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丝汀黛眉一簇,不悦地道:“你至于这么躲着我么?不想我陪着就直说。”
“不是”,杨辰忙苦笑着解释道:“是因为七号,在华夏是全国的高考,我家里的那个贞秀要参加考试。当初她复读都是我一手带回去的,怎么能紧要关头我却在国外旅游呢,怎么也得到考场外给她加油啊。万一那妮子心里怨怼我,考试考砸了,若溪这当姐姐的肯定又要跟我冷战了!连锁反应,可不是闹着玩的!”
克莉丝汀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看来,你果真是变成一个居家小男人了,不仅惦记着非亲妹妹的考试日子,竟然还得时刻提防着不让老婆妹妹生气……要是高天原和蓝色风暴那些人知道,死在这么一个家伙手上,估计就算没死也被气死。”
杨辰摸了把脸,不自然地道:“这算是夸奖我顾全家庭有担当,还是说我没骨气怕老婆?”
“往坏的去想。”克莉丝汀轻哼道。
杨辰嘴角一阵抽搐,登时无言以对。
“对了,你还订机票?干嘛不直接瞬移回去?”克莉丝汀不解的问。
杨辰挠了挠后脑勺,不敢面对女人,姗姗笑道:“我这不是担心……施展出来的力量多了,又引来个破天劫么……平时能不动实力,还是乖乖做我的普通上班族的好。”
克莉丝汀这回索性都懒得看这家伙,“行了,机票和护照我派人帮你弄好,你还是赶紧离开吧,我现在看到你都头疼。”
杨辰有点委屈地嘟囔了几声,心想这雷打下来也不劈你,你当然轻松,但也就想想,自个儿还是屁颠屁颠地跑回楼上去,等着天亮就出发回中海。
呼啸的夜风中,只留下克莉丝汀,茕茕独立在院落里,仰望着漫天飘忽的雨云,幽幽叹了口气。
而在大洋的另一端,却是另一番光景。
华夏,中海。
中午特意回到家里的林若溪,在厨房里忙活了好一阵子,才跟王妈一起把整桌子丰盛的菜肴做了出来。
作为明天就要上高考战场的主角,贞秀小脸红扑扑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满目的鸡鸭鱼肉,满是不好意思。
“贞秀,发什么呆呢,快乘热吃呀,这清蒸鱼,红烧猪蹄,都能补脑,多吃点”,在旁的郭雪华见这孩子一个人在那儿扭捏,笑着动手给贞秀夹菜。
贞秀自从进了这个家后,营养一跟上,皮肤也变得白皙粉嫩,水灵灵得很,因为有部分韩国女子的血统,年龄虽然小,却生得颇有几分小妩媚,鹅蛋脸上挺挺的鼻梁,粉润的唇瓣,比同龄女孩要养眼许多。
这也是郭雪华与王妈对这女孩格外喜欢的一大原因,虽然说不以外貌取人,但生的漂亮,总归是格外惹人喜爱的。
贞秀腼腆地看了眼默不作声在盛饭的林若溪,小声道:“我觉得这样很对不起若溪姐姐,因为我一个人的事情,大家这些日子都这么忙活给我准备这么多,连若溪姐姐都特意下班回家给我做饭……”
“傻孩子,你若溪姐心里乐意才会这么做,你要是不多吃点,才会让我们不开心”,郭雪华伸手在贞秀的小脸上捏了捏,宠溺地道。
林若溪听着婆婆与贞秀对话谈到自己,不动声色地用筷子夹了只小鸡翅给贞秀,“吃饭吧。”
贞秀这才点点头,甜甜地笑了笑,开始往嘴里扒饭。
家里四个女人,吃得其乐融融,但总归比往日要少了点什么。
吃到一半的时候,王妈忍不住问道:“小姐,姑爷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明天贞秀就要高考了,还不能回来么?”
