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房间阴暗,独孤尚轩点燃蜡烛,微弱的火光把他那张英俊的脸庞衬的有些诡异森森。
“那日你以传音入密知会我单独见你,知不知道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
坐在角落的赫然是日前败走的神猪喜媚娘,只不过她的玄冥一气暂破,此刻的形象却是个娇俏俊秀的妇人模样。
喜媚娘笑道:“唐芊长得这般好看,连你这种人都会被迷得神魂颠倒,我助你得了她,你给我拿下叶尘,算是互惠互利了吧。”
“哼,当我土财主的好色公子哥儿了吗?敢指挥我办事!”独孤尚轩语气陡寒。
“少跟我装大头蒜啦,当日我和姬流光相斗,你俩躲在屋脊处,你那双贱兮兮的色眼总在圣女奶子上偷瞧,当我看不出来?”喜媚娘笑得花枝乱颤,悠悠说道:“魔后同时还是唐芊的义母,你更只能自己……”
“你住口!”独孤尚轩收了云淡风轻的闲雅,怒然拔剑,两道剑气阴阳映带,厚若陨星,细如游丝,一闪之间似云霞障天,优雅秀逸,姿势剑路美不可言。
喜媚娘一怔,暗道:这些后生小辈都好强的功夫。
她侧头一闪,右掌兜个圈子去锁长剑。
剑刃之光流动如水,纵斜之间完全不依常理,一划一颤绕过半圣施展的擒拿手,反崩她的小腹要害。
喜媚娘内力一爆,荡开剑光,也不还手反击,只笑道:“蟾魄秋水?摇光九剑,这走的是第二剑,夜吟光寒,魔后连这套看家剑法都传了你,足见宠爱,可惜莫说你绝非我对手,就算你今天两三剑刺死我,唐芊喜欢的还是那个臭小鬼,而不是什么高贵圣子。”
三尺秋水震出龙吟,如天河倒卷,满室森然剑光顿收于剑鞘,独孤尚轩居然怒气消失,微笑道:“我若是十岁小童,这种激将法兴许还有点用处,说吧,阴谋阳谋,听听总是不妨。”
“早看出你是装的,嘿嘿……”喜媚娘重新坐下,心道这个圣子武功高强,工于心计,日后尽可能莫和他为敌,独孤尚轩道:“真也好,装也好,我若能娶到芊儿,对个人,对整个南疆各大势力都是最好的结果,楚天王、森罗王、酆都王、平等王的均衡也能继续再维持个几十年,若不为此,你拼命对付叶尘,难道还真是想给言无笑报仇?”
喜媚娘大笑道:“我家门主王爷近来武功登峰造极,席卷中原之时必大杀四方,少一个言无笑也还少分一份儿好处呢。”
“快说正题吧,如若你想用强掳人就别浪费我时间了。”独孤尚轩隶属元始天魔门,背后有巅峰武圣君临坐镇,对其他门派的优越感几乎刻入骨髓。
“说来也简单,你看。”喜媚娘甩桌上一个药瓶,续道:“晓梦春心散,这是天底下最霸道的春药之一,仙女都能给骚成母狗,尽管对高手见效比较慢,却只会加重情欲。”
听到母狗这种粗鄙字眼,兴奋色欲在独孤尚轩眼中一闪即逝,随即怒道:“这就是你出的馊主意?若是事后稍有走漏风声,不单你喜媚娘粉身碎骨,我和酆都王也别想活了。”
喜媚娘悠悠地道:“很好啊,你没怒斥我卑鄙无耻,阴险下流,而是担心日后的麻烦,说明你还是嘴馋圣女的一身肉咧。”
独孤尚轩不置可否,若能用下三滥的春药强奸,他也不用空等到现在。
“一会把这药下到给唐芊吃喝的酒水糕点里,晚上我去出手擒拿叶尘,你嘛,英勇抢走美美的圣女给她想办法泻火解毒,却无力再救叶尘,怎么样?反正你俩自幼同门,外人也传早晚得成夫妻,木已成舟,圣女、魔尊魔后也不会怪你的。”
“毒是哪来的?”独孤尚轩当然不是问晓梦春心散的来源。
喜媚娘笑道:“当然是客栈里那群黑道匪人暗中下的,到时你或者我自会杀干净他们给圣女报仇!”
