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女性瘾者》意大利版海报
在欧洲电影《女性瘾者》中,导演讲述了一位患有“性瘾”症的女人——乔伊。故事从一个大雪天开始,学者塞利格曼偶遇了遍体鳞伤的乔伊,她正躺在雪地中。赛格利曼将乔伊带回家疗伤,并倾听她“和上千个男人上床”的性瘾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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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瘾究竟是什么?
性瘾究竟是什么?在定义一件事物之前必得先承认其存在,那么我们不得不问一句,“性成瘾”真的存在吗?其实在学界的研究当中,对于这个问题存在着不小的争论。
首先,成瘾行为可以分为两种。
一种叫做物质性成瘾,如对烟酒、药物的瘾这些物质让人无法克制,甚至影响到自己的日常生活,这是大家公认的“物质成瘾”行为。
第二种则是行为性成瘾,比如沉溺在赌博、运动、网络和手机中,过度从事以上行为,就会形成一种“上瘾现象”。当年杨永信电疗法受到广大家长的青睐,便是行为性成瘾没有得到控制的后果。
那么,性成瘾到底是不是一种确然的存在呢?
性成瘾支持派认为,它是指个体出现强烈的、被迫的连续或周期性的性冲动行为,如果这些性冲动得不到满足,就会产生焦虑和痛苦。而性成瘾者最大的特征就是会牺牲家庭、朋友、金钱和安全健康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女性瘾者》中的乔伊就是一个例子,作为一个“性成瘾者”,她以为可以克制住曾经的欲望而结了婚,然而在需要承担作为一个妻子和母亲责任时,她依然选择参加各种成人俱乐部,并拒绝了丈夫和孩子的祈求,在一个晚上跑去和一对黑人夫妻做多人运动。
当然,也不乏有性成瘾反对派。他们一般认为,在不能正常地定义“什么是正常的性行为频率之前,不能够将某些行为标记成“性成瘾”,更不可以把一些人标记成“性成瘾者”。
遗憾的是,两派各执一词,目前仍然没有一个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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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各种学科分类来看性瘾
性成瘾是人类活动中比较费解的一种活动,它不像烟酒或者网瘾等后天形成的行为。性行为是全体人类正常且必须的活动,它跟喝水一样自然。
不同的学科对性成瘾又有不同的解释。
从生理学的角度出发,成瘾是由于大脑的“奖励系统”,而其中控制人情绪的激素就是多巴胺。随着技术的发展,生理学对是否成瘾的定义十分简单粗暴——看是否造成个人生活的痛苦和器质性功能损害。然而,由于没有定量的统计和实验,性成瘾已然无法定性。
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性瘾作为一种社会现象趋向“妖魔化”。简单地说,社会学一直认为人类的社会活动除却先天因素,最大的影响力来自“社会规训”。社会正常人认为“形成隐者”拥有与常人不同的思考和行为模式,“性瘾”这个词语即是大多数人的创造品。
举个栗子,假如世界上有猫九和猫八两种人,猫八的行为只有他一个做,剩下的猫九全都不做,这个时候猫八没有足够的社会影响力和话语权,因为猫八也会因为猫九的目光凝视而改变这一行为。
在社会权力与媒体的操纵下,社会大众对这些“行为偏差者”进行合理化的控制,而“性瘾”这个词语就是伴随着控制产生的。这样一来,“性瘾”与福柯笔下所说的疯癫一词有相似之处。因此,社会学研究者直接挑战了性成瘾是一种病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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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金瓶梅》看性瘾者的状态
从《金瓶梅》看性瘾者的状态如果我们把“性瘾”暂时当成一种不那么正常的行为,并且这个定义的标准是“是否伤害自己、社会以及对生活有非常恶劣的影响”的话,《金瓶梅》就变成了一部观察性瘾者最好的示例书。
西门庆和潘金莲由于小说的渲染(真实并未可知),基本上被称为“滥交鼻祖”了。
关于西门庆之死,书中这样写:西门庆先去王六儿那儿饮酒寻欢,期间被灌下春药。回到家后倒头酣睡。然而潘金莲“欲火焚身,淫心荡漾”,于是再次给西门庆吃了春药,翻云覆雨之际,西门庆“昏迷去,四肢不收”,喘息到半夜气绝身亡。
再说主人公潘金莲,在小说的文字描写下,她近乎一日离不开床,西门庆过夜未归的时候,她便“捱一刻似三秋,盼一时如半夏”,焦虑不安跃然纸上。这也导致其最后与女婿等人私通。
作者对于性瘾的态度是可见一斑的,与红楼中秦可卿那段一般,也有“戒世劝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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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性成瘾下形成的污名化说 no
如同在社会学下性瘾的定义一样,性瘾在20世纪70年代后兴起的一个词儿变得越来越大众化。大家对“性瘾”这个词越了解,对性行为本身却更多偏见。
某些女性正视自己的欲望,或是为了排解压力,或是缓释创伤,尽管没有对他人或自己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却不免还是受到社会规训似的异样眼光。
随着艾滋病的泛滥,许多专家学者开始过度讨论性成瘾的后果,这个事情被渲染得比“毒瘾”更加恐怖,然而极少有人正视这个行为,更不必谈将这个行为用更加科学的方式排解了。
孔子曾说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每个人的欲望都应该得到正视,在性成瘾的对欲望的污名化,却不用继续保持。然而,性瘾过度在少部分人身上的确得到了验证,人的底线应当克制住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的欲望。
《女性瘾者》中乔伊最初与女友建立了一个俱乐部,她们宣言和一个男人只睡一次。然而后来,女友却爱上了一个男人,并离开了俱乐部。当乔伊去找她时,她反问乔伊说:“你以为你真的懂性吗?性的养料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