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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云是早上七八点才回到家的,她左摇右摆,好像还在醉酒似的,一脸倦得发了白,她勾画过的眉毛和眼眶,都让汗水溶化了,散开成两个大黑套,好像眉毛眼睛都烂掉了。
她悄悄地开了家里的大门,走向自己的卧室来,一声不响踢落了一双高跟鞋,挣扎着脱去了身上的衣服,身子便往床上一倒,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了。
昨天对于她来说,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她告别了自己的处子之身,她第一次领略了男女欢娱那种扑朔迷离魂飞魄散的感觉,还有一份梦境般的怅惘。
昨晚,阿生把她带到了夜总会。
爱云第一次踏进那种地方时一切都觉得新鲜和好奇,她看见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灯光密密麻麻地却愈来愈密,东一团,西一团,灯光里模模糊糊的尽是一堆堆晃动着的人影。
那地方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
爱云觉得迷惘起来,这晚好像还是她头一次发现在这城市中竟还有这么一地方,她走进这地方,竟觉得陌生得很,一切都走了样:红衣黑裤小玩具人似的服务生穿梭于各个座位,吧台的橱窗里摆着似模似样的酒瓶,如同是工艺品,总使她觉得有点新奇,有点怪诞。
音乐很吵,烟味、酒味和香水味都挺重,她有点慌张,不晓得怎么搞的,身体一直发热。
还有阿生的一大堆朋友,那些女的眉眼间风情闪烁,大声地说话,放荡地嘎嘎嘎地笑着。
阿生替她叫了酒,第一口下去,猛一阵剧痛,像被一个什么爪子在喉咙里抓了一下似的,爱云赶忙低头捂住了嘴巴,她不敢透气,嘴巴稍微张开一点,这口辛辣辣的烈酒就会呛出来了。
一团滚烫的热气,从胃里渐渐上升、翻腾,扩散,直往她脑门里冒上来,暖、暖、全身都开始发暖了。
眼前的东西都生了雾,迷迷蒙蒙的。
酒越喝越多,而场面也越来越难控制,阿生的朋友他们正在和那些像是坐台的小姐或是他们的女友搂腰的搂腰,摸奶的摸奶,喧闹得了不得。
一桌子的烟,一桌子的酒气和男人臭。
爱云又跟他们干了一杯,刚一喝完,便让阿生拦腰揪走了。
他把她揿在膝盖上,先灌了她一盅酒,灌完又替她斟,直推着她跟那些朋友斗酒。
爱云并不推拒,举起酒杯,又咕嘟咕嘟一口气饮尽了。
喝完,她用手背揩去嘴角边淌流下来的酒汁,然后望着那个朋友笑了一下。
阿生的朋友,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容易让人摆布的女孩。
哪像周围那些久经沙场的,灌她们一盅酒,那得要看押狎的本事。
可是爱云却让那几个朋友穿梭一般,来回的猛灌,她不拒绝,连声也不吭,喝完一杯,咂咂嘴,便对他们凄苦地笑一下。
一番当下来,爱云不知灌了多少酒下去,脸都有点泛青了。
她摇摇晃晃地说上卫生间去,阿生不放心,跟在她的后面,便见她已醉倒在地上,朝天卧着。
她一脸发了灰,一件紧身的T恤上,斑斑点点,洒满了酒汁。
洗面缸的龙头开了没关,水溢到地上来,浸得她一头长发湿淋淋的。
阿生赶忙把她扶了起来,脱下自己的衣服裹在她身上。
直到阿生携扶着她将她按在摩托车的后座上,爱云才依稀有些知觉,只觉得敞露的皮肤上有点凉飕飕的,心里那团热气渐渐消了下去,可是酒意却愈沁愈深,眼皮很重,眼睛里酸涩和醋一样。
她紧搂着阿生的腰,勉强支撑着,累得很,全身里里外外都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太子摩托车在凌晨两点的街头飞驰,窗外是高楼、橱窗、霓虹、广告牌、一两个步履踉跄的行人,彻夜无眠的城市里总有什么在秘密地发生着,总有什么人会秘密地出现,一阵阵酒精味还有男人身上的汗味,时不时飘进她的胸腔,她的大脑空空如也。
