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索寒见到场中人大是不解,走上前去,道:“我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当日在醉香居中一人独战六名刺客,株杀两人,重伤两人的萧径亭公子!”
嘴上一阵犹豫,却是没有说出萧径亭在任府大战梦君奴的事情。
那德叔目光微微一缩,朝萧径亭投来一道满是敬畏的一眼。
“好!”
秀岐忽然一声大喝,秀岐一抖长剑,挺拔的身躯一挺,俊美的脸上忽然闪过一道神光,越发显得丰神俊朗,撩人心弦。
目光一亮,朝萧径亭望来,道:“你竟然就是萧径亭,我这几天天天念叨你的名字,没有一日不想打败你,没有一日不想折辱你!”
“前几日,有个美人,一个美丽绝伦、又是聪明又是妖媚的美人,想必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秀岐秀目一寒,面上浮上一丝笑容,道:“那个美人我一直记在心里,便是做梦也想得到她!这样的美人我一辈子也只能见到一个,但是却是投入了你的怀抱!”
秀岐忽然面上一阵痴迷,目光一阵狂热,朝楼上一角望去,声音忽然变得无比的温柔宛转,道:“虽然后来我见到一个天上仙子般的女子,一个让我心神迷醉、茶不思饭不想的绝代佳人,一个我宁愿放弃一切也要得到的仙子。但是我仍是不能忘记你的那个媚骨无双妖娆儿,你出剑吧!今日我不会杀了你,日后我还要在那个美人儿面前与你一战那!”
秀岐长剑一挺,忽然朝萧径亭一笑道:“萧兄啊,无论你武功有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厉害,但是你对付女人的手段我还是佩服的,那日那个妖媚美人明明欲火焚身,却是仍然自残为你守住了贞洁!”
秀岐轻轻一叹,目中闪过一丝火热道:“这个佳人,谁都是会好好待她的,便是我这个视女人为粪土的无情秀岐也是一样!萧兄啊,你说这世界真是美好啊,竟然有那么多让人刻骨铭心的美人!”
萧径亭心中一火,望着眼前的秀岐,首次涌起深深的恨意,恨不得一剑将他劈成碎片。
一运气,丹田深处只涌起那么淡淡的一丝。
见到秀岐已经走到眼前几尺处,正满目坚定冷峻地注视萧径亭。
对着秀岐丰姿如玉的俊脸,闪烁不定的寒刃。
萧径亭心中一叹,一阵苦笑暗道:“这次若是交手,千万不要被眼前的这个东瀛鬼子一剑刺成个死人了!输倒不怕,又不是没有输过!”
嘴角微微一笑,脑中浮起唐绰兮那张让他梦牵魂绕的脸,胸前的那道伤口中,刺痛中也变得又是甜蜜又是苦涩。
望向楼中隐秘的一角,鼻端轻轻一嗅,却是一股醉人怡然的淡淡幽香,目光一柔,心中一痛,暗道。
“奴儿,你还不下来吗!”
萧径亭微微闭目,细细让那股动人的幽香在鼻端荡漾,却是感到楼上那股沁人心扉的幽香没有一丝浮动,倒仿佛是觉察到一道美丽幽然的美目细细地投在自己的身上,心中仿佛锥刺一般的疼痛,梦君奴此时竟还将心思放在萧径亭浑身的功力有没有真的被完全封住,显然已经决定将那日的蚀骨柔情彻底忘怀了。
萧径亭嘴唇一抿,轻吸口气,猛地张开双眼,两道电一般的目光电一般刺向挺拔玉立的秀岐。
巨剑横在鼻前,缓缓递出,虽然此时萧径亭手上没有运上一丝内力,但是薄薄尖锐的剑尖却是没有丝毫的颤动,直直刺向秀岐的面门。
一般的剑术高手如论内力夺多么厉害,在握剑刺出时,剑尖总是会有些许颤动,便是那剑刃再厚也时如此,更何况萧径亭手上的那支长剑剑尖薄得如同纸一般。
难怪场上会武之人满目的震撼,那位叫德叔的威猛老头面上更是微微有些幸色,想必是为刚刚没有和萧径亭动手感到庆幸。
秀岐见之顿时面色一肃,目中闪出两道精深的光芒直直射向萧径亭手中的长剑,接着嘴角扯开一丝自信的笑容。
握剑的右手缓缓地上,将长剑平举,笔直的剑身遥遥对上萧径亭的双目。
只见他手腕不动,只是目中光芒微微一颤,那如水的剑尖顿时在水平线上晃出无数道光影。
“公子不要,你身上”边上的盈盈一声惊呼却是被生生止住,萧径亭也不去顾及其中的缘由,目光只是直直射向眼前的秀岐。
“赫!”
