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仁堂会挥着令旗,随即两旁的山腰上出现无数的弓弩手,个个手持强弓,做好杀敌的准备。
程世杰费了好大的劲才整顿好人马,而见六郎等人进入山谷,便大喊道:“快追!”
说着,程世杰率兵追上前,可才刚到山谷口,就听到一阵梆子响,接着竟是万箭齐发,顿时程世杰的人马死伤惨重,令程世杰只能无奈地退回去。
这时,程世杰调来弓弩手与仁堂会的人马展开激烈的拼斗,这场箭战花了将近两炷香的时间,而仁堂会见手下伤亡惨重,加上箭弩差不多要用尽,并认为六郎等人应该差不多快到巴郡,便命令手下开始撤退。
六郎带领大队人马杀出重围,当来到巴郡的城门前时,就见岳胜和周全带兵迎接六郎,然后等仁堂会的兵马也进城后,岳胜便吩咐关上城门,然后命令手下手持长弓,以防程世杰攻城。
虽然巴郡是由程世杰管辖,但岳胜的手下皆忠心于他,加上士兵都是听从他的命令,所以岳胜倒是放心,可巴郡只是一个弹丸之地,要想借着这座城池坚守住,恐怕不容易。
这时,岳胜将内心的想法讲出来,道:“巴郡只有不足一万的兵马,若程世杰调动他的军队前来围城,巴郡可以说是不堪一击,所以我想请六将军想个办法解决。”
六郎认为岳胜说的有道理,便开始与大家商议。
仁堂会道:“我们不如放弃巴郡,然后趁程世杰的大军还没到,退守三台关吧!”
六郎道:“大家觉得如何?如果可行的话,我们就开始撤退。”
慕容飞雪道:“我赞成仁堂会将军的意见,现在程世杰还没有发动在太原的军队,但一旦他发现巴郡的人背叛他后,肯定会恼羞成怒,并随即发动军队,到时我们想走就难了!”
岳胜道:“如果六将军同意仁将军的建议,那我们就开始安排撤退。现在我军有一万人,而程世杰的追兵也只有一万人,我们就在巴郡城与他干一仗,由我来部署,而要撤退的就立即动身。”
六郎想了想,便同意岳胜的想法,然后便去查看苏姬的伤势,发现那一箭正中苏姬的胸口,而且在取下箭枝后,苏姬流血过多,若不是白云妃用八门续命术护住她的心脉,恐怕她早就香消玉殒,但她现在仍昏迷不醒。
白云妃道:“六郎,如果我们要走,恐怕不能再带着这位姑娘,她流血过多,要是再马不停蹄地赶往三台关,恐怕半路上就会丧命。”
六郎难过道:“都怪我当时不相信她,没有告诉她咱们的计划,更没有打算带她走,现在总不能放下她不管啊!”
这时,苏姬醒过来,听见六郎说话,鼻子一酸,眼泪随即掉下来,嘴唇抖了两下,却是说不出话来。
六郎见苏姬醒来,赶紧扶着她,道:“苏姬,都怪我不好…”
苏姬摇了摇头,道:“你是为大局着想,我不怪你,我只恨程世杰这个人!”
六郎叹了一口气,传令道:“坚守巴郡,誓与程世杰决战!”
岳胜道:“六将军,这样很危险啊!巴郡乃弹丸之地,恐怕很快就会被程世杰的兵马攻破。”
苏姬拉着六郎的手,道:“将军,不要因为我而连累大家,那样只会让我瞧不起你。”
况六郎十分为难地握着苏姬的手,眼眶内盈满泪水,却没有让它轻易掉下来。
马堂主道:“钦差大人,程世杰和万马堂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且三合会的霹雳堂和盐帮都是他安排用来骗我们的。这一次的刺杀行动,万马堂死伤惨重,你就允许我们留下来协助岳胜将军打程世杰吧!苏姬姑娘的安危,也交给我们负责,我会将她和身受重伤的铁万鸣父女俩移到安全的地方。”
六郎点了点头,道:“马堂主,那就有劳你了。”
这时,白云妃掏出三颗六神续命丸,要马堂主每隔四个时辰给苏姬吃一颗。
当马堂主带了几个伤员下去后,六郎挥了挥手道:“撤离巴郡!”
