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铁门

        叶尘急忙问道:“小九你听过关于第二世界和海神灵柩的事?”

        “望月九鬼岛上老掉牙的老故事,自然知道了。”小九颇为惊讶地反问了一句:“这就是师父要打听的东西?怎么你们外乡人都不知道吗?”

        “走,我们拿回去吃吧,别在这里说。”华茵也吃惊于原来所谓的秘密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遂谨慎的制止他俩在酒楼说下去。

        三人回家后,华茵用油、盐、米酒,把剩下的鱼脍和海贝微煎了一下,又是另一种鲜美风味,期间小九也说出了关于海神灵柩和第二个世界相关的往事。

        叶尘和华茵在听的过程中,亦结合了过天狼临终前的遗言,以及金虹岛雅薇夫人和鱼市老头的部分内容,连组合加猜测,直至接近黄昏,总算更进一步摸清了大概脉络——当年归海皓烟的剑童丫鬟带着雪煌和太阳剑丸,逃离海神寨后,所定居的地方正是望月九鬼岛,然而却不似鱼市弹琴老人所说的过了几十年安定生活,大概在五六年后,顾流引座下弟子中最狠辣悍勇的尹宁玉,不知如何查到了丫鬟的下落。

        望月九鬼岛故老相传,尹宁玉外表是一个凤眼多情,面目柔美的文弱青年公子,但却有着峻岭一般的巍峨,大海一般的浩瀚,狮虎一般的残酷悍野,以及毒蛇一般的阴鸷恶毒,反掌之间,军阀和海盗的数千军马、几十艘战舰皆尽降服,终于逼出了剑童丫鬟现身。

        遗憾荒废已久的太阳剑法很难抵敌修为通玄,兼身经百战的尹宁玉,百十招过后,饕餮之形的神通法相遮云蔽日,一口吞掉万古洪炉,夺下了雪煌剑,逼迫她说出归海皓烟灵柩的下落。

        危难时刻,一个自称练无仙的绝顶大能居然从天而降,登陆了望月九鬼岛。

        此人仙风道骨,出尘绝俗,仿佛月夜竹林深处的隐士,并身具仙佛难测之能,既没有动手打斗,亦没倚靠什么威胁,他只是微笑和两人耳语几句话,随后扬手一指,离望月九鬼岛不远的懒龟岛便轰然爆炸,化作尘埃消失在海面,尹宁玉生平精打细算,最懂审时度势,自知不敌后,只取走了夺到手的苍夜雪煌,希冀可从神剑上推断出恩师遗迹的一二线索。

        “给我太阳剑丸,你和你的家人,后半生必无任何麻烦。”

        练无仙的声调总是充满了让人无法拒绝的魅惑魔力。

        那剑童丫鬟也许是自觉当年冒死救下归海皓烟,已算还清了主人养育恩情,或者是太阳剑丸有神秘险关,不被认可的常人无法打开,更可能是顾及家人儿女及岛上居民性命,当时就将太阳剑丸交给练无仙带上了天空。

        练无仙确是遵守诺言,再没有出现过,古怪的是尹宁玉也没再重临打探第二世界,剑童丫鬟内心全无执念,兼识清时务,后半生无灾无难,得保平安。

        依叶尘胡猜,当年炸沉懒龟岛的不会是武功,应该是靠了元始魔宫的某种神器,相比这种恐怖威力,练无仙竟能出现在一百年前反倒更加令人匪夷所思……或许元始天魔门根本不止一个练无仙,这只是个代代相传的名号,也可能练无仙在星空魔宫服食了天外天留下的秘药,导致长生不老,反正这人尽管名声不着,但其身份可谓神秘至极,燕苍生和唐雷九对他客气有加,魔尊、魔后、圣子、圣女全部尊称其为师傅,他甚至还全权掌控运转着浩瀚的元始魔宫,着实难以更深一步推断关于他的确切身份和行动目的。

        另外结合如今来看,太阳剑丸也并没有落到元始天魔门手中,而是不知为什么被封印在了本心门的罗我妖像,被惊走的尹宁玉想必没从剑中得到什么异界信息,他又不精剑法,苍夜雪煌对道心以上的境界来说可有可无,略显鸡肋,随着时间推移,辗转流落,最近因为和沐兰亭的太阳剑气共鸣感应,这才重新现世。

