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外婆在聊天时,话题总是她在问,被问到很多事情,几乎都是关于我的一点一滴,中途外婆还抽了几口竹竿筒做的水烟,却被妈妈责嗔了几句,说抽烟有害身体健康,外婆乐呵呵笑了笑,被妈妈责备,脸上皮褶子像是长开了花似的,同时听到外面一阵鸡咯喔喔刺耳叫声,是外公在杀鸡。
最后外婆怕耽误吃午饭时间,和外公忙碌起来,妈妈则叫我一起上三楼整理房间,说是打扫,其实很干净,即便妈妈很少在老家住,外婆也是个闲不住的人,将家打理的井井有序。
吃完中午饭后,外公终于闲了下来,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询问我这些年在国外过得如何,我笑着回答养父养母待我如亲生父母,聊到这个话题,外公突然脸色变得愤怒,枯皱的手指颤抖,说陈家不是人,如果当初不是陈家,就不会让爷孙分别那么多年。
外婆拉过角落的拖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着水烟筒准备抽烟,咯噔的把竹烟筒放在拖桶里,瞪了外公一眼:“不要提起上都市那一家子,现在女儿出息了,外孙也回来了,难得高兴。”
“是是是,不说了。”外公幸幸一笑,在檀色大茶桌上烧水冲茶,和妈妈一样的嗜好,喜欢饭后喝口清茶。
妈妈和我坐在茶桌前,和两老聊着家常便饭,外婆话题特别多,或许是一家子团聚,发自内心的高兴,不知不觉说到村里哪一户人家女儿出嫁了,哪一家儿子娶妻生子,外婆目光不时望向妈妈,神色耐人寻味,语气好像在试探。
我听着外婆好像话中有话,蹙了一下头,外公眉头一挑,打断外婆的话,问公司最近的情况,妈妈笑着回答不错;外婆欲言又止,瞪了外公一眼,外公视而不见,乐呵呵一笑捧起茶杯喝茶。
“妈,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妈妈望向外婆,忍不住问。
外婆拿着水烟筒,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某种重要的事情,抽了一口水烟,竹烟筒发出水噜噜的声响,吐出一口烟雾,询问道:“心媚,之前我就很想说这件事了,如今陈青回来了,一家子团圆了,你也该考虑找个伴搭伙过日子,一个人撑着不容易,妈看着心疼。”
妈妈神色一愣,我同样也惊愕,果然如此,没等妈妈回答,急促道:“外婆,我长大了,可以照顾妈妈,不用再嫁人。”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外婆没好气瞪了我一眼:“你以后也要结婚生子,有自己的家庭,趁你妈还年轻,也有事业,找个好男人,老了也有个伴。”
妈妈笑着说:“我不用找什么伴了,都这么多过去,我一个人不一样是好好的,现在陈青回来,以后馨姿集团肯定交到他手里。”
“我是心疼你。”外婆努了努嘴,神色不满道:“反正你说什么都有理。”
外公忍不住道:“我们就别掺和后辈的事情了,一切顺其自然,何况我们闺女家大业大,如果遇到个骗财骗色的人,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
外婆喏了喏嘴,自然知道有不少骗财色的,如今女儿的事业蒸蒸日上,在馨姿集团投入了毕生的心血,倘若真被别人骗了,自己就是罪人;外婆摆了摆手作罢,拿起水烟筒吸了一口,心有不服瞪了外公一眼,不再说下去,也知道女儿的性子,无论什么事情强求她不得。
我松了一口气,如果外婆真要妈妈去相亲,我肯定会想办法极力阻止,所幸外婆没有再说下去,事情没有往坏的方向走;我目光从妈妈,外公和外婆脸上看了一眼,眼帘忍不住微微低垂,由于一大早被妈妈叫醒坐飞机,睡眠不充足,精神萎靡,有些困意。
