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 沉部长和沉珊珊(3)

        “真……这人真是。”

        沉珊珊羞得媚了父亲一眼。

        “对得不好吗?”

        沉部长将女儿紧紧贴在自己的怀里问。

        “好是好。”

        沉珊珊细细一想,这男人怪才可是真多,这样的对联恰如其分地说出当时的巧喻,既工整又切题:“只是太下流,他们兄妹怎么能对出这样的对子?”

        “亏你还是大学毕业,古人云:食色,性也。苏东坡一生风流倜傥,在男女关系上自然不拘一格,何况自古就有文人骚客之称,文人多骚客。就连这笔帽和笔架都有巧联呢?”

        “那有什么巧联?”

        沉珊珊听着爸爸歪解着古文,随口答道,她已经不再对这些有反感,倒是存了很大的兴趣。

        “笔帽:日进去笔水下流;笔架:浪起来两脚朝天。”

        “爸爸,你真是个坏爸爸,色爸爸。我不理你了。”

        沉珊珊摇晃着肩膀,挣出身子,走出卧室,他没想到父亲在这里买了一处别墅竟然展览着古代的黄色文化,而且,而且还和自己挂上钩?

        这分明就是在意淫女儿,难道爸爸真的对自己有意思?

        想起床头那幅画,她的心扑扑地跳,那个男人那一付性器好大,用橹形容再恰切不过,云雨后的痕迹也明显可见,只是野渡无人不太合适,应该改为“野渡过后橹自横”,野合欢爱之后,男倦女慵,自然不再贪恋彼此的身体,那橹也就无人过问了。

        可一想到那男女的面孔,她的芳心狂跳起来,那象自己的女人情意绵绵地用眼角斜视着男人的身体,流露出欢爱不足的神情;那象父亲的男人一副满足、怡然自得的表情。

        难道父亲要自己来就是要通过这幅画让自己明白他的内心深处?

        “春潮带雨晚来急”,这是父亲的写照吗?

        她依窗远眺,一片火似的枫叶在秋风的飒飒声中正象燃烧的火燃,影影绰绰地远山像一道屏障一样阻隔着这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喂,什么事?”

        父亲被冷落了,他正不知怎么向女儿解释,手机响了。

        “夏威夷?”

        那边在急着汇报,父亲有点不耐烦:“他妈的小美国,军委怎么说?静观其变?又是静观其变,这他妈的也太软蛋。”

        他愤愤地撂下电话,疾步走出来。

        沉珊珊感觉到父亲已站在身后,她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依然看着外面的那跳动的火燃。

        “还生气?”

        看看女儿不动,他轻轻地扶在她的肩头。

        沉珊珊并不想让父亲太过难看,其实父亲的这一切正是她多年以来一直想知道的秘密。

        “有事吗?”

        两人前后站立着,沉部长倒像一个孩子。

        “军委办公室来电话,说是东瀛省沿海渔民和台湾省渔民自发组成民间保夏活动,被美国海军陆战队驱逐出去,甚至还有人受伤,元老院一直对此没有指示,还他妈的说静观其变,简直就是软蛋政策。早就该把老美赶回美洲大陆去,何必再和他们分治太平洋呢!”

        他对女儿一吐心中的愤懑。

        “受伤的人都安全运回?”

        沉珊珊倒是关心爱国人士的人身安全,这些爱国人士真的很有勇气,昌南斯帝国如果多一些热血男儿,何愁被人家如此欺负。

        “这倒没问题,爸爸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当年的小米加步枪不照样干倒美机械师,后来的东风快递不照样击沉美六艘航母,才迫使美军退守夏威夷,台湾东瀛朝鲜安南暹罗吕宋柔佛诸省纷纷前来加盟。”

        父亲说的也确是实情,但在这中美博弈僵持的战略时期,元老院还是考虑的世界多方面的连锁反应和政治影响,这也就是军人和政治的区别,沉珊珊想。

        父亲的行伍性格形成于战火纷飞的年代,并定格死局了,凡事雷厉风行,简单行事,从不考虑后果。

        “元老院有元老院的考虑。”

        沉珊珊脱口而出。

        “嗬,你也来教训起我来了,小丫头。”

        一个电话顷刻消除了父女之间的隔阂。

        沉珊珊转过身来,看着父亲魁梧英俊的身子,用手抚摸着他宽宽的胸膛,一股异样的情怀油然而生:“爸,你真的那样想?”

        “怎么想?”

        这个简单率直的军人还沉浸在保钓活动中,被女儿问的一愣。

        “坏爸爸。”

        她羞涩地骂了一句:“那些画你不怕被妈妈看见?”

        “噢。”

        沉部长恍然大悟:“你妈妈怎会知道?”

        他言外之意,这一处幽静所在是对任何人都保密的,除非他刻意让她知道,就像他对女儿说起一样。

        “你,你到底有多少这样的地方?”

