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余音

        我对他们一家的离去感觉十分伤感,知道我今后将会失去一个真正的生死之交、患难的兄弟。虽然我们都还活着,但见面的次数肯定会少之又少,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王勃在《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一诗中说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在交通工具高速发达的当代社会,我们即使身处远地,想见面也不是困难的事。但在今年下半年发生的一系列令我们难以忘怀和提及的事情,已经在我们之间筑起心灵的藩篱,令我们天涯远隔,聚首无期。

        我们只能彼此将怀念埋在心底,任由它发芽、生长、蔓延、荒芜,在时间之沙的磨砺下,逐渐被磨碎,直至湮没。

        想起了郝明,也会使我想起了那个杂碎刘宇飞。从此世上已再没有刘宇飞这个人,但是我坚信这世上还有他的同类存在,他们会是像陈静这样被欲望所左右女性的梦魇,他们会张开他们贪婪的血盆大口,将一个个孱弱、没有定力的空虚灵魂吞噬。

        只要她们压抑不了自己内心邪恶的欲望,遇上刘宇飞这样的恶魔是迟早的事,但她们是否会有陈静这样的幸运就另当别论,而且还要看她们丈夫的大脑沟回是如何构成的。大多数人的命运可能就同那个荡妇媛媛一样,被丈夫扫地出门,继续和奸夫在肉欲的泥潭中沉沦,直至毁灭。

        甚至也可能有一种更加可怕的命运在等着她们:古语云:赌近盗、奸近杀,在一时气愤之下,不甘屈辱、怒火中烧的丈夫或亲人可能会铤而走险,拔刀相向,做当代的杨雄或石秀。但法律的无情,会严惩触犯刑法的人,但不会严惩背叛道德和忠诚的人,那将会是一个多么可悲可叹的事。

        陈静的出轨,再次让我对漂亮的女人产生警觉。谁知道在每一个漂亮单纯、光鲜亮丽的外表下,会掩藏着怎样一个躁动不安、邪欲丛生的放荡灵魂。

        有人说过,只有出轨和不出轨的女人,但没有出轨一次的女人,而且女人的出轨往往在肉体和精神的两个层面上出轨,一次出轨,永难回头。女人的出轨通常会给家庭带来极为致命的打击,远比男人出轨的后果严重的多。

        我没有尝试过出轨,更没有经历过妻子的出轨,虽然琪琪背叛过我,但她不是我的妻子,只是我的女友,这是有本质的区别。在我目睹陈静出轨后给郝明和他们的家庭所带来的种种灾祸,使我对女人的贞节产生了疑虑,继而对婚姻产生了恐惧,难道婚姻就是在等待背叛和欺骗吗?

        我虽然认可郝明的痴情和大度,也知道他还会继续爱着陈静,但我相信他也会痛苦。天知道他和陈静在行房时,刘宇飞的阴霾会不会笼罩在他心头,让他对性产生抵触,让他不举,甚至阳痿呢?

        陈静似乎从这事接受了教训,但她会至此真心改变吗?在异国他乡,她能拒绝新的诱惑吗?那可是洋鬼子横行的异域,他们对性更加开放和随别,把性视作是家常便饭,把婚姻和忠诚当做是两回事。具有东方女子之美的陈静,会不会是他们眼中新奇的猎物呢?

        我不敢想像这几个答案是什么,只能祝愿郝明对陈静的爱真的能战胜陈静心底的邪恶欲念,保证他们能在今后平静安稳地过日子,不会再有欺骗和伤害。

        陈静在那里如果再次陷入那个肉欲的泥潭,我可是没有办法又一次出手帮助郝明挽回陈静,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估计真到了那时,我想郝明也会放弃陈静的,做人不能那么没有廉耻和底线,更不能那么没心没肺、不长记性。

        我再次想起了琪琪,我觉得琪琪比陈静更有原谅和挽回的理由。我订了周六飞往南京的机票,我想找到琪琪,即使不能恢复我们的往日情怀,那我也要让她脱离那个出卖笑和自尊的火坑,为她做一些让我心安理得的事情。她肯定对那种生活充满了厌倦和无奈,而绝不会是依赖。

        我在朋友的帮助下,几乎找遍了南京所有夜总会和KTV 等声色场所,但就是找不到琪琪。她像水汽一样蒸发了,没有人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和去向,我在南京彻底扑了个空。

        我给她的父母、姐姐打电话,他们也都不知她的有关信息,我只能失望地回到杭州。无奈之下,我在年底以琪琪的名义给她父母汇了两万块钱,这样做会让我心里好受些。我甚至期盼琪琪能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会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惊喜万分。

        但这个期望注定是失望,琪琪还是了无踪影、无声无息,就像她从没有来过这个世上一样。我对此有过不祥的想法,但我还是安慰自己,琪琪说不定就躲在某个陌生的地方,继续她的自我放逐。如果我们有缘,老天会安排我们再次相见。

        但上苍真的能听到我的心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