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你这个傻丫头,怦怦直跳做出什么傻事啊!”
萧径亭一手放掉了手中的缰绳,也不理会后面的楼竹廷叫唤着,直接朝楼绛玉所住的小阁飞快走去,转过那处青石道后,见到美人儿所住的闺房中还点着灯火正朝外面透着朦胧而又暧昧光芒。
萧径亭心中顿时轻轻舒出了一口气,但是脚下的步子更加飞快地朝上面走去。
“舒儿呢?舒儿这个丫头怎么也不在了啊?!”
萧径亭走到院子外面拱门时候,以前一直守在外面的那个美丽的舒儿丫头也不见了,萧径亭心中顿时一阵咯噔,暗道:“不好!”
以前每次走进楼绛玉小阁的时候,萧径亭总是心中带着无奈,硬着头皮走进去的。
但走现在萧径亭却走一点也不敢走快了脚步,缓缓地走进了小阁,心中也慢慢祈祷着,祈祷着美人儿正端坐在床沿边上含情脉脉地等着他。
“好玉儿,你还是向往常一样,在闺房里面等我吗?!”
走进大厅的时候,萧径亭没有看见美人儿的身影。
但是每次楼绛玉总是在闺房里面等着他,或走坐在床沿上,或者是侧卧在木榻上。
萧径亭站在大厅中静静良久,屏住呼吸想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娇呼,但走却怎么也没有听到美人儿传出的叫唤。
就在萧径亭心中越来越凉的时候,从楼绛玉闺房中忽然传来一点点声息,使得萧径亭心中顿时一喜,接着快步朝里面走去。
萧径亭刚刚走进房间到时候,里面的木塌上坐着一具曼妙玲珑的娇躯,但走肯定不是楼绛玉的丰腴起伏,显得娇小迷人。
萧径亭目光开始紧张地巡礼起来,但走却没有找到楼绛玉那迷人的身影。
“你还回来做什么啊?小姐已经走啦!”
忽然一声娇嫩的泣血啼哭,那具玲珑的娇躯猛地转过身来。
见到走萧径亭后玉足一蹬飞快地朝萧径亭身上扑来,粉拳用力朝萧径亭胸口砸来,大声哭叫道。
“什么?走了!还真的走了!”
萧径亭顿时脑子一轰,接着据的鼻子一阵酸痛,目光抽搐着竟然仿体要流出泪水一般,心里更是仿体要裂开一般。
“你这个坏蛋,你怎么死在才回来啊!都怪你,怪你到处怦怦直跳,怪你连小姐地二娘也相好了!”
舒儿见到萧径亭木呆地站在那里,眉头渐渐开始凝起深深的悲仿。
对自己捶向他胸口的粉拳仿佛没有任何知觉一般,不由哭叫得更加厉害,接着猛地将娇小的身躯投进萧径亭的怀中哭道:“你一定要去将小姐找回来……”
“哥哥,玉儿昨天晓上又做到那个梦了。梦见了师傅成为我的母亲了。梦见爹爹又在那里边喝酒边哭了,我当时好害怕啊!其卖我心里知道,师傅她就是我的亲娘,只是一个不受我爹爹的亲娘。但是我爱爹爹啊,他最是疼我。最是宠我!
我真的想装着不知道嫁给你,但是那毕竟是我的二娘,另外一个更加是我地亲娘!
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连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我不敢去骂我的亲娘,不敢去骂我的二娘,便只能说我自己不要脸。
哥哥我想你肯定生气了,我不敢告诉你,我也不敢让你知道我要走了!
我死在最害怕地还有你生气地模样。
只要你眉头皱起来,我就会想是不是玉儿笨得又惹你生气了。
我是不得不走的!哥哥,你还记得我说过,一个去儿家要是爱上了自己的郎君,那简直就会疯了,玉儿也爱你,玉儿也疯了!
