女杀人犯残忍地杀害纠缠她的男友,案发后,为逃避警方追捕,她又骗走另一个男友20万元钱,逃到深圳,准备偷渡香港,最后还是难逃法网。她被哈尔滨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死刑,当她被执行枪决后,尸体运到火葬场火化时,她突然坐了起来,这一吓人场面,使在场的人毛骨憷然。女杀人犯意外地死而复活,她的父母和爷爷,跪在地上求法官饶命,然而,杀人偿命,国法无情,她还是被就地重新正法……
不是诈尸
2005年4月1日上午,黑龙江省方正县人民法院根据上级法院的指令,对已核准死刑的一对男女罪犯执行枪决。
刑场在离县城不远的一个山脚下。戒备森严的警戒线外,人山人海,从四面八方赶到的人,都来目睹这个方正县城有名的大美人毕丽梅,看这个不得好死的歹毒女人的可耻下场……
上午11时许,几辆法院和检察院的车开来,五花大绑的毕丽梅拖著脚镣被法警架下刑车,曾靓丽的脸上重重地蒙上一层死灰色,她已经魂不附体,几乎是被两个法警拖到行刑地,法警一撒手,她就瘫坐在地上,怎么也拖不起来。一个行刑法官说,就让她坐著走吧。
人们都心惊肉跳地等待那一时刻的到来。
突然,一个佝偻著腰的老头挤过警戒线,大声哭喊:“让我亲手打死她!打死这个小妖精,为我儿子报仇……”
突如其来的喊声,引起一阵骚动,围观的人流露著各种情绪。
几个武警和法警跑过来,赶忙把老头拖走。
老头是被害人蒋来义的父亲蒋富贵。蒋富贵那缺乏营养的脸就像大树的年轮,记录著他经历过又永远抹不去的苦难和灾难。
蒋富贵今年64岁,是个老实巴交,为人厚道的农民,他和媳妇胡雅琴结婚10年,一直没孩子,四处求医问药,医治5年,胡雅琴才生下蒋来义,两口子把蒋来义视为命根子,尽管都身体不好,家裡贫穷,也供儿子上学,蒋来义考大学时,为给儿子交学费,蒋富贵卖了家裡的房子。
前年,儿子大学毕业,在县裡打工,虽然挣钱不多,每月还能给家几百元,三天两头来个电话,十天半月,回家看看。蒋来义是村裡唯一的大学生,有人前来保媒,蒋来义都不干,说要在城裡找对相,还一定要找个漂亮的。去年初,儿子说和毕丽梅处了对相,老两口特别高兴,从此不要儿子的钱,让儿子攒著结婚用,老两口还盼著儿子,能把毕丽梅领回家让他们看看,盼来盼去,盼到的是儿子被毕丽梅杀害的消息。儿子被害后,胡雅琴精神失常,成天站到村口遥望,嘴裡念道儿子的名子,盼儿子回来。毕丽梅归案后,蒋富贵天天盼法院开庭,法院开完庭,又天天盼毕丽梅被枪毙。3月31日,蒋富贵得到消息,大清早,他就从70多裡外赶到这裡……
看到这个被贫穷疾病,老年丧子折磨得悲痛欲绝的蒋富贵,人们都流下同情的热泪。
法警把蒋富贵拖进车裡,蒋富贵还在暴怒悲咽,车驶离刑场。
刑场又回复平静。
行刑开始,两个行刑手走过来,把手枪对准二犯的后脑,随著口令,抠动板机,子弹贯穿毕丽梅头部从嘴裡鑽出来,她往后仰在地上。
经过检察官和法医验证,二犯确实毙命,又经过拍照,卸掉脚镣,两具尸体分别装进特制的朔料袋裡,抛上汽车……
毕丽梅的父母毕武强、司秀娥和亲属在.的监护下,早已在火葬场等候收尸,见到毕丽梅的尸体,一帮人哭天喊地,死去活来。毕武强雇人,给毕丽梅解开法绳,擦去脸上的血迹,简单整容之后,尸体被火化工推进火化间,火化间的门刚关上,两个火化工惊叫著又开门跑出来,不好了,诈尸了!