独孤尚轩心道:我得到芊儿后你也别想活命,罪过推到一念万法的高手身上岂不是更可信?
独孤圣子生平绝不会给人留下把柄。
喜媚娘心中的算盘则是:擒住叶尘,冥月门内就可以名正言顺接收言无笑留下的势力,算计唐芊报被辱之仇外,还能抓住独孤尚轩的小辫子,日后行事海阔天空,自己有绝顶武功在身,也不怕他翻脸不认人。
实际唐芊洗脚喝酒时就已经中了晓梦春心散,否则叶尘的孟浪轻薄又怎么能轻易得手,多亏她内力深厚,此药暂时还没能发挥出原本凶猛的药力。
揉过玉足,亲过嘴儿的叶尘出了屋子关上房门,双目流溢温馨柔情,他秉性风流贪色,可却对每个女子都是痴心至诚,初见唐芊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高贵尤物,如今命运使然,圣女一时不慎自贬于红尘俗世,冰冷淡漠中偶尔展露的妩媚俏然,堪称典雅与魅惑交织,处久倾慕生情原是天经地义之事,为得佳人,说不得也要使些手段,否则像独孤尚轩一样,十几年也就能跟在女神屁股后面意淫而已。
忽然间有人大叫道:“捉贼啊!”
叶尘不禁失笑,在南疆黑店里喊捉贼,可也真算新鲜了。
紧接着一群酒气熏天的大汉浩浩荡荡地窜了上楼,嬉皮笑脸的去砸沐灵妃的房门,伴以怪笑:“小相公开门,我看到有贼进去啦!把我们的钱交出来!”
叶尘第一反应是莫非师叔姑姑缺钱花去偷钱了?
但以她的一流武功怎会泄露马脚的?
只听屋内响起羞急愤怒的娇叱:“滚开!我在……别进来!”
叶尘恍然,沐灵妃女扮男装肯定被这些老土匪瞧了出来,这时这么窘迫,不是在出恭就是在洗澡,他妈的,姑姑一身矜贵的细皮嫩肉我都还没眼看呢,怎能便宜这群糙汉!
“砰”地一响,门闩已被撞断,一群土匪大呼小叫便要冲将进屋,一睹无边春色。
叶尘冷笑,也顾不得什么坐山观虎斗之类的计策,拳收肋下,隔空释放破天雷,先替姑姑打发这群厮鸟再说。
手大腿长,魁梧宽大的黑马骑士正巧也缓缓地上了楼,见眼前人多呱噪,随手一挥,七八条大汉已从二楼飞到一楼,更奇的是这些人掉下去居然还没砸到摆放密密麻麻的桌椅,叶尘看得敬佩不已,对这个人却也更加警惕。
骑士就像伸个懒腰,行若无事,消失在走廊尽头,一众悍匪颇有识人观色的手段,已知这蒙脸大汉绝对不好惹,遂也不敢再去上楼。
叶尘心道师叔见多识广,说不好有关于这人的线索,如此恢弘的身手,绝不是寂寂无名的游侠。
他被万天兵偶露的一手神功所慑,皱着眉头进了姑姑房间,鬼使神差地竟忘了沐灵妃极可能还没“整理”完毕。
沐灵妃不知外边怎么会停了喧哗,她飞快从浴桶站了起来,正要擡手去扯架子上的衣裳,叶尘已经站在门口,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赤裸的自己……脸蛋白如春雪,肌肤柔腻如羊脂蜜乳,细滑得似连水珠子都停不住,热水蒸汽朦胧中,甚至隐约可见丰硕乳瓜上的两枚樱色蓓蕾,以及修长双腿交汇处的浓密乌茸。
