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慢下,萧径亭立刻赶上与马并驰一排。“不用了,我习惯在走路的时候想问题,若是坐在你身后,我只怕心里静不下来。”
梦君奴闻之,转过俏脸,却也不再言语,只是手上缰绳一紧,那“黑妾”顿时如同风驰电掣般窜出。
“船家且等等,搭我一程!”不知道又跑出了多久,萧径亭闻声抬头一望,眼前却是一个小码头。
“不等你了,撑出去的船是不能再回码头的!”船家瞧也不瞧,径自将船撑得更远。
梦君奴从包袱中掏出一块金元宝,往水里一丢道:“我这里有三个元宝,我已经扔了一个了,船家你再不回来,我便把剩下的两块也扔了。”
说完竟是一点也不犹豫,又朝水里扔出一块。
“别扔了,别扔了!”那船家目光随着扔出的元宝,两只眼珠仿佛也要掉入水中。
萧径亭见之忙从林中绕到另一条路上,再从那条路跑出,边跑边嚷道:“船家等等!”
萧径亭进入船舱的时候,发现这船竟然颇大。
舱中有几个隔间,便是连梦君奴的坐骑也地方放置。
目光不经意四处一瞥,却是没有发现了梦君奴的身影,这个舱也尽是男的。
心中不由一阵惋惜。
“那位先生,若不嫌弃,还请来这里挤挤!”
萧径亭正发现这处船舱中却是没有空位置,不由要往甲板上走去。
一声温和声音传来,随着声音望去,暗中赞叹道:“好相貌!”
说话那人一身青衫,面目清雅秀气,脸稍稍显长,面上无须,一双眼睛淡然温雅。
看来大概三十来岁年纪,只是因为脸上的疲态让那张脸显得稍稍有些老了。
“先生好啊,这满船的都是去太湖贩鱼的生意人,我瞧着先生像是读书人那?”萧径亭在那青衫人让出的位置上坐下,问道。
那人朝萧径亭递来一个温和笑容,道:“我这是去访友,在下数日前来金陵府之时,便有一故人邀我去他隐庐中,说道是他种的一株花开了。”
见到萧径亭面有讶色,那笑容顿时变得有些天真,道:“那花是可以吃的!我那老友在好几年前便和我说过,可惜那时候我俗事缠身,无心也无闲啊!今天总是找到一日空闲,便趁着夜里去了。”
萧径亭本是随便问问,谁知这青衫男子竟是讲的这么详尽,而萧径亭听说他为了一顿吃的,不辞辛劳夜里赶去。
更是觉得一见如故,当下二人便攀谈起来。
“馋?馋嘴好啊,馋应该和好食区分开来,馋不分食之好坏,不为饱肚,所以馋嘴之人不会腻食。”
萧径亭提到馋嘴上,顿时口若悬河道:“好食、食好是一种欲望,而馋是一种追求,是一种境界!便与书琴字画一般。”
那青衫人闻之眼睛一亮,喝彩道:“有理啊!兄弟可有闲,便一同随我去拜访那位友人如何?”
言道目光变得挚热,道:“在我十来岁的时候,便见过那花了,那时候见它模样不漂亮,心里实在没有多少喜欢。后来在随着家父去拜访一位故人的时候,才知道那花名‘金扎’。随意折下一根枝干插入土中,便能成活。当年春末便会开花,花显白色能食用。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现在觉得每年那‘金扎’开得甚是灿烂,心里琢磨着这么也要吃上一次啊。”
与其说他在告诉萧径亭,不如说他在喃喃自语,俊雅的脸上亦是掩不住惨淡落寞。
萧径亭闻之心中一震,“金扎?他口上所说的金扎,却是和兰介子所着《花经》上所述一模一样啊!而这金扎还是兰介子命名的!”