        仰起脸追问着爸爸。

        “珊珊,你就别问了。爸爸也并不是到处留情的人,没你想得那么坏。”

        “那,那你还爱妈妈吗?”

        不知为什么,沉珊珊在这时候提出这样的问题。

        沉默了一会儿,沉部长深沉地说:“珊珊,人爱不爱倒不妨碍婚姻,你妈妈和我是战争年代的结合,可爸爸一生戎马生涯,漂泊流浪,这些年生活稳定了,感情却倒空虚了,有时候难免会发生点情况,这不过分。我其实就是想找个女人说说话、吐露吐露心迹。可你妈妈除了知道照顾人外,唉……怎么说呢?她其实就是一个老妈子。”

        “那夏天里来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沉珊珊离婚后的第一个月就碰上有人认祖归宗,弄得全家关系紧张,尤其是母亲,更是显得忧郁不安。

        “你是说那个阮梅,那可能是爸爸战时的一夜情缘。”

        “爸,你那时就搞一夜情了?”

        沉珊珊调笑着说。

        “什么一夜情?军人向来居无定所,又不知道自己命运如何,因此大多数人都是只看眼前,正所谓及时享乐。他们常年拥有的是阳刚之气,缺少的是女人情怀,所以见了女人就像猫见了腥一样,再加上一种悲观情绪存在,强奸事件时有发生。那个阮梅应该是在安南战役中,爸爸在进入敌占区民房里发生的。”

        “你们……”

        “应该是半强奸。”

        他直言不讳地,对于这个女儿,他丝毫不会隐瞒。

        “爸。”

        沉珊珊欲言又止,看着爸爸疑惑的眼神,声音低低地称赞道:“你真的好厉害!只一次就生了个姐姐。”

        她说这话满面绯红。

        “傻丫头。”

        沉部长将女儿圈在怀里,用头拱进她的秀发里,闻着女儿散发出那种独特的女人味:“爸爸要是每一次都能生个,想必这会也是一个加强连了。”

        “爸,你还有很多风流史的。”

        沉珊珊无限向往地说。

        “风流史?那算不上的,不像你们现在谈恋爱,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我们那时顶多算是一个欲望发泄,战争那时候讲不得人情和道德,即使军纪再严,也是无奈,当官的对此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女人虽然造罪,但比起战士在战场卖命,也算不得什么。”

        “太野蛮了,爸。”

        她两臂环绕着爸爸的脖子,眼睛扑闪着:“你那时是不是也像头牛?”

        沉部长已经把手放到了女儿的脸部,抚摸着女儿秀美的轮廓:“嗯,牤牛好耕田。爸爸那时除了打仗英武,精力多得没地方放。什么时候都象头牛,即使现在……”

        “所以你就到处找女人。”

        “战争逼出来的,当年安南战役那会子,安南猴子不知天高地厚,频繁前来骚扰侵犯,我们自卫还击打过去,本来还是按照缴枪不杀优待俘虏不侵扰老百姓那一套,可是安南猴子根本不老实,不要说俘虏了,就是老幼妇孺都会偷袭你,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境地,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有时为了保存实力,不走漏消息,对极个别负隅抵抗的俘虏和村子,采取个别的做法。那就是用机枪突噜掉。”

        “那么残忍?”

        沉珊珊吃惊地睁大了眼:“我们不是最讲究军纪严明的吗?”

        “战争是残酷的,非常时期有非常时期做法,你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战友最大的犯罪,战争期间不能学宋襄公的猪一般的仁义道德,安南那些受了误导的少数民族尤其顽劣,时间又不允许做思想工作,你一走,他们马上就会给敌人通风报信,那可是四面受敌呀。一旦消息走漏,就会全军覆没。”

        “哦,那也是。”

        沉珊珊理解了,同情地点点头。

        “可也有这种情况发生。”

        沉部长神秘地对女儿说:“有个别的部队扫射前,往往有人人为地将安南俘虏的男人女人分开,军官们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在环境恶劣的条件下,今天一仗下来,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弄个女人出不了大事,往往就默许了。男人被扫射完后,士兵们便开始了对女人的安抚工作,为安南将来的和平建设考虑,总要给当地百姓留下一些生命的种子,有会来事的士兵挑一些漂亮的送给当官的。”

        “爸,你那时已经是营长了吧?”

        沉珊珊平常没少听爸爸的故事。

        “嗯,所以爸爸都有贪污受贿了,妈的,什么时候都有舔腚溜沟子的。”

        沉部长说到这里哈哈大笑。

        “你就心安理得的享受了?”

        “不受白不受,非常时期非常行事,再说。”

        他扳过女儿的头看着她的眼睛:“爸也是瘆的慌。”

        “坏蛋。”

        她狠狠地捣了父亲一拳。

        “有一次,爸爸得了两个,嘿嘿。”

        他坏意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