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见墙上挂着文龙踢球时的照片,放大如电视屏幕大小,抓拍的瞬间里也显出了少年的矫健灵动,还真就有那么几分飒爽健硕!
心里是爱着的,走过去在上面亲了一口,感叹着年轻真好。
正想着要把那宝贝放回去,却又突发奇想,决定要带了这东西去买菜。
这个念头一浮上来,人就兴奋地不行,想:我走在街上,正经八百的样子,谁能想到我下面夹了个金枪不倒的男人?
就算是躺在床上,一个男人支撑个一时三刻也早休了,可有这么个东西,那就像是男人在整天干我了……又觉得“下面夹了个男人”这样的比喻实在巧妙,很有些意味,这妇人就自己笑了。
文龙这一天过得可谓是倒霉至极,拢共被三个老师点名批评,给新来的数学老师打了个零印象分。
如果不是下午在操场上意气风发连入五球,这一天可就真算是废了!
踢完球,坐在草地上,把衣服兜起来擦汗。
看着远处宋薇儿忽闪隐现的身影,想:人真不能走桃花运,报应来得快!
看来今后我注定要倒霉一段时间了,唉!
福兮祸之所伏啊,不过前面还有句话,叫做“祸兮福之所倚”,是说倒霉蛋之所以倒霉,全都是桃花太旺的缘故。
没错,我桃花很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老天爷公平的很,打一棒子给个枣儿吃,给个枣儿吃再打一棒子,很有一套。
这时候宋薇儿在远处喊:“文龙文龙你还不走吗,再不走,我不等你了。”
文龙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脑子里还在寻思:今晚不知道妈妈该怎么防我?
多半不会给我机会进骆阿姨的房间了!
这怎么行?
无论想神马办法,也要溜去她房里圈圈叉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一路上宋薇儿都是喜笑颜开,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和文龙说话。
她现在睡在心上人家里,可谓春风得意!
文龙可就没这么轻松了,妈妈昨夜捉了他一个现行却没来得及处罚,料想回去多半会有那么一点补充的!
只是不知道这“补充”
究竟是拳打脚踢还是拧耳朵吃爆栗。
总之还须小心谨慎为妙,不然真的要死而有憾了。
回到家里,白素贞却还没回来,骆冰倩在做饭。
她本来穿了件低胸束腰过膝的长裙,怕沾了油污就系了件蓝色的围裙,因为扎得紧,腰就更显得盈盈一握,胸前乳房偏偏愈加鼓囊囊挺着。
看上去全没贤妻良母的味儿,倒像是在角色扮演的一个女优了。
文龙挨到了她身后,探着脖子看她炒菜,趁宋薇儿一个转身那手就飞快地在骆冰倩屁股上摸了一把,说:“咦!阿姨这是在烧什么菜?啊……哈哈,原来是炒豆芽,很好很好……我很喜欢吃……”
骆冰倩吓得往外看了一眼宋薇儿,假意愠怒着瞪了他一眼,秋水流转——倒像是在撒娇了。
说:“是吗?喜欢吃豆芽?原来你喜欢吃素啊,我还以为你是个肉食动物呢……”心里想:我看他最喜欢吃的只怕是豆腐……
等白素贞回来,吃了饭,宋薇儿就钻进屋里坐功课去了,骆冰倩倒了杯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文龙心虚,正想着溜回自己的狗窝,却被妈妈叫住了,说:“你站住,我现在要去超市采购,你跟我过去帮忙拎东西。”
文龙眼珠儿乱转:“这个,哈哈,妈妈,我要做作业的,下次吧。”
白素贞一边拿钱包,一边给了他一个恐吓的眼神,说:“做作业?你糊弄谁呢?以前不叫你干活,也没见你要去做作业过!”借着身体的掩护,手指点了点他,朝门口一摆。
言下之意:这可不是要求,是命令!
不去的后果你知道的。
文龙当然知道,但是去了的后果他也是知道的,料想妈妈是要避开宋薇儿母女,找个清静的地方收拾自己了。
耍赖推脱本是他的强项,找几十个借口那是不在话下的,只是万一惹恼了母后,发起飙来,当着宋薇儿和骆冰倩劈头盖脸给自己那么一顿,面子就丢得更大了。
审时度势衡量厉害,还是乖乖地从了才妥当些。
在外面被打了,回来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她们未必就能知道!