秀岐一声大喝,脚下以踮,挺拔的身躯顿时如同箭一般地射向萧径亭,手中的长剑也顿时舞出无数多斑驳的光影,在离萧径亭约有三尺距离时,那无数的光影汇聚成为一道耀眼的光芒,如同长虹贯日一般呼啸地朝萧径亭刺去。
“这厮学的竟是中原的武学剑术!”
萧径亭目光对那道光芒仿佛置若罔闻,目光直直射向秀岐飞快移动,但是步法直劲的脚步,缓缓将手中的长剑移下。
忽然耳边响起一股雷鸣的欢呼声,中间尚夹杂着寒刃击空的呼啸声。
秀岐手上那道妖耀眼的光芒顿时顿时射到萧径亭眼前,猝地,那道雪白的光芒顿时化作无数耀眼的花朵,朝萧径亭上半身扑头盖面压去。
“公子!”许嬷嬷秀眶欲裂,猛地抽出长剑便要朝萧径亭这边越来,刚刚飘到空中却是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风缓缓止住,拽回地上。
萧径亭顿时觉得遍体幽寒,没有真气护住的身躯,被秀岐手上剑尖射出的剑气疯狂的摧残,直欲裂开一般,筋脉中的血气一阵乱窜,顿时仿佛要爆出身来。
只见秀岐面上微微一笑,手腕一抖,那化身为无数花朵般光芒的剑尖顿时呼啸刺向萧径亭。
“静!”萧径亭忍住浑身的剧痛,手上一紧,但是仿佛连抬起手来的力气也是没有。
“这厮武功竟然如此高强!”
萧径亭心中一凉,浑身仿佛坠入冰窖一般遍体生寒,却是见到那道吞吐不定的剑尖在眼前半尺出止住,轻轻一阵摇晃,仿佛有说不出的嘲笑和讥讽。
萧径亭心神一凝,猛一咬牙顿时引来牙床一股刺痛,目中光芒一爆眼眶仿佛要迸出血一般。
一道细细绵长的真气缓缓升起,却仿佛比之以前稍稍浑厚了许多。
但是萧径亭已经没有时间去注意这些了。
此时知觉眼前一寒接着一花,那支寒刃又飞快朝面门罩来。
“飕!”一声尖锐的划空声,一颗细小的物事如同流星般,直直朝萧径亭处飞来。
“起!”
萧径亭心下一喝,便在这电闪雷鸣间,握剑的右手轻轻荡起一阵微风,那支长剑顿时划着美丽轨迹,若有若无般瞬间便刺到了秀岐下盘。
“啪!”
那颗飞来的细小物事也瞬间飞到萧径亭身旁,转眼便飞进两人的战圈,却是从楼上的隐秘处又飞出一颗速度更加骤急无比的暗器,狠狠撞在原先的那颗细小的物事上,在空中激烈炸开,成了四处飞扬的粉末。
“好!”
