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锋醒来已是第三天中午,他只觉全身象是散架似的,到处疼痛不已。
他缓缓睁开双目,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非常纯净的蓝天。
“我这是在哪?”
叶锋疑惑地想着,猛然,前两日发生的一切都映入了自己的脑海,叶锋想起来了。
“我还没死吗?”叶锋猛地坐了起来,一下子牵动伤口,不由裂了裂嘴。
他强忍身上的伤痛,转头望向四周,一看之下,叶锋不由目瞪口呆,身边流泉怪石,霞花似锦,居然是一个秀美奇异的山谷。
“哦,我的天!”
叶锋连伤痛都忘记了,爬起身来,贪婪地打量着四周。
“真是太美了。”
叶锋浑忘了一切,起身而行。
在谷中缓缓行走。
一路行去,谷中景色越来越秀美,飞瀑奇松,满地绿茵,让人赏心悦目。
在谷中行了良久,拐过几个弯,面前出现一颗巨树,枝叶上站满了不计其数的异鸟!
鸟儿们见了他也不怕,还冲他吱吱直叫呢,让叶锋大乐。
“咦……”
叶锋的目光忽然落在巨树旁的一块石壁之上,那块石壁颇为光滑,只是却有一处凸出,颜色也有异,颇为奇怪。
叶锋心中诧异,伸手去摸,忽然轰的一声,石壁向两边分开,现出了一个幽深的洞口,不知里面有什么。
叶锋沉吟半响,向洞内摸去,只见山洞漆黑,阵阵寒气冒来。
叶锋摸索着向前走,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碰到了一个东西,叶锋摸了摸,却是个石门,他试着推下,石门缓缓开了,一道亮光射了出来。
叶锋大喜,举步进入石门之内,一看之下,不由得呆了一呆,
这是个颇大的洞穴,洞穴内空无一人,洞穴东南处有一水潭,面积约有几平方米左右,潭水碧蓝幽深。
洞穴的正中石壁上挂着一个奇异的珠子,发出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洞穴。
珠子下方靠石壁处摆着一张石桌,桌上放着许多书籍,还有一个石盒。
此时石桌上满是灰尘,不知有多少年没有打扫,此外便别无一物。
叶锋见那石盒造型奇特,不由起了好奇之心,把盒子捧了起来,入手沉重。
打开盒盖,只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盒中有个信封,封皮上写有几个字,信封下是一个白绿相间的玉牌,造型奇异,让人一见就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另盒中还有一粒丹丸,清香就是由这粒丹丸发出的。
叶锋拿起信封,只见信封上写道:“盒中之物,留赠有缘人。入我室者,特赠灵丹!”
“灵丹?入我室者?这室中的主人是谁?”
叶锋拿起这粒丹九,只闻阵阵清香扑鼻,让人浑身舒坦。
叶锋心道:“这地方透着一股奇异,这个丹丸看起来也象是个异宝,或许服用后对我的伤势有用。”
想罢,便将这粒丹丸纳入口中,入口即化,一股清香,直入丹田,片刻间化成一股热流,缓行四肢百骸。
叶锋只觉全身舒服之极,身上伤痛全然消失。
叶锋大喜,急忙盘际而坐,运行春雨谱,立时觉得全身真气滚滚,滔滔不绝,竟又突破了“春雨谱”第七层境界,连跳两级,达到了春雨谱的第九层。
叶锋这一喜非同小可,没想到自己竟有如此奇遇。
服用此丹,至少省了二十年的苦练时间方能达到的春雨谱第九层境界,遭遇之奇,实是世上少有!
现在的叶锋,在整个浮云大陆算起来也是有数的高手了。
叶锋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心中充满了对这洞穴主人的感激之情,心想如果遇到此间主人,一定要向他好好道谢。
他忽又心念一动:“这丹如此神奇,看那玉牌造型奇异,会不会又是什么宝贝?”
拿起玉牌,只觉入手彻寒,不知用什么材料做成。
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状,叶锋正准备放下,忽然他的眼神象被凝固了似的,再也不能移开分毫了。
只见玉牌的最底端写的三个极小之字——邪经录。
叶锋惊叫出来:邪经录?
只见这三个字不但极小,而且也是白绿色,刻在白绿相间的玉牌上确实是不易查觉,这也怪不得叶锋方才没有发现了。
叶锋的脑中一片混乱,前些时候和孙阳固的谈话又涌上了心头。
“真没想到……真是太意外了,呼……”
叶锋连呼几口气,定了定神,这才勉强压下激荡的心神,又细细地端详起这块玉牌来。
看了良久,叶锋心中却泛起了失望之意,他知道了这块玉牌是邪经录,只是这玉牌除了邪经录三个字后再无字迹,那些武学又写在哪呢?