        剑童丫鬟晚年时期脑子略微不清,似乎生怕子孙后代遇上祸端,整日念叨——北凰公馆,八百有五,昆仑鼓响,异界门开,太阳之心,大罗血脉,星沉宝刀等等词句,说是可以消灾避难。

        彼时九鬼岛上居民多有听闻,但时过境迁,人们只当老掉牙故事来哄孩子而已,谁也没当真。

        华茵轻叹一声道:“二伯说过,要开大罗天,需要昆仑鼓、大罗玉、星沉刀三合为一,再由顾流引三大弟子之一的血脉开封,哎,宇宙重宝,深藏地脉百年,想要获取,不知还要经历多少艰难曲折……”

        “我们已经有了星沉,也有了二伯的一瓶鲜血,四关已破其二,算是相当接近了。”

        叶尘对前路永远充满信心,他轻柔的摸了摸小九头发,笑道:“好姑娘,真是帮了师父大忙,尤其那句八百有五,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一定是找到第二世界入口的关键。”

        华茵不由欣慰一笑,如今北凰公馆被先天太极门重兵把守,大罗玉更如镜花水月,可比起那种坐角落里唉声叹气复述难题的消极者,叶尘这样的性格无疑要令人舒服得多。

        小九淡淡的道:“我是小孩子,不会有人防备,等下我就想办法混进那个公馆,替师父查探一番,说不好很容易就能知道八百有五是什么意思。”

        “不行。”华茵忙道:“我们不准你去。”

        “哼……”小九撇嘴,似乎不屑反驳,但此时那股倔强倨傲的神情,简直和唐芊如出一辙,若非五官全然不同,恍惚间,叶尘都要以为她俩有血缘关系了。

        “不忙于一时半刻。”叶尘忽然笑道:“咱们应该是有朋友到了。”

        果不其然,几息过后,上官琅璇、严青竹、方小禾三位盟友高手出现在了门前。

        “我们看到了茵妹你留在码头的暗记,这才找到……”上官琅璇等人看到小九这样的孩子也是难免被其惊艳震慑,愣住片刻。

        “叶兄,你好啊。”严青竹热情的和叶尘互拍了拍肩膀,上官琅璇则只端庄优雅的点了点头,随即尽量若无其事的去对华茵嘘寒问暖。

        几人简单互道近况,叶尘得知是唐芊抱着女儿请这些人来帮助自己,登时心痛如绞,但脸上却无甚变化,很快就进入正题,说起了北凰公馆之事。

        小九认生,对陌生人的防备心非常强,所以也不主动叫人,暗中只觉得上官小姐韵胜格高、丰神俊秀,严先生温和敦厚,倒都挺讨人喜欢,但那个方小禾却目泛邪气,瞧着很不舒服。

        “星禅等人已在北凰公馆附近驻扎,随时留意敌寇动向,太子高阳此次简直是势在必得,将门派和大内高手全部带来海神寨,其中就包括太极殿的先天名剑宫横、孤鹭殿剑后裴怀玉、内廷禁军侍卫统领,羽林中郎将赤克邪、京畿第一高手,宗室郡王高千离,外加一个洪武门的无名绝顶刀客……”

        “赤克邪和高千离是助高家打得天下的掌教级高手。”华茵疑惑道:“但洪武门如今还有什么高手?是陈舟遥,还是白古蟾亲自出马?童破天他们怎么也算不上绝顶。”

        方小禾勃然变色,旋即强压下怒火,心中叹道:可惜当年皇玉大师姐自甘堕落,被逐出门派,鹤堂老祖又坏于森罗老魔之手,否则有他们两大一念万法的绝顶半圣坐镇洪武门,哪怕先天太极门也得顾忌三分,怎会落到今日田地,任由他人轻视。

        “具体何人还不太清楚。”上官琅璇解释道:“但那人有金戈无极刀的雄浑刀罡护体,小禾不会认错,可惜我们不敢靠得太近,无法确认是不是白掌门。”

        “目前只要是领悟了罡劲境界的角色,对我们都会有相当的麻烦。”叶尘笑道:“直接杀进去肯定没戏,看来只能用所谓的计谋智取了。”

        “绕来绕去,还是我进去看看最实在。”小九忽插嘴道:“如能打开第二世界,两相隔绝,再多十倍的高手敌人都不害怕。”