数人一声大喝,萧径亭只觉得胸前一阵刺骨的幽寒,夹杂着锥心的疼痛,秀岐手中的利刃便刺到了胸前,却是堪堪停在胸前肌肤不到半寸处,也不刺进去。
众人不禁一片哗然,却是不知道秀岐为何不刺进这毙命的一剑。
目光不由在二人身上一阵扫视,转眼道二人下身顿时恍然大悟。
只见萧径亭手中的长剑却是稳稳指在秀岐下身,剑尖甚至还刺入了秀岐的锦袍几分。
只要秀岐长剑一刺入萧径亭胸膛,那么萧径亭手中的长剑也会让秀岐一辈子成不了男人,这对好花入骨的秀岐王子来说,无非比杀了他更是致命。
原来萧径亭料想秀岐必定是先学东瀛那些凶狠凌厉,直来直去的武功,知道稍稍长大了后方才相中原的武林高手学得那些精妙繁复的武学剑术,但是脚下的步法肯定改不掉原先的直来直往的底子。
而这些个东西,萧径亭在秀岐刚刚跃进场子便看了出来。
在无可逃避一战的情况下,便冒着危险这么一试,在他的智慧喝无比的胆识上,却也是成功了。
只是这精妙绝伦的一击后,萧径亭便是仿佛连剑再向前推出一寸的力道也仿佛没有了。
秀岐目中一讶,神色变了几变,最后缓缓撤回长剑。
目光朝下,看着萧径亭长剑一寸寸地缓缓离开,朝萧径亭微微一笑道:“你非常厉害,那一剑我便是连看一没有看清楚,但是如果我能随着我的中原老师学好你们中原的身法的话,你也占不到我这个便宜!刚刚我刺出的剑早已经将你刺成碎片了!”
萧径亭缓缓收回长剑,却是硬硬屏住呼吸,轻微平和地喘气,微微笑道:“何止这些,刚才秀岐王子若不是轻敌,在剑尖要刺到我的面门时候,微微停了一下,我此时哪里又有命在!”
口上虽是如此说到,但是心中却是微微有些不以为然。
秀岐微微一笑,目中神色却是一片肃然。
听到萧径亭话后,面上忽然浮起一丝疑色,笑道:“莫非你只有这么一种厉害的剑法,不然为何冒这么大的危险,用生命危险来博这么一次平局?”
见到萧径亭不置与否笑笑,秀岐目中闪过一道神色,最后化作一片惋惜回头望了一眼楼上,英俊的面上浮上尽是自信的笑容,道:“可惜我秀岐要人性命,势必一举杀之。不然再战一次,秀岐有十足的把握株你于剑下!可惜啊!”
惋惜的神色在秀岐面上并没有持续多久,秀岐那张英俊的脸上顿时又浮上那自信甚至微微有些张狂的笑容,笑道:“下次吧!下次在你的那位妖媚美人面前,兄台可是自求多福了!”
萧径亭此时正运起那道细小却又奇妙无比的真气,暗暗运至全身各处经脉,真气所过之处,顿时觉得无比的泰然舒爽。
而另一半心思却是放到了楼上的梦君奴,此时听到秀岐自信豪放的言语,不由目光直直射向眼前玉树临风的东瀛王子,微微一笑,道:“秀岐王子的话,在下记到了!”
“嗅!”
萧径亭只觉鼻端的幽香一阵浮动,想必是楼上的梦君奴站立起身了。
萧径亭脑中仿佛浮起梦君奴起身的一刹那,那足与倾倒天下人的美好腰臀曲线,顿时由勾人心魄的弯起,变成了撩人心弦的起伏曼妙。
心中一叹:“这些美丽动人,曾经全部属于我,但是此时却是变得那么的遥远!”
“君奴要走了!”
萧径亭心中暗道,目光不由望向楼上。
此时的秀岐也是面上一阵痴迷,目光飞快扫了萧径亭一眼,却也不细看他神色,便把目光转到楼上。
“呼!”萧径亭仿佛觉得一阵香风拂过,那股幽香在心中也顿时变得越来越飘逸,越来越淡,直至完全没有一点痕迹!
“公子!”
萧径亭只觉得另一股幽香传来,却是艳光逼人的许嬷嬷走上前来,两只如同嫩藕般的细嫩玉臂缠上萧径亭的手臂,虽然声音妖媚,神情撩人,但是目中只剩下浓浓的关切!