他失望地正要放下,忽然心中一动,这里不是有一封信嘛,或许里面还有什么关于此物的秘密呢。
自己还真是傻呼呼的,看了信封竟然没有想到再看信封内的东西。
当下又拆开了信封,只见里面有张白笺,年深日久,纸笺早已变黄,笺上写满了字。
叶锋便展开细细地阅读下去。
只见笺上写道:“吾乃神教教主张寒风是也,因受奸徒所害而陷于此处,余恨之!汝既服我神教圣丹,且能吸之灵气而不爆体身亡,当为我神教遍寻天下之圣种是也!传汝之邪经录,习之,当为我神教之三十三代教主是也……”
叶锋心神剧震,拿着白笺的双手也不住的颤抖,心中只在呻吟道:“魔教教主?……三十三代教主?……”
※※※
当叶锋最终看完这封信后,呆坐了良久,才平复下了激荡的心情。
从这封信中,叶锋了解到此洞穴的主人乃是魔教教主张寒风,张寒风是上任魔教的教主,因受他的结义兄弟、魔教的现任教主刘之算的奸计,才会陷于此处。
多年前,张寒风算知自己元气将尽时,投入了洞穴东南的那处水潭中,因为他生平最爱水,魂归之所也是水,所以叶锋见不到他的骸骨。
从这封信中,叶锋也对魔教有了大至的了解。
原来魔教原名为神教,创建于大月国还未开国前,曾对大月国的建国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被大月国历代君王尊崇,盛极一时。
只是他们那庞大的势力,越来越影响到大月国的王权,因此后来大月君王颁布了限制神教的法令,这样神教顿告衰落。
但神教不甘心失势,发动了叛乱,遭到了镇压,接下来,朝廷更是下令将神教改称为魔教,列为违禁帮派,永远加以取缔。
这样神教便成为了一个为世人所唾弃的邪恶帮派,神教更是元气大伤,在世人中消声匿迹。
只是神教虽然风光不再,但毕竟根底深厚,虽然活动转入了地下,但却暗中积蓄力量,以复当年声威。
近数十年来,力量更是得到了极大的发展。
张寒风雄心大略,正想有一番作为,却没想到壮志未酬,却被奸徒害于此处,心中的愤恨可想而知了。
信中接下来关于《邪经录》的练习更是让叶锋骇异非常。
原来《邪经录》是一种关于控制精神力量方面的奇术,练成后,可以任意控制他人心神意志,读取他人思维想法,并还可控制人的欲望,练到极至时,还可以变幻人形,难怪被视为邪恶之源。
而这精神力除了邪经录内藏外,还可以以内力化为,内力越强,邪气越重,恶气越盛,精神力就越强。
不过此法也有个缺点,那就是以内力化精神力时,所需内力极多,一大把内力只能化一小点精神力,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信中还讲了种种提升内力之法。
1.内在修练,阴阳交合,吸收女子元阴来增强内力,特别是处子。
最理想的是那种非常圣洁又或是非常邪恶淫荡的女子。
2.吸功心法,就是吸蚀他人的真气。
吸蚀时,需要运行真气,然后以对方之血为媒,吸蚀他人之血,并将其能量全部转化为真气。
这真是从来不敢想象的残忍之事,行功之法更是闻所未闻。
3.吸收天地间的精华。
不过此法信中却未加入说明,所以叶锋也不得而知。
最后信中说了练习《邪经录》的方法,就是将内力输入这玉牌中,就可以吸收这玉牌中的灵力。
叶锋运起内力,将真气输入玉牌,片刻,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叶锋只觉脑中一热,全身有若电击,一股冰冷邪恶的感觉急迅由内心升起,刹那间便布满了全身,那是种很难说清的感觉,超出了一般人类的经验……
※※※
不知过了多久,叶锋睁开了眼睛!
《邪经录》的精神力量已经完全植入了他的脑中,根据信中所说;每遇到心中有怒气、杀气、或是其它负面情绪、或是性冲动时,都可以慢慢地将这《邪经录》内那纯净的精神力吸收出来。
而且这《邪经录》也确是比较奇怪,心中没有负面情绪时是发挥不出来的。
相信完全吸收《邪经录》内的灵气也是迟早的事。
叶锋最后扫视了这个洞室一眼,又走到摆放书籍的石桌前,将那些尘土寸积的书籍取出观看,只见这些书籍书原来都是些武学修为上的书籍,记载广泛。
拳掌、兵刃、暗器、点穴、擒拿等遍及天下各门各派武功,应有尽有。
叶锋匆匆翻看数本,已自心驰神摇,他脱下身上外衣,将这些武学书籍,打了个包,背在身上。
离开的时候到了,叶锋向水潭边行了个礼,心中暗暗起誓,定会杀了刘之算那个奸贼,为张寒风报仇。
不知不觉间,叶锋已经把自己视为神教的一份子了,或许这是因为《邪经录》的缘故吧,不但获取了《邪经录》上的全部灵力,还改变了自己的思想。
此时的他,已经把振兴神教这个信念深入心中了。
不过叶锋知道要当上这个教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要想当上教主,首先必须有教主历相传的信物:圣牌!
也就是叶锋手上这块内藏《邪经录》的这块玉牌。
圣牌叶锋已经有了,这关已经过了。
但最重要的是叶锋从信中明白了神教乃是以实力为尊,要想顺利地当上教主,就必须让让教中所有的人折服。
只是这又谈何容易?