        “这么漂亮的小妹妹,你们俩从哪找来的?”上官琅璇伸出手,也想去摸小九的头发,“北凰公馆已如龙潭虎穴,小孩子可不能瞎逞强胡闹哦。”

        “别碰我。”小九侧头,起身躲在了叶尘身后。

        “好,去吧,师父相信小九,万一出事的话,切忌死撑,尽一切方法保命,师父会去救你。”叶尘伸个懒腰,自嘲笑道:“可惜我功力剧损,无法像往年那样从正门杀进去,只能再琢磨计策了。”

        “嗯。”小九似乎完全没当个大事,她既不废话,也不看其他人,随口应了一声就出了门。

        “叶兄你怎么指使一个孩子去潜入先天太极门敌营?”严青竹惊诧莫名,“我们想个更好的办法……”

        “她是我徒弟,并非一般的孩子。”叶尘于桌下隐蔽地在上官琅璇手背上摸了一把,信心十足的道:“如今放眼看去,前有先天太极门,后有南疆魔国,简直是乌云盖顶,步步杀机,青竹就不要顾虑太多细枝末节了。”

        华茵恰见上官琅璇忽然娇红上颊,目横春波,顿觉莫名其妙。

        随后几人心有默契,不再探讨那些无意义且不可预知的危险前路,单只聊些近一年来的经历,叶尘未免打击诸人信心,连关于魔尊如何强大也没有细说,此外他也敏锐注意到方小禾身上有一股浓浓的违和感,无关正邪美丑,但因为不算熟稔,具体如何也不便细问。

        夜色降临,上官琅璇先行告辞,说是明天一早连同王星禅等人一起拜访商议对策,华茵送他们出门时发觉三人神情古怪,愣神间转瞬脸红大窘,自己和叶尘同住一个屋子,几张嘴都不够说了。

        “我去送送琅璇,顺便去北凰公馆外围看看。”叶尘总算是张嘴解了围,随着三人关门离开。

        华茵痴痴望着陈旧木门,突然想起了他和上官琅璇不清不楚的关系,登觉五味杂陈,整晚都难以入定练功。

        晚上的海神寨,照常云气弥漫,细雨淋淋,灰蒙蒙、暗黝黝,海风打着呼哨旋转飞舞,吹在人身上,直冷到骨头缝儿里,此等冷峻寒瑟的古城,既压抑又黑暗,让初来乍到者极不舒服。

        回到落脚驿馆的上官琅璇却心头火热,自从之前去见叶尘的路上,她就总觉得浑身哪都不自在,一双冶荡秋波淫逸盎然,禁欲整年有余的成熟身体,竟涌出一股难以抑遏的冲动。

        直到那个叫小九的漂亮女孩子出门,叶尘偷偷在桌下摸了摸自己的手……敏感的肌肤战栗发麻,汹涌欲望犹如江河决堤,居然导致花穴潮湿泥泞不堪,差一点点就泄了身子。

        上官琅璇倚在床边,额头和后背香汗淋漓,难受的不知所措。

        她这个常日里斯文清隽,博学雅骨的丽人,实则天性荡媚,贪淫无比,若非当年遇到叶尘,甚至有可能会在未来某个时刻灵慧尽泯,和其他男子堕落欲海,如今爱人就在几条街外,上官琅璇却茕茕无伴,客馆孤衾,已然濒临崩溃,眼看就要把持不住地来狠狠痛快自慰一番。

        “若非我要援助义姐,后又在西楚被魔尊打得半死,否则早就披星戴月,第一个来找我的亲琅璇了。”叶尘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窗台,他现今的武功大不如前,攀跃二楼都很艰难,说话也有点费劲,“傻愣着干嘛,快拉我一把,要掉下去了。”

        上官琅璇起初瞬间还以为自己淫媚引发了幻觉,略一愣神,连忙将叶尘拉进了屋内。

        叶尘拍拍身上浮土,笑道:“从刚才就想要和琅璇亲近,但瞅你端丽不可侵犯的脸蛋儿,却又一直没鼓起贼胆,犹豫好久,这才特来翻墙偷情……唔……”

        话还没说利索,上官琅璇突然搂住了他的脖颈,一噘樱唇,丁香微吐,竟主动而热切的吻住了叶尘。

        “死淫贼,臭淫贼……来得这般慢……快给琅璇……忍不得了……”

