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游客,去年偶得一码,因为疫情缓和,前几月把因为疫情停止演出的公司扶上正轨后,有时间来社区转转,抓紧回复,为的是能水够10V发上一贴,纪念那个愿意为我付出生命的她,纪念这负重前行的一年。
在此敲下的每一个字,都是我对自己这前半生的回忆,您觉得真就是真的,您觉得假的我很抱歉打扰了您的时间,请不要恶语相向。
本人三十有余,余的较多,无限接近四十,典型的80后,在东北某省会024地区。混了十年的社区从未发帖,我想加入一些图片,如若不会,还望谅解,我尽量让您能把这些文字串联起来。虽说是混迹于成人论坛,但是我的家庭出身和职业包括我的性格决定了我只是一个传统的人,我的生活中没有的激情与放浪,没有出轨与约炮,手机里没有抖音快手微博支付宝,没有任何微信之外的社交工具,如果不是工作需要,微信都不想使用,我还是不得不为自己立个牌坊,我尊重任何人的任何癖好,当然也希望别人尊重我选择生活的方式,上社区只是懒得打开vpn,去浏览那些杂乱无章的世界,世间的好坏,于现在的我,丝毫无关。
我曾经也是个愤青,我曾经也无限接近于肉身翻墙,我曾经也义愤填膺的去和小粉红理论据争,我曾经也摒弃任何与这个“物业”有关的任何事情,我曾经对那些对墙内闭口不谈的黑历史门儿清,我曾经可以口若悬河的把一个叫“我党”的人说的要“揭竿而起”。
然而,这些都是曾经,我没有任何兴趣爱好,滴酒不沾,抽了十年的烟也于去年戒掉,我从未找过小姐,婚内从未添加任何一个除工作必要之外的女性,婚后从未和爱人红过一次脸,育女后享受宁静的一家三口,我曾经有自己的工厂,我曾经有幸福的家庭,然后,潘多拉魔盒因为一件莫须有的事情被警察打开,这些就都变为了曾经。
其实我很纠结要不要写下这些内容,因为每一个字都如同敲在一年前坐在地上的那个我的心头上,痛么?不是,已经感觉不到了。
把时间退回到2017年8月7日
“靠边停车!靠边停车!”三个人从我车后方冲到我的车前面,一个人拽着主驾驶车门,并死命的拍着窗户。一个人挡在车的正前方,一个人拽着副驾驶的车门。
在我钓完鱼回家的一个明媚的下午,刚买了一瓶凉凉的可乐,给爱人打了电话说往家走了,吹着空调,窗户开着一个缝,吸着烟,在等一个红灯的时候,因为习惯性的看后视镜,发现后面的车主驾驶门开了一只腿已经出来了,但是车还在往前走,我心里嘀咕:卧槽,新手没挂P挡就下车么?我怕被追尾赶紧挂上D挡往左打方向准备开走,因为前面有车。我看他鼓捣了一会车不动了,我觉得安全了就回轮继续等红灯。这时从后车下来三个人,冲到我车前发生了以上的那一幕。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碰瓷?讹钱?这大白天这么猖狂?不应该呀。我淡定的吸了一口烟看着窗外那个狰狞的脸,他应该能看得出来我满脸的问号。
“你下车,警察”
“我不是警察,你敲错了吧”我说
“我是警察,你下车”对方更愤怒了
在此我要表明一下,我毕业于本地区某985大学,遵纪守法,过马路都不闯红灯,30多岁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注:在我认知范围内的违法乱纪行为。
我心理嘀咕着警察找我干嘛?我也没违法没犯罪,看这个架势又不像是假的,车前的那个人好像真的可以用肉身阻拦一个犯罪分子的姿态。
“证件看一下”我依然觉得自己没有问题,提出了一个公民,噢不,中华人民共和国居民的合理要求
他还真的亮了一下证件,就收了起来
“我没看清”
他又举了几秒钟,我看清了,JZ市公安局,下面是名字
JZ?为在这个地区有我的经销商,我去这个城市也只是因为工作上的事,但是前段时间发生了一点小事是和这个城市的人有关系的。那个时候我依然没觉得我怎么样了
“你别敲了,我下车”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所以我可以坦然下车。即使我不下车还能怎么样呢?