事出突然,而且这情形和在酒窖时完全不同,沐灵妃眼含泪花,饶是纵横江湖,此刻竟也尴尬痴呆当场。
蒸汽随风渐淡,两颗丰腴肥满的乳丘因紧张而轻颤,不住弹落晶莹水珠,折射满室烛影,可想肉质触感是如何绵糯。
刚被唐芊小脚撩起色欲的叶尘双颊火红,几近疯狂,明知沐灵妃是自己绝对不能猥亵的女子,但依然还是甩上房门,双脚不受控制的向赤裸的绝色丽人迈近。
“你……你……干什么!别……别过来!”沐灵妃惊骇失色,白影一闪,飞快先将长衫披身,也不顾什么春光乍泄,臀瓣用力,擡起线条纤柔的如雪长腿跨出了浴桶,由于过度羞窘,脚下就着水渍便失衡向前栽倒。
以叶尘的武功想要去搀扶,或者说沐灵妃想要止住跌跤,绝对是易如反掌,但当叶尘手掌和她娇腻的柳腰肌肤那么一触的瞬间,二人身子巨震,如遭雷击,男下女上,双双跌到在地。
浓睫垂颤,眼波欲流,粉面血赤,沐灵妃三十多年从没如此心跳如雷。
叶尘龙首如铁高高昂起,不知抵在何处,只觉得那一妙处娇腴无匹,美的三魂七魄同时雀跃欢腾。
“呃……”沐灵妃檀口挤出一丝低吟,端是荡气回肠,绕梁难散,和侄女婿裸身纠缠的背德之景,使得大脑一片空白,且有口难言,勉力双手撑地便要起身。
肥美的雪臀折腰翘起,叶尘似开天眼,两掌闪电般地覆盖上了那两瓣厚实美肉,并发力向上一擡一箍,仰头啃吻住了一枚丰硕豪乳,粗野地用唇舌去搅动高贵丽人深埋隐藏的情欲。
沐灵妃下身一丝不挂,腿心浓黑丛中绽出一抹鲜腻、嫣红、芳香的花径,腥滑蜜液丰沛无比,着实泛滥成灾。
“你住……住手……放开我!啊!放……混……”
叶尘虽然没有吃喝晓梦春心散,但如斯豪乳丰臀,雪肉娇软,外加水雾蒸腾,伊人濡湿,催情之力也堪比排山倒海了,一边啮咬啜吸着一颗樱核肉珠,一边含糊喘息道:“姑姑……给我……”
沐灵妃丹田聚气,连番鼓催天元真气,可叶尘如今诸大神功水乳交融,修为高深莫测,无痕无相的兵来将挡,化解得精妙绝伦,同时两排牙齿微微用力,乳头生疼之意刚起,湿滑舌尖转瞬既至,上下舔弄,酥麻颤栗之感翻涌,仿能止疼也似的。
“我可是兰亭的姑姑,你的师叔,难道你要做那灭绝人伦纲常的畜生不成?”沐灵妃无力挣扎,放弃抵抗,但语气寒入脏腑,冰冷异常。
叶尘猛然惊醒,双手一松,放开了眼前这具成熟诱人的胴体。
沐灵妃心里总算宽了下来,轻轻起身,默默地从里到外穿好衣裳,叶尘长叹重气,但见绝美丽人耳颊通红,双眸雾气蒙蒙,端是娇艳难言,人间绝色。
“姑姑我……我……”叶尘我我了半天,感觉任何话都太合适出口,更难表深深悔心歉意。
沐灵妃似是没发生任何事,轻声道:“是你赶走了那群下三滥?”