妈妈注意我的表情,推了我胳膊一下,唤了一声:“陈青,你困了就上楼休息。”
我抬头噢了一声,打了个哈欠,站起来时,外公示意我和妈妈都去上楼休息,妈妈不推迟,和我一样,也有困意,毕竟长期按时作息,现在是下午两点,今天又是早起和坐飞机,疲倦是肯定的。
和妈妈一起向楼上行去时,外公外婆还在聊天,上到第二层楼的楼梯道,我隐约听到外婆提到隔壁什么王大婶家的媳妇生了一个肥嘟嘟的儿子,如果有命活到外孙结婚生子,就杀个大公鸡去村里头的大庙烧香拜神。
妈妈也听到这句话,两条美腿上下起伏弯曲,高跟鞋噔噔作响,回荡在楼梯间,我跟在妈妈身后,望着两个高跟下的细根踩着楼梯,耳边传来阵阵有节奏的噔噔声,我恍然间,注意到身子微微晃了一下,联想到妈妈似乎在这一瞬间想着什么事情。
我一连打着几个哈欠跟随上到三楼,在光亮的楼道对妈妈说了一句你醒了就叫我起床,妈妈点了点螓首,有些沉默,没有多说,转身行入旁边的房间。
我推开房间门,一眼注意到打开的窗户边有个银色风串铃,随着细微的风徐徐悦耳脆响,悠然而久远,让人身心宁静,朝着窗户望去,隔着一条小河,后面约三里路是一片青葱山峰,高矮不一,其中偏高的的一座山峰,青葱树木遮挡下,隐约见到有一条长长婉转的石梯。
这个房间的装饰是粉白色的少女风格,装有空调,我躺在床上,被褥弥漫着淡淡的清新洗衣液味,我望着天花吊顶,脑海映出一张清纯的脸容,这个房间是陈思婷的。
不久前整理房间,妈妈说就在乡下住一小段日子,不用再拿新的被子出来,叫我直接住思婷的房间。
九月份的天气依然炎热,房间开着空调,凉意的舒服感裹着全身,我拉过弥漫着芳香味的被子盖在身上,脑海逐渐混沌迷糊,一片青葱茂茂的田野间,陈思婷在田埂抓鱼摸田螺,一边发出少女银铃欢乐的清脆声,突然光影交织变换,出现了妈妈的身影,在菅芒花里追着白色毛茸茸的兔子,高挑的倩影逐渐隐没在花丛里。
我怕妈妈迷路,在身后急忙大喊着妈妈别追了,只是妈妈听不见,越跑越远,我惊恐起来,快步急忙追过去,明明妈妈的身影触手可及,却怎么也追不上摸不到,回过神来,发现身在花丛里,迷失了方向,妈妈熟悉的倩影的也在白色茫茫的菅芒花丛中化作星点消失不见。
“陈青,醒醒,起来。”
我躺在床上,被熟悉轻柔的声音唤醒,感觉一只温凉软滑的玉手轻轻抚摸着脸庞,睁开眼,发现眼角湿润如水,眼角下的皮肤湿凉。
“做噩梦了?”妈妈坐在床边,玉手捏了捏我脸颊,随之又松开,神色疑惑问:“我在隔壁房间听见你喊我,我就赶来了,看你睡着一直蹙着眉头喊个不停,梦到什么了?”
我讪讪一笑,从床上坐起来,点了点头:“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吃抗抑药,做梦也多,我没事,不用担心。”
以前得抑郁症,也是经常梦到一些奇怪的梦境,不过和现实世界无关。
妈妈脸色恢复平静,轻声道:“好了,去洗把脸吧,现在是下午四点,我们去集市逛逛,回来吃晚饭,我在楼下等你。”
我心里一喜,急忙下床去浴室洗脸,从三楼下到一楼时,刚好外婆外公拎着一个菜篮子进来,看了一眼,里面足足装着两个竹篮子还带着泥巴的青菜和丝瓜。
外婆笑着对我说,是自己田里种的蔬菜,我一听,怪不得下午的青菜比在城里平常吃的青菜口感不同。
外公在一旁提醒道:“你要去集市是吧,你妈在门口等你。”
“那外公,外婆,我先出去了。”我应了一句,行出门口,见到一两白色雅阁停在门口路边。
我心里正疑惑着这是谁的车,只见白色雅阁的车窗摇下来,妈妈伸出螓首望了我一眼,开声轻呼我快些上车。
进入车内,我坐在副驾座上,系好安全带,侧头开口问:“妈,这车哪里来的?”