算算时间,眼前这位青衫客十来岁那时,兰介子却是还活在世上啊。
萧径亭不知怎么的,在这青衫人面前,却是没有隐藏自己的神色。思虑间,目中不由一阵迷离。
“先生怎么了?”那青衫人见到萧径亭一脸思索之色,不由关切问道。
萧径亭脑中稍稍一阵犹豫后,微笑道:“那花却是聪明得很那?选在春末开花,也不用和百花争艳了。”
心里记起也在这船上的梦君奴,便运足功力,提起六识搜寻梦君奴的踪影。
心神一凝,船上的动静顿时都落在耳中,再过去的一个隔间就是女舱,梦君奴大概就再那边。
但是她好像正抓紧时间运功调息,心道:“莫非待会儿还会有恶战不成?”
“先生厉害!可惜在下年少的时候并没有懂得这个道理啊!”那青衫人颇有赞色地望了一眼萧径亭,一声叹息道。
“晚些明白也未必没有好处啊?日后”萧径亭打了个呵呵道,忽然从船舱底下传来的声音,“爹爹,刚刚船上来了两个人,一个识身着翠绿衣裳的女子,一位是书生。那位书生此时正坐在他身边。”
那声音萧径亭竟是听过,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关索寒。
而他口中的爹爹只怕便是雁荡剑派的掌门关歧轩了。
萧径亭耳朵这么一提,口上的话也这么顿了顿接道:“日后的日子便可过得如同神仙一般了。”
但是脑中不由一阵思索:“关索寒口中的他莫非便是眼前的这位青衫客,那这位青衫客又是何人?而关索寒父子此时应该呆在任府啊!”
细细想起,再任府,好像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见过关索寒。
“哦?一个书生?你瞧他走路的架势像不像会武功的?”
却也不待关索寒回答,声音忽然变得冷峻,道:“你方才来我这舱的途中,经过前面那个小卧房为什么脚步顿了顿,停了一会儿?”
关索寒顿时有些怯怯诺诺起来,道:“我我”咯吱半天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想必在乃父平日的积威下,心里极是敬畏。
萧径亭听到关岐轩静声良久后,方才叹息一口道:“索寒啊!那女子虽是我们路上擒来的,给了你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像她那么美的,天下间也找不出几个,带上她我们方可敲开秀岐王子那个色鬼的大门啊!秀岐王子府中能人无数,而且手中掌管东瀛全国的兵器,对大王爷争储有极大的好处,少主也费尽心思才掌握这条色狼的喜好,我们千万不可错过这个好机会。再说,男子汉大丈夫,眼光要放得远一些,不要被女色所迷,知道吗?”
“孩儿明白了”
萧径亭闻之不由目光一缩,却是引来那青衫人诧异的目光,但他也不多问。
却是兴致勃勃讲起了金陵府的风土人情。
萧径亭脸上随即浮上一道笑容,从容听着,心里却是仿佛在打鼓一般:“莫非他们手中的美人便是莫姨不成,那个秀岐王子又是什么人物?”
当下更加凝神听船舱底下的声音。
“爹爹,我们抓住这个女子的时候,孩儿好像看到她眼珠转了转,好像在打什么注意?”关索寒犹豫片刻后,说出心里的疑惑。
关岐轩仿是笑了一声,语气中也大是赞许,道:“你看得不错,何止如此,那女子身上武功大是不俗,便是比起爹爹来,亦不差上多少。但是好像被我们抓住时候,一身功力弱了许多,便索性装着支撑几招后就被擒住,而后借机调息恢复功力再找时候逃出,但是那些鬼把戏怎么能逃过我的眼睛。”
接着萧径亭清楚地听到关岐轩一声一冷笑,道:“那秀岐王子最喜欢驯服的就是这种机智刁钻的女子那!”
忽然记起什么道:“你现在就去看看她还是不是处子,爹爹瞧她鼻尖眉紧,但是脸上风情却是妖媚的很。”
顿了变得严肃道:“只要看手臂上有没有守宫砂便可以了,你可别那么没出息。”
萧径亭闻之足下一紧,手掌在袖内一转,将一支刃薄如纸的小剑握在手中。
忽然赶到船身一震,却是有人故意将掌力击在船板上。
而那力道的来源正是不远的女舱,想必便是梦君奴所为了。
“慢着!这船上有高手!”
萧径亭却是听到关岐轩呼地站起,道:“听声音是从女舱传来的,莫非是那女子的师门中人?”