她并记得是怎样让阿生弄到床上的,也不知身处何地,怎会精光赤裸。
他把她弄醒,一句话也没有说,爬到了她身上来。
她看见他庞大的身躯蹑脚蹑手地压落到她的身上时,她歪着头,仰起面,闭上眼睛,眉头蹙得紧紧的,头发统统跌到了一边的肩上去,用着细颤颤的声音好像在拒绝。
爱云的头,好像有副千斤担子压着似的,重得连抬也抬不起来。
她知道,要是她再不拒绝、抵抗的话,他就要把脸靠到她饱满的胸脯上去了。
其实,爱云何尝不想在他粗壮的臂弯里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她要将滚热的面腮偎在他的胸上。
可是她怕,她一生中什么事情都没有使她这样害怕过,她一看见阿生的胸膛,就怕得无能为力了,怕得她直想逃避。
她愈怕愈想偎在阿生胸前,而她愈这么想,也就愈怕得发抖。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爱云仿佛听到一阵迟疑的向她逼近的声响。
慢慢的,慢慢的,向她赤裸的身子逼近。
每一次响动,爱云的心就用力紧缩一下,疼得她快喊了出来,“哦,不要——不要——”她痛苦地呻吟着。
她觉得整个身体在往下沉。
那声音停了下来,爱云额头上的汗珠子一滴一滴渗了出来。
她听见自己的牙齿挫得发出的声音。
她全身的血液猛然间膨胀起来,胀得整个人都快爆炸了。
爱云将脸跟耳朵拼命地紧紧贴在枕上,她听到了男人急促的呼吸声,她好像已经偎到那个带着汗珠的宽阔胸膛上,她的鼻尖似乎已经触着他的暖气及汗味了。
“爱云。”阿生凑在她面前叫她。
她见到了男人的一根阳具,那么粗硕,那么坚硬,而她急得要喊出来,可是她的喉咙被烧得嘶哑了,嘴唇也烧裂了缝,咸血流进了嘴里,她叫不出声音,她的舌头也在发抖。
她的双腿,让阿生执住了,她的身子让他覆盖住了,一阵颤抖,抖得爱云全身的骨头脱了节似的,浑身发软得整个人没了力气反抗。
“哦,我不管了,我不管了!”
她对自己这样喊着。
几次挣扎着,想紧绞住张开了的双腿,可是两条让他执住的脚踝,抖得太厉害,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挣脱他。
爱云急得直想哭,她不晓得为什么她会害怕到这步境地。
忽然心内一空,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样,一阵酒意涌了上来,爱云觉得屋顶已经压到她头上来了。
阿生毫不加怜悯,一刻不停。
那根男人的阳具如同轰轰的战车所向披靡,从她两瓣湿润了的肉唇碾砸而过。
爱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饱胀,随即却是肉体撕裂了的痛楚,她咬牙切齿强忍着快要渗出的眼泪。
后来,痛意陡然之间转为沉迷,她睁大眼睛,半爱半恨地看着他,男人黝黑的带着阳光色彩的裸体,强烈地刺激着她。
最后,抵抗的屏障崩溃了,爱云的欲望也就自发地释放出来,她紧紧抓住阿生的臀部,感受深藏在她体内那根阳具的冲击,男人的阳具第一次磨擦在她的阴道壁上,带着一股原始的推力。
然后又一次,接着又一次,又一次,爱云从极度痛苦几乎转变为极大的兴奋,这是因为阿生的阳具可怕的挤压,她惊人的需求释放出来。
这时,她的肉唇恬不知耻地大大的张开。
她闭上眼睛,那是一种古怪然而更美妙的感觉,酒精还在她的体内残存,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除了耳朵里血液兴奋的激流。
她失重般的漂浮着,然而那种无法抵抗的感觉,从她的腹股沟散发出来,兴奋的波浪变得越来越狂热,直到在她脑海中。
她由阴道充满强烈的性欲变得炽热,阿生狂暴的抽送着阳具,他一秒钟也不让他的阳具从她饥渴的阴道里脱离开,阿生的阳具还在无休无止的抽插着。
爱云不知那种飘浮的感觉维持了多久?