若非唇齿残留的乳尖甜美余香,那语气平常的都让叶尘怀疑自己刚才在做梦,他平抚春心,低声道:“是楼下一个高大异常的汉子帮忙打发的。”
“什么高大汉子?”沐灵妃浑似无事,可那一对儿高耸挺拔的胸脯缓慢地高低起伏,羞涩乱颤的怒意毕竟不能尽数掩盖。
叶尘也为了掩饰尴尬,将那骑黑王马的骑士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啊?这人多大年纪?头发是不是有点发卷,眼珠是不是有点发蓝?”沐灵妃顾不得刚才的荒诞被侵,急忙问道。
“他带着兜帽围巾瞧不清楚,年纪不像老人,不过露出的那点头发好像是有些卷曲。”叶尘心道师叔果然识得此人,不然讲不出那么具体的特征。
沐灵妃沉声道:“那人肯定是江山七杰中的大荒神拳,万天兵。”
叶尘头皮发麻,骂道:“他爷爷的,这些日子江山七杰好像市场卖大白菜的,怎么走到哪都能碰见。”
“你以为是碰巧的吗?”沐灵妃也是忧心忡忡,“万天兵和洪经藏一样,同为先天太极门大护法,以他的身份千里迢迢赶来南疆,肯定不是串门儿走亲戚来的。”
“又是因为我?”叶尘愤怒得甚至烧尽了欲火,冷声道:“我挖了先天太极门祖坟,还是我有成圣天资?他们就这样怕我活着!”
沐灵妃本身也诧异至极,先天太极门前前后后劳动江山七杰中的四位捕杀叶尘,这种超级待遇实在闻所未闻,沉默一会说道:“骂也没用,看起来万天兵还不认识你,而是试图到仙门岛查你的下落,单论于此,我们先占到了一手上风,哎……这个人若论武功家数底蕴,也许是七杰最弱的,可若论搏杀实战,只怕叶商和姬流光也赶不上他。”
叶尘好奇道:“听起来您好像见过他吧。”
“九年前,万天兵的名气还不像现在这么大,以弹指惊雷的境界挑战南宫家族长南宫图,决斗过程中全面处在下风,最终结果却是五十招后一拳打碎了南宫图的胸骨,当时我也是受邀观战的公证人之一,那种战神兵主般的斗志和气势实在太惊人了。”沐灵妃说到最后面容严肃,眼神微微发呆,显见当年万天兵一人单挑一族,越级搏杀是何等威猛绝伦。
“这样正好,他若武功差劲,我还不好实施挑拨呢。”叶尘彻底没了顾忌和内疚。
“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叶尘道:“我正发愁怎么让万天兵帮咱们开路呢,这下可好,独孤尚轩大不了我几岁,只要把他变成叶尘就好。”
沐灵妃亦是冰雪聪明的女子,片刻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想法没问题,实施起来可就难了,他俩随口过两句话都会露馅儿……”
叶尘似玩游戏,浑不担心的笑道:“谋划这种事从没有万无一失的,总要冒些风险,大不了被拆穿回到原点,和万天兵狭路相逢而已。”
沐灵妃看着这成竹在胸,乐观自信的少年,一时居然忘了被亵之辱,甚至升起不相干的念头:怨不得兰亭会喜欢这个人。
叶尘琢磨一下又道:“我怕万天兵会认识姑姑,免得影响咱的阴谋诡计,您自个先回仙门岛吧,独孤尚轩不可能会跟着您捣乱,回去后顺便通知下道缘和嫣儿我目前的状况。”
沐灵妃也不矫情,低声道:“好,唐芊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天黑我自己上路。”
“我……那个……我……”叶尘起身要走,觉得必须说些什么来表达歉意,可惜支吾半晌,再没讲出第四个字。
沐灵妃对自己的身姿容颜一向自信,也知道刚才情景极端,少年被成熟丰润的裸体引诱迷惑勉强也算理所当然,似也怪他不得。
“师叔保重。”多说多错,叶尘只能憋出这么一句。
回忆刚才乳尖被含,蜜穴被挑,沐灵妃一颗心扑腾扑腾跳得不休,轻声道:“你刚才不是叫我姑姑吗?”话刚出口,她才发觉自己声调发腻,急忙住口不言。
叶尘惭愧无地,说道:“姑姑保重,搞定万天兵和独孤尚轩后,我再去寻你。”
沐灵妃颔首道:“你也万事小心,莫要逞强。”
二人却不知,这一关门分别,再见之时江山几乎已沧海桑田。
外面没注意何时已经暴雨倾盆,客栈里倒是比刚才又热闹了许多,一个个新来的人无不恶形恶相,手边刀光剑影,此地对普通人来说,肯定比虎狼之窝还要恐怖。
叶尘悠悠下楼,微笑着坐到他们中间。
“他妈的,臭小子找……”
叶尘又掏出了那块森罗妖宗的牌子晃了晃。
身在南疆混饭吃,有那么几样东西必须得认识,森罗堂主令牌正是其中之一,一群汉子立刻耸然起身道:“不知是岛上来的少爷,您老有什么吩咐。”
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丑汉试探道:“森罗妖宗持有天妖暗金牌的应该只有三人……您莫非姓叶?”