说罢走出几步后,取出一支兵刃。
道:“你且去守着那间小卧房,别让她跑了,爹爹马上上去将那人杀了,也不等到珠水湾了,免得夜长梦多。”
说罢便迈开步子。
萧径亭听到那步子迈出几步后,踏在船板上几乎杳无声息,那关岐轩的轻功显然是极高的了。
接着便是一阵轻微的开门声,然后那门又小心关起。
“兄台,这时候月亮只怕也快落了,我们便去船头赏赏月如何,虽是残月,但是在水上看,肯定另有滋味。”
那青衫客双手一背,朝萧径亭笑道,便起身朝船外走出。
萧径亭细闻下,船底下那舱房的门再也没有想起,萧径亭可以想象出,关索寒躲在舱房一个角落里,仗着长剑。
眼睛死死盯住小卧房的那扇木门。
“那女子不管是不是莫姨,暂时都不会有事了。”
萧径亭望着那道青衫背影缓缓走向船头,看来尤其显得落寞,心道:“关岐轩是专门来杀他的吗?”
便跟着走出了船舱,却见到舱里的船客皆是昏昏欲睡,便如同这艘船一样,摇摇晃晃没有什么精神。
此时已经快到中夜,却见到水面尽头,一弯残月刚刚升起,清水荡漾间,波光磷磷煞是好看。
“嗯!没想到到了暮春,夜里还是有些凉意啊!”
那青衫一抱胳膊,目光不经意间望舱内一瞥,又朝萧径亭笑道:“兄台是读书人,身子骨弱,还是进舱去吧!”
说罢口上犹自一抖喃喃自语道:“春寒料峭、春寒料峭啊!”
“飕!”淡淡月光下,一道黑影如同大雁盘空,中间夹杂着白冽的寒芒,直直刺向那青衫客。萧径亭不敢怠慢,手下一探,拿出那两支小剑。
“叮!”
一串火花溅出,那支利剑却是刺在了那位青衫客手上的一支扇子,那扇子色泽看来与普通扇子无甚区别,只是颜色稍稍深了些,想必是精钢做成。
月光下,萧径亭看清那名拿剑老者的模样。
一身儒装打扮,面色红润,眉削目深,看来有些威猛。
但是一张脸却是显得有些平庸,不过依稀能够看出关索寒的影子。
月光下,他本来就高大的身材,配上如山岳傲立般的姿势,越发有着一派宗师的派头。
“关索寒这是要做什么?”
萧径亭一直竖着的耳朵听到船舱底下一阵脚步响,而且那脚步显得有些犹豫。
想来是关索寒几经挣扎后,终是忍不住要去找那名女子了。
却见那青衫人仍是一脸的平淡,道:“关先生何其急也?难道你主人便是一刻也等不得了,要致在下与死地吗?”
关岐轩眼角朝萧径亭瞥来一眼,马上收回目光盯着眼前的青衫人,道:“关某亦是敬佩先生的才学为人,只奈何天意弄人,让先生做了我家主公的敌人,得罪了!”
一声断喝,长剑呼啸朝那青衫人卷去。
青衫人一舞手上扇子,刷地展开,封住关岐轩刺来的长剑。
萧径亭眼中猛地一亮,那青衫客手中扇子上所体字画,潇洒写意,收放自如,却不正是与那日在“安然居”中所见的一模一样吗?
“他便是宴孤衡,当年英俊倜傥意气风发的状元郎?”萧径亭不由大是震撼,心下一叹暗道:“他是显老咯!”
那青衫客见到萧径亭面色有异,也不奇怪,朝萧径亭道:“兄台这就下去救人,我且缠住关岐轩!”
萧径亭闻之一怔,对青衫客的武功修为大是惊讶,就在他对金陵府的风土人情侃侃而谈的时候,却早把船下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了。
望了一眼船头上的战况,那青衫客虽然兵器上没有少年优势,但是却是打得极为稳当,一点也不落于下风。
便回转身去,冲进船舱。
却见到舱内众人犹自昏睡不醒。
“难不成整条船的人都被关岐轩拿药迷了不成。”
萧径亭也来不及理会这些人,径直朝船下底舱跑去。
待跑到隔壁船舱的时候,见到满舱的女子,不由匆匆瞟过一眼,却是没有见到梦君奴那妮子。
下面的舱房却是精致了许多了,萧径亭从梯子下来,几下一闪便到了一扇精致的红漆木门前。
却是听到里头传来一“沧!”