在这种全然心醉中?
一分钟,一小时?
当她极度兴奋爆发出来的时候,时光看来变得更加永恒,她几乎要落下眼泪了,因为她并不愿意它结束,她的高潮开始于她肉唇顶端的那颗小肉蒂,让阳具无情的压力拭擦着,那阵酥麻的入心入肺般的快感,增强,增强,再增强,她可以感觉到他的阳具随着每一次心跳,都在肿胀、变粗,同时她的子宫里面有一股饱胀的似尿欲尿的液汁喷射出来。
她没有呻吟,好像任何声音都会影响到男人阳具的撞击,以及分散开他的注意力,以及它所享受的快感。
但阿生突然喷射出来,他射了,在爱云闭上眼睛之前,世界迸发出绚烂的光芒,他射了,他射啊射啊射的。
他被郁积的欲望,完全倾泻到爱云期待的阴道里,他的阳具反复痉挛着,直到最后一丁点也释放不出来了。
阿生给她的更多快感远远超过爱云的想象,他耗尽了他体内每点每滴精液,来完成他对这个女孩子的爱。
慢慢的,非常慢的,爱云让他离开,阿生就跪在她的两腿中间,他睁大着眼睛看着她,她的毛发浸湿了,纠结在一起,她惊讶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她的乳房顶部镶嵌着像核桃一样坚硬的奶头。
“你好了吗?宝贝。”他问道。
爱云点点头,她仍然说不出话来,她把阿生倚着她的乳房摇晃着,“我真不敢相信,做爱实在太美妙了。”
“我也不能相信,你是那么的配合。”
爱云亲吻着的他前额,“你一定真的很喜欢我。”
“我爱你,爱云。”
她微笑起来,但有一丝悲伤,“我知道你真的爱我,我也爱你。”
吴为因为曼娜的彻夜不归,以及同她说了那么几句,没曾想像是揭了她的暗疾似的,曼娜和他吵了一架。
几天过去,曼娜也不跟他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家务理得井然有序,换洗的衣服洗涤叠好,饭菜做好端到了桌上。
而吴为认为她是发神经,不近情理,事情做得过火,偏要等她先开口,但是过了一天没有,等过了三天也没有。
吴为对自己发咒誓,又等了最后一天,他的心凉了一层,扼腕长叹,禁不住在屋里泪潸满面。
愤然离开了家,就到了麻子家中,缠着他约人打牌。
麻子是他在股市里一起沉浮的朋友,终是拧不起他的软磨硬缠,也就叫上几个朋友凑了一桌。
到了深夜,坐在吴为上家的一人,自坐到牌桌上,三圈过了还不和不罡,他就吵着嚷着运气太衰,说死也不打了。
吴为就劝说他再打,那人横颈粗嗓地说:“没钱,不打了还不行吗?”
吴为就跟他说:“我先给你垫着。”说完,拿过提包将那么一包钱,一沓一沓往外抽。
麻子见状,和其他几个使个眼色,上家将吴为盯了个难吃难碰,这边,下家又使了手脚暗中铺排使巧,又过了三圈,吴为竟将提包里的钱输了精光。
麻子就说:“散了吧,明天要上股市的。”
吴为气急地说:“不行,你们赢了钱就要走,再打四圈。”
那边有人就说:“你又没钱,赌什么啊。”
“你尽管打,不会欠你的。”
就跟麻子借钱,麻子也慷慨,一五一十把一沓钱都给了他。
直打到了天明,也不让人走,不让走的是吴为。
黑着脸激麻子,训下家,又叫人着搞些吃的,又打到了中午,裤子湿了就立着尿,谁也不肯下场。
连着打到第二天清晨,场一散,吴为瘫坐在那里,摸摸下巴,前天下午刚刮干净的胡子,一天两夜竟长得扎手,手伸出来,瘦得像鸡爪,而鼻子上生出个疔来,抠了一下,生疼生疼的,趴到了麻子的长沙发上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鼻子疼得厉害,对镜照了。
整个鼻子都红了,肿得又大又亮。
灰溜溜地回到家里,见家中没人,就蒙头大睡起来,也不再出门。
曼娜回到家里,见他还是睡在客厅的沙发,也就赌气地把卧室的锁了,那天夜里却没睡好,听见外面的响动,以为他来敲门,迷糊地坐了起身,但并没有,怕是上厕所了吧,见一个自己一个身子几近赤裸,倒为自己觉得可耻。
重新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浑身火燎火烧的,觉得那里痒这里也痒,却不好意思开门去客厅。
赤了脚下床,去把那门锁开了,想他夜里若有和好的意思,她也就接待他,但他没有进来。
到了天明,他仍在沙发上沉睡未起,嘴角流出了些涎水。
她一个靠在卫生间的门看了他一会,心里暗暗地骂道:你倒当起真来,这些天怎会如此老实。
看他睡得心安理直,压根就没有那冲动了吗?
