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父亲的临危不乱

        离开警局来到戒备森严的医院,总算暂且摆脱了记者们的纠缠。

        对于我们被记者缠上的事件,父亲坚决采取反击的行动,我们都不敢提出任何异议,毕竟他的人生经验比我们丰富。

        当提到江院长一事,我们认为他不会报复在紫霜身上,但朝医生进来看了报告书后,却要紫霜、父亲,还有婷婷离开医院,不禁吓了我们一跳。

        “朝医生,是不是江院长做了什么手脚,想伤害紫霜呢?”章敏问朝医生说。

        “朝医生,不会是江院长对紫霜做了些什么吧?”我惊讶的说。

        “不是。我出门之前看了酒店爆炸的新闻,才知道冷月是江院长的女儿,而今看了紫霜的报告,觉得康复的进度很理想,除了休养之外,没必要留在医院里冒险,所以要她即刻出院,回家休养,总好过留在这里。”朝医生说。

        “朝医生,你担心江院长会伤害紫霜,所以要她回家休养,但她的身体还未康复,仍需要医药治疗,回家可以吗?”芳琪问说。

        “芳琪,你忘记我是紫霜的主治医生吗?以她目前的状况,已经稳定了下来,伤口也合上,不再需要什么仪器协助,所以没必要留在这里冒险,况且我每天会为她诊治,家里又有一位专科的护士,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朝医生笑着说。

        “嗯,朝医生说的很有道理,紫霜与其留在这里提心吊胆的,倒不如回家安安心心的静养,这样对病情会有更大的帮助。”父亲同意说。

        “邵爵士,这就是我想说的原因,其实还有尴尬的一句,不应该由医生的嘴里说出来,但为了让大家安心,我就告诉你们吧!其实真正能令紫霜短时间康复的,并不是医院的药物,而是迎万小姐自制的粉末和她本身修练的神功,所以只要有让她能安心静养的环境,便是最佳的圣药,目前我这个医生只不过挂个名罢了。”

        “朝医生,千万别这样说,要不是你在手术室里为我抢救,恐怕货已走进鬼门关里了,日后我还要好好多谢你。”紫霜说。

        “紫霜,你这样说,我更尴尬了,手术期间全凭龙生为你找的什么五阴血,你还是好好多谢捐血给你的那位小姐吧!”朝医院尴尬的笑着说。

        “嗯,艳珊不单救了紫霜,还救了龙生一命,她可是邵家的恩人,要不然邵家真的绝后了。提起绝后一事,便想起锦东当时的难处,难怪他会干出这么糊涂的事,毕竟世上没有什么事会比断送香火更惨痛,今次或许是上天同情我这个老人家,也有可能因为好心有好报,要是当年我不摆下怨恨之心,转而领养琪儿的话,今天怎会出现艳珊这位大恩人?”父亲感叹的说。

        “爸……往事别提了……”芳琪伤感的说。

        “爸,说起绝后一事,我倒要向您坦白一件事。”

        “龙生,不要说……别刺激他老人家……”芳琪即刻走到我身旁,不准许我出口。

        “芳琪,没什么好担心的,你记得我曾说过不用避孕一事吗?”

        “你还说!”芳琪蹬了我一脚。

        “不用避孕?是什么意思?快坦白的说!”父亲神色紧张的说。

        “爸,其实昨天的我,还是无子息的人,因为修练龙猿神功,配合吸取七星真气之际,突然出现危难之急,上天要我天地人三损中选上一损,不幸我选中了人损,表示不会有后代,但我之前不敢告诉您的原因,是怕您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但今天的我,已经可以有后代,邵家不会断绝香火了!”我兴奋的说。

        “龙生,真的吗?江院长说的话是真的?可别骗我……”芳琪愣住的说。

        “芳琪,当然是真的,我怎会骗你呢?你不是在现场听见江院长说的吗?”

        “我以为无子息是你瞎编的,原来是真的一回事,太神奇了……”芳琪喜出望外的说。

        “好!紫霜,以后你要为邵家多生几个……当然,还有琪儿你们几……”父亲尴尬的说。

        “爸,怎么址到我头上来了?要生,当然是紫霜先嘛!”芳琪笑着走到紫霜身边说。

        “琪姐,这个责任恐怕要靠你和其他姐姐了……”紫霜垂下头,叹气的说。

        “你担心十灵气的问题?”芳琪戏弄紫霜说。

        “你还说……我……哎!”紫霜埋怨自己的说。

        “紫霜,如果我告诉你,龙生已破了冷月的十灵气,你听了是高兴,还是会嫉妒呢?”芳琪说。

        “琪姐,你不是骗我吧?龙生真的破了冷月的十灵气?”紫霜喜出望外的说。

        “是的,我可以证明。江院长对我们说过,十灵气可以让龙生有子息。”章敏说。

        “琪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告诉我。”紫霜追问说。

        “是呀!龙生吸走了冷月身上的十灵气,所以可以弥补他身上的一损,亦就是丧失的人损,可惜的是,冷月因为身上没有了十灵气,导致短暂失去功力,无法使用八卦步逃生,结果来不及逃生,活生生被炸……”芳琪伤感的说。