叶尘点点头,摆出一副总堂主的欠揍架子来。
众人大惊,近一年绝没有任何人的名气比叶尘更加响亮,夺魁冠军会,坐任森罗门大总管,前不久更是单刀直入地杀了威震天南的辰龙言无笑,武功智谋端是深不可测。
“弟兄们得见叶总管,真是三生有幸。”
“嘘。”叶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日前我为宗门格杀冥月门恶贼言无笑,几位想必听说了。”
“总管手段通天,威名盖世,我等当然知晓。”此事由正主儿亲口证实,分量又自不同,诸人心中加倍惊凛。
“嗯,刚才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子是我夫人。”
“少夫人美若天仙,貌美如花,那个,您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这些黑道的剪径路匪不通文墨,拍马屁说的这几句已经是其极限,叶尘心中好笑,板着脸孔道:“但是你们有的人也看见了,居然有个没长眼睛的敢和我抢女人,这事该怎么讲?”
“当然是干他娘的了!”
“那混球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是婊子生养的贱种!““操他大爷,敢动少夫人的主意!”
当然也有几人头脑灵活,没有随声附和,心道敢打你叶尘老婆主意的人,当然也不会是什么纨绔子弟、无名小卒,千万可别拍马不成,把命搭了进去。
叶尘笑道:“我当然不是想请你们去替我教训他,这种贱人还是自己收拾起来才有趣,但倒是另有一个不情之请。”
众人一听不是去做冤大头,立刻放了一半心,忙道:“叶总管讲笑话了,有什么差遣尽管说。”
叶尘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预想的计策交代个清楚,最后又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硬帖,说道:“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去做,日后可执此帖到仙门岛青龙堂,各领黄金五十两。”
“别说这么简单的小事,便是再难十倍,小的们也会全力叶替总管办到。”
虽然“要求”有些匪夷所思,但五十两黄金到手,既可以到中原过安生日子,也可以招揽一些人马争取在南疆混的更好,更重要的是讨好了森罗王眼下的大红人,为此媳妇都能卖,傻子才不答应。
傍晚时分,店外雨势更紧,万天兵独坐一角,他出身西楚沙漠,酒量极宏,自饮三大坛烈酒兀自面不更色,偶尔鹰目一扫,锐利中透出蔑视苍生的讥讽,这种骄傲并非全部出自他本身武功比别人高,更类似于种族血统上的优越,一念万法属于古代天神,常人属于低贱奴隶。
神与奴隶又有什么可说的?
客栈一楼喧哗无比,有个独眼大汉低声笑道:“刀子哥,想那叶尘还真是名不虚传,一念万法的高手都能干掉,近十年来除了中原万天兵、无间王毕昆罗外,只怕再没有第三个人能跳级杀人了。”
刀子哥边喝边道:“万天兵勇猛无敌,无间王为魔道奇才,当然都乃当世豪杰,叶总管完全能和他们并驾齐驱了。”
“可我听说言无笑并不是被武功打死的……”
独眼大汉笑道:“呸!管他怎么死的,言无笑粉身碎骨,叶总管在楼上安然无恙,谁胜谁负,还用得着你个瘪三念叨。”
“是是是,死人就是死人,弟弟的错,我他妈自罚三杯啊!”