未了,我注意到妈妈长久的盘发变成简单的用发圈束扎,穿着白色圆领衫,下身是黑色裙子,玉足穿着一双纹黑边的小白鞋,穿着简便,天空西斜的阳光透过车窗玻璃映入在妈妈脸上,肌肤白皙而梦幻。
“当然是我们家的啊,家里侧西边有小车库,拉下车库门你没注意到,你外公也会开车,只是开的比较少,大都放在车库里吃灰尘。”妈妈嘴角微动,掀起一丝笑意,穿着小白鞋的玉足轻踩着油门,白色雅阁朝着村头的水泥路缓缓驶去。
我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鼻子尖吸了吸,妈妈熟悉的淡清香在车内飘荡着,望向驾驶座的位置,一双白皙的玉手紧握着方向盘,妈妈目光认真望着前方,黑色裙子内衬出修长的腿型,裙脚下之间两截光滑莹白的小腿,小白鞋轻踩油门。
望着妈妈穿着的两个小白鞋,脑海忽然凭空出现一对嫩白诱人的美足,我喉咙咕噜吞了吞口沫。
妈妈专心驾驶着白色雅阁,似是听到微向,转过螓首撇向我,倏然脸色微嗔,又直视前方,心知我刚才的表情意味着什么,贝齿咬抿着下唇,并没做声。
我嘴角动了动,泛现心里的高兴,水泥路不是很宽,前后都有车经过,仅挤下两辆车的宽距,将注意力转向车窗外,没有再做出多余的举动,免得影响妈妈驾驶。
白色雅阁平稳在水泥路上穿过一片片金灿色的稻穗田,向集市驶去,路上不是很堵,仅用了二十分钟就到了集市。
停好车之后,我跟随妈妈身边,现在是下午四点多,集市人来人往,挑拣着各种蔬果,空气中掺着青菜鱼肉的腥味夹着买卖家的讨价还价声。
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在人群里穿梭,我大手突然妈妈的白皙玉手拉着,小手软凉透着柔嫩,我心里自然是高兴,低垂眼帘,望着白皙的小手背,随后抬头,故作嚷声不满:“妈,难不成你怕我走丢啊。”
妈妈眉头凝了一下,打量着集市周围,来到乡下这种混杂吵闹的地方,脸上也没有排斥的表情,淡淡一笑:“还真是这样。”
“你这么说,我觉得是耻辱啊。”我心如明镜,妈妈拉我的手,一个是因为我抑郁症的原因,另一个是真怕担心我走散了,笑着问:“妈,你要什么吗?”