        “龙生……我……”紫霜伤心的说。

        “哎!没想到,冷月亦是邵家的恩人,而且还是个大恩人,艳珊和章敏的恩情,龙生日后还有机会可以报答她们,但冷月的这份情,不知道该怎么还呀!悲呀!”父亲叹气的说。

        “我们为逝去的冷月,哀悼一分钟吧!

        寂静的一分钟,令每个人的眼睛悄悄滴下泪水,而紫霜更是哭了出来,急得我们即时上前安慰,我则担心她因激动,而牵动伤口。

        “紫霜,你先别哭,我有一件事要特别交代你去办,千万不好丢邵家的脸。”父亲说。

        “什么事?请说!”紫霜停止哭泣说。

        “紫霜,你还记得拜祖坟那一天,凤英答应认你为干女儿一事吗?”父亲问。

        “记得!”紫霜点头说。

        “紫霜,凤英不幸逝世了,所以你要为她的身后事操点心,不管她生前怎样对待你,这个礼数绝对不可马虎,更不可忘记干女儿的身份,知道吗?”父亲说。

        “爸,我不会忘记的。”紫霜答应的说。

        “龙生,你算是凤英的干女婿,这点也不用我说了吧?”父亲叹气的说。

        “爸,您放心,只要与林公子签了约,我会尽快办妥一切。”

        “对了!我刚才已命秘书,尽快办妥林公子买卖殡仪馆的合约,下午她会送来给我签名,只要我签了名,玉玲便可办理移交手续和过帐,我们便可以用殡仪馆的名义,到公众殓房领回……亲……人……”芳琪说。

        “嗯,殡仪馆的事,你们处理吧,记者的事,让我处理就行了,我相信报馆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至于,那个姓邓的,暂时多加提防就是。”父亲说。

        “爸,对待记者一事,您可别过火了。”我始终有些不放心的说。

        “你果然长大了,好事呀!”父亲拍拍我的肩膀说。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刚才我已找了保安公司护送我们出入,所以这几天会有保镖护送我们,不会受记者们的陷害。当然,可以少出门的话,就尽量少出门,免得上了报章的头版,尤其是你们两个……”芳琪瞪着我和章敏说。

        “哎!没想到我这个当保镖的,还要请保镖保护……”紫霜苦笑着说。

        “哈哈!医生每年还不是要找医生检查吗?哈哈!”朝医生对紫霜说。

        原来芳琪在坐警车的短短时间里,已经安排了这么多事,遥控的力量实在太强了。

        邓爵士匆匆忙忙的走进来,但他人未见,声音已经传来了。

        “原来大家都在这里,我还跑去邵爵士的房间。对了,刚才在车上听了酒店爆炸的新闻楼下大厅聚满子记者,我差点还挤不进医院,没事吧?”邓爵士问说。

        “没事,不用担心。”我回答邓爵士说。

        “师父,你也真是的,每次做什么事,都不找我一块去,要不是可以当鲍律师的师兄,真想和你脱离师徒关系,到底事情是怎样的?说来听听……”邓爵士问说。

        “邓爵士,事情长篇,改日才讲给你听。”

