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况下,一提起男同性恋者容易被传染的疾病,人们都会想起艾滋病。艾滋病,学名叫“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Acquired Immune Deficiency Dyndrome,缩写为“AIDS”,音译为“艾滋病”),病原体是一种逆转录病毒“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uman Immunodeficiency Virus,缩写为“HIV”),感染后,导致人体免疫系统被破坏,逐渐成为许多伺机性疾病的攻击目标,进而促成多种临床症状的发生。
从HIV感染到发展成艾滋病,两者具有本意上的不同。HIV感染后,若获得控制,人体可与之长期和平共处,这样的人,我们称其为HIV带原者。但当病发后,出现了多种的相关症状,才称其为艾滋病人。1981年6月6日,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通报全球首宗艾滋病毒感染个案,自此人类便展开了与这头号传染病的漫长抗争。由于男同性恋者之间不同于异性恋一般的插入性性行为比较普遍,艾滋病在这个人群中形成高发的态势。时至今日,对艾滋病毒控制的治疗已经取得了突飞猛进的进展,艾滋病虽然仍是可以致死的传染性疾病,但是HIV病毒本身非常脆弱,传播途径也很有限,所以一个安全套就可以基本上隔断体液交换,做到十分有效的保护。
那么,除了艾滋病之外,还有哪些性传播疾病对男同性恋者的健康正在形成威胁呢?
一、病毒性肝炎
甲型肝炎和戊型肝炎通过消化道传染,戊型肝炎比甲型严重,但很少有爆发性。甲型肝炎有时虽来势凶险,但容易痊愈,且一次染病终生免疫,有不少成年人在不经意间感染病毒,未发病即获得病毒抗体。这里主要讲通过体液传染的乙肝和丙肝,为了叙述方便,主要讲乙肝。
乙型肝炎和艾滋病的传播途径几乎一样,所以在有些国家也将乙肝列为“性传播疾病”(STD)。大多数人初次感染时没有明显症状,初次感染如果造成的急性症状,通常持续数周之后即会消退,极少数会造成死亡或严重并发症。不过,感染者中有不到10%会成为慢性带原者。虽然大部分慢性肝炎患者没有症状,但却有机会发展为肝硬化甚至肝癌,亦为慢性肝炎患者死因的15%至25%。
据估计,全球每三人当中,就会有一个人曾经被乙型肝炎病毒感染,而其中约有2.4亿至3.5亿人会转变成慢性肝炎。每年因乙型肝炎死亡的人数大约为75万人。据调查,2006年我国人口中乙肝表面抗原携带率为7.18%,乙型肝炎与肺结核、血吸虫病和艾滋病并列为中国四大传染病。
目前来讲,由于乙型肝炎主要通过无保护的性行为传播,所以在男同性恋人群中也属于高发疾病。防止感染乙肝,使用安全套是最有效的方法。
值得一提的是,去年10月,诺贝尔生理及医学奖公布,由发现和研究丙型肝炎病毒的3名英、美科学家Michael Houghton、Charles M. Rice和Harvey J. Alter夺得。诺贝尔奖委员会形容,3人为对抗血源性肝炎做出了决定性贡献,是具里程碑意义的成就。委员会指,虽然世人已认识甲型和乙型肝炎病毒,但在3人的研究之前,仍无法解释到大部分的血源性肝炎病例,而3人揭示了慢性肝炎病例的原因,使血液检测和新药成为可能,挽救了数百万人的生命。
二、梅毒
梅毒是一种细菌型的性传播疾病,病原体是梅毒螺旋体的一种亚种(Treponema pallidum)。梅毒的病征和症状相当多样,随着感染分期的不同而不同:初期典型呈现单一下疳(坚硬、无痛、无搔痒的皮肤溃疡),但会有多处酸痛;在第二期中会出现经常遍布到手掌与脚掌的广泛红疹,在口腔与阴布等处会有溃疡。潜伏期的患者症状通常不明显,可能维持数年。在第三期会有梅毒肿(柔软、非癌症式生长)、神经性与心脏疾病。
