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记事的时候脑子一直就想着爷爷说的话,他告诉我:种地太苦,打工太累,要会用身体挣钱。爷爷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解放前我家是地主,爷爷没有受过累罪,还赶上了几年好时光,享受过一番。但等到解放后他就受苦了,加上家里成分不好,更是着大罪了,多亏我太爷提前给他买了个女人,就是我奶奶,不然在他那一代我家就绝户了。
解放前包我家地种的,解放后当了主人,我爷爷奶奶是重点打击对象。我姑姑和爸爸出生后,家里都要吃不上饭了,爷爷奶奶只能到处去借粮,但当时都不富裕,粮食越来越难借,常常吃不上饭。尽管当时是新中国,由于刚刚解放,许多家庭一样娶不到媳妇,尤其是兄弟多的,他们只能全家勒紧裤腰带,节省了粮食去租妻。由于我奶奶长得比较好,加上当时家里的条件,许多人都让人去找我爷爷打听,愿不愿意租妻。我爷爷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当时乡里的一个领导,让村支书带我奶奶去他家,说他要看看,真有那么好他要租。这可把我爷爷高兴坏了,以前啥都不干的人,跑前跑后烧锅倒水,还把当年他们拜天地的礼服拿出来让奶奶穿上。趁着天黑,有村支书领着,爷爷用地板车拉着奶奶过去。乡领导的老家在一个山里,尽管离的不远,但比较封闭,一般没人敢去哪儿。
爷爷拉着奶奶到了那儿,进到屋里看到乡领导带着三个男人坐在八仙桌边,原来是乡领导兄弟四个,只有他找到媳妇了,但他的三个兄弟都还是光棍汉,就让他给找媳妇,但他们村子太穷了,又太封闭,根本没有人家愿意。他被逼的没办法,只能想到了租妻!他们四个人看到打扮的新娘子一般的奶奶,眼睛都直了,尽管乡领导见过一些世面,可也没见过我奶奶那么漂亮的女人,当时就定下租,都没让我奶奶离开。
我爷爷当时也不知道是脑子怎么开了窍,看到乡领导那么满意,他上前两步跪在跟前说奴才刘长给老爷请安。乡领导一愣,看向村支书,村支书连忙说,这就是翠萍的老公。乡领导哈哈大笑,对我爷爷说你很不错,是个王八命,真是好样的,以后有事尽管找我。他那兄弟三个也是大笑,还让我爷爷给他们磕头,分别叫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解放前他们都是给别人磕头请安的,没想到如今我爷爷能给他们磕头请安叫老爷!乡领导说你们回去吧,明天刘长拉车去乡里找我,先给你一车粮食,还吩咐村支书不要安排我爷爷下地干活。
爷爷第二天一早跑到乡里,通过一番努力,打听了好多人,才找到乡领导家。爷爷以为乡领导都会早起上班,他叫了好久,乡领导的老婆才给打开门,当他老婆知道我爷爷是找乡领导办事的,她说乡领导昨天没回来,让我爷爷到外面着。但我爷爷的脑子已经开窍了,一口一个太太的叫着,进去帮着打扫卫生,她可能以前也是伺候地主的,没想到也能享受到过去地主的待遇,爷爷伺候的她那么舒服,也就不客气起来,让我爷爷打扫了卫生,又让我爷爷去倒夜壶,原来她也是刚起来,什么都还没收拾,爷爷看到夜壶里屎尿混在一起,满满的一下,怕撒出去,仅仅的抱在胸前,乡领导的老婆看了哈哈大笑,还问爷爷香不香,爷爷看她那么高兴,故意低头把鼻子伸到夜壶口深吸一口,对她说好香呢。乡领导夫人笑得更大声了,又说既然这么香,赶快倒了,回来伺候我入厕,我就不用纸了。伺候完她尿尿拉屎,又让爷爷去政府食堂给她打饭。打回来又伺候她的两个孩子起床方便。在他们吃饭的时候,爷爷还无师自通的把她家的衣服都给洗了。
等乡领导回来时,看到我爷爷的表现,相当满意。然后他把家里人都叫到堂屋里,按顺序做好,他说以后这就是咱家里的下人了,有什么活都让他干,我是老爷,你是太太,丫头是姑奶奶,小子是少爷。爷爷赶忙挨个磕头请安,他们全家人都对爷爷非常满意。
后来爷爷为了更好的伺候乡领导一家,他把姑姑和爸爸送到一个远房亲戚家养着,乡领导把爷爷安排在他家门房居住。过了有个五六年,本来乡领导要干不下去了,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他带头搞革命,还被上面的领导看上,他就又行了,文化大革命期间他更加的作威作福,还好我爷爷伺候他家很多年了,奶奶也一直租着,那十年过的还算滋润。
78年大革命结束后,又搞清算,乡领导见机较早,孩子早早送了出去,老婆也跟着走了,没几年他也跑了。80年的时候奶奶突然回了,还带着两个孩子,就是我的小姑和叔叔,加上大姑和爸爸,爷爷就有了四个孩子,爷爷告诉我,其实奶奶在那边生了七八个孩子,最后这两都不想要,就让我奶奶带回来了,因为小姑是女孩,而叔叔智力有问题。大姑当时早已嫁人,小姑回来没两年也嫁人了,后来跟着婆家去了东北,说是开发北大荒。爷爷看到爸爸快三十了还没老婆,天天愁的要命,后来遇到我姥姥带着我妈妈到我们村上讨饭,爷爷用他在乡领导家攒的一点钱把妈妈给买了下来。
妈妈来了没两年就有了我,爷爷一直带着我,每天给我讲他的那些事,说要不是当年他选对了,现在都不会有我!还教给我怎么用老婆过上好日子!只是好景不长,我刚升高中的时候爷爷死了,也许他都没想到他费尽心思延续的香火到我这儿还是断了。
爷爷死后,我又开始跟着奶奶生活,由于听爷爷讲了太多他们的事,我也会问奶奶是不是爷爷讲的那样,她到底在那边生了几个孩子等,有时候奶奶说着说着就哭起来,我都会通过抓她痒让她笑。后来奶奶给我描述她被租借那些年的生活,还给我看当时她身上留下的痕迹,那就是我高中和大学和奶奶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