从信中得知,神教高手如云。
除了身手不凡,能独挡一面的各地分坛的十个坛主之外,另教中还有五护法、四散人、三使者,二长老、一圣女,个个都有惊人的实力。
坛主的其本实力叶锋已从张宁手上得知了,五护法、四散人、三使者,二长老、一圣女的身手更是远在坛主之上,可以说,叶锋想要让他们折服,当上这个教主,可以说是困难重重。
而且现在叶锋也不知道神教的地址在哪里,如何寻找神教中人,信上并没有说。
不过叶锋坚信自己有这个信心和能力!
最后定能找到他们,当上这个教主。
拥有《邪经录》全部灵力和服用了神教圣丹的叶锋可说是洗筋伐毛,脱胎换骨,对自己的自信心也更是空前的膨胀。
信中最后还有注明离开此谷的秘道,原来此谷在外部看来是一个绝境,只有一条秘道可出,叶锋方才没有逛遍因此还不知道。
叶锋心中不由有些疑惑:既然有离开这里的路线,为什么张寒风还不走,而是要死在这里呢?
其实叶锋不知道,当时的张寒风被刘之算偷袭,已是武功尽失。
离开这里,更难逃刘之算的追杀,留在这里,还可以保住一条性命,安然老死。
※※※
叶锋站在一块山石之上,望着远方那连绵的高峰,不由心潮汹涌,几天前,他被打下峭壁,身受重伤。
但数天后的今日,他又大难不死,并且还学到了旷古绝技,这一切都好象是命中注定似的。
良久,叶锋仰天发出一阵长啸,声震四野!
叶锋的位置约是在王龙寨西部数十里处,仍是处于王龙山地界之内。
叶锋辩别了一下方位,一路疾行,只觉全身真气流转不绝,一路行去,非常轻快。
经过数个小时的疾行,他遇到了一个猎户。
叶锋大喜,当下便向他打听清楚身处的位置,那猎户见了叶锋,也颇为惊奇,仔细告知了叶锋。
从猎户的口中,叶锋知道自己现在已是离青石镇不远,更是欢喜。
他心念一转,当下便掏出二两银子,说是购买猎户身上的装扮。
二两银子已是这猎户一个月的收入,那猎户大喜,把身上的衣物工具全给了叶锋。
又经过了一个小时的疾行,叶锋终于到了青石镇。
他头戴斗笠,一身的猎户装扮,走进了青石镇。
小镇仍旧热闹,经商的、过路的还是往来频繁,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不过越走进青石镇,叶锋的心就越悬起来:春儿三母女情况如何?
会不会遭到不幸?
终于到了梅春三母女的茶馆前!
却见茶馆紧闭着,没有开门。
叶锋内心涌起了不祥之兆,他推开了院门,只见茶馆内东西凌乱,里面的茶桌歪歪扭扭地倒了一地,茶壶和茶盅的碎片满地都是,似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地上一滩血迹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叶锋叫道:“春儿、梅水!”茶馆里毫无声息。
各个房内搜寻良久,也是人踪全无。
叶锋不由心中冰冷!
从几日前自己住的客栈出来后,叶锋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连自己的一干随从不见了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
叶锋在心中反复思考着,最后他决定到王龙山脚下去抓个人来探问一下情况。
决定一下,他立马出了青石镇,疾行到王龙寨山脚下,到暗哨集中处时叶锋停了下来。
他趴在地上,贴近地面细听——大概在十数米外的树丛中,有数个细微的呼吸声。
叶锋猛然发难,没入树丛中,“卟!”的一拳,已将一个暗哨打死。
辟手夺过他的刀刃,寒光闪闪,另数名措不及防的喽兵已是身首异处。
那群喽兵的头目大惊,将一对长刀舞得雪花似的,急攻向前。
叶锋身子略微一闪,避过单刀。
左手一拳,猛击在他的胸口,那头目大叫一声,直飞出去,委顿在地。
叶锋凝神细听周围,并无异状,他冷冷问那头目道:“你们山搴这几天是否派过人到青石镇茶馆去?”
那头目向叶锋怒目而视,冷然不语。
叶锋冷笑一声,刀光一闪,一刀已将那头目的左臂给削了下来。
那头目大叫惨叫,疼得跳了起来,伤口的鲜血泉涌而出。
叶锋闻到血腥味,触动了休内的《邪经录》的灵气,顿时眼中射出一股异样的光芒,让人有一种发自心底的寒意。
他傲然而立,又将刀刃指向那头目的右臂,淡淡道:“我再问你一遍,你们有没有派人到青石镇茶馆去?还有,山上这几天有没有抓去过几个男女?”
那头目望着叶锋那毫无表情的双眸,再加上叶锋手中那柄长刀之上的鲜血不住地滴下,终于精神绷溃,磕头道:“好汉饶命,我说,我说。”他颤声道:“据小人所知,山搴前几天确是曾有派人到青石镇的茶馆去,不过那些派去的人却都没有再回来,并且到处也找不到他们的踪影,这些天山搴的兄弟都在议论纷纷,大家都说这件事非常奇怪。”
“哦?”叶锋心中一动,又问道:“那这几天你们山搴有没有抓上去过外地口音的男女?”
那头目摇头道:“没有。”
叶锋冷冷道:“你没有骗我?”