梅毒是艾滋病出现以前最令人生畏的一种性病,也是一种难对付的疾病。虽然梅毒可以被抗生素(一般为长效青霉素)治愈,但由于病原的抗药性,美国疾控中心的一项研究显示,治疗的效果越来越差,数年后恐无药可治。
也有医学报告指出,感染梅毒会使得HIV感染者出现的HIV病毒量上升,会导致HIV的传染性增加。不过,至少有一本有这样描述的书籍(《同性恋对健康的危害:据医学与心理学研究启示》,The Health Hazards of Homosexuality: What the Medical and Psychological Research Reveals),去年下半年在亚马逊被下架。
2008年、2014年和2017年,美国和澳大利亚的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都有数据显示,梅毒都在男同性恋人群中逆一般人群的数据而高发。其中2017年上半年美国疾控中心在分析高发原因时指出,由于艾滋阻断药物(PrEP)的广泛应用,男同性恋者在发生插入性性行为时选择无套的人数增加,结果反而造成以梅毒为首的其它性传播疾病的罹患率上升,有的区域甚至出现爆发性态势。
2019年7月,欧洲疾病预防与控制中心(European Center for Diseas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ECDC)公布的数据显示,从2007至2017的十年间,该中心共录得260,505例的新感染梅毒病例,其中近2/3是男男同性恋者。在法国、荷兰及爱尔兰等国的病例中,男同性恋者占了8成,而从事无保护的性行为,为其感染主因。
三、淋?
淋病,又叫白浊,由奈瑟氏球菌,一般称为淋病双球菌所引起的性传播疾病,大部分病人在接触病菌后两、三日发病。感染淋病的男性会出现尿道流脓、灼热刺痛、排尿疼痛等症状。而通过口交或肛交,也有可能染上淋病性咽喉炎和直肠炎,排便时有分泌。
与淋病患者发生无保护的性行为被感染的几率几乎为100%。淋病虽然容易治疗,但有部分带菌者并没有症状,长期存在其体内的淋病病菌长期会造成严重的并发症,男性主要的是输精管阻塞导致排精不畅、失去生育能力及淋病病菌进入血液造成淋菌性关节炎、心肌炎。
另一点不得不指出,依据美国疾病管制与预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CDC)公布的病例数据,男男性行为感染性病和产生抗药性的风险更高,甚至可能是衣原体、淋病和梅毒感染的主要驱动者。但一般的表述为了避免涉嫌歧视,只把重点放在不洁性行为本身,不提男男性行为者(MSM)社群。
四、尖锐湿疣
尖锐湿疣(Genital warts),也称性器疣或性病疣,俗称椰菜花或菜花,是一种性传播疾病。常见临床症状为菜花状肉芽,常发于生殖器、肛门等部位。尖锐湿疣是由人乳头瘤病毒(human papilloma viruse,HPV)引起。属DNA病毒。主要感染上皮细胞,人是唯一宿主。
患者通过性途径接触受感染的人后,会在两个星期至八个月内长出性器疣。患者也有身体其它部位如手臂、头及面部、颈背部甚至腹脐部产生湿疹皮炎的可能。男性患者最常见的病征,包括阴茎、阴囊或肛门长出一些痒或不痛的肉色小粒。不过,尖锐湿疣应与男性常患的阴茎珍珠状丘疹(俗称冠状沟或龟头丘疹)予以鉴别。目前学者大多认为阴茎珍珠状丘疹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变异,不会对健康造成影响,也不会通过性交感染和传播。
尖锐湿疣是需要医生确诊的,确诊多以临床检验并以化验为辅助诊断。目前治疗的方法有多种,例如:冷冻治疗、电灼、涂药水或激光治疗等。但治疗只限于消除肉眼所见的疣患,并不能彻底清除病毒,故有机会复发,难以治愈。虽然尖锐湿疣的一般患者如得到适当治疗,都可有效地控制性病疣病毒,不会对身体构成严重的伤害。但是反复发作影响病人的生活质量,而且在精神上造成相当的负担。
