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儿子,你醒来啦?”
当我再次醒来,我鼻尖对着的是一张毛茸茸的怪脸,更准确的说,是像刺猬一样的人头。
也不知道他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洁了,须发全部一撮撮的粘连到了一起,就像打了发蜡的刺猬头一般,不过他这个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
看到这个怪人,我反而感到阵阵安心。
我站起身来活动下筋骨,发现原来四肢僵硬和呼吸不畅的症状全部消失了,于是说道:“爸爸,你怎么才来啊?”
我才不傻,原来的杨小子有眼不识金镶玉,我才懒得多费唇舌去跟欧阳老怪争辩要不要认他做干爹,先把关系敲定下来。
第一,这里没人看戏。
第二,我占了先知先觉的便宜,知道自己现在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不是欧阳锋一根手指头的对手,所以直接缴械了。
“嗯?你真是我乖儿子?我又是谁呢?你又是谁呢?哇哇哇……博古尔铁,呼兰博东,三冈卜咪,我是谁?我是谁啊?”
欧阳锋倒立着仰天长啸一声。
“嗷——”只听远方天际一声鹏鸟清鸣,似是呼应着欧阳锋的啸声一般。
“嗯?这鸟叫的我心烦,似乎是一个我很不愿见的人要来了,乖儿子,我先走了,今晚三更、十里坡山神庙见,记得来找我,爹爹来教你绝世武功,你别忘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倒立着走了。
“喂,爸爸,我身上的毒……”我摸摸还有些肿胀的嘴唇,急忙问道。
“那点毒,刚才你睡觉时爹爹已经给你解了,你回去撒泡尿就没事了。”欧阳锋的声音远远传来。
“哇哈哈,有个这么个老子也不错。”我心里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我打好如意算盘,不但要敲郭家一笔,更要好好的压榨欧阳锋的价值。
毕竟我二世为人,不但有前世二十多年的丰富经历,还有不错的内外功底子,所以我相当的期待今晚的山神庙之行。
我自己慢悠悠的走回破窑,远远的我就看到了破窑前冲天的火光。
众人大惊,以为李莫愁去而复返,赶紧跑到破窑门口,只见武三娘正跪坐在窑口抹眼泪,武三通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武氏兄弟没心没肺的在玩耍,却是程瑛和郭芙坐在三娘身边,低声的安慰着。
“杨大哥?杨大哥回来了。”郭芙眼尖,远远就看到我晃了回来。
“过儿?过儿回来了?谢天谢地,你去哪了?”武三娘收起眼泪,领着小程瑛慢慢的迎了上来。
“我?先不说这个,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房子?”我记忆中破窑好像没着火啊,禁不住有些疑问的问道。
正在我浮想联翩的当口,只见远处飞奔来三个人,两男一女,为首的正是刚分开不久的柯瞎子。
他身后紧随的,是一个健硕的中年男子,约莫三十五岁上下年纪,却见他国字脸庞,浓眉大眼,胸宽腰挺,唇上蓄了短须,面相极为憨厚。
与他相携而来的,是一个三十不到的美貌少妇,那美妇人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惊艳”二字。
弯弯的柳眉如弦月倒悬,长长的眼睫毛下一双宝石般的眼睛盈盈若水,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让我立刻被电了一下。
高挺的鼻梁,白玉般的面颊丰润,那红润的樱唇,一头乌黑的秀发,挽成妇人标志的堕马髻,但是我相信如果将它们披散开来,必然会如丝般柔顺,像瀑布叠翠般的动人。
她的身材窈窕高挑,虽然她穿了一件宽大的百衲衣,却依然是掩不住她高挺双峰的挺拔。
腰肢纤柔,双腿修长,和身体构成了完美的黄金比例。
臀部丰满浑圆,当真是多一分则嫌肥,减一分则嫌瘦,显露出来的风韵确实更胜三娘几分。
得到这个结论是我分好几次观察完成的,现在可是侧眼都不敢去瞟她一下,因为我知道黄蓉是最注意从细节观察人的,不过,对于长期执行潜伏任务的我来说,一千年前的古人跟我玩心眼,还真不是一个档次的。
“爹!娘!”郭芙看到来人,高兴的扑了过去。
郭靖眼见烈炎熊熊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郭芙嘴快,还没等武三娘说话,就率先将我失踪后的清醒描述了一遍。
原来,武三娘出来求援,本已等的有些不耐烦,又有些醋意的武三通看自家娘子衣衫不整的的从里屋出来,不禁气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的上前给了武三娘一巴掌。
他含怒出手,只一掌就把身体虚弱的武三娘打倒在地,脸颊一下肿的老高。
武三通不解气,拉拉扯扯的把武三娘拖远了打骂,吓得大小武哇哇大哭,郭芙和程瑛看不过眼,拉着柯镇恶过去劝架。
武三通越骂越气,又犯了失心疯,从边上树林拔了一棵大树,捣毁了窑场扬长而去,只留下了心碎欲绝的武三娘母子和被吓坏了的程瑛和郭芙,或许是窑内碰倒了茅草、干柴、火油等引火之物,不多时就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将废窑烧成了白地,才有了刚才众人眼前的这一幕。
“可恶,他还是个男人吗?”