那头目颤声道:“不敢,小人……不敢……”
叶锋缓缓地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很好。”突然出手,一爪抓在那头目的左臂断处,随即又运起吸功心法,只见那头目全身一阵巨颤,圆睁双目,身体已逐渐萎缩。
而叶锋则是感到一阵阵极为舒服的感觉从掌心涌入全身,只觉得爽美难言。
片刻过后,那头目就只剩皮包骨头了。
叶锋忙坐下调吸,很快,他运功完毕,只觉全身神清气爽,体内真气瞬间长大了不少,舒爽至极。
※※※
结合那头目的口供,对于王氏母女和孙眉、陆天明一行人的情况,叶锋在心中仔细地分析了一番:看情况,孙眉、陆天明二人多半已经逃出生天了,这真是令人欣喜。
王氏三女则情形不明,以在客栈看来的情况中,有可能她们已经遇难了,但根据那头目的招供,事情又颇为怪异,也有可能她们被人相救了。
但如果她们是被人救了,那又是谁救了她们呢?
而最令叶锋奇怪是原来在客栈一行的那些随从都到哪里去了?
这些疑团盘绕在叶锋的心中,他寻思良久,最后想起孙眉在新府城内还有自己的产业,或许到那边去看看可能还会有答案。
同时他心中又泛起了另一层担忧:“孙眉在新府城内的亲人和产业会不会被王龙搴和新府城的人调查出来?因为当日自己和孙眉曾在新府街头和刘严高有照过面的。”
叶锋在青石镇买了匹快马,他一路疾行,不一日便到了新府城。
他还是一身商贾的打扮,背上背着他那大包武功密籍,缓步走进入了新府城内。
一进城,叶锋就感觉到新府城的戒备明显森严了许多,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两样,但叶锋却发现街上的人群中多了许多暗哨。
叶锋心中一动,不过他仍然是神情平静地走着,不久,他就感觉到有几个大汉偷偷地跟踪他。
叶锋不动声色,装作悠闲的样子在城内逛着,当转进一条喧闹的街巷时,他突然加快身形,轻易地摆脱了跟踪者。
不过他虽然摆脱了跟踪者,但却更小心警惕,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新府知府和王龙搴相互勾结的事。
再说现在新府城内的戒备明显地森严了这么多,十有八九是新府知府和王大胡子已经知道两方勾结事败,故而加强了戒备。
再加上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还是小心点为好。
叶锋来到了孙眉城南那所幽雅的院落,感觉有点不对,他推开院门一看,赫然见孙眉的老管家施伯倒在了血泊之中,叶锋不由大吃一惊。
他抢上前去,扶起施伯,叫道:“施伯,施伯……”
触手冰冷,原来施伯早已死去多时了。
叶锋不由心中一片黯然,施伯是孙眉在新府城唯一的亲人,没想到此次却无辜连累,死于非命。
不过随即阵阵怒意又从心头涌起,不用说,施伯的死肯定又是王龙搴和刘严高等人干的。
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查到了孙眉在新府城内的亲人。
看来孙眉在新府城内的家具店也是危险的了。
他快速地在后花园内挖了个坑,将施伯的遗体放了进去,用土埋好。
在坟前行了几个礼后,又疾行到孙眉的家具店前。
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只见家具店已是一片废墟,看情形,前几日,店便已被烧。
赵氏家具全店中人,看来也是凶多吉少。
叶锋心中暗暗切齿:“好你个心狠手辣的王龙寨,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
晚上时分,叶锋潜入了新府知府的府邸。
叶锋此时早已是武功大进,来去如风。
他轻易地制伏了一名守卫,问出知府的居处,毫不困难地就找到了新府知府的书房。
他用倒挂金钩姿势,伸头看到书房里,只见里面正坐着几个人。
一个正是张宁,一个是刘严高,一个是一位身穿知府官服的汉子,年约四十,甚有福态,脸上带有几分焦虑的神情,叶锋寻思这人就是新府知府了。
周围侍立着十几个满脸横肉的随从,屋内气氛沉凝。
叶锋心下大喜,心想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人全部都在这里,到时自己就一锅端就是了。
当下也不着急,只是凝神细看。
只听那新府知府叹了口气,对张宁道:“张坛主,此次事情看来不妙啊,那几个逃脱的人八成就是李音派来的探子了,此次真是大祸临头了。”
张宁沉声道:“知府大人不必惊惶,就算他们是李音的密探,并把这里的一切都禀报给了李音,大人也无需担忧,因为我早就有了万全的应策。”
那刘严高接口道:“叔父大人确是不必担心,坛主已经安排下了种种良策,到时必能安然退敌。再说,我们早就跟李音那个臭婊子势不两立了,现在也只是早一点撕破脸皮而以。也省了早日看那贱人的脸色。”
说着脸上又现出恨恨的神情,显是又想起了自己爱妾被李音调教成“美女犬”之事。
那新府知府脸上神情并没有丝毫的缓和,沉呤半响,转头对刘严高道:“事都办妥了吗?”