        可怜叶尘武功半废,空自还想温柔缱绻一番,如今却欲抗有心,相拒无力,只能做那砧板鱼肉,任由虎狼才女摆布了。

        师父沉醉在脂粉旖旎中风流快活,徒弟小九叶若水此刻则已经顺利进入了北凰公馆。

        这里本是东淮某个藩镇岛主的官邸,战败失势后也就成了无主之地,百多年来陆续有军阀和船厂主修葺当别业,从没发生过什么灵异,近来则是被一伙中原武林高手所占据。

        “先天太极门,好土气讨厌的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小九若无其事的拿着串四色甜糯米团子满处溜达。

        临时顾来打扫煮饭的杂役,以为这个美貌可爱的女孩子是中原武者剑士的家眷。

        偶有先天太极门的弟子看见小九,则以为她是临时杂役的女儿。

        确实如小九所料,因为是小孩,所以除了赞叹她天生美人胚外,根本就没人停下来盘问她,但可惜的是这座公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花园亭台楼阁一应俱全,转悠到快天黑也没找着什么和数目字有关的东西,就在逛到后院主楼时,终于看到了一处比较特别的建筑。

        将近一丈高的大铁门突兀的矗立在地面,外表平滑反光,右手边另还有一块疙疙瘩瘩的金属板,每个突起物上面都刻着曲里拐弯的符号,至于门后石屋,看起来倒和间柴房差不多大小。

        小九生平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房子,只可惜它实在太小了,横看竖看也和师父他们说的第二世界不沾边,就在她回身准备到别处看看时,正好撞到了一个人腿上。

        “你眼睛长哪……哼,小鬼走路注意点。”

        那人把准备训斥的话又咽了回去,女孩子如果脸蛋儿惹人喜欢,哪怕犯错也很容易得到原谅,何况是小九如此出类拔萃的相貌。

        说话的是一个俊秀年轻人,身穿青衣,年纪大概和师父差不多,甚至也是同样的面带病容,仿佛受了很重的伤患。

        小九低头道了个歉,心思一转便猜测到:憔悴虚弱的样子竟掩不住他高华气度,说不好这人就是华茵师娘提过的宁无忌吧……他还笑,做作的神情真是讨厌,可不如我师父暖心。

        女童灵慧多智,心含七窍,果然一猜即中。

        只不过假如宁无忌会读心术的话,非得暴怒吐血不可。

        “嗯……你是哪家的孩子,如今这后院可是重地,不准随意乱跑,带我去见你爹娘。”

        宁无忌心智亦非同凡俗,敏锐感觉出眼睛流辉的小九未必是杂役子女。

        “好啊,他们还在前院烧菜,大叔跟我来吧。”小九大感头疼,但表情天真烂漫,没露出丝毫慌张神色。

        “大叔?”宁无忌哭笑不得,疑虑也去了一半,刚想打发小九速速离去,自己再好好研究这扇神秘铁门时,又有两个不速之客走了过来。

        当先那人魁梧雄壮,黑肤微须,面目粗旷,但奇怪的是却自有一股文雅清气,后一人是个仅比小九高半头的矮小中年汉子,白面红唇,看上去有点阴阳怪气。

        “师兄重伤未愈,怎么又出来研究这扇铁门了?”高大男子口气关心,可脸上却是皮笑肉不笑,“其实不必麻烦推算,我已经派人准备炸药,到时炸开铁门,第二世界立现无疑。”

        “太子果然有气魄,想了个好方法。”宁无忌有些讥诮的道:“远古天外天秘迹,武圣手段,不会那么简单就破解的。”

        太子笑道:“无论行不行,总要试上一试才见分晓,如今镇压我派气运的天帝太干已落入魔国之手,实在急需归海灵柩中的宝物来抗衡一年后的大战啊。”

        宁无忌在西楚时圣祭了太上青灯和盘古法印两大神功,又被魔尊的二指苍光击中,破了逆龙金甲的不败金身,外加脏腑内伤,通体武功掉了八九成,和叶尘整个成了难兄难弟,所以此时明知太子高阳公然揶揄讽刺,也只能徒叹奈何,强装沉稳。

        “这个孩子是师兄新收的徒弟吗?怎么从没见过。”高阳见小九就要开溜,也不等宁无忌回答,皱眉吩咐属下道:“最近很多强敌环伺海神寨,莫不是个小奸细,三林,抓过来盘问一下。”

        “我来后院玩的,不是奸细。”小九“惶恐”的躲在宁无忌后面,机敏挑拨道:“哎,这都是什么年头,师弟都欺负师兄脑袋上来了。”

        宁无忌早就心头冒火,知道高阳是借这孩子来给自己难堪。

        似乎有一座金色大桥的虚影闪了一下,那个阴阳怪气的三林随之被震退好几步。

        “我乃是先天殿殿主,代副掌门,执掌天州大权,姚三林你个死太监也敢来掳虎须?!”