听到杨辰的事,郭雪华也眉头一皱,“这孩子,没事怎么突然就跑去美国,有了家也不知道歇停歇停,而且出门也不打声招呼,等他回来,我得说说他。”
林若溪小口吃着饭菜,略一停手,道:“因为美国那边,克莉丝汀家的电话,是只能打出不能被打进的,而他也没带手机,所以,没办法联系到他。这么急,恐怕赶不回来。”
听到这话,贞秀的大眼睛里流露一丝失落,但安静地没说什么。
可三个大人哪会感受不出来,毕竟贞秀当初是杨辰带回家中的,又是杨辰张罗着给她复读,让她回学校,就算平日里打打闹闹,拌嘴皮子,可谁也看得出来,就算是贞秀喊林若溪“姐姐”那么亲,也没跟杨辰来得感情紧密。
对于没有父母的贞秀而言,或许杨辰在她心里的地位,远比想象中还要重要得多。
在她迈入考场的时候,杨辰却在遥远的美国,对于女孩而言,总归是件难受的事。
又过了会儿,林若溪忽然淡淡说道:“贞秀,明天姐姐不去上班了,送你去考场,好不好。”
贞秀一听,忙摇头道:“不行的不行的,若溪姐姐你今天为我故意提早下班回家做饭,我就很觉得对不起了,哪能明天又让你抽时间陪我去考场……”
林若溪仿佛没听见贞秀说什么,自己很确定地点了点头,喃喃道:“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饭我起床做,吃完我们一起去考场,考完了接你回家。”
贞秀眼里满是触动,抿了抿唇瓣,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倒是在旁的郭雪华与王妈二长辈,相视后摇头轻笑。
与此同时,燕京,城外山区某秘密山中研究基地。
在合金密封构造的地下实验室内,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每一寸角落,无数的通透玻璃实验器具,有的空荡,有的则装满了古怪的鲜艳液体。
在实验室的中央位置,是一张白色的手术床,似乎是用于解剖一些大型标本所用的器械。
此时此刻,一具仿佛死透了的中年妇人尸体,正平躺在那儿,脸色发青,身体冰凉,赫然是之前被宁光耀强迫喝下毒药的罗翠珊!
而一名身穿白大褂,邋里邋遢的长发高大男子,正目光邪异地看着那具尸体,像是思考着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大少爷,这女人已经死透了,这么大费周章地用调包计把尸体运来这儿,真有必要吗?”
一名站在白大褂男子身后,同样穿着白色隔离服的男子,满头疑惑地说道。
如果罗翠珊此时还活着,还清醒,必然能发现,这个男子,竟是之前给自己拿药的两个白袍男子之一!
这大少,自然是严不问,而严不问之前被女子打碎的双腿,短时间内,竟是奇迹地复原如初!
嗤笑了声,严不问道:“谁跟你说,这女人已经死透了?”
男子一怔,“难道……大少爷能救活她?可她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好几个小时了……很明显已经脑死亡,这没得救吧……”
严不问伸出一根手指,在罗翠珊僵硬的脸上划过,冷笑道:“在我严不问的世界里,就算只剩下一个脑子,也不叫死,只剩下一个细胞,也不叫消失……何况,这人,还身体很健全呢……”
听到这阴森森的话,那男子不禁浑身打颤,嘴上勉强笑道:“大少果然非我们小人物能仰望的存在,是小人多嘴了。”
严不问眯了眯眼,回头问:“杨烈,可有去办我交待的事?”
男子点点头,忙道:“下面的人刚才回报,杨烈已经去找那宁国栋,现在宁国栋还当他母亲死了,正对着那个我们易容的尸体抹眼泪呢,估摸着,怎么也要明天才能过来这里。”
“既然这样,那你们把这尸体先冷冻起来吧,等明天宁国栋来了,我再让他们母子相聚……”严不问咧开了嘴,神情扭曲如恶鬼。
隔离服男子站在一旁,浑身一哆嗦,连忙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