刀子哥骂道:“操,一会给下楼的叶尘总管请安可都给我机灵点,要不我拿刀剁谁鼻子!”
“知道啦,刀子哥,先干了干了!”
角落的万天兵大奇,对于别人的夸赞他是毫无感觉,但叶尘就在楼上这个讯息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世间居然有这般巧事,饶是他如此修为都难免长叹大气——这简直是老天都容不得叶尘活命,找都不用去找,等他下楼即可。
万天兵原先还做好了与唐雷九斗上一斗的心理准备,如今任务简单得令人发指,简直淡出个鸟,自嘲一笑,一大碗烈酒喝个点滴不存。
楼上正对的一间客房中,唐芊跪在椅子上弯腰扒着小窗缝隙,看得是兴高采烈,小声说道:“单凭那些蠢汉的几句酒话闲谈,万天兵会上当吗?”
“假如我偷着去告密,那反而会惹他怀疑,越是无关紧要的风言风语,就越能骗到聪明人。”叶尘在后舒服的欣赏唐芊跪在那里撅向他的美臀,同时想到:万天兵这个名字对唐芊来说没有任何概念,她可以记得古籍中的拗口的宝马飒骓乌,却不记得自己是谁,着实有些神奇。
“嗯,你说的有点道理……”
“怎么了?有情况?”
唐芊扭身,双手抱膝,半蹲半坐在了椅子上,忽然心中倍感烦躁灼烧,手脚发麻。
叶尘见她脸上竟粉红粉红,肌肤犹似要渗出水儿来,极是娇艳欲滴,显得颇不寻常,忙起身问道:“老婆你身子不舒服了?”
“没事了。”唐芊运转生死诀中的一招修补自身的绝技,神农光王身,百草符文贯遍周身,立刻恢复如常,“都赖你,对我动手动脚,害得我到现在都不舒服。”话刚说完,内心处竟隐然希望叶尘再来捏捏自己的小脚……念头一起,如烈火燎原,那股燥热又卷土重来,她急忙再以光王身压制,不敢妄动旖旎念头。
晓梦春心散药性霸道,稍动春心便会欲火焚身,无论任何内功都是能压不能除,反而会将如火情色欲念越积越多,直至沸腾喷发失控,但假如说给佛法深湛的禅门师太服用,人家清心寡欲,斩尽情思,只当此毒如糖水一般,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
唐芊芳当妙龄,情苗已种,绝难不受荼毒。
叶尘不明状况,只能解释计划道:“咱俩说笑下楼,经过独孤尚轩的房间时故意打情骂俏……呵呵,也谈不上故意不故意对吧?”
“原来如此,到时他必然会颠呀颠地出来喊打喊杀。”唐芊到底不是中原女子,一时也听不懂叶尘的暗示,更别说什么羞涩矜持,“然后呢?万天兵就会向他出手了吗?”
叶尘笑道:“不一定,就怕万天兵废话多,喜好吹吹牛之类的,独孤尚轩伶牙俐齿,解释三两句就够咱们两口子喝一壶了。”
“我看万天兵这大汉子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但还是小心点没错。”口说粗字的唐芊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又道:“你是不是还有啥妙招?”