我按下了P挡的钮,摇上了玻璃,噢对了,我还没忘记把烟头熄灭了。把手机放到了裤兜里,喝了一口可乐,从容的打开车门下了车。
谁TM的能想到,这是我在未来的一年零两个月的时间里喝到的最后一口可乐。
我还清晰的记得我被背拷之后上了他们那辆没有牌照的途胜,脚踩着满地的红牛空瓶,回想着刚才如同抓毒贩一样的势头,看着前面上了我车的那个警察,突然我车的倒车灯居然亮了并且移动了,心想:这SB怕是没开过怀挡的车吧。
一个员工眼里的好老板,父母眼里的好儿子,女儿眼里的好父亲,妻子眼里的好丈夫,处理完公司即全家移民新西兰的我,对任何人都心存感恩的我,钓到的鱼都放生的我,过马路都走人行横道不闯红灯的我,自认为素质高过绝大部分人的我,从未伤害过任何人的我,平时连脏话都不说的我,就这样被刑拘了,连夜从SY拉到JZ,关到了某派出所的地下审讯室,别提大脑空不空白了,懵逼?那都是轻的。长这么大第一次进到这个地方,第一次见过刑房,你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见过国民党刑讯逼供共产党的那个房间么?除了中间的火炉,其他是完全一样的,电棍?这是优待你了,老式摇把发电的电话机,那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得,一根线缠你的弟弟上,一个线缠你的大拇指上,不交待?不存在的。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真想对付你,晕了之后,手印随便按,水浇醒之后字随便签,不存在不交待的。
我没问题,但是我依然按照他们的想法和要求交待了。长话短说,因为我工厂的一个销售经理答应JZ的经销商去打人并从中得到好处,该销售经理找了两个打手,但是销售经理因为躲债人失踪了,两个打手到我公司找我要经销商的电话,要完成这个任务,毕竟是一大笔钱,我说无可奉告。警察说我帮他人买凶,造成受害人受轻伤,决定对我执行拘留,后法院判我犯“包罗万象的寻衅滋事罪”判一年两个月有期徒刑,我不服,上诉,无用,没有下放监狱,因同时检察院抗诉,一审判决下来后一个月因为刑满便被取保候审出狱,后二审维持原判,这件事才了结。那阵子铺天盖地的“扫黑除恶”把我给扫了。
因为如果没有我,这个证据链无法实现闭环,我是那个“串联”的人,所以我的笔录就变得必不可少了。当然,我也很谢谢那两个打手,如果不是打成轻伤,而是杀了人,那我也同样是故意杀人罪了。
一个从未打过架的我见识了看守所,因为英语好我的监室收了三个外国人,他们变成了我的打手,我通过支队长知道,我是这个看守所第一个因为“文化多”当上了坐班的,因为管教的材料都是我来写,外籍翻译我来做,因为无事可做翻看《刑法》,后来收费做监室内的法律援助,不贵,一包方便面即可。熟读《刑法》的我,甚至在被市中级“人民”检察院提审的时候建议:“你可以去参加司法考试了”,“如果没有案底的话”我接道。
过程不表,那十四个月彻底的改变了我的人生,如果说坐牢是为了改变一个曾经作恶的人,让他赎罪,我也想知道,坐牢又改变了多少善良的人不得不作恶以维持自己的生活。在里面看了无数份判决,见过偷一包黄鹤楼被判了十个月,见过捕了6只麻雀被判了九个月,见过22岁杀了人在法庭上叫嚣“你不判我死刑,我出去那天杀你全家”最后得偿所愿,见过毒瘾发作哭喊连天,见过监内打架屎尿满天飞,见过法轮功仍然沉醉其中,见过管教电棍手铐齐上,见过因为想让我带一口烟给他吸愿意洗衣服洗碗……见过太多我从未接触过的世界与人,我能做的只有冷眼旁观。
出狱的那天,爱人没有来接我,孩子也没有。
没错,出乎意料的我觉得感情坚若磐石的家庭分崩离析了,门外只站着我的老母亲,我的亲哥哥,还有我那一头白发的老父亲。