六郎等人从南城门口离开,直接奔向三台关,而岳胜还派周全带两千名精兵护送。
六郎刚走没多久,程世杰就率兵开始攻城,随即岳胜放程世杰的军队入城,双方便开始展开激烈的巷战,直到天亮时程世杰才打赢,而岳胜则率领剩下的兵马逃往三台关。
程世杰不仅调动在太原的军队,连在洛城的十万军队也调动过来,虽然程世杰成功占领巴郡,但据探马禀报,六郎已经到达三台关。
程世杰顿时气得暴跳如雷,随即浩浩荡荡地率领十数万名大军追到三台关,而这时岳胜等人也已经进入三台关,程世杰便命令大军包围住三台关,然后开始攻城。
幸好六郎到三台关后,就开始准备应战,虽然从巴郡带来的人马加上三台关的人马还不到两万,但三台关的城墙高厚,易守难攻。
程世杰的军队如发疯似的发动六次攻击,直到傍晚才结束攻城。
只见城墙下堆满尸体,鲜血染红大地。
六郎命人清点人数,得知损失了将近三千名人马,以及在巴郡时,万马堂的人为了掩护岳胜及其部队撤退,几乎全军覆没,连马堂主也死在程世杰手中。
因此六郎在三台关设灵棚,亲自祭奠为此牺牲的英灵。
晚上,六郎等人齐聚一堂,商议退敌之策,但由于程世杰的兵马强大,没有人思考出对策,最后便决定暂时守着城池,看能不能等到援兵,或者发生什么事情改变局势。
然而这一等就是十天,而且程世杰非但没有退兵,反而还聚集越来越多的兵马,将三台关围得水泄不通,但还有一个问题让六郎大伤脑筋,那就是三台关已经没有存粮,原本粮食就已经不多,加上孟良与焦赞见军粮没了,就向百姓征粮,结果百姓的粮食也被征得差不多,其中有个大户,因为孟良征粮时语气不好,令大户一气之下,竟一把火烧了粮仓,令孟良气得一刀砍下那大户的脑袋。
事后,虽然六郎气得不得了,但无法过于苛责孟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六郎打开库房,取出金银财宝,然后向百姓高价收购粮食,才维持六、七天的生活。
然后最后六郎已无法买到粮食,甚至已经惨到断粮三日,这令六郎烦躁不安,于是白雪妃便陪六郎到处走走。
这时,六郎两人见到前方街上有伤兵和难民正在扒榆树皮,甚至有人还抢起来,就见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被人抢走榆树皮,只能趴在地上哭道:“我奶奶就要饿死啦,你们还要抢!”
白雪妃见状不忍,道:“六郎,包裹内还有几个面饼,就给这孩子吧!”
说着,白雪妃走向那孩子,并递给那孩子面饼。
那孩子顿时喜出望外,他没有穿上衣,便将面饼塞进裤裆内,哭着对六郎两人磕头,然后爬起来便飞也似的跑走,不料有个面饼从他那破裤管中掉出来,还被其他人看见,于是便有四、五个孩子,抢上前分着那面饼,并叫道:“他还有!”
说着,那些人便追着那孩子。
那孩子没有回头,拼命地向前跑,但这时却又掉出一个面饼,于是他转身去捡,却见到有人追上来,赶紧转身又向前跑,但脚下一绊,摔倒在地。
那几个追上来的孩子顿时大声欢呼,随即扑向那孩子并扒掉他的裤子,当那几个孩子离开时,面饼就全被拿走。
那孩子哇哇大哭起来,并捡起一块石头,那几个抢面饼的孩子见状,叉着腰,道:“你要怎么样?”
那孩子将石头扔向那几个抢面饼的孩子,道:“奶奶!奶奶!”
说着,那孩子跑向小山坡上的一间草棚。
六郎见状,叹道:“雪妃,你看,那孩子没吃到饼,我们还有没有饼,再分几个给他吧”白雪妃叹道:“已经没有了,那面饼还是大嫂舍不得吃,要我给你拿给你吃的。”
说着,白雪妃看着那孩子去的草棚,道:“六郎,我们去看看那孩子的奶奶。”
这时,突然有个妇女抱着婴儿跑过来,并跪在六郎两人面前,期期艾艾地道:“我的小孩快饿死了,可以给我一个面饼吗?”
白雪妃叹了一口气,看,道:“大娘,面饼已经没有了!”