等郭芙添油加醋的说完,我们看到武三娘被打的又红又肿的面颊,我不由一阵心痛,却又不能太过表露,只能狠狠的拍了边上大树一掌骂道。
我心里却想:妈逼的,你个老王八作死,敢打老子的女人,下次见到你非把你那玩意儿切下来,塞个葫芦泡酒,让你背着喝一辈子。
“不得无礼,那武家伯父是长辈,不管如何,你也不能这样说他。”
郭靖立刻喝止道。
他忽然发现,这个孩子有些眼熟,不禁问道:“这位小兄弟,还没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还未开言,只听“叱!”的一声,一枚石子嵌在了旁边一棵大树上,上面附着一张字条。
黄蓉取过字条来一看,笑道:“是爹爹!爹爹,许久未见,女儿好想你,靖哥哥和您外孙女都在此,还请出来见一面。”
但是半天也未见回应,黄蓉心知父亲已经走远,心里不由有些失落,知道父亲是不想和郭靖、柯镇恶见面。
虽然十五年前的惨案,证实是老毒物嫁祸给东邪的一场误会,但是东邪和柯镇恶之间却总有个疙瘩,以至于黄药师宁可十几年间漂泊江湖,也不回桃花岛。
黄蓉展开字条跟大家说道:“你们放心吧,陆丫头已经被爹爹救了,可惜李莫愁跑了。我爹爹看她右脚有伤,怕是想起了我的几位师哥,起了收徒之心,瑛儿你就不必再为你表妹担心了,说不定很快你们就能团圆了。”
程瑛虽然不舍,但是亲眼见过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行事,如果表妹有福气拜在他门下,不但安全无忧,更能学好本领为舅舅、舅妈报仇,不禁甚感到欣慰。
众人在废墟中找不到陆氏夫妇的尸体,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大火焚化,只得先回陆家庄归葬了陆家众仆妇,程瑛大哭一场。
她此时无依无靠,除了不知所踪的表妹再也没有亲戚,所以郭靖夫妇和柯镇恶决定带着我和她回桃花岛,同样无家可归的武三娘和武氏兄弟,自然也决定跟着去桃花岛。
大车里,黄蓉和三娘哄着受了惊吓的小郭芙和小程瑛睡了。郭靖心中有事,忍不住再次问起了我的姓名:“还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
柯镇恶虽知我姓名,却笑而不接茬,只是静听着我们的对话。
我虽然不爽郭靖迂腐,但是也挺佩服他这股平易近人的态度。我看自己都经历了好几段剧情了,于是很自信的说道:“我叫杨过,本地人。”
“你?你可有表字?你母亲叫什么?”郭靖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我的字是改之,本来娘说,这个要等到我长大了才能用的,但是娘去世的早,就提前告诉我了。”
我知道黄蓉心细,如果自己报家门太殷勤,不免引起她的怀疑,所以郭靖问什么我才说什么。
“你可真是姓杨名过,字改之?”他用略微有些颤抖的语调问道,能听出来他此刻内心真的很激动。
“我正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杨过是也,柯公公,这位大叔是?”我故意装傻道。
“过儿啊,这是你郭伯伯和郭伯母,不知你娘是否曾经跟你提起过?”
