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詡為一位女女情感美學探險家的我到每個城市旅遊時必造訪的景點就是同志相關店家。時間多就每間去,時間短去到一家也覺得這趟行程值得了!這回來與大家聊聊日本及韓國的女同志夜生活,這兩個影響台灣娛樂文化很深的國家,女同志文化卻大不同,能從夜生活文化一探女同志在這城市開放度的縮影。
一個多月前我造訪了韓國首爾,零下負5度的寒冷無損這城市夜生活的熱鬧,這五年間造訪了首爾三次。雖然女同志酒吧夜店在首爾有10多家,奇妙的是上網搜尋韓國女同志夜店等關鍵字,都無法得知這些店家的地址,需要經由朋友的介紹,然後加入店家的臉書或IG,之後才會由店家傳送地址給客人。
五年前我去的第一家女同志夜店是當時最火紅的「PINKHOLE」,走入巷弄,路口「PINKHOLE」鐵欄屋酷冷感搭配粉紅螢光招牌非常顯眼,走下B1,映入眼簾是讓你驚豔的空間,可容納500、600人的舞池、精緻的吧檯,整家店充滿霓虹現代感的裝潢,處處都是拍照點。近午夜,人潮紛紛湧入,當我正興奮要拍照時卻被店員客氣的制止了,原來店裡面是不能拍照的,只好請人幫我在特色牆面前拍幾張獨照,手機就收好好。
越夜越美麗是首爾女同志的群像
走上一樓,我以一名旅客的身分與幾個在地的女同志聊天。她們的英文非常流利、但態度帶著害羞及不習慣,當我拿出名片介紹自己是在台灣舉辦女同志的活動及媒體時她們就比較放鬆了。這幾位打扮有型、俐落短髮的女同志,散發明顯的踢味但白天在首爾的街道上都看不到有這樣的女生耶!問及身為一個女同志在首爾的處境,她們說:「只有在週末來女同志夜店玩時才會這樣打扮,平常這樣中性打扮走在街上,會被男生不客氣地問:你一個女孩子為什麼要打扮成這樣?」,而她們在生活圈也是沒有出櫃的,因此女同志的聚所對她們來說是如此重要,只有進入裡面可以做自己,出了這空間就必需戴上面具,越壓抑越需要釋放,也可能是因為韓國人愛跳舞的民族性,舞池裡滿滿的人群持續熱舞到早上6點!
三年後再造訪首爾,「PINKHOLE」依舊挺立,新的女同志夜店也一家家開設。在地友人帶我們一群台灣人去了最新火紅的女同志夜店及1、2家女同志酒吧,這種女同志夜生活如此繁榮的景象,首爾可說是亞洲城市第一名!今年初的首爾遊,女同志的夜店及酒吧又更多了幾家,IG上朋友推薦的名單眼花撩亂,因為去的天數有限,就選了聽說最新最多人潮的「ACE」。坐電梯直上6樓,極簡的黑風格搭配高舞台及鋼管舞小舞台,店內的PR個個全黑打扮搭配螢光頭飾及配件讓你一眼就找到,一眼望去客人幾乎都是以黑色為基調打扮,除了牆面上寫著「LOVE IS LOVE」的文字外,幾乎看不到任何同志活動文宣或彩虹擺設,可能也因為這種酷氛圍,所以我也沒與陌生人交談,但人潮絡繹不絕也是一路熱舞到清晨6點的瘋狂,越入夜越跳動!相較於五年前,現在白天走在首爾街上,一整個下午可以看到2、3個中性打扮的女生了,但放閃的全是異性戀情侶,女同志店內依舊是禁止拍照,當你尋到了店家的IG,也會發現裡面內容多是活動宣傳及DJ照。首爾的女同志處境感覺前進不大,但消費力很強,越夜越美麗是首爾女同志的群像,期待很快也能在白天看到她們能自在現身在街頭。
日本同志酒吧,卡拉ok新歌與台灣同步
與台灣文化更接近的日本,這十年間我走訪了東京、大阪的女同志夜店、派對及酒吧。感覺整個日本的LGBTQ文化快速發展著,也從次文化逐漸上升為主流媒體議題。整個新宿區晚餐過後可以明顯看到LGBTQ族群在大街上走著, 跨性別公關在店前招攬生意,彩虹旗也掛在許多店家門口。身為一個女同志,到東京你一定要去的女同志酒吧為位於新宿的「GOLD FINGER」。開設在一樓的店面,彩虹旗飄揚,透明的落地窗牆面上寫著「LGBT BAR」走進店內有來自世界各地的人,也有許多日本的設計師、Model、時尚圈名人會到店裡朝聖,更有LGBT的專屬櫥窗,裡面擺設了「GOLD FINGER」各式聯名商品及多元化LGBT活動的酷卡。最感動的一次是我第一次踏入這家店時,看到桌面上展示了多本LEZS雜誌!
能在日本這樣保守的國家營造出這樣熱情、多元、國際的同志空間是怎麼做到的?當我認識了「GOLD FINDER」的老闆Chiga時就明白了, 除了「GOLD FINGER」酒吧,Chiga在每個月固定舉辦女同志派對,每場人數約600、700人,再來,推薦大家造訪的就是每2個月舉辦一次的「Lady Killer」女同志派對,通常舉辦在銀座,每年也會在大阪舉辦一次,在「Lady Killer」的活動你可以看見各種風格的女生:重金屬龐克風、羅莉風也都有,前衛時尚與高顏質的女性更不在話下,平均年齡在23-35歲,各種有趣的互動待你親身前往體驗,門票約合台幣1000元,酒水另外購買,絕對讓你值回票價!而無論在東京與大阪,一家家溫馨的卡拉OK式女同志小酒吧藏身在高樓中,每家只能容納10幾個人,但可喝酒、點餐,老闆也都親切,重點:不止有日文歌英文、韓文、中文歌都有,且是與錢櫃新歌同步的中文歌,讓你在異鄉彷彿在家鄉。
在台灣,白天夜晚我都能做自己
相較於韓國,日本女同志對外來客更熱情且友善,開放度也較高,可能是因為整體大環境的關係吧!而想走訪日本女同志夜生活也不像韓國如此隱密,網路上有許多資料,沒做功課的,週末走跳在新宿區也可以逛到同志店家!韓國 、日本女同志夜生活文化的琳琅滿目勝過台灣女同志夜生活,但身為台灣人,我感到慶幸,因為為我們不止能越夜越美麗,在白日、在大街上,也能自在做自己,可以牽起愛人的手同行,不受到歧視的眼光或攻擊,身為女性,也能選擇最適合自己的打扮,素顏、短髮、束胸的帥氣踢樣女生也比比皆是。台灣成為了亞洲第一個通過同性婚姻的國家,相信對於日韓來說是很大的激勵,期待日韓女同志們不止越夜越美麗也能白日更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