想得心乱起来,已经到了沙发旁,正想喝醒他跟他理论一番,可她没有,下楼到了厨房来煮起粥了,哭不得笑不得。
隔夜吴为又在沙发上,黑暗中见曼娜上卫生间洗澡,他一直听着那里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后来又见曼娜只着轻薄的睡衣,光溜着一双大腿上了床。
他偷眼进去,见她一个粉嫩雪白的身体在床上翻滚,两腿间那狭窄的内裤若隐若现,就怎么也睡不着。
厅里的摆钟不停地响动,卧室的灯亮了很久很久,曼娜好像在床上看书,有床垫咯吱咯吱和翻动书页声音,后来灯不“噔”地灭了,灯灭的时候,吴为好像让一被子猛地连头带身子捂住了,顿时心凉了许多,急逼得呼哧呼哧直喘气,心里说:睡吧睡吧,闲了眼睡。
不知过了多久,终还是睡不着,一睁眼,夜并不那么黑暗了,月光从窗子里照了进来,能看清屋子里的一切,就这么睁着眼睛看了一会,竭力伸长着身子要把一种急躁分散到四肢,但怎么也不行,那阳具胀挺得绷绷的,他想自己解决算了,趿了鞋就去楼下的卫生间小便,正经过卧室,轻轻地一个指头戳了一下,门是关闲着的。
他在卫生间的便池上却怎么也快活不出。
原来是那一根膨胀得粗长的阳具,把那尿管压迫住了。
想到自己是有老婆的人,竟落到要手渎的结果,顿时那根阳具耷拉的疲软了下来,哗啦啦地撒出了尿。
从楼下上来,再经过卧室,门却是半掩着的,他的心里腾地燃起了无名火,刚刚还是紧锁着的,现在却开着了,想必听着要上下楼故意开了。
从门缝往里一看,半明半暗的卧室,床上横躺着一具几近赤裸的身子,两条颀长的大腿直直地搁在那里,一条毛巾被子只搭在腰部,上身敞露着白花花。
吴为顿时英雄气短,觉得有硕大无比的翅膀从肋下呼呼生出,就往里走。
床上的没有动静,一直走到床头,床上的人闭着眼睛,还是一动不动。
这时,他竟疑惑了,以为其实那门一直就半掩着,心也灰暗了下来,不敢动她。
一时呆在那里犹豫起来,却听着曼娜在说:“往日那轻狂劲哪去了?还不闭了门去。”
他一上子扑上去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他用手拉去盖在曼娜身上的被子,曼娜洁白的前胸露了出来,两只乳房白皙而性感。
吴为的眼光落在她曲线优美的侧影上,那里妩媚动人,将万种风情蓄积在微微起伏的两乳之间。
这时,他终于想要爬到她的身上,他感到无法抵挡的诱惑,使劲地把嘴唇压了上去,嘴唇密合情欲渐涨,他置身于柔软如绵的女人身上,有一种被汪洋淹没的虑脱感,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他的手不容分说地扒掉曼娜的内裤,分开她的双腿,两膝跨在其中,又抱着她的腰,粗暴地往自已这边拽了过来,双手在她的身上乱摸着,同时将身体靠上去。