柯镇恶难得的和颜悦色的对我说道。
他对这个假杨过还是非常满意的,在他看来,能把一个孩子教得这么豁然大度,又机智勇敢还能有份舍己为人的情怀,作为母亲的穆念慈,一定是位伟大的母亲。
老瞎子虽然脾气执拗,有时嘴很臭,但是单凭他带着六个兄弟姐妹渡万里关山,远赴塞外教导郭靖十六载,就不愧称之为一诺千金的大侠。
从另一方面讲,可以说他是一个偏执狂,但是正是这份偏执,让他对我的第一印象就定了性。
“出门见喜?天下间还有这么巧的事?说找杨过,杨过就蹦出在眼前了?”
黄大美人言辞间透着一份冷然与讥讽,说不得已经认定我是一个冒认亲戚骗人吃喝的小乞丐了。
“蓉儿,别吓坏了过儿。”郭靖轻声喝道:并且伸出手来,轻轻的拂在我的头上说道:“是过儿,不会错的。虽然嘴唇有些肿,但是真像……”
摸得我一身鸡皮疙瘩却没法诉苦。
但是我心中却在想:发财了!
反正老子早跟郭大小姐说过,我就是杨过,现在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况且傻子才想反悔,连郭靖都说我像了,那肯定错不了。
“靖哥哥,你可别先说漏了,他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还不一定呢?”黄蓉果然聪明,防着我占他们老郭家的便宜呢。
黄蓉凝视我半晌,才迟疑地问道:“不知令堂怎么称呼?”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我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之计,我心里已经有了一成套定计,能不能学到武功就在此一举了:“我人虽然穷,但是志不短,更不是什么冒认亲戚,想要到富翁老爷家里骗吃蹭喝的骗子,没必要受你们这份侮辱,咱们就此别过!”
说着我就绝然的要跳下车去。
“过儿,你别走,伯伯跟你赔不是了,你伯母不该这么怀疑你,蓉儿,你不许再说了。”
他声音中已经带了三分火气,显然是心中对妻子产生了不满。
果然不怕你不上套,黄蓉有些委屈的幽幽说道:“你娘祖籍山东穆柯寨,靖康之后避居嘉兴府牛家村,大宋巾帼英雄穆桂英的后人,穆念慈是也!不知是也不是?”
她听我说话,吴语中夹杂着很重的北方气息,心中也算是大体认定了我的身份。
我奇道:“是啊!你们怎么知道的?”
黄蓉不说话,毫无征兆下突然出手,在我肩上一扳,一掀。
我早防备了她这手,虽然是坐着,但是全身倾向前翻去,然后跪撑在地上怒道:“你干什么?”
黄蓉见我两片嘴唇肿的和肥肠一样,皮肉黑黑的有些脓肿流出,心想难道这小子真的舍命替武三娘子疗毒?
心中一软,就没有再多为难我,只是微微的对郭靖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我的身份。
“我姓郭,我叫郭靖,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见过你,你的名字还是我给你取的呢……”郭靖颤声说道。
“你……你说你叫郭靖?”
我忽然双眼尽赤的问道:“哼,放手,不要在这装好人了,我不要见到你们,滚!以后都不要让我见到你们!”
我指着郭靖和黄蓉骂道。
众人呆立,没想到刚才脾气很好,见谁都笑呵呵的我,居然忽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你为什么这么骂我爹爹、娘亲。”熟睡中的郭芙被我吵醒,见我指着她爹的鼻子说话,跳出来数落我道。
“是啊,过儿,你这样是不对的,快点跟你郭伯伯道歉。”三娘也在边上劝道。
我用颤巍巍的手,指着郭靖恨声说道:“你们问问他,问问他我爹是怎么死的?”
柯镇恶听得真切,大声说道:“你端可问问,江湖上谁人不知你爹爹是认贼作父、卖国求荣的大恶人,你怎得如此不识好歹?”