        “真是的!章敏,你过来,快一五一十说给我听。”邓爵士把章敏拉到一旁。

        “为什么要我说给你听,找别人不行吗?”章敏不满的说。

        “哎呀!你是新人啦!快说!”邓爵士催促章敏说出酒店发生之事的经过。

        “什么新人呀?”章敏好奇的问说。

        “师父的新女朋友呀!不是吗?”邓爵士反问章敏说。

        “新你的大头鬼!别乱说,事清是这样的……”章敏将酒店的事说给邓爵士听。

        章敏说完整件事后,当我决定说出在俱乐部和陈老板之间发生的事,刚好巧莲和师母,还有静宜三个人来了,刹那间,我又没有勇气说出口。

        “静宜,你来了,没事吧?”紫霜慰问静宜说。

        “霜姐,我没事,你的伤怎么了?”静宜上前问候紫霜说。

        “我没事,但你有心事的话,就要对我们说,千万不可藏在心里,我们所有人都会支援你的,知道吗?”紫霜说。

        “我刚才看见娟姐的遗体,心里头很担心母亲和姐姐的安危,她们不会有事吧?呜……”静宜忍不住哭了起来。

        静宜这么一说,所有人自然答不上话,芳琪上前让静宜的脸倚在她的肩膀上,轻声的安慰。

        突然,我想起迎万曾吩咐过静宜,不可轻信她姐姐静雯一事。

        “静宜,你相信迎万小姐的法力吗?”我问静宜说。

        “我当然相信迎万小姐的法力,你怎会这么问呢?”静宜紧张的回答我说。

        “静宜,如果你相信迎万小姐的法力,那我可以告诉你,静雯和你母亲肯定不会出事。

        相信你应该记得,迎万小姐曾经吩咐你,不可轻信静雯一事吧?如果她们遇害的话,为何又要你提防静雯呢?”我说出其中之奥妙说。

        “对呀!龙生,我想见迎万小姐可以吗?”静宜脸露笑容的说。

        “不行呀!迎万小姐在练功中,我们不方便打搅她。”

        “龙生,迎万小姐是邵家的恩人,更是你和紫霜的救命恩人,你要好好待她,尽量满足她的需要……”父亲吩咐我说。

        “是的!我会尽量满足她的需要。”我即刻答应父亲说。

        我不了解父亲说的,尽量满足迎万的需要,到底是指哪一方面,但随便答上一句,怎料这个回答,竟招来几位爱妻的“审问”目光。

        “龙生,你有没有想过,到底谁摆放炸弹的呢?”父亲问我说。

        “爸,张家泉和天狼君死了之后,我想不出是谁摆下这炸弹陷阱,只感觉这个人离我很远,但似乎又很接近我……”我疑惑的说。

        “龙生,你曾想过死的那个,不是天狼君吗?”父亲说。

        “不!我杀的那个天狼君和光碟里头夺取赤炼神珠的人是同一个,因为他的身影和步法就是教我神术的师父忠叔,所以我不可能会看错。”我肯定的说。

        “婷婷,你看他是不是天狼君?”师母拿了报纸给婷婷辨认。

        “对!他就是天狼君!”婷婷忙点头指认说。

        “既然天狼君已死,那摆放炸弹的人,又会是谁呢?哎!”父亲叹气的说。

        “师父,有一件事我很不明白,天狼君既然要害你,为何又要教你神术呢?这不是自找麻烦吗?”邓爵士不解的问我说。

        此刻,我想起杀了天狼君之后,便独自跑了出去,还没正式向他们说出前因后果,于是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清楚交代一遍,免得日后又向我追问。

        “师父,你真厉害,凭几个杯子,便能揭穿忠叔的身份!”邓爵士夸奖我说。

        “邓爵士,其实不能说我厉害,主要是迎万小姐谈起龙猿山是聚阴之地,才令我有所怀疑,而忠叔的小木屋,不可能备有十几个杯子,除非是给十二圣女之用,当时他又急于为仙蒂医病,加上身影和步法的种种迹象,所以肯定他就是天狼君,可惜,迟了一步……”我想起凤英和仙蒂的死,不禁十分的伤感。

        “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不对呀!既然酒店的炸弹,不是天狼君摆放,那设下陷阱的人,怎么知道你必定会到酒店的风水库呢?当时你什么话也没交代我们,便独自离去,接着手机也没开,与我们失去联络……你的行踪只有章敏一个人知道,那她的身份很可疑哦!”邓爵士凝望着章敏说。

        “去你的!别看着我!当时找到龙生后,便通知你们关于他的行踪,而且主张到酒店是龙生的主意,又不是我一个人找到龙生,冷月也找到呀!”章敏说。

        “章敏,可是晚上你没有和我们再联络,甚至决定到酒店风水库,也没有通知我们呀!”巧莲抢着说。

        “巧姐,不要误会章敏,先听听她的解释。”师母说。

        “你们不是这样便怀疑我吧?原本我已经成功把龙生骗回家,但途中他有心事解不开似的,我不停动着脑筋开导他,甚至想骗他回家,怎料,我却上了他的贼船,他买了一件性感的晚装给我,并要我陪他到俱乐部吃饭,可是又没说要到哪一间俱乐部,我怎么通知你们呢?况且当时的打扮,如果给你们几个女人看见,肯定以为我和龙生有什么关系,所以便没有通知你们,”章敏解释说。