夕俏佳和我说过哥哥和梦君奴的事情,绛玉知道自己肯定不如梦君奴,在哥哥的心里,分量更加不如梦君奴地一点儿!
而哥哥死在要因为渤海剑派去伤害自己最心爱的人了,要是这样哥哥恐怕以后一辈子也不会快活了。
所以,绛玉竟然将渤海剑派给卖了。
哥哥你再也不用仿害你心爱的君奴姐姐了,我已经私下答下了二皇子送来的认罪录了,从此以后渤海剑派就再也不是楼家的了,再也不是我家的了。
二皇子说只要我答了以后,渤海剑派从此就属于朝廷了。
明天哥哥再也不用因为渤海剑派去伤害君奴姐姐了,因为他已经属于朝廷了,她会怪也只会怪我了。
我也想不到,我竟然将祖上传下来的基业给没了,我成为祖宗的罪人了。
今天早上回来地时候,我觉得我连府上看门的老伯伯也没脸见了,我觉得所有的人都在指责我,都在唾弃我。
我躲回自己的房间后发现这里已经不属于我了,我也没有脸住在这里了,我就跑到哥哥的房间里面,只有在那里我才睡得着。
天哪,哥哥啊!
我怎么就签下了呢?
我还想着振兴祖宗的基业啊!
但是我那个时候心里却全是你皱起的眉头,还有你痛苦我眼神,玉儿看得心儿都疼了。
我害了这里的每一个人,我对不起蓬莱城里的每一个人。府里大大小小的人都要为剑派的事情拼命劳碌着,我竟然将它拱手让人了。泣……
我、我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好哥哥,亲郎君啊,玉儿是不是又做蠢事了?玉儿是不是又会让你难办了?玉儿真的不敢再住在这里了,玉儿害怕这里的人到明天会指责我,玉儿害怕要是哪一天我同娘亲、二娘一起嫁给你的时候,爹爹忽然哭着来找我……,我其实最胆小了……”
看到信笺上斑斑的泪痕,萧径亭眼睛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在妍儿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个不懂事的男孩,所以哭过。
但是这个时候他流下的眼泪竟然也湿透了手中的信笺,萧径亭两排牙击颤抖着,喉咙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良久后方才说道:“笨丫头啊。你真的又做蠢事啦!”
“傻玉儿,笨玉儿!宝贝绛玉,我真的就那么让你害怕吗?”
萧径亭看着信笺地末尾还有一处淡淡的唇印,心中更是一阵抽搐。
今天早上,楼绛玉还将自己脱得光溜溜地躺在自己的被窝中,乖得和猫儿一样,就是那美丽可爱的样子走进了自己的心中,但是那却是最后一次见到美人儿的娇憨了。
“好舒儿别哭,我怎么也会将你的小姐找回来的!”
萧径亭对着上面的唇印轻轻吻上一口,接着轻轻拍了一下在自己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舒儿小丫头地粉背。
“径亭啊。你出去做什么?!”
待萧径亭冲出院子的时候,楼竹廷正站在外面不安地望向萧径亭,见到萧径亭径自朝外面走去的时候,不由惊叫问道。
“竹廷啊。你。你真是……”萧径亭面色拧起地指着楼竹廷,接着狠狠朝自己甩上一巴掌,叫道:“我才是混蛋!”
接着从楼竹廷手中接过缰绳,飞快地骑上白马朝府外飞驰而去。
“老天保佑,但愿玉儿还没有走选啊!这个丫头可从来都没有自己出过远门啊!”
萧径亭双腿轻轻一夹马腹。
刚刚还累得吐气的马上又四蹄翻飞朝着萧径亭目光地方向飞快驰去。
“这不是萧剑月少爷吗?您这么晚了还出去干什么啊?!”一人从岔路走出来地时候,被萧径亭快马飞驰吓了一大跳。
“都是你们这群混蛋!”萧径亭坐着白马飞驰出老选,但是仍狠狠朝那人瞪上一眼。
“我是渤海剑派潇剑月少爷,你们赶紧派出半数船只朝不同的方向驶去,碰到任何船只都要好好检查一遍,只要见到绛玉小姐,想尽办法也要将她抓回来!”