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火化间裡传出一个声音,有点像二月的猫叫,吓人,惨人。
火化间外的人也都乱成一团。
毕武强和司秀娥不知所措,愣著没动,毕武强自言自语,诈尸?她怎么会诈尸?是不是刚才给她整容,那人过给她阳气了?他想起迷信。
火葬场给法院打电话,刚从刑场回来的法官,正陪著省裡来监刑的法官和检察官吃午饭,一听这消息,都离开餐桌,赶到火葬场。
大家聚在火化间门口,向裡张望。
只见毕丽梅坐在停尸车上,哭著,嘴裡和脑袋后流著血……
法院领导让法医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向临危不惧的法医,犹豫一会,拎著枪走进去。
毕丽梅回头,见法医手裡的枪,哭叫声更大……
法医站在远处,观察一会,见毕丽梅的眼神举动,不像诈尸,壮著胆子过去问,你叫毕丽梅吗?
毕丽梅大张著口,不能说话,连连点头。
法医看见,毕丽梅的舌头已被子弹穿烂,只能用嗓子眼儿往外发出难听的怪调。法医感到奇怪,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是根本不会活的,毕丽梅竟然能活,莫非她的大脑结构与其他人不一样?他以自己的职业习惯,麻木地仔细检查著毕丽梅的头部,子弹斜著射入脑耽骨,擦过硬脑膜中动脉,越过脑干又从嘴裡飞出,这地方是大脑与小脑连接处,是生命的中枢,可子弹只伤到小脑,促使毕丽梅崭时昏死,心藏还在微弱跳动著,经过从刑场到火葬场的颠波,又经过整容的折腾,她慢慢缓了过来,这真是生命的奇迹……
法医出来讲明情况,他说,如果采用注射方式,就不会出现这种现像了。
法院院长说,注射方式好,安全,可成本太高,谁想到能出现这种事情,百年不遇。
毕丽梅的家人要进去看,被法警拦住。
毕武强和司秀娥跪在法官面前,毕武强哭著说:“自古死犯,一刀折罪,毕丽梅挨一枪不死,这说明,她不该死,她已经一枪折罪,就放了她吧?”
毕丽梅的爷爷也打车赶来,跪地求情,他抱住一个法官的大腿哭:“求求你,让我去替她死吧……”
毕家亲属也都七嘴八舌,求法官饶恕毕丽梅……
再说蒋富贵,他被车拉到半路,法警见他情绪恢复点正常,让他下车了,他没回家,直接到火葬场看儿子。当他正在骨灰存放处,手捧著儿子的骨灰盒痛哭流涕,听外面有人大喊大叫,他想过去看个究竟。
蒋富贵和毕家人都没见过面,这回他们冤家相逢,闹得不可开交。
蒋富贵指著毕家人咆哮著:“毕丽梅的罪,就是她死了,也不能一笔勾销!”火葬场裡,人越聚越多,十几个法官和检察官眼看控制不了局面,他们请.派警力支援……
毕家的人大吵大闹,都被赶来的.躯走,蒋富贵也被扶到休息室裡,不让出来。县法院的法官和检察官商量,怎么处理?
省法院的法官说,商量什么,在刑场,一枪打不死,会马上补枪,你们赶快找人去补枪。
补枪,谁去补?法警们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按惯例,几个法警抓阄,抓到谁,谁去补枪,一个法警抓到了。
法警穿上法医的白大褂,戴著口罩,把枪顶上火,装进裤兜,来到火化间。
这时的毕丽梅,正争扎著下地,法警上去,说是为她检查伤口,让她躺下,毕丽梅刚躺下,法警掏出手枪,照她头上连开两枪,接著把她送进烈焰熊熊的火炉。
毕丽梅就这样永远消逝在她生活22年的人世,用生命去祭奠蒋来义的亡灵……
人们都在咋舌浩叹,这对花季年华,人生如歌的青年男女做得值吗?他们都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可他们给活著的亲人留下比死更可怕,更残忍,更沉重的压力和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