曼娜的身体娇弱毫无抵抗地任由他摆弄,也许是动作过于激烈,她终于发出低低的呻吟。
此刻,吴为的阳具正侵进她的体内,爱欲之火在她的身上燃烧着,她经受不了这般挑逗。
曼娜的自制力开始崩溃,终于不再犹豫地紧缠住他赤裸的躯体,尽管心里还在告诫着不要太过分地迎合他的兴趣,然而总是身不由已地屈服于他的征服欲望。
这时,吴为像一只剽悍的种驴,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从各个角度疯狂撞击她。
曼娜感到自已的骨头架子就要被撞散,腿间那地方肿胀喧腾,一阵阵麻木透彻骨髓,真想摊开四肢,像僵尸一样射下去再不起来,但她咬牙挺住继续迎合着他。
由于兴奋或是用力过于凶猛,他的一张脸绯红,头上蒸腾起袅袅热气,几下起落,就气若游丝般大口地喘息不止,濡涎在嘴角上四散飘飞,抹了曼娜的一脸一胸。
她想赶快地了却此事,只有努力耸起屁股迎凑着,这下却更乐得他气喘吁吁、眉眼作色,把曼娜的身子转了个遍,从她的屁股挑刺了进去,双手攒着肥美雪白的屁股,不时轻轻地拍击着,一根东西弄得呱唧呱唧地作响。
终于,他大病初愈般地长吐一口气,曼娜感觉那根阳具在疯了般地蹿挺,就有滚烫的一腔热流迸发出来,曼娜强咬着嘴唇沉声闷气,更加凑高着屁股让他心满意足地把男人的精液射了。
3
吴为得意了没几天,就让麻子逼得焦头烂额。
麻子要钱挺有本事,也不开口向你要,就是软磨硬套地缠着你。
老是在吴为的耳边陈诉着一百多个要用钱的理由。
吴为让他缠得没办法,他是不敢张口向曼娜要的,只好把手头上那些股票作价抵押出去,又正逢股市低迷,那些股票根本不值多少。
吴为问麻子,哪里有场子,麻子就在他的耳边说:“近来,刚兴起赌百家乐。”
“那不如去澳门?”吴为嘲笑地说。
麻子说:“这近地就有,你敢去吗?”
让麻子这么一说,吴为真的跟着他叫了辆出租车就去。
百家乐的场子,一般都选择在市郊或是下面的小县城的酒店。
吴为跟麻子一踏进场子,就见到了好多熟悉的面孔,也都是平时牌桌上经常碰到的那些人。
大家就端坐在那张绿呢的台子周围,有的拨弄着面前的筹码,有些默默地抽着烟,还有两个人吵嚷得厉害,好像是因为分赃不匀或别的因由。
吴为一到,就有人匀出一个位来,有打扮得十分妖娆的小姐过来问他喝什么?
吴为要了杯饮料,就专注地盯着桌面上的牌子。
等到麻子换过了筹码过来,他便开始下注。
没一会,吴为带来的不多的赌注,就输光了,他问麻子:“你那里还有多少?都拿来。”
麻子说:“我没了,不过,我找个人来签单。”
“签单?”吴为不解。
麻子说:“就是借钱,再付些点头。”
“那不就是高利贷了?”吴为说。
麻子嘿嘿地笑:“你吴哥是什么身家,我们也不借他多长时间,那点水头算啥。再说,也不见得就输?”
