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装作委屈道:“凡凡,你??你言而无信!”
“和女人讲守信,你真是吃的油蒙了心了。尤其是这种不要脸没王法的事,更不能和你讲信用。”章逸凡一掀大被,然后抬起她的玉腿,将我从她的被窝里蹬了出来。
“贺伟,老娘今晚不陪你了,你滚去另一屋睡。快滚!”章逸凡一反往常的温柔之态,对我的气焰十分嚣张。
“这是我睡的屋,你睡的屋在那边。”我讷讷道。章逸凡光着身子从被窝里钻出,用手点指着我骂道:“好,贺伟,你真有出息了,长本事了。这是你的家,我都不该待在这里,滚出去的应该是我,不是你。”
说着话,她就寻找扔在床脚的内衣内裤,准备穿起来走人。
我见她真的发火了,觉得自己的试探已达到目的,不应该继续下去,就扑上去将她按住,连忙向她道歉:“凡凡,你别生气,刚才我是故意和你逗着玩的,根本没有我说的那回事。是我不对,不该对你胡言乱语。”
“贺伟,你滚开,不要按着我。让我走,我走了随便你胡作非为。我把你这个衣冠禽兽当做人看待,是我瞎了眼,是我吃的油蒙了心。”
“别介,凡凡,我真是在和你开玩笑。再说你从前租住的屋已经退掉,你一个女人家,这深更半夜的能去哪里?”
章逸凡抖落我抱着她的双手,冲我赌气道:“你管我去哪里,我有的是地方可去。我这样的美女,一定会有好心人来收留我,这不用你操心。”
“好了,好了,凡凡,别闹了,这半夜里闹这么大的动静,让左邻右舍听到多不好看。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回吗?”
经过我的一番死缠硬磨,软语温存,好不容易才把章逸凡离家出走的念头按压下来。
“贺伟,你老实交代,你去雪窦山带人游玩,是不是真的去玩乱交去了?”
“真的没有。”
“那你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真的一样,你能让我不当真吗?难道你就是想用这话来故意气我吗?”
“好了,那全是假话,我也不是想故意来气你的。”
“那你说这番话到底是什么真实意图,必须向我老实交代,否则我跟你没完!”
我心里哀叹自己今晚又犯了浑,不该想着用极乐山庄的事来试探章逸凡,这简直是自己没事找抽。
“凡凡,是这样的。是有人向我递小话,说你是那种欢场地方出来的人,说不定在个人品格方面会有问题,让我想方设法试探你一下。我就想起了这一招,故意编瞎话来试探你,其实根本就没有极乐山庄那回事。”“原来是这样,我也觉得你不像那种人啊。那你现在告诉我,到底是谁向你出的这馊主意?”
“这你就别问了,人家也是好意,不是歹意。”我有些为难道。
“好意?这种好意险些让你我反目成仇,半夜里搞得左右邻居不安的,难道这会是好意?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傻啊,好歹都分不清?”
我怕章逸凡在气头上真的会找涂晓峰的麻烦,就胡说了一个章逸凡不知道的人名。章逸凡还是不依不饶,拿起我的手机,从我的手机通讯录里找这个人,但是没有翻检到。
“贺伟,不对,你说的这个人不在你的手机里。你老实告诉我,这个挑拨离间的人到底是谁!”
“好了,好了,姑奶奶,你就别刨根问底了。我要是真的告诉你这个人是谁,你还不半夜就去人家里兴师问罪去啊,那让我的脸还往哪儿搁。我真是怕你了,我认输,我投降,这还不成吗?现在都快凌晨三点了,明天你我还要去新开张的店里忙碌,这样一直闹下去,你我哪有精神头去打理生意?”
“那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你是不是傻啊,你脑子里进水了吗?”
“凡凡,你也知道我最初的一段感情是和一个当过坐台小姐的人,她叫琪琪。我对她很好,当我准备正式接纳她时,她却背着我和人偷情,使我的那段感情立刻灰飞烟灭,至今让我心有余悸,你说我能不留下心理阴影吗?”
“嗯,你这么说还有一定道理。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和那个琪琪的事,在我看来,也不能完全怨人家背叛你。毕竟她为你从良,给你怀了孩子,也为你打了胎,但是你还不和人家摊牌,不提婚论嫁。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认为你不是诚心诚意地想娶她,只是为了慰藉自己的孤独,才和她同居,应该是你先对不起她的。她的背叛,也是你逼的。虽然你后来打算娶她,但为时已晚,你早干嘛去了!
不过我也知道这件事一直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影响,难免对感情上的事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对人也是疑神疑鬼,不敢放手信任,想想也是有点可怜。算了,我看在你是一个心理不健全的人份上,今晚就先饶你一马。以后你坚决不能再犯,否则我二罪归一,让你不得好死!”
章逸凡在和我吵闹半宿后,终于在我的劝说下才算罢休。但是她仍余怒未消,将我赶到了对门的客卧安歇,算是对我的惩罚。
我躺在客卧的床上,回想着今晚和章逸凡吵闹的前后细节,打心里对她产生一种畏惧感。从章逸凡对我说起极乐山庄淫趴之事的强烈反感态度来看,她应该不是那种水性杨花、贪图肉欲享受、品格低下的人。但一向精明干练、温柔体贴的她,一旦撒起泼来,居然是如此强悍,简直像是另外一个人。不仅淑女风范全无,而且和一个居家过日子的黄脸婆似乎没什么两样。
如果我和她结婚后,孩子奶瓶,锅碗瓢勺,柴米油盐,会使漂亮时尚的她变成一个黄脸婆,那她还是我心仪的婚姻目标吗?而婚姻生活无疑会使她抛却现在的苗条身材、淑女气质,变成今晚这样的泼妇,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和我大光其火,喋喋不休,那这样的婚姻生活还是我所追求向往的吗?
显然以上两者都不是我想要的,甚至是我所很害怕的。如果婚姻真的是如此发展的话,那我真的不想结婚,不敢结婚,还是单身生活更适应我。
我想了半个多小时,最后熬不住困意上头,还是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正睡得香甜之际,章逸凡就穿着内衣内裤、风是风火是火地闯了进来,拎着我的耳朵把我提留起来道:“你还能大模大样躺着睡下去啊,赶紧给我起来看店、收钱去!”
我打着哈欠道:“凡凡,让我起来去看店,你自己还半裸着身子没穿戴整齐呢。你们女人折腾起来费时间,你先洗漱化妆吧,我再睡一会儿。等你完事后,再喊我起来也不迟,我洗漱不用花费多少时间。”
“我不去,是你去。”
“那你要去哪里?”
“我就在家里,哪也不去。”
我好奇道:“你店里不去,哪也不去,那你待在家里干什么?”
“当然是补觉了,我还能干什么!难道你想让我黑着眼圈去店里,让小姐妹看我的笑话吗?甭废话,赶紧给我起来看店去,你不要再惹我生气!”章逸凡冲我疾言厉色道。
我架不住章逸凡的催逼,只好昏头涨脑地起床洗漱。洗漱完毕出来后,我看到餐厅的餐桌上空无一物,就知道她也没好气给我准备早餐,就饿着肚子去了美容美发店。在店里的款台后面,我看着偶尔进出的客人,心里琢磨着:如果付云冬那小子异想天开地怂恿我带着章逸凡去山庄参加淫趴做卧底,那我一定会当面拒绝他,甚至是再也不参加他们绿帽盟的任何行动。
原因只有一个,我家的床头有个母夜叉在,我可不想家里被搞得鸡飞狗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