集市上的人很多,衣着不一,由于天气炎热,甚至有猪肉摊档光膀子的老汉,对于这种情况,我不想妈妈看到这些情形。
妈妈侧头望了我一眼,脸容平静摇了摇螓首,正当我有些疑惑来集市不买东西来这里做什么的时候,却被拉着缓缓穿过了集市,顿时豁然开朗,来到了一条繁华街道路口。
是一条干净整洁的商业街,两边的停车位井然有序并排停满了各色车辆,街道没有集市人满为患的迹象,空气没有鱼腥肉腻味,一比就是天渊之别,我心里也随之变得欢跃起来。
妈妈松开我的手,给我解释说,有一个从小认识的朋友在这条街开了个服装店,来看望一下。
我咧了咧嘴,妈妈和我出来就是为了看望朋友的,不过,我心里有些疑惑是男是女,倒是没有开口询问这个问题。
跟随妈妈在商业街缓缓行着,约走了两分钟,在一家女服装店停了下来,店面开着淡黄白色的灯光;我还没进去,往里面打量了一眼,各种女款衣服靓丽时髦。
店里有一对中年夫妇,男的皮肤略微黝黑,认真整理架子上的衣服,而女子皮肤白皙,挺着大肚子,看着怀孕七八个月了,正热心向一对年轻情侣介绍着一条蓝色的裙子,我和妈妈进入的时候,女子以为有顾客光临,侧头正想开口招呼,猛地睁大了双眸,脸色一阵激动,注意一旁的我,脸色停顿了一下。
妈妈站在店里,对女子笑了笑,示意她先顾好顾客,随后在店里打量起来,我见状,知道怀孕的女子就是妈妈所说的朋友。
我见到店里有给顾客歇息的座椅,本想坐下来,却感觉有些口渴,开声道:“妈,我去买杯果汁,你想喝什么,我一起带过来。”
妈妈目光从衣架上收回目光,摇头道:“你去吧,我不渴,不用带我的,别走远了。”
我嗯的应了一声,行出服装店,很快找了奶茶店买了一杯橙汁,沿着各服众店往回行,我脚步突然停下来,视线变得聚焦,一家卖内衣丝袜的专卖店吸引着我,望着塑胶模特腿上各种颜色薄薄的丝袜,薄的肌肤肉眼可见,诱人眼球,我双腿像是生根了似的,踌躇不前。
“如果这些丝袜穿在妈妈腿上,肯定很诱人。”
我脑海出现妈妈两条修长白皙的玉腿,忽然生起一个大胆的念头,心脏莫名的噗噗乱跳,一手拎着果汁,站在店门口几秒钟,有些羞耻不敢进去,幸好一个女店员发现了我,礼貌行过来询问想买什么,我压下加速的心跳,急忙撒了个慌,说想给女朋友买几双丝袜,介绍一下什么好看的款式。
就这样,我随着女店员站在挂着青白黑粉色丝袜的架子前,给我滔滔不绝介绍丝袜手感和质量的问题,我愣愣听着,心里羞耻的不敢多待一分一秒,叫女店员打包黑色肉色和黑网状各两双颜色不同的丝袜,特别叮嘱拿一个不起眼的袋子装丝袜就好,免得拎出去被妈妈发现或者给别人看到。
我拿着手机快速付款,这六双丝袜将近一千,不过想到穿着妈妈两条嫩白笔直的玉腿上,倒是没有一丝心痛,拎着蓝色袋子装的丝袜和奶茶,脸色发烫行出了内衣店,回到服装店的时候,妈妈和那名孕妇坐在椅子上谈着话。
见到我后,妈妈站起来,对孕妇说有空再来探望,便移步向我行来,孕妇也站起来对我浅然笑了笑,移步送我和妈妈行出服装店。
行在街道上,我好奇询问妈妈怎么和那名孕妇认识的,一问得知是和妈妈从小一起长大的,就嫁在隔壁村,和丈夫一起经营服装店,有个大女儿在上大学,现在又怀上了一个,专程来看望一下。
妈妈看到我手中多了一个蓝色袋子,神色有些疑惑,边行边问:“你买了什么?”
我笑着神秘兮兮回答:“暂时保密,到时候给你看就知道了。”
“瞧你个得意样。”妈妈似乎有些开心,行走在街道上,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我喝了一口奶茶,没有多问妈妈和孕妇谈了什么事情,笑声道:“妈,现在五点了,是回去还是再逛逛?”