我没有哭,但是我看到他们都在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我知道,我要面对还不止这些。
如你所想,老婆出轨了,出轨方是JZ的一个警察,因为她去JZ给我跑关系,一来二去把自己搭进去了。这个JZ还单独找过我向我示威,我有录音想扒了那身皮,想想……算了。
2018年10月8日出狱后就没有再进过家门,从家里带出来的所有财产是几件衣服几双鞋,从警察那拿回来的iPhone6一部,还有她如同施舍给我一般的香港购入的情侣表其中的一块。
就这样,灰溜溜的被扫地出门了。
当然,时至今日,她也再没有让我看我女儿一眼,我对她的印象永远的定格在了2017年的那个夏天。
你们会问了,去争家产呀。。。在里面的时候,我签过一份协议,因移民所需,全权有XX处理财产,包括但不限于房子、公司、工厂、车子等,我乐呵呵的签了字,还傻逼呵呵的按了手印。人活着图的是什么?
后寄宿于原厂长家半月有余,亲哥给了我一万块钱我租了房子,找了工作,开始了新的生活。有了案底,工作就不是那么好找了,何况我也是三十多岁的人,我这类人,基本上是被社会抛弃了。机缘巧合踏入到现在从事的这个行业,也是因为这个行业,认识了那个她——本篇文章的主角。
“您好,我想买一下这个演出的票,请问还有么”对方是个甜甜的女声。
我作为运营副总,公司400电话在无人接听的时候会转接到我手机上。
“没有票了,抱歉”
(这是一家做演出的主办方公司,比如举办XXX演唱会。当然,这家公司没那么大,这样便于理解。后来我哥给我拿了五十万,我自己单独出来做了一家这类型的公司,也就是我现在的工作,在全国各地主办演唱会,音乐节,从做公司,到现在初具规模,作为一个三十六岁的我,甚是艰难,钱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现在的我,对任何事情,都看淡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又来电话:“您好,能不能帮忙我想看演出”,她孜孜不倦的又打来电话
“你要几张票”我抛出一个诱饵,如果是一张那就可能是单身,两张就算了,我是个很高冷的人,不想主动去接近他人。
“一张票”,我听见是我想要的答案便说“那你加我微信吧,我给你匀出来一张工作票”
“谢谢谢谢”她很开心的挂了电话
在演出的那天,远远的看见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一只手里拎着星巴克,另一只手里挎着羽绒服走了过来,我们好像认识一般打着招呼,我们就那样认识了。
在演出结束后的几天,也就是12月24日那天我请她出来吃了饭,我从侧面看着她,扫光了我这一年半以来的阴霾,或许别人说的对,你应该找个人陪陪你,我也希望。
就这样,我们从相识,到相知,到相恋,到阴阳两隔,用了一年半的时间。
2020年7月24日
“老公,家里还有饮料没”她开着冰箱门,扯着惺忪的眼睛打电话问我。
“我记得还有吧,你看下冰箱”我说,“你刚睡醒?”说着我看了下电脑上的时间,显示12:47分,她从来没有睡到过这个时间的。
“嗯,刚睡醒,晚上我想吃鱼,一会儿我给你转过去点钱,晚上回来的时候买条鲈鱼,我想吃你做的清蒸鱼”
“好的”
手快下班的时候机响,收到她转过来的50元,这是晚上买鱼用的钱,我很不愿意收,但是迫于现实问题不得不收下。
临下班的时候发微信给她:买条鱼,和配菜,别的呢
一直没得到回复。
六点的时候关掉电脑往家对面的生鲜超市走去,看见鲈鱼的价钱48.9元/斤,心想什么时候涨的这么多了,上一次买的时候才35.9元/斤,这样算起来50元买不了一条鱼,一斤的鲈鱼几乎没有,于是拨通她的号码,想问她买两条鲫鱼回去做酱
香的是否可以,两条鲫鱼大概17元钱,这样还能买点配菜还有其他的菜。