那妇女闻言,捡起掉落的一点饼渣,土也不吹就塞在孩子嘴里。
六郎见状,鼻子一酸,险些落泪,道:“全都是程世杰这狗贼害的。”
那些饥民围在六郎身旁,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子道:“大人,我家里的男人都从军了,而且在守城时死在城墙上,只留下这两个苦命的娃娃!前两天,我们还能得到点面饼吃,但现在什么都没有,听说您是钦差大臣,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六郎难过道:“老婆婆,你不用担心,朝廷的大军马上就会赶过来,程世杰的人马迟早会败走,你先忍一忍,我会去找东西吃,如果一找到,马上分给你们。”
老婆子高兴地掉下眼泪,带着孩子跪下道:“钦差大人,你真是好人啊!”六郎苦笑着摇头。
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道:“我爹和哥哥都从军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一个老头子道:“我家的四个儿子都从军了!乡亲啊!现在正在危难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坚持,就算有粮食也要给士兵们吃,这样三台关才有希望,要是让程世杰杀进来,我们就完了!”
六郎与白雪妃相视苦笑,对那群抢面饼吃的孩子道:“大家都没有东西吃,之后如果有粮食,大家就分着吃,不要用抢的好不好?”
那群孩子擤了一把鼻涕,道:“姐姐你人长得漂亮,怎么就那么笨!分着吃,不就都饿死吗?”
白雪妃气道:“你…你怎么说出这种话?”
六郎叹道:“雪妃,你就不要与这些孩子生气了!”
说着,六郎带着白雪妃走上山坡上的草棚。
在草棚内,那面饼被抢的孩子叫道:“奶奶,他们来了!”
这时,从草棚内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哑着嗓子道:“恩人啊,老婆子的身子不便,所以不能磕头谢谢你啊!”
看那老太婆的眼睛似乎也不好,是侧着头在倾听六郎两人的话。
六郎上前扶住那老太婆,道:“老人家,你连一口饼都没吃到,怎么称我们是恩人啊?”
那老太婆道:“有施恩之心便是恩人!小路,快给两位恩人倒碗水喝。”
小路应了一声,便拿出一只破瓦罐,倒出半碗水,却见那水浑浊如泥,只能窘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只剩下这些了。”
六郎叹道:“难道就这只能这样饿死吗?”
小路道:“有时,牛大叔会送东西给我们吃。”
六郎问道:“谁是牛大叔?”
那老太婆叹了一口气,说道:“牛子是小路他爹生前的挚友,是土山后面梁家大院的看守。”
六郎问道:“他怎么会有吃的?”
那老太婆道:“梁家乃是本城最大的粮商,他家中当然有粮食。”
白雪妃道:“不是每户都征收过粮食了吗?”
那老太婆不说话,只是摇头叹息。
六郎见状便明白,就拉着白雪妃跟那老太婆告辞,灯走到没人地方,竟亲了白雪妃一下。
白雪妃顿时羞道:“六郎,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做这种事!”
六郎笑道:“食色性也!我们都有些日子没做那种事了,雪妃,我们找个地方亲热一会儿吧!”
白雪妃道:“你哪里来的好兴致?现在都没有东西吃,你还有这种心思,我真是服了你。”
六郎道:“你没听到那老婆婆说的话吗?梁家肯定有粮食,那我们就从他身上下手,否则全城的人就会饿死!”
白雪妃半信半疑地道:“会有吗?即使有,你又要怎么要?总不能明目张胆的抢吧?”
六郎笑道:“你说对了!我就是要抢,这梁家有粮食不贡献出来,我看也不是良民,我想装成土匪去抢他。”
白雪妃道:“亏你想得出来,你堂堂一个钦差大臣,还要干这种勾当?”
说话间,六郎两人来到西边城墙上,而负责守卫这里的是苗雪雁、张慧清、张绿华和几位天山御剑。
虽然一连好几天都饥肠辘辘,但苗雪雁仍满面英姿,而她一见到六郎和白雪妃,便悄声道:“六郎,大家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要是明天没有粮食,恐怕都没有力气守城了!”
六郎道:“燕子,辛苦你们了,大家再坚持一下,我正在想办法。”
六郎看了城墙下一眼,见程世杰的人马越来越多,而且正在制造云梯,准备要攻城,令六郎不由得骂道:“奶奶的!”
六郎突然看见程世杰的人马正在煮肉吃,肉香还飘过来,令六郎咽了一口口水,道:“我就等你们煮熟后,再抢过来吃!”
苗雪雁心中一动,道:“六郎,这想法不错,我们就将那些肉抢过来吃!”