“当然了,你老公我要让他有嘴说不出话,再给他补上一脚,让这些人狗咬狗一嘴毛。”
唐芊笑得眸如弯月,雪靥娇艳,显得很是兴奋,看着倒有十七八岁少女的味道,急急地道:“这个好玩呢,等不及了,我们赶紧的咧。”
叶尘也被她这种反差逗乐,说道:“你以前整天没什么表情的,如今真是好看娇憨太多。”
“你才脚汗出太多,我没有。”唐芊系紧天魔红颜,白了叶尘一眼。
“呃……是,我脚汗出得多,你身上汗出得多。”
唐芊收拾完毕,道:“行了行了,快走吧,假如万天兵等不及,自己上楼就麻烦了。”
叶尘道:“一会儿跟着我行事,他们打起来后咱就开溜,万天兵如能干掉独孤尚轩最好,若是干不掉也可以彻底甩掉他们。”
“别忘了我未婚夫房中还有高手,今天晚上一定很有意思。”
“莫要胡思乱想野男人了,走啦。”
“啪。”叶尘壮着胆子在唐芊肉乎乎的圆臀上拍了一下,发出娇脆无比的响声。
“啊嗯……”唐芊嗓子里赫然迸出一声细尖媚吟,调子里充斥稚嫩童音,纯真蕴含着淫靡,比之沐灵妃的荡气回肠,更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香艳。
叶尘被魅惑得眼冒金星,痴痴说了句:“你这叫的声音真好听……”
唐芊额鬓沁出细碎冷汗,酥胸燥热酸麻,几欲发狂,费尽十二成功力才以神农光王身压下莫名欲望,轻声道:“我现在有点……算了,回头再说吧,别耽误正事。”
叶尘心下认同,迅速同唐芊窜到走廊,两人手牵着手若无其事溜达到独孤尚轩的客房前。
四目相对,叶尘近距离看着绝代伊人,鼻若悬胆,嘴唇倔强,汗润的刘海儿鬓丝黏着雪润的额面,成熟妩媚竟不输沐灵妃,青春流转之色自还犹有过之。
他可舍不得让其他人分享唐芊那天籁似的春声低吟,对,别说身子,哪怕声音也不行,据说世上有一种专爱分享老婆,靠给自己戴绿帽子来沉沦享乐的怪人,叶尘只能嗤之以鼻,不想了解,也根本了解不明白。
“老婆过来,给我亲一下再下去吃宵夜。”
唐芊拼命忍住笑,以唇语说道:“太假了,换一句。”
叶尘玩心大起,很是享受这种命悬一线的另类香艳刺激,飞快按住唐芊的细腰搂向自己,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唇,不同于那时的柔风细雨,如今的粗野更具烈火般的冲击力。
欲海孤舟似的唐芊回以炽热的拥抱,什么万天兵、独孤尚轩之类的完全抛到九霄云外,只觉耳朵里有擂鼓般的心跳巨响,胸臆里每一次收缩暴绽,浑身血脉似都会随之沸腾翻滚,最终那浓浓的情欲都化作羞人的汁浆,自圣洁腿心花房分泌挤出。
她的身子火热,嘴唇却有些清冷,猫儿般的小舌头竟似有股新鲜柑橘的香甜,腻滑灵巧的缠舔差点也让叶尘忘乎所以。
“你……别再亲了。”唐芊挣扎后退,甚至用力过猛撞到了墙壁。
叶尘笑道:“没问题,等咱们睡觉再……”
独孤尚轩此刻已经站在楼梯口处,表情黑过万年煤炭,因为二人一时假戏真做,片刻忘情无物,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出的屋。
“看什么看?”叶尘故作狂傲道:“滚一边去,别挡着路。”
“你,非常好,胆子简直是铁打的,呵呵呵,非常好。”独孤尚轩脸上还是在笑。
叶尘也满脸讥诮地冷笑道:“我们夫妻同行,你跟个臭虫一样缠着,不骂你骂谁?如果要点脸就快滚吧。”
“我不知你有什么目的,三番五次的惹怒我,有魔后师尊主持,杀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后果要承担。”独孤尚轩几乎就快忍无可忍。
唐芊提高嗓门尖声道:“叶尘别在说了!”宛如一个深陷三角恋的小姑娘。
楼下数十恶汉也乱糟糟地吆喝道:“叶总管!要不要我们帮手啊!正闲得蛋疼啦!”
叶尘心中得意:狗日的独孤尚轩,敢和老子争美人,现在看你怎么死!
