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的轰隆与颠簸和一路的扰人声丝毫没能影响甜美睡在他怀中的沉媚媚,就好像被巫婆施了魔法的睡美人,不论外界如何纷扰酣睡其中的她依旧与世隔绝沉睡在自己的梦乡。
沿途的风景很美,银装索裹就像进到漫天飞雪的玻璃球中。
“!当──”声终于停止。
低头,暖橙色的暮光透过玻璃照耀在她安静纯真的睡颜,美的就像一幅油画。
他动了动被她靠麻的胳膊,却不忍叫醒她,破坏眼中美景。
也许是吵了一路的噪音突然安静下来,梦乡里的沉媚媚听不见‘!当!当’的声响反而像少了催眠曲揉着眼睛醒来,“到了?怎么不叫我?!”清醒后的沉媚媚仍有些迷糊。
“想让你多睡会!”见她醒了陈康才活动被压的毫无知觉的手臂,不慌不忙从架上搬下行李。
临近年尾,售票处随说不上一票难求却也门可罗雀,这也是他提前好几天才定到的。
早上4点就起来出发,所以到站了他也不急于叫醒她,想趁着蜂拥下车的人流时间让她能多睡一刻是一刻。
冷风一吹,呼气成冰,裹在羽绒服里的沉媚媚打了个寒颤。
“怎么没戴围脖?手套呢?”陈康锁着眉心,放下手中的行李捧起她冰凉的手在嘴边哈气。
经陈康一提醒沉媚媚这才发现颈处的领口凉飕飕的只往里灌风,手也被冷风一吹冻得通红,之前是打的直接上的火车,一路又都在陈康温暖怀抱睡觉她压根不觉得冷,现在凉风带着刺骨寒意让她忍不住一个接一个寒颤,“呃…我忘了…”她几乎是上牙咬着下牙直打颤地说。
“我真是败给你了!”因为赶车他只顾拉着她往外走没有一一检查她的‘全服武装’,临出门他还问她都带全了吗,沉媚媚信誓旦旦地说:‘带的很齐’…
这就是她所谓的“带的很齐”?
陈康把自己脖子上围着的围脖取下围到沉媚媚脖子上,“我不冷真的!别给我…”给了她他也会冷啊,她躲闪推辞着陈康想给她戴上的温暖。
“别动,听话。”他斥责的声音透着宠溺。
沉媚媚竟真的一动不动了,任他给她围上,黑曜石般的杏眼眨啊眨的,满眼都是甜蜜。
围脖、手套,全都带着陈康的体温套在沉媚媚身上。
粉色过膝羽绒大衣上丝丝绒绒白色毛领,银灰色围脖手套,淡紫色毛裤外穿着白色筒靴,筒靴踝处系着一对银色铃铛,一副跟大衣颜色一致的毛茸茸耳包裹在耳朵上。
这样一个娇人儿在轻轻柔柔暮光倾洒下犹如初绽的新荷娇而不俗;耀人的花蕾纯而不妖,引来不少人侧目。
全身都已淡色暖色系为主的沉媚媚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娇娇柔柔的,清丽无比,尤其只露出精致小巧的俏脸和高吊起干净利落的马尾更透出几分灵渺。
拥着这样的沉媚媚走在街道,换以前他会又幸福又自豪,现在除了这些还多了别样情绪。
从那件事后陈康突然有了危机感,以前不曾思考的问题开始从新审视。
他的女友沉媚媚美的过于脱俗,她美的精致;美的清新;美的让男人想要得到!
所谓盛极而衰物极必反的道理一样,一个女人美到极致并不是一件好事!
“陈康,陈康?”沉媚媚柔声轻唤。
“嗯?”思绪开小差的陈康回过神冲沉媚媚笑了笑,这才发现不觉之中已经来到路口,一辆黄色桑塔纳停在面前。
朵朵洁白的云在冬日的天空如冰凉晶莹漂浮游荡在碧空的雪花,被西沉的红日染上一抹烧红的光晕似要融化。
车行驶在公路,两旁的景物快速倒退。
“在想什么?”沉媚媚问偏着头看向玻璃外若有所思的陈康。
“嗯…在想叔叔会不会把他的宝贝女儿嫁给我。”他信口找了个理由来掩饰真正所想。
“我爸要不同意我就说,我怀孕了。”沉媚媚忽眨着婕羽。
她的玩笑话引起陈康注意,转过头,看向身旁的沉媚媚“你不会真说吧?你爸非得杀了我!”
“你猜呢?”她笑的贼兮兮。
陈康长叹,嬉笑道“我总有一天会因你而死!”沉媚媚没由来心里一!
,“吐口水,快快快,”她催促着陈康摇开车窗朝外面呸三下“以后再乱说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陈康见情绪化的沉媚媚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冷着脸撇着头“我怎么会死啊,我受你欺压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结婚可以讨利息了我才不舍得死。”他手一揽将眼眶红红的沉媚媚拉入坏。
“我不要还清,你就可以一直向我讨债,一直陪着我…”头埋在他怀里吴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