吴为正杀红了眼,也不管那么多,就让麻子找来了人,借了些筹码。
吴为的跟前堆放了大叠的筹码,刺激着桌面上的其他人,牌风突然转得炽旺起来,大家的注愈下愈大。
吴为捞起袖子,大声喊着:“豁出去了。”将面前的筹码一大堆一大堆哗啦啦推到塘子里去。
麻子本来一直在劝阻他,可是吴为却像战红了眼的斗鸡一般,把他横蛮的挡了回去。
麻子赌钱一向胆小谨慎,可是他也受了吴为感染似的,肆无忌惮的跟着他下起大注来。
这时突然静下来,桌面上的空气骤地加重了一倍似的,十分沉甸起来。
吴为要牌的姿势与众不同,他趴在桌面上,将那张牌拖到桌沿上,掀着扑克牌的一边慢慢撬起。
正当每个人都显得有点局促不安的时候,他猛地把两张扑克牌狠狠地摔向桌上。
荷官高声唱着牌面:“八点,即食。庄赢。”
麻子便纵身趴到桌子上,很狂妄地张开手将满桌子的筹码扫到跟前,然后不停地喊叫,笑得泪水都流了出来。
本来这桌面上的其他人都比较能够把持,可是由于吴为他们乱下注,牌风愈翻愈狂,大家守不住了,都抢着下注,满桌子花花绿绿的筹码,像浪头一般一忽儿涌向东家,一忽儿涌向西家,输赢大了。
一轮一轮下去,大家都忘了时间。
麻子的声音叫得嘶哑了,吴为的声音本细微,可是他好像要跟麻子比赛似的,拼命提高嗓子,声音变得非常尖锐,十分的刺耳。
一动,便将所有的筹码掷进塘子里。
等到有人去拉开窗帘时,大家才发觉外面已经亮了。
太阳升了出来,玻璃窗上一片白光,强烈的光线闪进屋内,照得大家都眯上了眼睛,吴为丢下牌,用手把脸掩起来。
他们便停止了牌局。
结算下来,吴为和麻子都输了不少。
现在每到夜晚,吴为都会出现在这家酒店的赌场上,他身上签着的借款单据不但没减少,反而越积越多,放数的又把他的底子摸了个清楚,故意睁一眼闭一眼,任由着他张口借贷。
麻子知道他已输了不少,而且现在的赌运已今非昔比了,他明知道说了,吴为也不会听的,甚至会挨他的骂,但忍不住还是说了几句,吴为说:“我正输了钱,满心的不痛快,你少来招惹我。赌,怎么了?我高兴,我输多少,也不用你掏腰包。”
麻子低首点头地听着,刚想插嘴,他的眼白一翻对着她,说:“干吗?你是成心想惹我是不是。”
开场子的老板把阿生找来,他指着正端坐在绿呢台子中央的吴为问:“那个人,你认识吗?”
阿生摇摇头。
他说:“当年富豪林贤文的乘龙快婿。”
阿生倒吸了一口气,那不就是爱云的父亲吗?
他仔细地瞧了瞧,见吴为一头光亮的头发、白皙修长的脸,名贵的西装、气若神闲谈笑淡定,随手翻弄着面前的一大堆筹码,潇洒推进塘子。
老板说:“这地方四个借过百万的人,他就算一个。你给我盯紧了,今天下来,我就要收他的数。”说完,将一大沓单据塞到了他手中。
阿生点头。
他看了那些账目,没想到吴为已借了差不多百万巨款,还不算那些每天滚动的利息。
阿生从小县城到这城市窜荡,靠着心狠手辣,加上他聪明能干,而又很会察言观色,很快地就在这城市里打拼出一方天地来,手下也有十多小兄弟跟随着。
他瞧准了时下这世道,除了哥们义气、结帮聚伙外,那些兄弟日常生计、泡女安家,哪个地方都得用钱。
所以,那些酒楼饭店、赌场淫窝,他们都强插一腿,硬是坐地分赃、分红得利。
自然的,吃了人家的就得帮人做事,风里雨里抛头颅洒热血,都在所不辞、义无反顾。
对于吴为,他却不敢贸然行事,一直等到天亮的时候,叫个小弟约了他吃早茶。
阿生很客气地问:“吴叔,你借了公司的款子,都好些时候了,打算什么时候结清?”在吴为面前,阿生始终硬朗不起来。
吴为嘴里叼着牙签,毫不把他当回事,他说:“你怕我还不起或是跑路了。”
“不是这么说,这不多的钞票,对于吴叔来说是小菜一碟。只是我们公司钱根紧了些,吴叔你就多多少少回一点。”
阿生扬了扬手中的那些借据。