        “后来呢?为何到酒店风水库,又不通知我们呢?”巧莲追问章敏说。

        “好笑!我穿着性感的晚装和龙生出现在酒店里,万一你们找到酒店来,那我跳入黄河也洗不清,试问又怎能通知你们?之后,他租了三个房间,我更加不敢通知你们了,总之,我不会伤害龙生,更不会伤害你们,亦不会和龙生有什么关系,今日不会,以后也不会,我要讲的就是这么多!哼!”章敏说完走出门口。

        “慢!章敏,你还没说龙生到底有什么心结!”芳琪即刻冲上前,不让章敏离开。

        “琪姐,不要为难章敏……”师母上前劝阻芳琪说。

        “他妈的!我就一五一十全说给你们听……”章敏将我和陈老板的事全盘托出,并且将我写给她的支票掷到芳琪的脸上。

        “章敏,别生这么大的气……”师母即刻捡起地上的支票,交还给章敏说。

        “你们这些女人全都神经病的!这一百万,我章敏不希罕!哼!”章敏气愤的当场撕破支票,并扭成一团掷向我父亲的脸上。

        没想到,原本好好的场面,竟会变成这种局面,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更不知道该不该出声……

        “你这个死章敏,真过分,竟敢将支票掷向邵爵士的脸上!”邓爵士气勃勃走上前,想动手掴章敏说。

        “慢!不要动手!”父亲捡起章敏刚才掷向他脸上的支票说。

        “你敢怎么样?有种就打在我脸上!”章敏怒目切齿的对邓爵士说。

        父亲捡起了支票后,一步一步走到章敏面前,接着把邓爵士给推开,并将手中破碎的支票往嘴里塞,还硬生生一张一张吞入肚内。

        “爸,不要……”所有人十分的惊讶,不禁都叫了起来。

        我很想冲上前将父亲口里的支票给挖出来,但我知道父亲肯定不会让我这么做,毕竟他已摆出这个高难度姿态,试问又怎会不演下去呢?心想反正章敏也不敢伤害我父亲,还是看父亲如何控制场面吧……

        “对不起!我代他们向你道歉,刚才发生不愉快的事,能否一笔勾消呢?”父亲笑着说章敏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愕然的望着我父亲。

        “章敏,对不起!刚才我只是想问个明白罢了,你不要介意,”芳琪道歉说。

        “章敏,对不起……”巧莲上前道歉说。

        “对不起……”邓爵士很小声,但态度很不满的说。

        几个人上前向章敏道歉,章敏无动于衷似的,甚至望也不望向他们一眼,而她那对目光,仍是停留在父亲的脸上。

        “还有什么要我吃的吗?”父亲对章敏说,章敏没有回答半句,即刻倒了一杯水,端到我父亲的面前。

        “对不起!”章敏垂下头的说。

        “没事就好,到这边坐……”父亲将章敏牵到紫霜的床边,父亲刚才所做的一切,我不知道是对还是错,或许是我天资差,看不出父亲到底是什么用意,但我很清楚一点,如果父亲不这样做的话,三言两语,肯定无法留下暴躁的章敏。

        “没事就好!都是我多事问了几句,弄出这个小误会。其实我赶来医院的目的,主要送炖品过来罢了,下次不会这么多事了。”巧莲打开闷局说。

        “巧莲,将我那碗给章敏吧!她昨晚受了惊,至今还未休息,应该让她补一补才是。父亲说。

        巧莲把炖品端到章敏面前。

        “不……还是您喝了吧!”章敏尴尬的把汤递还给我父亲说。

        “嗯,章敏,刚才巧莲和芳琪对你的追问,其实并不是审问,或怀疑什么的,她们这样问,主要是引你说出事情重点之处,免得日后有所猜忌,如果要怪的话,只能怪你不懂得分析事情的严重性,辩解中又拖泥带水的,那是你暴躁的性格,加上总是想着对方怎样看你,而不懂得自己怎样看对方的道理。”父亲说。

        “邵爵士,我明白了。对不起,各位!”章敏尴尬的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芳琪和巧莲上前与章敏言和。

        护士长走进来,通知我们有保安公司的人找芳琪。

        “哦!应该是保安公司的人来了,我去和他们谈一会,至于离院一事,是否要通知江院长呢?”芳琪问朝医生说。

        “不用了,当是你们坚持出院就行了,我陪你出去办手续。”朝医生说。

        “邓爵士,你也出来一会好吗?我找你,就是为了保安的问题。”芳琪对邓爵士说。

        “玉玲,芳琪应该有很多事要和保安公司谈,出院的手续还是你去办吧!记住,我不想欠对方一分一毫。”父亲交代师母说。

        “好的!我马上和朝医生去办手续。”师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