妈妈语气轻快道:“回去吧,外婆外公他们应该做好晚饭了,等改天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好好玩一天。”
我有些期待着点了点头,拎着六双丝袜,心里也莫名的高兴,走路也轻快了不少。
穿过集市来到路边的停车位,顺手将手里喝剩不多的果汁杯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弯身钻入车里,坐在副驾驶上。
回到家里,外公外婆刚好做好晚饭,我第一时间拿着丝袜回到房间,然后下楼吃饭,四人其乐融融,两老一脸宠溺,不时给我夹着菜,边叨念着思婷一起回来就更好了,妈妈笑着说思婷目前开学了,只好等下次放假。
我望着碗里堆得装不下的鸡肉鱼肉,不得已叫妈妈分担一些,妈妈立刻笑着挪开碗,俨然拒绝的态度,叫我多吃些,我作势不满望了妈妈一眼。
一顿晚饭下来,已经是六点了,妈妈上三楼洗澡,外公拉着我坐在门口前的空地,一边聊天一边看日落,外婆则是用饭后残羹喂小院子里那条黑色的德牧。
妈妈洗好澡穿着浅蓝色睡裙,外套着一件白色宽松衬衫,站在三楼走廊,提醒我上来洗澡再聊。
我抬头望了一眼妈妈,对外公说道:“外公,我先去洗澡啦,等会再陪你说话。”
“你去吧,不用管我这个老头子。”外公站起来,拍了拍屁股,笑呵呵道:“我得和你外婆去村委那边一趟,村干部和村里的人商量着过几天举办朝祭节的事情。”
我一听,好奇心来了,不过妈妈催促我洗澡,只好上楼回到房间拿衣服,妈妈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在发信息,估计是在交代公司的事情。
妈妈停止发信息,抬头望向我,提醒道:“等会洗好澡后,我给你换药,记得洗澡不要沾湿伤口,免得细菌感染。”
“没问题。”我摸了摸左边的肩膀,笑着行进入浴室。
十五分钟后,我洗好澡穿着黑白色短装出来,回到房间习惯拿着手机行到大厅,墙上的角落空调徐徐冒着凉气,舒适凉爽,目光不由得望向坐在沙发上的妈妈,拿着手机在小声打着电话,白色宽衫内那浅蓝色睡裙仅盖到膝盖下一些,莹白的小腿让人觉得白生如雪,两个玉足穿着紫色拖鞋,面前的茶几上,一个白色小药箱旁边摊放着消毒水,剪刀,药膏,棉花,镊子,纱布和绑带。
我侧面看去,妈妈长发展散在肩膀以及背脊处,像极了一缕浓密的黑色瀑布,灯光映照下,亮泽有几份朦胧的白光晕,等我行到沙发后,并没有发现我,我有些好奇妈妈在和谁通话。
想了想,我蹑手蹑脚弯腰附在妈妈通话的耳边处,竖起耳朵仔细偷听着,却听到一个男声,由于手机扩音不是很大,隐隐约约听到男的说按时吃药,放宽心态,多出去接触外界等等,妈妈感觉我在背后,有股灼热的气息喷着脖子上,突然侧头,见到我在偷听,神色淡定说了一句有空再聊,然后挂了手机。
妈妈玉手拿着手机,推了我脑袋一把,咯噔的将手机随意放在茶几上,白了我一眼:“洗好澡了是吧,坐到身边来,帮你换药。”
我吧唧一下嘴巴,对于妈妈和那男的通话,疑惑不散堵在心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边脱下白色短袖衫,肩膀伤口出包扎的纱布呈现着黑墨色,是药膏所致,我侧过头,妈妈拿着剪刀,还是忍不住问:“妈,刚才你和谁通话?”