吴为也有难言之隐,他现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跟曼娜要,那是万不可能的,那一笔已让他挥霍一空的炒股资金,他就有口难言。
尽管吴为囊中羞涩,可是嘴头却不认输,他说:“既然你叫我吴叔,我就实话说了,最近我手头也紧,等缓过这一阵,我把会结清楚的。”
阿生把那些单据一张张在桌上抹整叠齐,他说:“吴叔,我替你顶这一回,但是说好了,你不能再赌了。”
吴为答应了,阿生看出他还是口是心非的样子,又再三说:“吴叔,我劝你离这场合远点,没有好处的。”
麻子可就没有吴为的好运气,那天夜里,让几个壮汉蒙头盖脸套上麻袋,用车载到乡下的一处空屋,在铁笼里足足关了两天两夜,他老婆最后卖掉了他所有的股票,还将住的房子抵押了出去,才将他领回家里。
吴为听说了这回事,不禁感叹道:阿生对他,还是不错的。
4
爱云早就知道父亲吴为常常无故地去赌,不仅邻里街坊已有风言风语了,家里的人也风闻了此事。
但吴为仍是我行我素、一意孤行。
哪天夜里突然回家了,便知他赢了钱,两天不见踪影,定是输得够惨。
直到那天阿生告诉她吴为欠下了高利贷巨款时,爱云先是不信,后来阿生拿出了吴为亲笔签名的借据,爱云这才如梦初醒。
“这可如何是好?这事,千万不能让我妈知道。”爱云紧张地说。
阿生倒不以为然,他问:“这倒奇怪了,你们家里那么有钱,你爸就做不得主也就算了,就不能拿点出来救救眼前的燃眉之急。”
“你不知道的,我妈那个人……”爱云欲说还休,“不跟你说了,你一定要帮我爸这一次。”
风是热的,附近那些石块也是热的,那些肥沃的树木郁郁葱葱,都是发着暖烟。
这条让人戏称为情侣道的山脚小路不时有男女经过,像走马灯,急乱的在转动着。
爱云坐在阿生的太子摩托车上。
她穿了一身猩红的紧身衫,黑短裤,一双露着大脚趾的凉鞋,仰着面,甩动着一双腿子,炫耀得像一只初开屏的小孔雀。
阿生艰难地吞咽着涌到嘴里的唾液。
月光特别清亮,爱云那袭敞领的狸红衬衫格外迷人。
阿生看到她白皙的一片酥胸,露在月光下,泛着一层青白的光辉。
他搂住爱云的腰,将脸偎到她胸前上去。
爱云居高临下,搂抱着他的脑袋,他粗硬的短发戳在她的手掌上,有种酥麻麻的感觉。
阿生已经解开她的衬衫,并且将她的乳罩推上,一只手抓着她的乳房。
当爱云注视他玩弄她暴露在外的乳房时,她感觉一阵眩晕。
她看见自己柔软而有弹性的嫩肉被他抓揉得变形,乳头被捏弄得硬揪揪的突起着。
然后她看见阿生的头低下,将乳头吸入他嘴里。
爱云不禁发出了呻吟声音,并且十指抓进他脑后的头发,使得他的嘴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胸脯上。
她闭上眼睛,她的表情显示出她强烈的欲望。
阿生的舌尖卷动着,在她两边的乳头上舔弄不停,爱云似乎控制不了自己,身上涌动着的情欲使得她忘记了现在身处的环境。
当阿生手伸向下解脱起她的裤子,摸到她赤裸的屁股时候,她并没去阻止他。
爱云的黑色短裤连同内裤,已褪去了一边,另一边还滑到了她一条腿的膝弯那儿。
阿生将他的手从她雪白的屁股那儿收回,然后迅速拉下他裤子拉链,将他硬挺的阳具从里面掏出来。
爱云由着他抓着她的手,放到他的阳具上。
当她感觉到纤绵的手把握住男人那粗硕巨大阳具,炽烫着她的手掌心时,她不禁呻吟出声。
她的屁股在摩托车的座上,开始前后来回的蠕动,淫水从她的阴道泄出,并且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渗滴。
阿生抬时起了她的一条腿,借着清澈的月光,他看见了爱云娇嫩的阴户四周燕草般卷曲的绒毛,两瓣肥美的肉唇濡湿地启翕着。
阿生就站在摩托车边,他用胳膊挟持着爱云的双腿,把着阳具在她丰隆而起的阴户上磨碾,爱云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起来,她自己掰开了湿润的两瓣肉唇,阿生将他胀挺的阳具顶进她温暖的阴道里。
