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乐观闭翳
〔开心鬼开心鬼〕
天天担忧人制
〔我唔制我唔制〕
时时扮懵诈诈谛
〔开心鬼开心鬼〕
……”
当最后《开心鬼》的主题曲响起，整个放映厅的观众都自发地鼓起掌来。刚刚的电影让他们看得开怀大笑，此时自然不会吝啬掌声。
与其说《开心鬼》是一部喜剧鬼片，不如说它是一部青春校园喜剧。
现在的港片充斥着大量的功夫片，剩下的也就一些古装武侠片、风月片，还有就是市井、时装喜剧。
而青春校园电影也有，但都是些情情爱爱的言情文艺片，校园喜剧几乎没有。
《开心鬼》不但是少见的青春校园喜剧，而且还加上了鬼魂这一噱头，自然给观众前所未有的惊喜与欢乐。
感受着周围巨大响亮的掌声，吴成刚压在胸中多时的一口闷气总算吐出来，他朝康剑飞笑道：“阿飞，看来这部电影票房会很不错，不用再担心让雷老板下不来台了。”
“希望票房能过千万吧。”康剑飞此时也找回了自信，并且把今天首映上座率偏低的原因想明白了。
因为《开心鬼》大肆宣传的同时，嘉禾也没有落后。
虽然《开心鬼》的宣传势头一直压着《师弟出马》，但康剑飞毕竟是个新人导演，而成龙则是刚刚拿到了上一年票房冠军的当红影星。
人是有消费惯性的，就像买东西会选择熟悉的店子。
观众看电影也有观影惯性，大多数观众仍会首选成龙的《师弟出马》，而对《开心鬼》报以观望的态度。
所以才出现首映日《师弟出马》影院爆满，而《开心鬼》平均上座率只有五成多的情况。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可以理解为成龙有着不小的票房号召力，而康剑飞的票房号召力暂时为零——不排除有《寻秦记》的死忠脑残粉买票。
康剑飞那随口一说，却把吴成刚吓了一跳，惊讶地说：“你还真敢说，几十年来香港就没有一部电影超过800万票房的，你居然想要千万票房。我看你这部电影有五百万就算不错了，一下子能赚100多万。”
梁瑛听了咂舌道：“100多万啊，够我卖牛杂卖一辈子了。”
观众已经开始离场，康剑飞也站起来道：“一千万也不多，《开心鬼》可是18家戏院联映，只有500万票房会很丢人的。再说，我正好赶上了好时候，元旦过后香港电影票价集体上涨三分之一，会让票房数据增加许多。”
吴成刚一想到康剑飞的电影票房会过1000万，就觉得太过离谱，摇摇头没再说话。
温碧霞挽着康剑飞臂弯走出影院，立即有人认出她来，大声叫道：“是林小花，我看到林小花了！”
这喊声一出，不少刚才看了电影的观众马上回头，十多个年轻观众甚至狂奔过来，围着温碧霞说：“林小花，给我签个名吧。”
康剑飞哭笑不得，温碧霞粉丝已经有了不少，可惜这些粉丝居然不记得她的真名，只知道她在电影中的角色名字。
温碧霞却是给搞懵了，她虽然时常幻想着自己成为大明星时的情形，但这一刻真正到来时，她却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只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死死地扣住康剑飞的手臂不敢松开。
康剑飞拍拍温碧霞的手背，然后凑到她耳边小声提醒道：“面带微笑，给他们签名。”
“哦。”温碧霞反应过来，脸上带着生硬的笑容，然后接过笔为影迷们签着早已练习多日的名字。
带笔带本子的人也不多，签名只签了两分钟就签完，不过围过来的人却越来越多。
康剑飞连忙护着温碧霞往外走，边走边喊道：“大家让让，大家让让，这里是影院门口，会堵到其他看电影的人！”