大不了夜里偷骆阿姨的时候,多摸几把屁股捏几下乳头,捞回来本钱就是了。
一出房门,文龙的耳朵就竖起来了,如临大敌。
拖在后面慢吞吞地磨蹭,眼睛盯着白素贞下楼梯扭动的臀部。
虽然那臀部摇曳生媚诱人遐思,可惜文龙却全没心思欣赏,遥想此次下楼,十有八九的凶多吉少,眼下最紧要的,就是防备妈妈突然回身,给他来个猝不及防的偷袭了。
到了楼梯拐角,白素贞舒了口气,停住了。
吓得文龙一个小跳,差点摔个狗吃屎。
靠住了墙壁,两手遮面,眼睛从指缝中瞄着妈妈。
心想:保护脸面那是一等一的要紧,只要脸上无伤,屁股大腿什么的送给她扁也就就是了。
挨打这种事情,他早已能做到虽乱不惊,怕的倒是不知道这顿打究竟什么时候来到!
白素贞一脸郑重,向文龙说:“过来些,不用害怕,我不打你就是了。”
文龙摇了摇头,又往后缩了下身子:“不用来这个,我不信……妈妈!你要是揍我,我一定会跑,你又撵不上,何苦呢……”
白素贞说:“既然说了不打你,就真的不会打你,你现在也不小了,我再打你也说不过去,所以,从今天起,我们换个教育法儿。我是你的妈妈,总是为了你好,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该听我的?”
看着白素贞一本正经,文龙嘿嘿干笑了两声:“妈妈,我好感动……”扭过头去,假装用衣袖擦了下眼睛——哪里有半点眼泪!
说:“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好好学习……”心里嘀咕着:不知道妈妈要给我出什么难题,且听她说着,要是有利可图,当然可以商量,假如给我下套儿,我就阳奉阴违。
只要她不来打我,我还是很好说话的……
白素贞屏了下呼吸,还没说话,脸先红了一下,只觉得实在难以启齿。
踌躇了一会,才咬了咬牙,说:“昨天……你,你,是不是在客房里睡了?”
文龙被她这一句问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头发也要竖起来了。
两只眼睛眨呀眨着,腾身一个倒跃,离开白素贞五米以外,颤声说:“没……没有,妈妈,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我和……我和骆阿姨是清白的……”虽然话是这样说着,不过连自己也是不相信的,只觉得晴天霹雳打中我,天下大乱发神经,腿肚子已经在抽筋了,脚步也迈不开。
若是能迈开腿,只怕早飞毛腿一样逃了!
那边的白素贞,用手扶着自己额头,只觉得头痛欲裂了,只是这眼下的一副烂摊子,实在容不得她躺在那里养头疼。
抬手向儿子招手,说:“你过来。”
只见文龙又一个倒退,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哎呀”叫了一声,翻身爬起来,做了个逃跑的姿势,估计白素贞的手再一动,就可以做发令枪了。
那姿势虽然狼狈,却也实用之极:脚蹬楼梯边角,屈膝弯腿,一手扶地,一手弯臂横档在脸前,全神贯注戒备森严。
真可谓:一挡挡住天下千种攻打,一跑跑脱世上万种追击,历数这世间所有挨打的孩子,能够使出这一招的,实在是屈指可数!
白素贞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白了他一眼,说:“怕什么?说了不打你了。你只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我现在可以和你心平气和地商量。别给说说什么这个那个的理由,也不用狡辩,你没做,心虚什么?”
文龙干笑了一声,说:“我没有。”眼珠儿溜溜地转着,想:蒙我!
你就诳吧,这件事不知道她是怎么收到风声的,难道是宋薇儿听到了什么风声,告我的密?
不会不会,她要是知道了,早拿刀来和我拼命了,还能忍得住?
看来多半是怀疑了,这件事性命攸关,招了怕是连脚趾头也剩不下来!
我死不认账,你能奈我何?
花容失色的文龙在这边盘算,心乱如麻的白妈妈在那边算计:这贼货天不怕地不怕,不知道自己闯的是什么祸,他和骆冰倩胡七胡八,那……那简直是……
是乱伦了。
想到乱伦两个字,脑子里又回忆起那晚在客房的横七竖八来,羞臊得脖子也红了,只觉得头大如斗心跳如鼓,心里乱得杂七杂八一团乱麻。
接着想:好歹要堵死了他的嘴,能拦住他和骆冰倩走近那是最好,万一拦不住,也一定要保证我和他的事情不露馅才行!
这个才是重中之重急中之急!
可是,这,这话又怎么说得出口来?
要是挑明了,以后还怎么和他面对?
万一他口没遮拦调戏我那么一句“我们一起睡觉吧”什么的,我要撞墙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