        宁无忌强忍体内气血奔腾翻涌,冷笑道:“这个孩子我已经查过了,请殿下管好奴才吧。”

        此时已有七八个先天太极门的弟子闻声聚拢了过来。

        “执掌大州也是在朝廷版图之内,宁殿主莫要为难奴才。”姚三林面色铁青,竟忽出一指,点杀向了小九。

        高阳抚须微笑,显然默许了贴身太监的行为,杀了小九无关紧要,甚至小九是否奸细也无关紧要,借机当众削了宁无忌的权威才是重中之重。

        所有人都快忘了,冠军会时期的宁无忌亦是罕逢敌手,以唐芊的天纵奇才尚且只能和他齐名而已。

        双掌一分,孔雀开屏,五彩毫光当空刷下,形成了坚壁屏障,再次挡住姚三林。

        “大叔你武功又好看又厉害,不愧是师兄呢。”小九天真拍掌赞道,心中则希望这俩人狗咬狗一嘴毛,才好让自己脱身。

        “主要是五体不全的太监功夫太弱了。”宁无忌性格骄傲矜狂,最喜欢被他人吹捧奉承,更何况是一个隐有国色天香之姿的女童称赞,一时间竟然忘了这场打斗正是因为小九而起。

        太子高阳城府深沉,一点也没表露出愤怒、嚣张等情绪,只平淡的笑道:

        “密藏神光势,呵呵,师兄的孔雀明王拳又有精进了,可喜可贺。”

        话音刚落,巨鸣震天,太子背后蓦地爆出大片辉煌璀璨金光,从中猛然飞出一头巨硕绝伦的金翅大鹏,扶摇直上,狂风呼啸,声势浩荡,随即收翅俯冲而下,狠狠撞向宁无忌身前五色彩光,结果在轰隆巨响中,连同屏障一起粉碎消散。

        “哇!进境好快啊,想不到太子殿下的金翅鹏王拳已经圆功了。”

        “莫非总殿主有意扶持高阳?”

        “想必如此,宁无忌屡战屡败,在叶尘手底下惨败数次,算是大大丢了我们先天太极门威名。”

        “更主要是他中了梵天情的妖法魔拳,兴许永远都恢复不了武功了吧?”

        “太子人中威龙,如日中天,又背靠皇族大势,替代宁无忌也不是没有可能。”

        围观弟子七嘴八舌,其中不乏高阳亲信煽风点火,试图营造他们太极殿的无敌声势,同时间,不堪受辱的姚三林鼓足残余气力,手指如锥,第三次飞扑杀了过去,宁无忌又苦又怒,不单恨上了在场所有人,更是把叶尘的十八代祖宗也狂骂一遍。

        轩辕皇剑相比混沌阴阳道中杀伐惨烈的诛天剑,更多了一股尊贵圣洁之意,宁无忌功力不足,无法像往日那样斩出劈空剑河,但博大雄奇的浩然正气专克邪秽,还是勉强破了姚三林的阴魔锥。

        宁无忌故意重新立威,又偷偷多补一招风雷掌,凌厉暗劲将可怜的姚三林再度崩飞,一直撞上了那扇大铁门。

        哗啦!

        姚三林倒在地上昏了过去,但铁门也被他撞开了一个大洞。

        “啊?!”宁无忌和高阳针锋相对的情绪立刻烟消云散。

        现场诸人同样目瞪口呆,倒不是因为风雷掌劲如何厉害,而是先天太极门甫一入驻北凰公馆就发现了这扇铁门,横猜竖猜都和归海灵柩有莫大关联,当时宁无忌念叨此门乃天外天金钢铬所打造,除非输入正确密码,否则决对无法靠外力打开。