六郎闻言,高兴地同意苗雪雁的意见,要不是白雪妃在旁边,六郎差点要抱着苗雪雁亲一下。
这时,苗雪雁、张慧清和玉龙子三人跳到城墙下,然后偷偷潜伏过去,而六郎在城墙下看得一清二楚,苗雪雁三人的身手果然敏捷,一下子就将程世杰的人马打得落花流水,随即苗雪雁三人便拿出准备好的袋子,然后将肉块装了满满一袋,便迅速地撤回来。
苗雪雁三人的轻功都不错,借着城墙上的绳索爬上来,而且等程世杰的人马追上来时,六郎就命人射箭,最后程世杰的人马只能无奈地退回去。
苗雪雁将那肉块拿给六郎吃,而六郎已经有十多天没有吃到肉,眼珠不由得睁大,但他知道自己要以身作则,只能咽了一口口水,道:“燕子,数一下这边有多少人,你就用刀将肉切成多少块…”
苗雪雁问道:“那其他人该怎么办?”
六郎道:“从今天开始,大家各自想办法找食物吃。”
孙苗雪雁应了一声,便吩咐手下将那些肉切成小块,最后每个士兵就分到如鸡蛋般大小的肉块。
苗雪雁用小刀插了一块肉要给六郎吃,六郎却拿给白雪妃。
白雪妃摇了摇头,道:“我不饿!”
六郎道:“不饿,你也要吃。”
苗雪雁道:“白姑娘,你就吃吧,这里还有好多呢!”
白雪妃道:“我真的不想吃。”
说着,白雪妃背过身,甚至开始呕吐。
六郎见状大惊,连忙询问白雪妃的情况,白雪妃却红着脸不吭声。
苗雪雁见状走过来,对六郎小声道:“看白姑娘的情况,是不是有喜了?”
白雪妃闻言,脸上一片羞红,其实她自己何尝不知道,最近这两天她经常想呕吐,也想到可能是有喜了!
六郎听着苗雪雁说的话,又见白雪妃那害羞的模样,顿时恍然大悟,便激动得上前抱住白雪妃,道:“真是太好了!雪妃,既然你有喜,你就更要吃一点。”
这时,苗雪雁将肉递给白雪妃,白雪妃便红着脸,咬了一口,便将剩下的给六郎吃。
苗雪雁对六郎道:“六郎,这里还有肉,还要吃吗?”
六郎说道:“你们留着自己吃吧!如果还有多的,就让伤兵多吃一点,我现在要去想办法弄粮食。”
说着,六郎带着白雪妃离开。
这时,白雪妃问六郎要去哪里。
六郎道:“咱们去梁家做客。”
当六郎两人来到梁家的大门前时,只见宅门紧闭,于是六郎上前敲了半天门,才有人来开门,并将六郎请进来,接着梁大户带着两个小妾出现。
六郎仔细地观察梁大户三人的表情,心想:看起来个个细皮嫩肉,根本不像挨过饿的样子!看来这梁大户真的藏有粮食。
梁大户将六郎请到大厅,并吩咐下人上茶,六郎笑道:“梁大户,看茶就免了吧!实不相瞒,我这一肚子除了水就是水,你要是真看得起本大人,给我们弄点吃的就行了!”
梁大户咧嘴道:“钦差大人,实不相瞒,小人已经断米将近十日,我们全靠从粮仓的墙缝搜出来的粮食维持生活,真的没有粮食啊!”
六郎道:“你在说笑吧?这怎么可能难得倒你?我来找你,就是要你想办法弄出粮食。”
梁大户脸上堆笑道:“大人明鉴啊!我虽然做有关粮食方面的生意,可仓库内的粮食早就全捐给孟良将军了,不信你问她们。”
这时,梁大户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夫人开始叽叽喳喳地诉苦,但六郎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摆手道:“实话告诉你,近日非常缺粮食,就连本大人也没东西吃,而且一旦让守城的士兵饿急了,他们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到时恐怕连我也控制不住他们!我有听到那些士兵私底下议论要来你家抢食物,还说要是抢不到吃的,就把你家中的女人全煮来吃。”
说完,六郎就将窃听器偷偷安装在桌子下。
梁大户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跪在地上,道:“钦差大人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们家真的没有食物了,你要是想要金银,我倒是可以给你,可真的没有粮食啊!”
六郎道:“可那些兵并不相信,而且本大人也怀疑你是否在说谎。对了!这几天,我连觉都睡得不安稳,要不在这里找间房间睡一晚,等到了明天,我再查清楚。”
梁大户的眼珠子转了转,也搞不懂六郎的想法,只能亲自帮六郎安排一间僻静的小院。
等仆人退下后,白雪妃问道:“六郎,你想干什么?有必要特地跑来这里睡觉吗?”
六郎嘿嘿一笑,从怀里取出窃听器,道:“雪妃,你尽管放心,你这么辛苦为我怀个儿子,我怎么忍心让你饿到!你再等一下,那个梁大户马上就会送佳肴来了!”