“你胡说,今天大不了一死,我也不许你们玷污先父的名誉。”
我满面泪痕装作大义凛然的吼道,再配合我现在的形象,那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郭大侠、郭夫人,这个孩子对我有恩,请看在我丈夫的面上,别为难这孩子。”
三娘怕郭靖恼怒之下,加害于我,伸手将我护在怀中,一面求道。
“是啊,爹、娘,杨哥哥人不坏的,他爹不是大恶人,是吧?”郭芙也帮我说道。
程瑛坐在三娘身边,拽着我的衣袖瑟瑟发抖,以为郭黄二人是和刚才李莫愁一路的大恶人。
郭靖叹道:“武夫人,您误会了,我和他父亲是结义兄弟,怎会……”
“我听说了,我爹就是被他义兄害死的,你说是不是你?”
“这……”郭靖嘴笨,直愣愣的说不明白因果。
黄蓉叹道:“让这孩子先冷静下吧。”她打心里厌恶杨康,但是也有些佩服我的胆色,看情形知道郭靖不能扔下我不管,伸手点了我的睡穴。
我心说原来被点穴是这种滋味,就昏睡到了三娘温暖的怀中。
黄蓉取出一粒桃花岛的解毒理气的圣药九花玉露丸,塞到我口中,等药在我口中化开,才轻轻拍醒了我。
我睁眼,觉得一阵奇香入口,不禁感觉精神好了许多,身上也有了力气。
“我不要吃你们的臭药,你们有本事就现在杀了我,不然等我长大了,一定会找你们报仇。”
我啐了一口,把脖子一梗,一副闭目受死,慷慨就义的样子。
“过儿……”郭靖有些为难,看我这样误解他,不禁令他觉得格外痛心,连说话都有些哽咽了。
黄蓉摆摆手,让他别说话,只是问道:“我们杀了你父亲的话,是你娘亲告诉你的吗?”
我很配合的摇摇头:“是一个老爷爷告诉我的。”
黄蓉问道:“这个老爷爷是什么样子?”
我回道:“老爷爷说话笑眯眯的,不过他没有头发,可能是太老了所以都秃顶了。对了,他抱我的时候,我看见他头上有块菱形的疤,不知道是被什么咬的似的。”
郭靖一拍马车沉声道:“是彭长老!”
“嗯,看来正是这个恶人。”
黄蓉心想,这孩子如果没有亲眼见过彭长老,又怎么会把他的相貌描述的如此详细?
但是,她做梦也想不到,我这个杨过是穿越过来的,自然知道谁跟他们有大仇,又曾经对穆念慈逼奸未遂。
黄蓉叹口气说道:“哎,孩子,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黄蓉就被迫扯起了老三篇,从牛家村雪夜,郭啸天、杨铁心遇难,到嘉兴烟雨楼丘处机、江南七怪打赌,一直说到郭杨中都相见,穆念慈比武招亲,又说到杨康不认亲父,不但认贼作父,还如何这般的几次三番的加害郭靖,最后还有六怪死于其手……
说到这里,旁边柯镇恶已将手中镔钢杖磨得格格作响,显然心中怨气极盛,但是跟前这个少年本性不坏,正义感极强的老瞎子又不能将怒气发在我身上,只能自己跟自己较劲。
“不信,你们在骗我!我爹爹不是这样的人。”我还是在继续装样,把一个偶像破灭之后绝望的少年形象,刻画的淋漓尽致。
黄蓉继续说道:“事实皆在眼前,你说的那个老头,也是极大的恶人,想来你并没有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吧?”
我点点头:“我去给我娘扫墓的时候,他问我是什么人。我娘跟我说过,我家有一门大仇人,让我今后不能轻易说出自己的身份,我就告诉他我是街坊,帮着来扫墓的。”
黄蓉和自己丈夫对望了一眼,心想:好个有心机的少年。
“过儿,这些年来,我和你郭伯母找你们母子找得好苦啊……”郭靖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上前紧紧的搂着我道。
我轻轻的挣开了他的怀抱说道:“你们说的,没有真凭实据,我不相信。”
柯镇恶把钢杖一顿,喝道:“你要凭据,我就给你凭据。”
一行人匆匆上路,坐大车赶奔栖霞寺。一路上,我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的盯着郭靖。郭靖也倒是不以为忤,反而感慨我有这份孝心,又有骨气。
黄蓉对我的脸色也好了许多,又取出一枚丹药,还把水囊递给了我。
我把脖子一梗,头扭到另一边不看她,但是心知自己疏浚之计已经奏效大半,至少把话说开,已经降低了黄蓉的不少戒心。
武三娘接过丹药,劝我服下,我才勉强答应。
黄蓉又伸出手来替我把脉,郭靖在一旁关心的问道:“蓉儿,过儿他怎么样了?”
