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刑奴(一)

        小玉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严大哥,我的故事并不好听,这你应该知道。我伤害了许多关心和爱护我的好人,到现在为止,我的人生极其丑陋,所以我极力掩藏自己的故事,戴上一副伪装出来的柔情似水的淑女面具,去欺骗世人。只有我和 SM 圈子里的人,才知道我的疯狂和肮脏,你也大概被我的面具迷惑了吧,虽然你知道我是 SM 圈里的人。”“不,小玉,你的善良和柔情是为装不出来的,否则你也不会对我这么耐心和细心,这我能体会出来。其实我很想??很想能为你出份力,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急忙说出我对她的一点好感,深怕她的自责会影响我了解她的故事。

        “谢谢你,看来你真是一个好人,但好人对我而言是最无用的。你们真的帮不了我,我也压根不会去领受你们对我的同情,而且还会觉得你们很讨厌、很烦人。”

        “你为什么这样说,小玉?”我有些不解。

        “你们对我的同情只会提醒我是一个肮脏的人,使我更加感到屈辱和痛苦。我要的是实力,谁能把我从这个火坑拉出来,谁能满足我疯狂的欲望,我才需要谁。我不需要你们在站道德的制高点上对我指手画脚,那根本没有半点屁用,只会使我对自己、对人生更加失望。我直到现在都相信,我的人生一定是一个悲剧。从我很小的时候,这个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小玉的脸上流露出失落和悲伤的表情。

        “小玉,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也遭受过很多挫折,我也对人生和社会产生过失望,我??”

        小玉忽然很不客气地打断我的话,面色沉重地说道。“严大哥,不要说你的事了,我不想听。我已经够悲惨的了,我不想再让别人的伤心故事搞得我更难受,你们的伤心事一点也不会让我感到好受些。你想听我的故事吗?那你就不要打断我,认真地坐在我对面,静静地听好我讲故事,好吗?”

        我只好点点头,不出一声地坐直了身子,静候她的故事。

        小玉背靠在沙发上,眼睛仰望着墙上悬挂的一副名叫《草地上的少女》油画,眼神迷离地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我小时候就是一个漂亮、温柔的女孩子,我爱笑,不爱哭,我很早就有心计,会看大人们的眼色,会尽量讨他们的欢心。父母和亲戚都喜欢我,我的小伙伴们也喜欢我。

        我上了学之后,在小学三年级就有男生给我递纸条子,表达对我的爱意。但严大哥你也知道吧,这样的小男生会是什么样的学生。他们往往都是学习差劲,喜欢打架斗殴,衣着邋遢,但脸皮偏厚的人。优秀的男生却不这样,他们即使喜欢我,也只是会以目传情,但羞于对我表达。我那时学习好,心气高,虽然性格温柔,但我也不愿意过早谈恋爱,所以对那些厚脸皮的差生置之不理。直到上高中时,我才注意到一个优秀的男孩子。他的外貌身材很显眼,人比较文静,家境身世也不错。父母好像是我们那里的名医,他也准备报考医科类大学,从而继承父母的衣钵。他对我也很垂青,只是不愿意说出来。我们都是班里的班干部,在高二的时候我们开始偷偷接触,暗中往来。我学医就是受他的影响,因为我想和他在一起。

        他十分多才,会拉小提琴,会画画,学习在班里名列前茅,就是有点孤傲,但是他对我一直很好。我曾问过他,为什么喜欢我。他说我美丽温柔,像水一样纯净平和。他就喜欢我的柔顺,从来不会伤害别人,有种古典美。在现在女权主义盛行的年代,十分稀缺。他的妈妈很爱他,但是比较强势。他和他的父亲笼罩在母亲的淫威之下,令他很反感,所以他喜欢柔顺的我。

        可惜的是,当我们都考上复旦大学的医学院后,他学的专业与我不同,但我们也能经常见面。可在大一下半学年,他忽然去了美国就读。而且临别时他告诉我,他念完书也不会回国,父母已经安排好让他移民。本来那时候我们的关系相处得很好,我都愿意把我处女的贞操献给他。可是他的离开,使我很伤心难过,同时也意识到他不会成为我的丈夫,我要把我的贞操留给我未来的丈夫。

        他走后,我十分失落,每天沉浸在对他的怀念之中,过了将近半年我才缓过来。以后,有很多男生追我,但是我对他们都没有感觉。

        那时我和宿舍的一个女同学很要好,我拒绝了很多男生,就和这个女生走的比较近。我们经常一起去学习、吃饭、洗澡,甚至还互换衣服穿。当时有的男生和女生嫉妒我们的要好,甚至在我们背后指指戳戳,说我们是拉拉、女同。但我们不在乎他们的八卦无聊,反而在人前故意亲热,就是想气气那帮嫉妒我们的人。

        记得在大三的上半学期,这位女同学要我陪她去某所医院做一个妇科检查,我当时很痛快地答应了她。去了医院后,女同学去做仪器检查,出来一个沉大夫来接待她。沉大夫长得瘦瘦高高,似乎出语谨慎,不爱言谈。他和我的女同学认识,带着我的女同学进了检查室,却把我留在走廊里。

        我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坐着等女同学好半天,百无聊赖之下就玩手机游戏解闷。过了一会儿门一开,那个沉大夫走了出来。他没有马上走,而是一声不吭地和我并排坐在长椅上。我玩游戏有好一会儿,可惜手机电量快要用尽了,我就不敢继续玩。

        沉大夫就拿出他的手机让我玩。我当然不好意思接受,就极力推辞。沉大夫却说我的同学还要等上一会儿,让我尽管拿去玩,并且开始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他话虽然不多,但是说话时总是盯着我在看,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他忽然向我要我的手机,我不明所以拿给他。结果他拿着我的手机就拨号,我手里拿着的沉大夫手机响了起来,原来他是用我的手机再拨他的手机号。他还把他的手机号码存入我的手机里,并且输入了他的名字——沉开。

        说实话,他的主动行为我并不喜欢,但是我这人一向不愿意违背人家的意愿。既然他把他的手机号输进我的手机里,那就随他吧。他随后就上下打量我的身体,说我是不是大学运动员,并说我的身材和体质很不错。

        从这点来说,他真是很聪明,有眼光,我还真是学校的中长跑运动员。在我温柔恬静的外表下,还有一颗激烈蹦跳的心。我是学校 800 米和 1500 米女子中长跑项目的记录保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