        没想到仅靠重伤未愈的宁无忌间接一掌,这门就碎了。

        小九趁人们被破门所吸引,不动声色缓步后退着,心道:师父和华茵师娘把此事渲染得惊天动地、神乎其神,未必这么简单就让太极坏蛋得逞,我需想些什么办法赶紧离开,告诉师父这里的状况。

        她师父不近女色久矣,如今在昏黄的烛光下,上官琅璇衣衫凌乱不堪,隐约露出柔肌媚骨,玉映生辉,水眸迷离、压抑粗喘之间,用小舌头卖力的哺出津液,端是冶荡无伦。

        叶尘自诩床第强者,不甘受制于人,抽出手来将上官琅璇的对襟中衣剥下肩头,那件藕荷色的紧窄束胸,居然使得她本就雪白丰腴的乳肉更加靡荡,犹如凝脂堆酥。

        “琅璇骚狐狸最近一定吃得多睡得好。”叶尘揉出一枚沉甸甸的滑弹腴乳,肆意抓握,满手柔腻,续道:“大胸似乎比上次肥硕了许多呀。”

        上官琅璇酥麻沁骨,昂首以尖俏下颌顶着叶尘肩膀,口中骚媚撩人的喘道:

        “小骚的小乳头又硬又痒,心肝儿死人……快低头来尝个味儿,给小骚解解痒痒……”

        她虽未嫁人妇,但年纪仅比温雪小上一两岁,又食髓知味,正值虎狼之龄,久逢甘露的暗夜中,自是什么礼仪道德全丢了干净,叶尘掐着她的手臂上举,热切将其推倒,衔起一粒乳珠,又咬又舔,直把上官琅璇撩得一身雪肉妩媚蠕动,低声淫靡呻吟不止:“臭狠心的……咬的小骚乳头儿好疼,奶浆都要被你嘬出来啦……嗯……小骚都好湿了,好想被插……被肏……快来呀……”

        面对日间端庄秀骨,夜间浓艳妖柔的床帷至交,叶尘下体硬翘得几乎快要破衣而出!

        “你这骚浪假淑女,快起来自己宽衣伺候,否则我可要走了。”叶尘干脆以退为进,脱衣后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命令上官琅璇彻底放弃所有矜持。

        “小骚若是假淑女,那你就是个风流死贱种咯。”上官琅璇盈盈起立,果然自解纱罗襦,轻褪薄缎儿裤,霎时间,外衫尽卸,浑身柔肌欺霜赛雪,胸脯丰隆挺秀,一对红梅傲立娇俏,下身只剩一件贴体短裤,她脱去罗袜时有意无意地略微扭腰摆臀,美乳随之轻晃,更显丽人淫情万种,不可方物。

        哪怕叶尘有无上道心坚守真灵,心头也不由自主的直如千百小鹿,腾腾乱撞。

        此时上官琅璇春情正炽,伸出玉足来狐媚的踩住了粗长棒身,凉滑脚趾上下刮动,玩得好不快活。

        “这么硬了,定是很难受吧?先忍一会儿馋,试试琅璇香喷喷的小骚脚儿。”

        实际上官琅璇早已春潮成灾,腿心泥泞泛滥,但此刻还是忍着酥痒笑道:“上次一招锦鲤吸水没侍奉好盟主大人,这招绣凤踏龙定能让您满意哩。”

        “这只小骚脚儿可不是绣凤,是淫凤才对。”

        叶尘美得仿佛触电,上官琅璇那五根粉雕玉琢的柔嫩脚趾忽然内扣,使得足心窝出道道诱人褶皱,虚踩之下,刮蹭刺激着阳根每一寸敏感点,比之用手又是另一番美妙滋味。

        “臭家伙居然让人家苦挨一年之久,小骚也要让你多熬一会。”上官琅璇妙目流波,娇声笑道:“嘻嘻,《道藏双修十九式》,才使出半招啊,还有诸如盘马弯弓、风狂雨骤、倒转春舱、沉华共露等等秘技没使出来呢,你可莫要不争气的射将出来。”

        “呃……快快使全……”此时的叶尘已彻底甘拜下风,甚至露出了些许乞怜颜色。

        上官琅璇眉堆春意,得意一笑,自己虽非人间绝色,但若让叶尘饱尝妙趣,还怕将来斗不过那几个不识情调的高冷小骚妇吗?