这些话听起来很正常,独孤尚轩紧握剑柄,没有丝毫起疑,心中同样紧张中透着得意:喜媚娘杀了你,我得到芊儿的身子,魔后师尊再亲口向森罗王提亲,这场小小风波不过往事一件罢了,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未来夫人被垃圾小狗亲了嘴,实在有点反胃恶心。
角落的万天兵先入为主,不知不觉地已中了一道心理陷阱,把楼上的叶尘当作什么袁叶,小丫头和一楼的这群奴隶都是在和独孤尚轩……也就是他认为的叶尘说话,另外此子衣饰华丽,气度尊贵,站姿渊亭岳持,当世后辈里面除了宁无忌没几个人比得上,不是叶尘还能是谁?
转眼之间,虚空震荡,整间客栈的桌椅、酒壶、酒碗、筷子全部抖动起来,一团鬼闻夜哭、震撼天地的巨大拳意罡气缓缓酝酿。
全场所有人鸦雀无声,无形无相的大荒神拳仿佛有了静止空间的压迫巨力。
独孤尚轩房中同样也默默聚集着一股阴寒奇诡的力量。
除这两位半圣之外,叶尘修为最高,他假装被吓得头脑发懵,实则紧握唐芊手腕,余光扫射最佳离去路线。
万天兵骨骼爆出恐怖巨响,坐在那里凌空一拳直捣天庭,仿佛能压塌乾坤,大荒罡气浩瀚无边的咆哮着击向独孤尚轩。
“原来你这小狗还有帮手!”独孤尚轩总算师出巨擘,虽惊不乱,没有惶恐躲避,而是狂吼声中反撩一脚踢碎墙壁,使了一个铁板桥的功夫,躺到了一个强如万天兵和叶尘都难以想象的角度空间。
“哗啦啦”地巨响,房顶被轰出水缸大小的窟窿,风卷暴雨灌进客栈,所有人被此霸绝神拳震慑,浑然不觉雨水淋身。
万天兵微感诧异,低声自语道:“怨不得宁无忌都不是对手。”
他继续稳坐如山,沉肩坠肘,第二拳和第一拳比起来根本没什么变化,先是方圆数丈震荡不休,紧跟着就是滔天洪水似的无敌冲击波。
“何方绝顶高手,不报个蔓儿就动手?”墙壁破洞里传来了喜媚娘的声音。
万天兵自认古代天神真仙,最不喜欢和凡人多嘴废话,第二拳毫不犹豫地汹涌爆破而出。
两股雄浑真气空中对撞,房梁土灰洒落,摇摇欲坠,二人均是心中一奇:哪冒出来的高手,身手如此了得。
此时正乱,叶尘拉着唐芊,先慢慢后退,趁着两大高手相搏的刹那,不疾不徐的离开了客栈,走出不到百步,立刻施展轻功提速,但觉海阔天空,心怀大畅。
奔出没有太远,唐芊的呼吸越来越重,以她的修为哪怕跑上几天也不该有丝毫气喘,叶尘知道有异,急忙停住脚步道:“万天兵的拳头伤到你了?”
唐芊并不说话,独自禁受晓梦春心的淫浪之力,牙齿倔强地紧咬半边嘴唇,渗出的丝丝鲜血使她尖俏的下巴更显娇妍,雨水正急,打得她一张小脸煞白透着桃晕,叶尘没时间悉心欣赏,急道:“我背你。”
“我好像中了毒……快要挨不住了……你快些封我……封我极泉穴……我使不……出来力气……”唐芊靠在叶尘的后背,艰涩结巴说道。
叶尘撂下她来,在腋下推拿几下暂缓淫毒蔓延,冷静下来道:“坚持到前面的乱石谷再想办法。”
“好。”唐芊本性骄傲,极厌病娇扭捏,坚强道:“不用背了,我自己可以的。”
天空惊雷爆响,闪电狂耀撕裂苍穹,乱石谷与丛林交界处缓缓走出一个高瘦大汉。
轰隆!
又一个霹雳打下,借助狂风暴雨之天威大势,照得立在雨中的万天兵如荒漠战神,亘古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