妈妈美眸立刻瞪着我,似乎对我刚才偷听她的通话,脸色有些不满:“没谁,你静静的别动,要剪开纱布了,我不是医生,免得你乱动,剪刀剪到肉。”
我努了努嘴,真怕被剪刀咔嚓的剪到皮肉,没有出声也不敢轻举妄动,看一眼妈妈,见到一张认真的脸孔,肌肤白皙,领口微开,隐秘的胸部凝白透着光晕,没等我看多一眼,一柄剪刀贴着我肌肤,冰凉的我打了个冷颤。
妈妈嘴角抿了抿,见我一脸惧怕的表情,似乎有些解气,脸色缓和下来,剪开墨黑色的纱布,用镊子轻轻从伤口处夹下旧药膏,美眸闪过一丝心疼。
我低头一看,见到伤口结巴,只是缝线显眼无比,却没有觉得疼痛了,妈妈刚才的心疼的神情映入我瞳孔,只是对于刚才和男的通话,妈妈不说是谁,我还是耿耿于怀,眼帘不由得低垂着。
妈妈给我用棉花沾消毒水抹伤口时,开始疼痛起来,我蹙着眉头下意识发出嘶的一声,妈妈也蹙着眉头,却忍不住嗤笑道:“给我忍着,马上就换好药了。”
我吸了吸气,想开口说话,裤袋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随后传出悦耳的铃声,妈妈抬起螓首望了我一眼,拿起散着浓味的药膏贴在我伤口。
此刻,我手机铃声如催命符响个不停,疑惑着是谁打过来的,挪了挪屁股,从裤袋拿出手机放到面前一看,是纳兰曦的视频通话,惊愕了两秒,望了望亲心媚,点了接受视频。
视频接通,画面也随着一转,纳兰曦穿着白色睡袍,背靠在床上,波浪纹的长发蓬松随意展开,表情带着笑意,想开口说话,却见到我赤裸着上身,一双素白的手帮我处理着伤口,语气略疑惑问:“陈青,谁在帮你换药,有没有打扰到你?”
我手机摄像头是朝正面,纳兰曦看不到妈妈,快速道:“没有打扰啊,是我妈帮我换药,你下班了,公司忙不忙?”
话一落,妈妈目光冷冷盯着我,没有说话,而是一手夺过我的手机,顺手丢在沙发上,站起来拿着纱布,娇躯上荷花的清香味蔓入鼻孔,缓缓行到我背后,用纱布一圈一卷在我肩膀到腋下缠扎着伤口。
我望着沙发上离我半米远的手机,有些不满,只见手机背面朝下,摄像是一片漆黑,屏幕里纳兰曦带惊愕的表情,不到两秒就断开了通话视频,我想发两句牢骚,但又快速闭上嘴巴,妈妈应该是吃醋了,所以才有这个举动。
试问一下,妈妈帮我换药,我和纳兰曦通视频,无论说什么,妈妈也不会高兴。
“换好药了,你等会吃药,早些睡觉。”妈妈依旧冷着脸,弯腰默默收拾茶机上的东西,一一放在白色小药箱里。
我心里咯噔的一跳,觉得妈妈不单只是吃醋,似乎还压抑着怒气,要想让妈妈穿丝袜,肯定好好哄一番,急忙从沙发站起来,却意外起猛了,扯动了伤口,捂着肩膀发出哎呦哼哼唧唧的声响。
妈妈听到我惨叫声,猛地转过螓首,见我没事,没有再理会,拎着药箱往房间里行去,估计是不想让外公外婆看到,毕竟我的伤没有和两老提起过。
我连忙上前一步,拉着妈妈的玉手,脚步是停着了,但妈妈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妈妈冷不丁问:“还有什么事情?”
我紧紧握着妈妈的玉手,想了想道:“是有事。”
“有事就快说,我要睡觉了。”妈妈冷冷盯着我,也不挣脱我的大手。
我笑了笑,语气有几分讨好的意味:“今天不是逛街了吗?我给你买了礼物。”
妈妈一听,美眸一亮,脸色松缓下来,但语气还是依旧那般冷淡:“什么礼物?”
我嘻嘻说道:“等会,我回房间拿。”
“拿到我房间来,我先放好药箱。”妈妈拎着药箱,向房间行去。
我暗暗一喜,返回到沙发处拿起手机,见到纳兰曦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我睡觉了,明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
看到纳兰曦的信息,我吸了吸鼻子,停顿了一下,妈妈不肯接纳纳兰曦,至少表面上看来是如此,万事开头难,不过还有时间,相信妈妈会改变心意。
我不再多想,回到房间拿着袋子装的丝袜,心里压抑不住的激动行到妈妈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