白雪妃惊讶道:“不会吧,他真的会这样做吗?”
六郎将窃听器拿给白雪妃,并要她戴上,道:“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白雪妃戴上后,惊讶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六郎,我竟听到梁大户在说话。”就听窃听器传来梁大户和他的两个小妾对话声。
梁大户说道:“姑奶奶们啊!这可如何是好?这钦差大人万一说的是真的,我们可就惨了,那姓陈的不是被孟良砍了吗?我真担心他们会对我们下手。”
小妾说道:“老爷,我们凭什么给他们东西,还有没有王法啊?”
小小妾说道:“姐姐,现在城中已经断粮多日,一但那些士兵饿疯了,哪还会管什么王法!我看那钦差大人话中有话,虽然我们将私藏的粮食捐出来也不够全城的人吃一天,可应该能够让那大人和他的手下吃饱。我们要快点做出决定,总不能为了粮食而失去性命吧!”
梁大户叹道:“可我已经告诉他,家中已经没有粮食,若是马上改口,恐怕他会生气,甚至要了我们一家的命。”
小小妾道:“老爷,当官的从来不打送礼的。你想想,他只带一个人来,看来就是想先礼后兵,今天你要是不让他填饱肚子,才会得罪他。你不是说没有粮食吗?等一会儿,你用老母鸡炖鸡汤过去…”
梁大户道:“你现在有身孕,正是需要进补的时候,那只母鸡可是咱家最后一只带荤腥的东西。”
小妾尖声道:“老爷,你对妹妹可真用心,但都到了人命关天的时候,你就不要在乎那只鸡了!妹妹说得对,现在必须买通那位钦差大人,让他来保护我们!”
小小妾说道:“是啊,老爷,我有馒馒吃就很满足了!现在城中有多少人,连树皮都吃不到呢!”
梁大户叹了一口气,道:“只能如此了!”
白雪妃闻言,高兴道:“六郎,你真厉害,但你怎么知道他家有东西吃呢?”
六郎道:“他们一家红光满面,哪像挨饿的样子,所以我故意放出士兵不满的口风吓他,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想到来贿赂我。”
白雪妃道:“可那毕竟是他要给他那怀孕的小妾吃的…”
六郎搂着白雪妃,道:“雪妃,你就不要在乎这种事了!我总不能让你饿肚子啊!”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梁大户的小小妾端着鸡汤走进来,然后将犯鸡汤放到桌上,柔声说道:“大人,这是刚炖好的鸡汤,听大人还饿着肚子,你就快吃吧。”
六郎故作惊讶道:“不是说,府中早就断粮了吗?”
小小妾道:“大人有所不知,妾身现在有身孕,所以我家老爷偷偷养一只母鸡,每日产蛋,用来滋补妾身的身子,请大人勿怪。”
六郎道:“那太可惜了,这样你今后岂不是没有蛋吃了?”
小小妾道:“现在有人要攻打三台关,人人都应该要出一分力!所以没吃鸡蛋也没关系,而且大人有了精神,才能率领我们保卫三台关啊!”
六郎道:“说得好,那我就不客气,要不你也留下来一起吃。”
说着,六郎看了小小妾那微微挺起的肚紫衣眼,又看了看她那清秀的姿容,不由得升起一股欲火。
小小妾哪里知道六郎已经看上她,便笑盈盈的告退。
六郎搂着白雪妃坐到桌前,两人闻着香喷喷的鸡汤,白雪妃竟还有点舍不得吃,最后六郎再三相劝,白雪妃才喝了两碗鸡汤,顿时才来了精神,可马上又跑到角落处呕吐。
六郎知道白雪妃那是怀孕的反应,便没有放在心上,然后劝白雪妃再吃一点。
白雪妃娇笑道:“我已经吃饱了!”
六郎舍不得全吃完,在吃了几块肉,又喝了一碗鸡汤,顿时觉得全身充满力气,这才道:“那这些鸡汤,明天就拿给大嫂她们喝。雪妃,我现在全身充满力气!”
白雪妃娇羞道:“六郎,你想干什么?总不会想在这里做那种事情吧?”
六郎上前抱起白雪妃,走到床榻前,道:“这些日子冷落了你,连你为我怀上孩子,我都不知道,今晚我要好好补偿你。”
六郎抚摸着白雪妃,道:“雪妃,我们的儿子出生后,要叫什么名字啊?”
白雪妃娇羞道:“你怎么就断定是儿子呢?”
六郎掀起白雪妃的肚兜,将耳朵贴在肚子上,倾听一会儿,道:“我感觉到他在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