刘严高得意洋洋地道:“办妥了,那施伯那老不死的被我一刀宰了,赵氏家具店被我一把火烧了,哈,几十口人全烧死在里面,那些人不住地惨叫,想想,我就乐……”
叶锋在外听得怒气直上骨髓,杀意爆盛:施伯、赵氏家具店的事果全都是刘严高干的,这笔血债,看我等会怎么和你算!
而张宁虽然也是神教中人,不过他间接上也有责任,所以自己也不会放过他。
接着听那刘严高语气一转,叹道:“只可惜李音那几个的探子都没抓到,除了武功最好的那个男的被我们打落悬崖外,剩下的那两个都被他们逃了,特别是那个女探子,是那么的娇媚如花,要是被我抓住,我……”
正说到这里,忽然一声重重的冷哼声从外面传来,屋内诸人皆吃了一惊,问道:“是谁?”
一阵风吹过,房门大开,门口多了一个男子,长身玉立,背负一个大包,正是叶锋!
“是你!”
刘严高和张宁都大吃了一惊,刘严高猛地跳了起来:“你还没死?”
叶锋冷笑不语,负手踱了进来。
刘严高爆喝道:“给我拿下!”
立在周围的那些随从这才醒悟过来,“呛啷!”声中,腰刀纷纷出鞘。
叶锋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身子一晃,已是掠至那些随从的身前,他连连出手,立时连毙数人。
那些随从武功差叶锋太多,加上叶锋功力大升,杀他们真是易如反掌,只片刻工夫,十几名随从便被叶锋毙于掌下,无一活口。
刘严高、张宁脸上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刘严高更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叶锋功力竟提升至此。
那新府知府更是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连连惊叫:“来人啦,有刺客,有刺客~”
人影一闪,刘严高、张宁同时从旁攻上,叶锋身形微侧,反手便拿刘严高的手腕,跟着左掌击出,后发先至,竟先攻向身手最强的张宁的左胁,掌风激起的风啸声就像浪潮般扩大开去,令张宁有若置身于狂风暴雨核心般的可怕感觉。
张宁刹时遍体生寒,他忙举掌相迎,举目接触到叶锋的目光时,更是一怔。
相掌终于相接,发出一阵巨响,张宁哼了一声,身躯一晃,已是一大口鲜血喷出,接着他感到自己身上的内力飞快地往叶锋身上泻去。
他不由魂飞魄散,眼中现在惊诧莫名的神情。
叫道:“你,你……”再不犹豫,竟立时穿窗而出,片刻间已是不知去向。
刘严高没想到叶锋竟强横到如此的地步,仅仅一招就将张宁打得口喷鲜血,更没想到的是张宁竟会抛下他先行逃命。
心中一乱,右手手腕已被叶锋扣住。
立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沉重感传达到他的左肩,让他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
刘严高眼中闪过惊惧的神情时,叶锋已是一拳砸在他的腹部。
刘严高一声惨叫,人像一个断线的风筝般向后抛飞,五脏六腑已被这一拳击碎。
他跪了起来,口中不住呵呵干呃着,身子蜷缩得如一只大虾米。
“啪喳”又是一声异响,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叶锋又是一脚踹在刘严高的脸上,刘严高被踹得直滚到墙边再也站不起来,只是身体不停地抽搐着,鲜红的血液不住地从自他的头部流下来,在他那青白的脸上触目惊心。
望着刘严高那张扭曲的脸,听着他那无比痛楚的呻吟声,叶锋心中涌起了无比的快意,这厮作恶多端,今天终于让他到尝了苦果。
而且他也享受到武功大进的那种嗞味,真是快美难言。
刘严高和张宁也算是身手不凡,只是叶锋得到奇遇,几天功夫“春雨谱”就连进了两层,这也难怪刘严高和张宁在叶锋面前皆不堪一击。
那新府知府已是吓得呆了,见叶锋把目光投向了他,身子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颤声道:“好汉饶命,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话还没说完,已被叶锋点了穴道。
再看刘严高,他已晕死过去。
※※※
叶锋将刘严高和新府知府带到了城郊一处废屋中,当时他从新府知府的府第中出来时,虽然府中的护卫拦截,但哪里拦得住他?
他将二人重重地往地上一扔,解开了新府知府的穴道,而那刘严高仍还是晕死着。
叶锋先不言语,只是淡淡地望着新府知府,那新府知府被叶锋锐利的目光更是看得面如土色,身子有如筛糠一般。
叶锋见吓得他也够了,当下面色和缓地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新府知府颤声道:“是,是!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叶锋微笑道:“那我问你,方才那张宁说他为了对付李音的大军而安排下了种种良策,到底是什么良策?”
新府知府嗫哪道:“这……我~”
“快说!”叶锋猛地提高了音量,厉喝道,怒气触动了《邪经录》,双目更是发出令人心寒的光芒。
那新府知府更是吓得全身发抖,颤声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下官只知道张坛主安排了几个高手,说是要对付李音身边一个叫花怡的一个女子,其它的下官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了?大胆!”
刀光一闪,接着是凌厉的惨叫声响起,原来是叶锋一刀将新府知府的左耳削了下来,他冷冷道:“你竟敢对我隐瞒?”
新府知府口中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捂着耳朵,脸上的肥肉不住地抖动着,显是疼痛已极!