先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温碧霞身上，现在康剑飞发话，才有人认出他是片中的男二号，惊喜道：“他是约瑟夫，电影里林小花的男朋友！”
“哇，他们不会真在拍拖吧？”另有人惊呼道。
“说不定他们就是在拍电影的时候开始恋爱的。”又有一位推测道。
“林小花是我的，你这个陈世美快滚开！”有位仁兄悲愤地冲过来。
“……”
康剑飞虽然名气很大，但照片的曝光率却不高，一般人都只知其名未见其人。
可怜他一个导演，居然只被当成一个演男二号的普通演员，还要面对温碧霞众粉丝的敌视。
康剑飞带着温碧霞狼狈地逃出，那些还没看《开心鬼》的人目睹了这一幕，纷纷问从影院里出来的观众：“《开心鬼》好不好看？”
“好看，跟许冠文的搞笑片有得一拼！”
“这么厉害？”
“怎么不厉害，看电影时我肚子都笑痛了，还被后面的家伙喷了一脑袋爆米花。”
“喂，老兄，刚才你们在追谁啊？”
“林小花啊，《开心鬼》的女主角。还有个女主角叫林菁菁，比林小花还漂亮！”
“……”
康剑飞与温碧霞逃出人群，直奔了一条街后才停下来。
“呼呼呼……”温碧霞气喘吁吁地吊着康剑飞的肩膀，等气息平缓了才抬头问道，“哥哥，我真的成明星了？”
康剑飞点头笑道：“是啊，大明星，刚才那些人都是你的影迷。”
温碧霞喜滋滋地说：“刚才一路跑过来，我脑子里空白一片，到现在都像做梦一样。”
康剑飞招停了一辆出租车，说道：“好了，快上车吧，过年之后估计会有很多导演找你拍电影，到时候你会忙死的。”
温碧霞上车之后偎在康剑飞怀里，问道：“那我不是可以赚好多钱？”
康剑飞道：“嗯，你红了之后片酬就不一样了，拍一部电影片酬少于10万理都别理他，至于那些出卖色相的戏更是直接扔掉就行。”
康剑飞怀中的温碧霞全身一僵，咽着口水哆嗦道：“10……万！”
“10万还算少的，这部《开心鬼》要是票房过千万，片酬报价时至少要报30万。”康剑飞说道。
30万的片酬，对于此时的香港女演员来说，已经算很高了。
比如赵雅芝在《半斤八两》、《发钱寒》连续两部票房冠军电影当中担任女主角，但她的电影片酬也不过在10万左右，直到《上海滩》热播后才涨到20万。
之所以这么低，是因为这些电影中赵雅芝多半都是花瓶角色。
而温碧霞则不一样，因为《开心鬼》是少女电影，再加上票房破千万这个光环，开出30万的片酬很合适。
像成龙在拍摄《醉拳》和《蛇形刁手》后片酬大涨，直接破了100万，接着《笑拳怪招》拿到年度票房冠军，加上在海外大卖，成龙此时的片酬已经达到了300万。
在另一个时空里，成龙这部《师弟出马》热映后，他的片酬更是涨到恐怖的480万，碾压同时期香港所有的演员。
同样是千万票房电影的主角，温碧霞叫价30万并不高。
当然，30万只是叫价。真到接戏时，剧本合适十万八万也就接了，毕竟温碧霞只是刚拍了一部电影的新人。
出租车在街上飞快地行驶，温碧霞一想到自己以后拍一部电影能赚几十万，就激动得浑身颤抖。
她抬起头在康剑飞脸上吻了一下，感激地说道：“哥，谢谢你！”
……
雷觉坤已经回家休息了，李茂文还在办公室里等着，他要等影院的观众观影的反馈信息。
“嘭！”
办公室的门猛地被打开，李茂文的助理闯进来，口喘着粗气，面带喜色地说：“经理，好消息，观众的反应非常热烈，《开心鬼》放映的时候戏院里一直在笑。”
“哦，”李茂文心中一喜，不过又感觉有些别扭，因为他可是一直看不上《开心鬼》这部电影的，难道真是自己看走眼了？
他挥手道，“继续叫人盯着，不，我亲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