与尖锐湿疣相关的健康知识我们可能需要了解,研究证实,女性子宫颈癌有九成是由人类乳突病毒(Human Papillomavirus, HPV)感染所致,是一些地区女性罹患癌症的主要死因之一。人类乳突病毒主要透过性接触传染,不同的病毒型会引发不同的病症,目前已知有200种病毒型,其中高危险型有15种,尤以第16与18型占最高的癌化比例,会引发病变为子宫颈癌、肛门癌,癌化风险低的第6与11型则容易引起尖锐湿疣。
那么,不和女性发生性关系的男同性恋者面临HPV的风险吗?答案是肯定的。HPV 不只跟子宫颈癌有关,还会提高肛门癌、外阴癌、阴道癌、阴茎癌、口咽癌、下咽癌、食道癌的风险, HPV主要通过阴道性交和肛交传播,还会通过口交传染,甚至曾经有报道在手指上长出菜花。所以不管你的性取向是什么,接受施打HPV疫苗,是另一追求健康生活的新趋势。
五、生殖器疱疹
生殖器疱疹,主要由“单纯疱疹二型病毒”引起,是与患者性交时传染得来的性病,潜伏期约五至六天。阴部疱疹主要影响生殖器官表皮,患者在患处首先出现痕痒,然后出现一撮疼痛的小水泡,由针头到绿豆般大小都有。水泡于三、四天后破裂、溃烂,并流出透明液体,变成有红色边缘的溃疡,如没有继发感染,溃疡通常可在十天内收干、结痂和自动痊愈。部分病人可能同时有疲倦、发烧、肌肉痛及淋巴结肿胀的症状,持续两、三星期才消失。
疱疹病毒可潜伏在人体神经结内,五至八成的病人会有复发的机会。医学界暂时未有根治阴部疱疹的方法。使用安全套是目前预防阴部疱疹的最佳办法,但也不是万无一失。
由于性观念的改变及口交等原因,疱疹二型也会传染到身体其他部分如咀唇边、口腔等。而疱疹一型也会感染性器官(通常疱疹一型是影响咀唇边),但如果病人不注意卫生,亦可经由手将疱疹病毒传染到身体其他部位,包括眼睛。生殖器疱疹对人生的最大危害和尖锐湿疣类似,迁延不愈,造成生活质量的下降和极大的精神负担。
六、阴虱
阴虱(Pthirus pubis)是一种寄生于人体毛发的寄生虫,长约1至3毫米,无翼。因常见于阴部,故称阴虱。另外,由于阴虱身体扁平,远看如同皮屑,细看则如同小螃蟹,故在英语中又称蟹虱 (Crab louse)。
虽然最常见于阴部,但阴虱在绝大部分人类毛发上均可生存。阴虱以人类的血液为食物,因此阴虱栖息的患处会不时感到痕痒。另外,阴虱亦可能带有其他病菌,使患者产生感染。阴虱的传播途径主要是性交,因此阴虱感染被认为是性传播疾病的一种。衣物和床铺也是阴虱的重要传播途径。厕所则一般不会传染阴虱,因为厕所的平面光滑,缺乏可让虱子停留的条件。
被阴虱寄生后,通常会出现如下症状:阴部搔痒,特别是夜间搔痒更甚;阴部出现红疹、丘疹、血痂或青斑;内裤上有铁锈色粉末状或颗粒状虱粪;阴毛根部可发现铁锈色或红褐色椭圆形虫卵;阴毛处发现阴虱活动。
阴虱的治疗主要是剃净阴毛及肛周毛发并将其焚烧。另外要将被污染的衣物、床单、被罩蒸煮或开水浇烫消毒,杀灭虫卵及成虫,并使用热水及硫磺皂清洗阴部。
其它的性传播疾病还包括:软下疳(杜克雷氏嗜血杆菌)、衣原体/花柳性淋巴肉芽肿(砂眼衣原体)、腹股沟肉芽肿(肉芽肿克雷白氏杆菌)、人型支原体感染(人型支原体)、解脲感染(解脲支原体);疥疮;传染性软疣(MCV),等。由于发病较少,亦未对同性恋人群造成特别的侵害,故不一一赘述。
总之,“100%完全使用安全套”,仍然是最有效的预防艾滋病和其它性病的最有效的方法,但也不是万无一失。相反由于艾滋病病毒本身比较脆弱,传播途径单一,使用安全套预防艾滋病的效果可能是最好的。至于其它疾病,则要求男同性恋者更加洁身自爱,并增加相应的防病知识,过上健康向上的生活。最低要求是使用安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