他趴在地上不断地磕头道:“非是下官不愿说,实是下官不知道啊,张坛主很多事情都不告诉我的,好汉饶命啊……”
叶锋静静地看着新府知府,心中在快速转动着,看这新府知府那脓包的样子,可以看出,新府城的政事已被张宁所架空,那一些机密的事情张宁不对新府知府说也是合理的,再说张宁曾要派人到玉月城对付怡姐这事自己也是知道的。
当下他点了点头道:“好,这事暂且不提,那我再问你,青石镇中王氏三母女可否被你们杀了?”
那新府知府颤声道:“当时王龙搴确实派人到青石镇上去杀这三个女人,不过当时要杀的时候,一个身手非常高的大汉正好出现,把她们给救了。”
“什么?”叶锋的心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无比的喜悦涌上心头:“春儿她们被人救了?”心中一块巨石顿时落了地,加上先前得知孙眉等人逃出生天,心中真是快美难言。
他想了想,说道:“那新府城南的施伯和赵氏家具店的事情都是你们干的吧?”
新府知府顿时脸上一片惨白,颤声道:“这,这……这都是我侄儿干的,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叶锋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刘严高,微笑道:“好,我暂时饶过你们的性命,不杀你们。”
新府知府眼中不由现出欢喜的神情。
不过叶锋嘴角随即又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说道:“不过你们杀了我义姐的家人和店员,我要让你们活着比死了还难过,而且李音的大军很快就会到来,我要留到你们到时被凌迟,被满门抄斩,铢灭九族!”
在新府知府惊惧的目光中,叶锋走到昏迷的刘严高的身边,一把抓住他,运起吸功大法,立时将刘严高身上的内力吸干,刘严高也成了一具干尸。
这样叶锋便吸了三个人身上的内力,不过此时叶锋却有一种呕心想吐的感觉,看来吸收内力时也要适量,不然消化不了。
叶锋运功完毕,转过身来,将吓得虚脱的新府知府骨头一寸一寸捏碎,顿时屋内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不断响起……
※※※
叶锋从一棵大树上睡来,他睁开了眼睛,见东方已经发白。
他舒展了一下腰身,心想等会吃点东西就起身赶路,尽快赶回玉月城去。
想起不久后就可以见到花怡等人,不由心中一热,心想:“有些时间没见到怡姐她们了,不知她们可好!”
又想起昨晚睡在树上时,听到新府城内乱成一团,“有刺客,有刺客!”的声音响了足足一晚。
不由笑出声来:“这些猪头!”
同时他也有些诧异自己的心态,昨晚他活生生地把新府知府的骨头寸寸捏碎,竟没有一丝的不忍之意,真没想到自己可以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便匆匆起身上路了。
此时天刚放亮,行人稀少,叶锋经过一夜休息,更是神清气爽。
他目前所处是在城郊的一片树林里,穿过林地,在林边官道一个小店上吃了点东西,他便骑上骏马,向玉月城方向绝尘而去。
蓦地,叶锋听到了左侧树林里传出一阵阵的喝叱和格斗声,听声音还好象不止一个人。
叶锋心道:“大白天,什么人在那里械斗?”心念一动,便策马转下大道,驰入了树林之中。
前面是一片高坡,坡下是一座孤零的土地庙,庙前庙后一片青葱,庙侧是池塘,被白雪覆盖着。
叶锋下了马,几个起落便到了庙后,格斗声正是从前方不远处传来。
只听刀剑碰撞声不断,在这寂静的原野上显得格外的清晰。
叶锋探头窥看,一看之下不由大喜过望。
“眉姐!”
只见庙前的一块空地上,一群大汉围着一个曼妙如花的女子正斗得难分难解,不是孙眉又是谁?
“没想到眉姐在这里!她真的没有死!”一时间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充满了叶锋的胸腔。
再看过去,旁边站着一个威严壮健的大汉,四十多岁,下巴一丛黑漆漆的髭须,背上背负着一把形状古拙的大刀,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圈中打斗。
叶锋一怔,随即又是心中大喜,这不是当日在醉月楼上遇到的那个大汉吗,想起他那威猛无敌的龙虎刀法,叶锋不由心热起来。
而且叶锋看出这大汉是友非敌,因为再外面还有一群彪形大汉,手上拿着大刀,刀头都指向他。
不过这大汉只是专注看着孙眉等人的打斗,对身旁的刀刃不屑一顾。
叶锋心中暗叫: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孙眉犹自和众大汉激斗着,地上已是躺着数具敌方的尸体,叶锋心中一动,孙眉的武艺象是提高了许多,难道是那大汉提点了她?
这时那大汉道:“赵夫人请退下,让李某来收拾他们!”
孙眉依言退下,随即见那大汉身形电闪,接着“仓啷”一声, 再又是一阵耀眼的寒光闪动,那大汉已是昂然而立,宝刀入鞘。
只听“轰轰!”一连串声响,所有的彪形大汉全部摔倒,身子分离,鲜血飞扬,这些人至死都不及叫一声,手法之快简直是骇人听闻。
叶锋再一次目瞪口呆,他虽然早就见识过这大汉的刀法,不过再见到这大汉有如风雷般的一击,还是心神不克自制。
那边的孙眉也是看得直摇头,叹道:“好快好猛的刀,李大侠的龙虎刀真是令妾身叹为观止!”