“哦……”爱云低吟了一声,感觉到那根巨大的阳具往里挺进,并且撑胀着她的阴道,内心感觉好充实,一阵舒心悦肺般的快慰,使她乐不可支地呻吟起来。
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真好,她怎么能不献身给他,他有一根非常粗壮的阳具,那根可爱的阳具带给她的快乐是如此的满足,它撑胀着往里挺进感觉真好,把里面塞得满满的。
阿生的臀部前后来回的挺动。
爱云低下头能看见他的阳具在她的肉唇之间来回进出,上面湿湿的,粘满着她浓稠的淫液。
她的手把放在他进出的阳具上跟随着他抽插的节奏。
爱云的叽哼愈来愈是炽烈,她的身体局促不安地扭动着,几乎屁股就要脱离摩托车的后座,阿生双手捧着她的屁股,并且加快抽插的节奏。
他再次亲吻她,并且将他的舌头深深的探进她的嘴里。
爱云也探出了一条舌头跟他来回地纠缠着,而阿生的阳具不敢怠慢,他挥洒自如地操纵着,当硕大圆溜溜的龟头顶在她子宫上时,几乎爽得她晕过去。
她已不满足于温文无力的娇吟,发出了一阵欣喜若狂的大叫。
这时爱云的脸滚烫像发烧的婴儿,面颊和嘴唇是通红的,脸上流满了细小的汗滴,微微张着的眼睛闪烁着光泽。
她的目光并不集中,小嘴急促地喘息着,满是汗水的胸脯在激烈的起伏,最后她闭上了双眼表情幸福地陶醉地领略着性欲带给她的快感。
爱云淫荡的表情,让阿生把持不了,他猛地几下强而有力的冲刺,精液一股接一股的喷射进她的阴道深处。
不久,她的阴道就被射满,精液从阳具与肉唇的缝隙间渗泄,并且滴淌到她的大腿上。
爱云难以置信,男女间的欢娱是这么地快乐,这是她从未有过的高潮,如此的强烈、如此的激动人心、如此地勾魂摄魄。
阿生哆哆嗦嗦的射完精液,感觉膝盖无力,背靠着墙慢慢溜坐到地上。
离他们不远就有一大块草地,他们静静地躺倒在草地上。
看着天上的月亮,有微风吹过,树的阔叶吹得沙啦沙啦的直响。
爱云将脸紧贴在毛茸茸的草丝上,一股泥土的浓香在周围浮动起来,她的面腮在草须上轻轻地滑动着,草丝丰盛而韧软,触着人,有股柔滑的感觉。
“你说,我爸假若还不了他们的钱,会是怎么样的后果?”沉默了好久,爱云问道。
阿生还是闲着眼睛,他从嘴缝里慢慢地吞出话来。“不怎么样。”
爱云从草地里挣起身来,问他:“怎么会叫呢?欠下人家那么大一笔款子。”
“我来搞掂。”阿生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你又没钱,你能帮我爸搞掂这事。”爱云还是不信。
阿生这才眼开眼睛说:“谁让他有这么个可爱的女儿。”
他们的胳膊互相缠绕着,他侧身躺着,把爱云的头搅到自己的怀里,很快一种深深的、安详的疲惫征服了他们,那是完全满足和爱恋欢乐的结果。
阿生知道如果他这样做的严重后果,他会因为破坏了道上的规矩而激怒其他的人,他们一定会群起攻击他,甚至赶尽杀绝。
但他知道他应该义无反顾地帮助爱云,因为这个女孩子已深深地烙进他的脑海里,他不能没有她和失去她。
他们都很年轻,因此,他们居然能以不慢的速度迅速地把精力恢复起来,爱云深情款款扬起脖子,等待他亲吻她的脸颊。
当他温柔的嘴唇碰到她的脸上时,他能够闻到她芳香的体香。
但是还有另一股味道,很浓的刺鼻精液味道。
他脑子里闪现出精液从她洞开的肉穴,滴淌流到她大腿的情景。
突然,他的阳具一下子勃起,将被裤裆撑出一个小帐篷,它还像是有生命似的一顶一顶的。
他们四肢交相缠绕着,在草地上滚动着,在滚动中爱云的短裤又被脱去了,她的阴户又开始湿漉漉的,好像又在等待接受生命狂潮般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