萧径亭一细看,却是发现眼前的秀岐早已经不见了人影,想必是见到梦君奴走了,变招呼也不打飞快赶上前去了。
“公子可还要抓我回衙门吗?”
萧径亭朝连易然等人一阵苦笑道,目光瞧上连易然,暗道:“这应该就是易奕那小妮子的堂哥了!瞧他美目和连易昶却是稍稍有些相像!”
目光转向目光正迷惘的美人儿盈盈,萧径亭不由微微一讶。
细细一想,便收剑回鞘,手掌朝许嬷嬷肥美的圆臀上狠狠一拍,抓上一把肥腻的美肉,道:“走也!”
“公子便是救我们的那个中年书生!”回到宿处后,萧径亭遣开了面色异样的盈盈。和许嬷嬷说起了那夜的事情。
此时的许嬷嬷虽然玉容妖艳,但是神色却是和在“醉香居”一般恭谨有礼,不见了一丝一毫的妖媚勾人。
此时听到萧径亭说他便是那夜救“醉香居”众女的中年书生,许嬷嬷满是恭色的脸蛋上也不由微微有些惊讶,但是片刻便化作了满面的喜色,美目也稍稍有些迷离,呢喃道:“难怪啊!难怪我那日看了公子打扮的书生后,觉得总是一股熟悉”
见到许嬷嬷美丽妩媚的娇魇上印上一丝惹人遐思的陀红,萧径亭微微一笑,问道:“奇怪得很,我从来没有听莫姨说过‘醉香居’与朝廷的权势争斗有什么纠葛,那为何许嬷嬷又会率人前去刺杀秀岐呢?”
许嬷嬷玉脸神色微微变了变,最后美目浮上一道柔声瞧上萧径亭,小嘴轻轻一叹道:“我不知道夫人告诉过公子没有,我想即便告诉公子那也不打紧。其实在得到东瀛的秀岐王子要来中原的时候,夫人便打算在路上伏击秀岐王子。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几天前夫人却是忽然告诉我们计划取消了。”
“六日前,夫人突然离开了。醉香居里头姑娘们没有一人知道夫人的去向,而那时候楼里面会武功的姐妹都被夫人派出去了,不在金陵。正值我们焦急如焚的时候,忽然有一个美丽的妖艳女子拿着夫人的一样物事来醉香居,说夫人独自一人前去刺杀秀岐被抓住了,正乘船沿着河道南下苏州。让我们在河道岸上的树林中营救夫人,不料我们赶到伏击地点的时候,却是遇上了被夫人派去的那裙姐妹,却是说受到了同样短消息,也是在这里准备营救夫人的,我时候我便觉得不对,但是众姐妹都坚持要救出夫人,说是即便是救不出妇人,也是完成以前计划好的任务而已,夫人不会怪罪的。”
“不是梦君奴吧!”这个念头猛地闪过萧径亭的脑中,但是稍微一思考后,他马上否定了这个观点。
“莫非是有人利用莫莫被擒这一事情而引发‘醉香居’众女前去刺杀秀岐,而同时又将这一情报告诉给了真正的秀岐,从而有了姓任的这一美丽女子假扮秀岐这件事情!目的便是为了为秀岐树立一个敌人,使之站到自己的一方阵营来。”
萧径亭不由暗暗思虑,心道:“而听关岐轩的口气,想必策划整件事情的应该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少主,目的便是将秀岐引入当朝大皇子的阵营,使其的争储势力更上一层楼!”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位少主早就已经将自己的人安排到梦君奴身边了,不然的话她们又怎么能拿道莫姨的随身物事?”
萧径亭细细想过一遍后,这才想起许嬷嬷此次前来,定是与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来禀告萧莫莫,不由问道:“嬷嬷是来找莫姨的吧!她恐怕要过些时候才能回来,嬷嬷便在这里等她!”
“我不是来找夫人的,我是来找公子的!”
许嬷嬷一直恭谨的美目众忽然闪过一丝笑意,道:“昨天,我身上的一些暗伤才差不多好利索了,便起身打理楼里的事情,不料却是来了位女客人,却是来找公子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