那大汉笑了笑,忽然扭头向叶锋这边看了过来,眼中精光闪闪。
叶锋知道这大汉已查觉到了自己的动静,当下从庙后走了出来,叫道:“眉姐。”
孙眉斗然听到叶锋的声音,娇躯剧颤,转过头来,见到叶锋,俏脸上定时现出了不克自制的狂喜神情:“锋弟!”哭喊着向叶锋飞奔而来,叶锋快步迎了上去。
只闻一阵香风扑面,孙眉已是扑到他的怀里,叶锋刹时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孙眉紧紧地抱着叶锋,哭道:“锋弟,我一直在担心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叶锋见孙眉真情流动,也是心中激动,他搂着孙眉丰腴的腰身,仔细打量她,她明艳如故,只是娇媚的脸上颇有憔悴之意,不由柔声道:“眉姐,你清减了。”温柔地伸袖将她脸上的泪珠拭去。
孙眉的情绪平复了下来,此时她才发现自己被抱在叶锋的怀里,加上方才的真情流露,白腻的俏脸上定时升起一片红晕。
她慢慢地离开了叶锋的怀抱,神情颇为忸怩,全然没了平时的爽朗之态。
她定了定神,望了旁边那神情平静的大汉一眼,对叶锋道:“锋弟,我来给你介绍。”带着叶锋走到那大汉的身前,对叶锋道:“锋弟,这位是李环李大侠,就是李大侠救了我等的性命。”又对李环道:“这位就是我的义弟叶锋。”
叶锋抱拳道:“见过李大侠,多谢大侠对我义姐的搭救之恩。”
那李环仔细打量叶锋,眼中精光闪动,道举手之劳,不必多礼。
※※※
三人向玉月城方向而行,李环走在前面,叶锋和孙眉走在后面,二人边走边谈,畅诉别情。
叶锋把自己落下悬崖,又吃了灵丹的事向孙眉说了,不过自己得到“邪经录”,做了魔教教主的事却没说。
孙眉听得惊叹不已,叶锋又问起当日别后的情形,孙眉说了。
原来当日在王龙山上和叶锋分别后,虽然孙眉和陆天明逃出了王龙山,但不久后,王龙搴的人就追上了,就在最危险的时候,李环出现并击退了强敌。
当时也是李环的及时出现,解救了梅春三女。
现在三女及梅柱已经随陆天明一行先回玉月城去了。
孙眉却心悬叶锋安危,留下来打探叶锋的消息,李环同孙眉留下,负责其安危。
梅春三女虽然心忧叶锋,不过她们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陆天明也急需把探听到的情况交给李音,一干随从也须在陆天明身边保护,所以众人虽然只得先行离去。
临行之前,梅春三女和陆天明循循哀求孙眉,如果找到了叶锋,就请早日回到玉月城,众人挥泪而别。
这些天里,孙眉和李环一直在王龙山上寻找叶锋的踪影,多日未果。
直到昨日孙眉提议到新府城去看看,或许会有叶锋的消息,不料今天在林中却又遇上了王龙搴的人。
本来这些人光李环一个人对付已是绰绰有余,不过这些天里,孙眉在李环的指点下,已是武艺大进,她想看看自己进展,所以才和王龙搴的人缠斗良久,直到李环出手。
孙眉旄旄道来,叶锋听得欷嘘不已,听到梅春三女安然无恙,已随陆天明等人回去玉月城,不由欢喜。
再听到孙眉坚持为自己留下,又是心中感动。
他不由自主地握住孙眉那柔软滑腻的小手,柔声道:“眉姐,这些天,苦了你了。”
孙眉在叶锋亲呢的举动下不由玉面飞霞,不过她却大胆地注视着叶锋,轻笑道:“锋弟哪里话,你是我的弟弟嘛,姐姐不疼你疼谁呢?”
叶锋也笑道:“对,对,是我命好。”
两人相视而笑,一股醉人的幸福感从两人的心中荡漾开去。
※※※
李环一直在前面默默地走着,对身后叶锋和孙眉二人的举动置若罔闻,不过他的目光却不住地闪动着,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行到正午时分时,三人在官道旁的一个小镇上打尖。
吃饭时,孙眉见叶锋欲言又止,问道:“锋弟,怎么啦?”
叶锋寻思良久,最后问道:“眉姐,你们有没有到新府城内去?”
孙眉摇头道:“没有。”
见叶锋神情有异,猛然想起什么,立时脸色大变,道:“难道……?”