郭靖果然是憨厚之人,我看出我对自己的关心完全是出于真情流露。
惭愧,我这不是欺负人家老实人么?
我虽然鄙视郭靖的死板教条,但是却也佩服他的侠气,也知道他确实是真的关心我这个“杨过”,面上又稍微缓和了一点。
“靖哥哥大可放心。我替他把了脉了,他体内的毒素基本已经排除,只是少量的残余肌理之间,不过三五日毒素就能完全排除,无碍的。”
她虽然奇怪毒性为什么退的这么快,但是就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肯定不会推心置腹的就实相告,所以也没有再追问我。
一路无话,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到了卧云山栖霞寺,老禅师枯叶正是当年焦木大师的师弟,也是江南七怪和丘处机一场大战的见证人之一。
他自己确是见过段天德掳走郭靖之母李萍,也作证郭、杨二家乃是世交。
郭靖想起母亲当年在此受难,不禁潸然泪下。
我眼见老瞎子这么认真办事,郭靖也是老泪长流,心想自己的戏差不多了,只是默默不语,好似在心里挣扎煎熬。
柯镇恶又带着大家到了铁枪庙,即当年杨康伏尸就地之处,讲述了自己怎么躲在神像之后,黄蓉如何利用傻姑揭穿杨康杀死欧阳克,杨康想杀黄蓉灭口却误中她软猬甲上的蛇毒,结果死在了这铁枪庙里,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我装作依然不信,却非常纠结动摇的样子。
到了杨康的墓前,“我”又少不得留下两滴鳄鱼的眼泪,我就抱着墓碑大哭了一场,心里想着,算是为自己祭奠一下二十一世纪的青春,想着想着,不禁入戏的嚎啕大哭起来。
郭靖看我如此倔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心想不能扔下我不管,还是决定带着我上路,转回桃花岛再慢慢解释。
一行人路过嘉兴烟雨楼,已是日落西山,故地重游,郭靖,黄蓉,还有柯瞎子都感慨良多,决定就在此投栈。
三娘见我一身乞丐装束,怕连烟雨楼的小二都有些瞧不起我,就拿了大小武的衣服给我将就,可我是瘦高个,大小武却跟矮矬子武三通一样的身量,衣服穿在我身上颇为滑稽。
无奈之下,等众人安顿好,三娘领着我上街买衣物,一路上我都正正经经的,生怕引起三娘的尴尬。
等买好衣物回到客栈,三娘又打赏了店小二些碎银,让小二给我准备好洗澡水,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店伙一一照办。
上楼梯之时,三娘忽然觉一阵晕眩,有些体力不支的差点一头栽倒,赶紧想要伸手扶住楼梯的围栏。
“三娘,你怎么了?”
我低呼一声从后面一把搂着三娘,一股女人浓郁的幽香顿扑鼻中,让我不禁回忆起替她吸出毒素之时,凑近她密处的气息,手臂上更是蹭到三娘那高耸坚挺玉峰的边缘,小腹紧贴着女人的丰臀,虽然隔着两人的衣衫,但依然很火辣,我下面也渐渐起了反应。
“别……别这样,会让人看见的。”
三娘俏脸如虹,没想到这么快就和眼前的少年发生了第二次亲密接触,难道这一切,都是老天已经注定好了的安排么?
武三娘完全可以想象到,自己两个人现在有多么的不雅观,她想挣扎,却因为重伤未愈,又劳累的替我张罗,余毒发作,此刻身体半分力气都使不上。
我能感觉得到怀中佳人的身体状况很糟糕,我还看到了楼下时刻不停的指指点点。
“三娘你没事吧?”我扶着她上了楼,再一次关心道。
“没,就是有些倦了,休息一晚就会好,你放手吧。”她也看到楼下的人们已经在议论纷纷,不着痕迹的拂开我的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