的一声,却是一人拔出刀刃的响声。
“这位姑娘,我这一剑划下去,你的外衣便被撕了,那身雪白的肌肤也便被我看见了。”
说话的正是关索寒,此时他阴冷的声音充满了下流的味道,萧径亭竟是恍惚一会儿才听出的声音来。
“这小子倒是把我的手段学了去了。”
想起以前对小雪的使坏,萧径亭心里一丝暗笑,但是目中却是闪过一丝冷芒。
手上真气一涌,便要破门而出。
但是关索寒下一句话却是让他生生停了下来。
“我爹爹没有见过任夜晓的‘雪剑’,我却是见过的,我爹爹没有见过你,我却是见过的。”
关索寒的声音逐渐变得冷静,却是没有原先的轻浮,忽又冷冷一笑道:“你就是那夜刺杀伍暮春的那名女刺客!谁让你有这身天下无几的绝妙身材,让人印象太深刻了!”
“丹姑娘!”
萧径亭心里一惊,那丹姑娘虽然揭开了自己的穴道,跑了出来,但是身中了毒烟后想必一身的功力也没有剩下多少,自然逃不过关岐轩一派掌门的手心了。
而关索寒口中的雪剑,也只怕是萧径亭的那支心爱佩剑吧!
因为放在外人眼中,那两支见实在是一模一样啊。
“但愿夜丫头不要认为是我拿走自己的佩剑的。”
萧径亭顿时静下心思,继续听里面的动静,心中颇是有些惊异,那日在画舫中,他便已经看出了关索寒的不凡,却未想到他心机竟是如此的深,便是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也不露声色。
“你为什么要去刺杀伍暮春,哦!应该是武莫宸,临夏王武莫宸!”
关索寒在里面走了几步,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问道:“你放心,我不会将你送给那位色鬼王子的,我还不想死!那样做的话,大王爷会杀了我的。你是大王爷的人吧?三王爷和那柳含玉一个德行,让他当皇帝他都懒得,自然不会去刺杀自己的哥哥了!”
“好聪明的关公子啊!”
一声动听的声音响起,却正是那位丹姑娘,只听她微微一笑,道:“那天夜里,只怕也是你鼓动连易成那个脓包去‘醉香居’的吧!”
“你在探我的底?”
关索寒一声冷喝,房内静寂片刻,忽然关索寒一声叹道:“让你知道了又如何?那日我是被摆弄了一番了。”
忽然他声音变得阴冷无比,道:“他也未免太瞧不起我关索寒了,我带去的那些人根本连武莫宸那些护卫的边都沾不着!原来却是做给你们看的。”
“是啊!你家少主是不怎么够意思啊!找来几个脓包和那些护卫打上一架,便算作和我们合作了,却把刺杀武莫宸的重任落在我们头上。”
丹姑娘咯咯一笑,道:“那本也没有什么,谁知道那夜来了个风骚的穆夫人也罢了,却还来了个一身鬼功夫的萧径亭。”
“那小子的出现,也让你主人的计划落空了,后来却是和梦君奴那小妮子一起合计,让我去刺杀那萧径亭。也不告诉我杀的是谁,仿佛我多么嗜血似的。”
丹姑娘的口气顿时变得有些古怪了,道:“谁知梦君奴那丫头看着那姓萧的长得迷人,却不是成心要杀了那小子,只是想耗尽他的功力,让他不要在今天的任府大典上坏了她的好事罢了。”
“是你对我手下留情啊!”