叶锋惨然道:“不错,施伯和家具店的伙计全部被刘严高他们给杀了。”
孙眉全身一颤,惊叫道:“什么?”立时泪水滚滚而下。
叶锋从身上掏出手绢,给孙眉拭干了泪水,悉心安慰,李环也劝慰了两句。
孙眉哭泣不止,呜咽道:“是我连累了施伯他们,是我连累了他们。我,我要去新府城拜祭他老人家。”
叶锋柔声道:“人死不能复生,眉姐要节哀顺便,施伯我已经收敛了,而且,我已经给施伯他们报了仇了。他们活着比死了还难过,相信施伯他们在天之灵,也可以瞑目了。”
三人出了小镇,眼前是一条三岔路口,一条是通往新府城,一条是通往玉月城,一条是通往大月国都城金月城。
官道边则是无边无际的白桦林。
李环停住脚步,对叶锋和孙眉道:“二位,李某有一事相商,请入林叙话。”
叶锋和孙眉互望一眼,点了点头,随李环进入了林中。
三人策马往林中行了数十米,到了一片空地时,三人下了马。
李环笑道:“赵夫人,很抱歉,不知李某可否单独和叶兄弟说几句话?”
孙眉眼中闪过疑惑的神情,不过还是笑道:“李大侠请便好了。”走了开去。
叶锋心中一动,这李环行事处处透着神秘,就拿救人这件事来说,他和叶锋、孙眉等人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救他们?
而且这一路上,他也从不透露半点自己的身份来历。
但对叶锋言行举动间都非常尊重,加上身手如此高强,确实是让人产生了一种无法解说的感觉。
不过想到李环那无敌的龙虎刀法,叶锋的心又热了起来。
一路上,叶锋都在寻思如何开口,向他请教关于刀术上的问题,眼前正是一个良机。
李环缓缓道:“叶爷,有一件事李某要证实一下,令妻可否就是前兰花国公主花兰?”说完锐利的目光看着叶锋。
叶锋的心中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平静地道:“李大侠为什么会这样问呢?”
李环抚了抚他那黑漆漆的髭须,笑道:“叶爷不必惊惶,我并没有恶意,事实上,是花兰公主曾于我一家有恩……”
说到这里,他似是在回忆什么,片刻后,又继道:“古有云: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更不用说这等如海恩情!”
叶锋很想问他是什么恩情,不过最终还是忍着没说。
“不过.当时公主乃金枝玉叶,象我等草民轻易也见不到,所以这份恩情,李某一直无法回报。”
“后来花猛篡国,公主流离在外,只可惜当时李某远在万里之外,无法亲自护卫公主周全。”
“等我赶回兰花国后,公主已是不知去向,这些年不,我一直在暗中打探公主的消息,天可怜见,一个月前,终于让我在玉月城见到了公主。”
李环眼中现出喜悦的神情:“见到公主无恙,李某真是不胜之喜。李某几次想上前相认,不过又怕打破公主的平静生活,终又忍住,只在暗中保护她。”
叶锋微笑着,心中却不以为然:“相见有什么打紧,如果早点相见,自己也早点有了一个身手高强的护卫在怡姐身边保护,自己也再无后顾之忧,也省了前些时候为了怡姐安全死了多少的脑细胞……真是迂腐!”
李环继道:“直到几天前,李某又见到了公主,见她眉目之间似是颇有忧色,李某多方查探,才知道是因为叶爷接受了李大人的任务,前往了新府城,公主担心叶爷在外的安全,所以才终日担忧。”
说到这里,李环叹了口气,道:“在下不忍见公主忧心,所以便从玉月城赶来,查访到叶爷的下落后,便在暗中保护叶爷等人的安全。”
说到这里,他眼中又现出了兴奋的神情,道:“总算此行不虚,救了赵夫人一行。而叶爷虽然暂时落难,不过却洪福齐天,最终安然无恙。而且还似有奇遇,比起当日在玉月城时更见风采。”说着又呵呵地笑了起来。
叶锋脸上也露出了微笑,心想你眼光果然厉害,我有奇遇,以至功力大进的事情一下子就被你看出来了。
李环又抚了抚他那黑漆漆的髭须,笑道:“现在叶爷的内力比起当日玉月城时已是不可同日而喻,所以李某也可以传你龙虎刀法了!不过,我们只以平辈论交,无须以师徒相称!”
叶锋听得一怔,不过随即心中狂喜。
这李环的刀法之高,是他生平所见,如能得他传授,将会终身受益。
※※※
二人回到孙眉身边,李环对孙眉笑道:“让赵夫人久等了。”
孙眉笑道:“李大侠客气了。”见叶锋红光满面,不由笑道:“锋弟,什么事这么开心?”
叶锋便把李环要传他龙虎刀的事说了。
孙眉听了也是又惊又喜,直为叶锋高兴,她说道:“锋弟真是福则深厚啊,我曾听人说过,龙虎刀是天下七大奇功之一,刚烈沉猛,号称必杀之刀,是每个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对象。而且妾身也亲见李大侠使用,确是威猛之极,没想到锋弟今天……”
李环笑道:“天下间没有无敌的武学,不过龙虎刀法完全发挥了刀的特性,最大限度地增加了刀的速度和力量,确是刀道的颠峰之作!”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习练龙虎刀却要经相应的内力为基础,否则便会为其反噬,这也是我以前为什么不传叶爷刀法,一直要到今日的缘故了。”
孙眉想了想:“李大侠传授奇学,妾身要不要回避一下?”
李环笑了笑道:“不用,赵夫人虽然目前还不适合练习龙虎刀法,不过看看也还是好的。”他拔出背上负着的那把形状古拙的大刀,立时光泽夺目,一股寒气逼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