        秀美纤巧的干净美足缓缓向上,脚尖轻触叶尘嘴唇,蘸得一缕涎液后蜿蜒滑下,竟淫媚得去搔他的乳头。

        “不愧是道家欢好秘技……一只小骚蹄子居然都如斯会弄……”叶尘全身战栗,想扑倒美女,却又难舍骚足妖柔的挑逗,一时间快感翻腾,如登极乐圣境。

        床幔紧闭,春雾氤氲,上官琅璇嘴上仿佛淫娃荡女,实则经验和定力也是不甚强,撩弄一会之后,自己居然率先发软,颤手摆臀,褪掉短裤,艰涩浪道:

        “好啦,今晚上放你一马……小骚的穴儿快湿透了,已经受不了啦……快些进来……”

        终于轮到叶尘反守为攻,他哈哈一笑起身,将上官琅璇反身揽入怀中,伸手探进了她娇花蜜润,玉蚌含露的腿间,二指微分,拨开萋萋芳草和肥厚水嫩的唇儿,肉洞小嘴仿佛自带吸力,便将叶尘中指啜吸了进去。

        滑腻腻、甜膻膻的蜜穴顿时分泌出来更多的浆液。

        “啊……小骚流了好多水……快别抠人家……小骚要更粗的来捅……”

        “呵呵,被小骚那只发浪的小香脚丫子揉半天,我可得缓一缓歇一歇,切莫刚插进去就泄了。”叶尘在她肥嫩腴乳上狠搓一把,穴中手指则挖得更是激烈,唧唧吱吱的淫荡水声不绝于耳,上官琅璇嫩阴内快感如潮,酡红的玉靥便似醉酒一般,但手指终究嫌细,哪如那龙根阳杵?

        情不自禁下,惟有支起圆翘肥臀,随着抠挖尽量去寻那根想死个人的肉棒。

        “小骚错了……小骚不要活了……好心肝哥哥……好盟主哥哥……快给我……快点……呜呜……“叶尘不忍欲火烧灼二人,即刻掏出怒龙,沿着上官琅璇肥腴的股沟臀缝,急急寻觅探索入口。

        最敏感娇嫩的蜜阜猛遭抵挞,上官琅璇脊髓犹如针刺,花唇吸啜似的一开一歙,一下就吞入了肉棒,皱褶丰富腻滑的肉壁好像鱼嘴,箍得叶尘都忍不住低吟粗喘,遂开始激烈急迫的驰骋。

        “好烫,好粗啊。”上官琅璇屈膝擡臀,留出了男人抽送空间,耳闻屁股上啪啪柔靡淫声,酥美快感由花宫流泻四肢百骸,“顶死小骚……插死奴奴小骚……好舒服呢……啊啊……”

        叶尘只觉肉棒被一管温暖的柔腔舒服包裹,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反手搂住她纤薄的手膀,边捣边道:“还是不便使力,琅璇小娼妇的大屁股撅得再高些。”

        “快来呀……再把小骚插死插坏……插上天……”上官琅璇小狗儿一样趴了下去,雪嫩嫩的肥美丰臀翘如蜜桃,准备迎接最大限度的长贯纵横。

        叶尘目视肉杵排闼妩媚晶莹的蜜户,动作自然更加悍野,手扶琅璇杨柳纤腰,每一下都撞得雪团似的肥臀肉浪簌簌,颤动不止,口中兀自低声喘道:“爱死你个又浪又有才的琅璇……居然能让人这般爽快……要丢了就快告诉我。”

        上官琅璇膏腴的乳房抛弹不休,水眸迷离,红唇流火,发姣媚道:“你个没心没肺的……强奸我之后……足足消失了一年才跑来欺负人家……啊……小骚就要丢了……顶死小骚……别停……千万别停……”

        床榻摇摇晃晃,咿呀作响,叶尘猛然环住她的双乳高高挤压,濒临极限的肉棍在烂若春泥的膣户花径中做出最后的冲击,终于将媚骨无双的欲女顶到快乐极峰。

        “啊啊啊啊啊啊……”上官琅璇无力再说出淫词浪语,只能用最直接的呻吟来缓解高潮余韵。

        浪潮将将平息,叶尘脊柱酸麻难耐,忍无可忍,猛将龟首冲到了蜜穴尽处,酣畅狂射,泄出了近日和华茵在一起所积压的熊熊火气。

        可怜本软瘫享受的上官琅璇,又被这措不及防的一轮急射,再次弄得痉挛肉酥,销魂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