萧径亭心中笑道,心里却是知道丹姑娘这是在挑拨,挑拨那位少主和梦君奴的关系,也在挑起关索寒对他少主的不满。
同时也是在推卸没有杀死萧径亭的责任,想通过关索寒将这个信息传给那位少主。
“那位少主好大的权势啊,竟然连关岐轩都收了做奴才。”
萧径亭脑中浮起那位在屁股上被刻字的晴阿姨,对她们口中的少主不竟充满了好奇。
脑子宁静下,鼻端却是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隐在俗腻的脂粉味中,显得那么卓然动人。
“哦?梦君奴!”萧径亭想起方方才丹姑娘诬蔑梦君奴的言语,而梦君奴就在边上听着,心中不由一荡。
关索寒不知道是不是听进了丹姑娘的挑拨,讪讪一笑,忽然道:“姑娘手上的只怕是‘雪剑’吧,我听说晓园里面满是机关,能进去可没有几人那?姑娘莫非和任夜晓有什么交情?”
“关索寒这厮竟是想把任府诬蔑进去,便只和刺客有交情这一条,便够任府受的了。”
萧径亭心中不由一凛,却是听到那丹姑娘索性顺君雅意,只神秘笑笑,也不肯定也不否定。
左顾而言其他道:“公子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不着痕迹将我放走,而不让令尊怪罪吧!”
忽然扑哧一笑道:“我倒是奇怪,你家少主手下高手无数,为何派到江南却是一个也没有啊?稍稍厉害一些的只怕只有那位晴姐姐吧!”
关索寒不置与否,只是笑笑,在里面踱起步来,想必是在想着该怎么放走这个美丽的女子,这个有着强大背景的女子。
“我记得关公子的父亲刚刚从北方回来吧!‘剑花宫’的那个唐绰兮好像前几日刚刚北上吧!”
那丹姑娘仿佛漫不经心道:“那唐绰兮听说美得很,公子可曾见过吗?说来也奇怪哩,你爹爹成名已经数十载了,而你家少主却才”
萧径亭顿时竖直了耳朵听丹姑娘下面的言语,想从中听出那位少主到底何人。
“嘶!”一声尖锐的利器划空声,接着是木板爆碎的声响,却是有人撞了进去。心下不敢怠慢,浑身真气一鼓,却也撞碎板壁,直直窜进。
“梦君奴!”萧径亭眼前一亮,那张俏丽的脸蛋上嵌着一对比宝石亮,比碧水清的美眸,却正是梦君奴。
此时,梦君奴手中的利剑正直直朝关索寒刺去,但是萧径亭还是看出那剑势虽快,但是剑刃上没有冒出一点剑气。
梦君奴显然是不让丹姑娘说出以下的话,才闯了进来,并没有真的要杀关索寒。
见到萧径亭进来,梦君奴的脸上神情不由微微显得有些古怪,却是马上被一脸的寒意所掩盖了。
“她是怕我知道那位少主是谁吗?”
萧径亭心中暗道,“咔嚓!”
一声爆裂声,却是关索寒一脚踩碎了船板,从洞里钻进河水中。
动作没有一点犹豫,便是连甲板上的父亲也是不顾了。
萧径亭面色一凝,运气于掌,正要朝那洞中劈去。
“这厮心机这般深沉,留在那位少主身边也是个祸害。”心念一转,萧径亭手上劈去的力道不由大大减弱,方向也偏了许多。
“扑!”
随着萧径亭一掌打下,一股三尺高的浪花从洞口飞上。
那位丹姑娘玉足一蹬,娇躯却是飘出半丈,浑身却是没有沾上一点水珠,但是这么一跃好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嘤得一声,脚下一阵踉跄,娇躯一阵摇晃便要倒下。
梦君奴见到丹姑娘一幅楚楚可怜的娇样,却是毫不理会。忙转过俏脸,想必是怕让丹姑娘看出破绽来。
丹姑娘见没人过去扶她,花唇一咬小脸一恼,右手握紧长剑驻在船板上,总算没有狼狈摔倒。
美目一凄,幽幽怨怨朝萧径亭望来,美丽的玉脸上也显得娇弱无力。
“不知道这个厉害的丫头摔倒后,却是一幅怎样的狼狈模样?”
萧径亭心底一阵惋惜,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丹姑娘按在小腹处的左手。
望了一眼梦君奴,朝丹姑娘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