但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又拨出一次,仍然无人接听。
我心想这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在干嘛,又看了眼鲈鱼的价钱不甘心,问了下营业员:鲈鱼是48.9元/斤么,得到的回复是的。
于是走出生鲜超市,想回家问问她之后再下楼回来买,边走的时候仍然给她打着电话,如果接通了就不用上楼一趟了,毕
竟27楼,又是下班时间,等电梯很浪费时间,可是一直走到电梯口电话都仍然无人接听。
开门进屋的时候发现她在床上睡觉,身上穿着她喜欢的白色的裙子,这应该是外出了,不然应该穿睡衣的,捅了捅她两下没有醒。心想,这是昨天晚上回来的太晚了么,睡这么沉
于是放下背包,摘掉口罩,洗了洗手,看了一眼她放在枕头边的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那应该是我打的,还有微信的提示,那应该是我打的语音电话。
放下手机继续捅了捅她,她醒了,问她:怎么这个点儿还在睡,晚上还能睡着么?
她依然没有回话。
我说:我刚才去买鱼,鲈鱼四十多一斤了,一条鱼要六七十,我想问问你买两条鲫鱼我给你炖了行不行,行的话我下去给你买。
边说便从背包里拿出电脑,因为七点半他魔兽世界怀旧服的金团就开始了,我需要参加那个活动赚取金币,换些人民币以供日常开销,因为疫情公司停止所有业务的这半年,我都是靠这种方式来维持生活,公司账户上的钱用于给员工开资,但是我自己最难的时候身上就几块钱,想吃碗拉面都吃不起。
她用特别小的声音说:都行。
我说“别都行呀,你要是想吃我就下去买,要不我给你订个外卖,酸菜鱼,行么”
“也行”
“想吃酸菜鱼还是水煮鱼”
“酸菜鱼吧”
“好,那我订了,你要是还想吃我做的鱼和我说,我下楼去买”
“不用了,订个外卖吧”
说着我就选了一家酸菜鱼下了订单,之后做到电脑前准备进入游戏等待活动的开始。
这时候她起了床,把头上扎头发的皮筋拿了下来,头发乱成一团,开始整理身上的裙子,她的裙子里面有个内衬,防止走光的,不知道是因为睡觉滚的,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一直都整理不好,还问我::老公,我这裙子咋回事,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我看了一眼说:“谁知道你咋穿的裙子”
她继续整理她的裙子,还去镜子前照了照,最后整体脱了下来又穿了上去,后又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机并没有说话。
外卖送到了“来吃饭吧,一会儿凉了”说着打开外卖的盒子,发现里面就一盒饭“我记得我订了一个套餐另外加了一盒饭的,
怎么就一盒饭,是不是他给我少拿了一盒”说着打开手机看了看订单,发现不是商家少拿了,而是订单下错了。
“是我少订了一盒饭,不能够吃吧,我去下点面条,你吃米饭,我吃面条”
“不用,我不饿,吃一盒就够”她依然躺在床上没有过来吃饭。
“快点过来吃呀,一会凉了不好吃了”,我说着继续吃,其实他并不怎么爱吃鱼,因为她爱吃,所以也就选择了爱吃,这个酸菜鱼做的味道一般,并没有我做的好吃,我只吃了里面的豆芽和其他配菜,鱼并没有吃几口,都给她留着。
她边吃边说:还没有你做的好吃呢
我没有回头回答道:明天给你做,今天晚上我应该就能卖出去1000多元了,明天就有钱给你做鱼了,鲈鱼,清蒸的
她没有说话……
对不起
写不下去了,不想回忆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