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镇馨的这个决定,我喜出望外。在我几乎心灰意懒、绝望之际,居然峰回路转,再现生机。我看着气喘吁吁、额头粉汗盈盈的镇馨,看着她认真坚决的表情,我被她的诚意所感动。
我磕磕巴巴地问她道:“你说的??是??是真的吗?”
“那还有假!”说着话,镇馨主动向我伸出她的右手。我有些颤抖地握住她白皙如玉的小手,这一握,让我吃了一惊。因为镇馨的小手握力强劲,反倒是显得我握手虚飘飘的无力道,似乎没有诚意一般。所以我急忙在手上加力,以示我的认真。
就见镇馨杏眼一瞪,柳眉一挑,她也加大了握手的力度,以至于我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铁钳子夹住一般。
“呀,你的握手好有劲。”我脱口而出道。
“那不是你先手上加劲的吗?”镇馨右嘴角微微上扬道。
“哈哈!”看来镇馨把我手上加劲当成是向她挑衅,我不禁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哦,没什么。不管怎样,我很感激你的决定。我保证,我会认真对待你我的关系,我希望我们修成正果。”
“不要期望太高,来日方长吧。”镇馨语气淡淡地回应道。
我对她再次的冷淡反应不以为然。我相信,只要镇馨吐口,自己就一定会有机会。我再次开车把镇馨送回南港分局的单身宿舍。晚上回到家,我激动地几乎彻夜未眠。
就此我开始和镇馨频频约会,极力向她展示我的长处,我的热情,我的专注。随着接触的频繁,镇馨对我的态度开始逐步改观,由最初的矜持、被动和淡然,发展到她也主动给我去电话,甚至为两人约会的花费开始计较。
“戚彦君,我看我们认识不是一两天了,出去吃口饭用不着那么铺张排场。我看我们在大排档吃一口也没什么。”
“在大排档吃东西虽然省钱,但是不干净,万一你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我没问题。我不是有钱人家娇生惯养出来的,我的肠胃足以抵挡各种细菌。倒是你的肠胃嘛,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喜欢大排档的简单热闹。我上学时,偶尔和同学溜出去在大排档解解馋。什么炒花蛤、烤鱿鱼、麻辣串、羊肉串是我的最爱。想起这些,我就流口水??”镇馨的眼睛一眯缝,舌头顽皮地一舔薄唇,脸上流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
我爱死了她的这个小表情,我的心既为之欢欣鼓舞,又为之心痛。我高兴的是她向我展露了她真实可爱的一面,痛的是她的家境一般,大概小时候吃过不少我没有尝受过的苦。
“好,我听你的。你喜欢去哪里吃,吃什么东西,都由你做主,我只管结账??”我未加思索,满口应承道。
“哎哎哎,戚彦君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说我和你处对象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吗?”
“天地良心,我绝不是那个意思!镇馨,你不要误会,我真的没那个想法。哎,你别走啊??是我说话不走脑子成不成?是我说错了好不好?唉,你别和我赌气行嘛,我向你低头认错行不行?”
“好啊,那你怎么向我认错?要想让我不生气,你得好好表现一下。”
“好好,只要你给我表现的机会就行。为了表示我认错的诚意,我建议我们还是去‘豪生大酒店’吃西餐吧,烛光晚餐,既浪漫又温馨??”
“回见!”
“怎么了,你又生气了!吃烛光晚餐不好吗?”“好你个头!你去找其他女的去吃烛光晚餐,尽管去发浪和发瘟吧,本姑娘恕不奉陪!”
“西餐还不行吗,那你想吃什么?”我委屈道。
“你个人头猪脑!我不是说想吃大排档了吗?你听不懂我的方言吗,需要我用普通话再说一遍吗?”
“好好好,听你的,这就去。”
“快开车,别耽误工夫!”
“好好好,我这就开车。”
类似这样温馨的小插曲,在我们相处时时有发生。有时候我在想,镇馨的名字中有一个“馨”字,和她在一起,还真是不亏待这个字。
当然,作为一名女警,镇馨身上还是很有职业特质。有几次约会,我们居然去的是健身房和柔道馆。在那里,镇馨向我展示了自己强悍的格斗擒拿能力,作为她男票的我自然而然成为她的陪练对象。
本来我是不想和镇馨伸拳动腿的,那样有失我的儒雅风范,但是镇馨的一句话就让我乖乖就范。“戚彦君,你不想当我的陪练对象,是吗?好,那我去找其他精壮的猛男好了,只是免不了我和他们会有肢体接触??”
“别别别,我当陪练,我当你的陪练吧!您老就不要惊动那些对你行注目礼的家伙了。”
我答应的痛快,但是一上场,那就是快痛。镇馨真的不含糊,对付我这个白面书生那是手拿把掐。一动手,她擅长使用的‘过肩摔、背麻袋’就把我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毫无抵抗之力。即使我都这样了,我还得尽量咬牙配合她的各种要求,继续在场上被她各种蹂躏。
就是在我们结婚之后,两口子之间难免有些磕碰、顶撞,镇馨就二话不说,直接采用‘过肩摔、背麻袋’来收拾我,不管我被摔的地点是床上还是地板上。我也久病成医,每当她用这几招对付我时,我虽然无法抵抗,但也基本学会了怎样保护自己被摔时不受伤。当然了,昨天下午我喝多了,被镇馨那样下黑手,摔得腰很疼。
据镇馨说,在警校,她的格斗擒拿就是出类拔萃的,大多数男学员都是她的手下败将。这话让我听了心里很是泛酸,镇馨在认识我之前,这得和多少猛男有过各种各样的肢体接触啊。时间相处得久了,两人之间说话没过多顾忌的时候我就问她,“镇馨,你当初不是因为父母要你调回杭州的原因,不打算在这里谈婚论嫁,怎么突然间又改变了主意?”
“这还用问。你当初在车上可怜兮兮那样,让本姑娘动了恻隐之心。要是你当时就和我甩臭脸、摆架子,我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再说了,在我们系统中,城市之间调动工作确实很困难,不比在本市调动方便。我也想了,宁波和杭州差不了多少,我回不去杭州,那我父母退休后可以跟过来,住在我的附近,在宁波买房生活也不是多大问题。”
“就是这些就让你改变了主意,难道没有其他因素吗?”
“就这些啊,你还想要什么因素?”
我大言不惭道:“难道没有因为我的因素吗?比如说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让你一见倾心,所以你左思右想之后,决定为了我而改变初衷。情急之下,你顾不上打电话喊我回来,就甩开自己的大长腿,和我的四个轮子拼速度,意图挽救自己的爱情机遇??”
镇馨一听我这话,立刻眉头挽起了一个疙瘩。“哎,我说戚彦君,我才发现你这人怎么这么厚颜无耻呢?你以为你是黄晓明、陆毅那样的大帅哥,值得我撒丫子追你的车吗?告诉你,那是我有一个雷打不动的习惯,就是我每晚上要路跑。那天我追你的车,就当是遵循那个习惯,只是为了一举两得罢了。拜托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好吗?”
“搜嘎,原来是这样,好伤心!你就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顺着我的话风说,让我心里先美上一阵子吗?”
“不能!你们这些臭男人啊,给点颜色就开染房。必须时刻敲打约束着,才能夹着尾巴做人!哈哈哈??”镇馨当着我的面,很不矜持很不淑女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