码头上灯火迹明,萧径亭大叫着朝码头上的弟子大声命今道。
接着自己登上一艘速度最快的小船。命令水工朝那座曾经独处的小岛驶去。
“玉儿或者是去她母亲住地那座孤岛了,肯定是的!不然这个笨丫头就再也没有地方去了!”
萧径亭望着天边的星星眨呀眨的,脚下的海水轻轻地扑打着坚固的船板,望着前面无边无际的浩瀚汪洋,萧径亭刚才那急如火热的心渐渐地平息了下来,转过头来望着蓬莱城地方向,那里正在风云变幻,或许马上就要下一场暴风骤雨了。
“一个挺笨,而且有骄傲无礼的女孩!就凭着一件同样不聪、不理智的决定完全地征服了你的心了!萧径亭啊,从此后你心里有多了一份和妍儿差不多重量的牵挂了,你又要寻妻了!哈哈!”
面对着空旷的甲板,萧径亭对着天边微微凄凉的笑了几声,接着朝下面大声叫道:“这艘船回航,其他船只接着驶出五百里,不见小姐便也回航!”
等到萧径亭骑着白马再往回赶的时候,肩膀上的红绸儿早已经睡着多时了,两只厉害的小爪子牢牢地抓在萧径亭的肩膀上,就算因为白马飞驰而带来的颠簸,也只是摇摇晃晃并没有摔落下来。
从昨天开始,萧径亭就没有进过一颗米,也没有合过一次眼了。
但是他现在的精神还是无比的亢奋,火热的眼神很容易地看出,他是在燃烧自己的体力了。
“傻玉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的渤海剑派救回来的!”
萧径亭胯下的白马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但是速度仍旧是一点儿也没有慢下来,只是鼻子中的响嚏越来越响,口鼻的冒出的白气越来越浓。
“这是玉儿的全贝,可怦怦直跳累坏了!”
萧径亭连忙放慢了马速,但仍是飞快地朝前面驰去。
但是去地方向却不是渤海剑派的楼府。
而是临夏王府中李莫遥将军下榻的客栈。
“萧公子,您终于来了,我们将军神机妙算,他算准公子肯定会来的,所以派小的又在这里等你。”
萧径亭的白马刚刚在客栈面前停下,上次接待萧径亭那个小校目中一喜,连忙迎接上来讪讪一笑道:“我们家将军真是神机妙算啊,可是我每次都是心焦,今天差点又赶去楼府找公子了!”
萧径亭微微一笑,便将手中的缰绳交给那个小校道:“麻烦这位军爷将在下的马儿牵去给它洗洗身子,喂喂草料!”
“好咧,我最喜欢侍候的就是马了,比侍候人舒坦多了!啊!这匹马可真是漂亮啊!”在那小校的惊叹中。萧径亭飞快地冲进了客栈。
萧径亭没有等通报就直接冲到了李莫遥地房间中。见到此时的李莫遥正面色惨白,神情黯然地半躺在床上,边上有两个侍女端着药罐子侍候着。
听到萧径亭进来的声音,李莫遥假寐的双目猛地睁开,惊讶道:“兄弟啊。你被人追杀啊,还是逃荒几千里啊,怎么脸色比我还差,就跟死人一样啊!”
萧径亭微微一阵苦笑道:“我这样你还能看出我地脸色很差啊?!”
李莫遥挥挥手,让床边侍候地几个小丫头朝出去后,李莫遥朝萧径亭说道:“径亭啊,是不是奔命得很啊,还是出现了大事了。你自己照照镜子看。你就算带着面具,那张脸也比死人好不了多少!”
“或许是饿的吧!”萧径亭微微苦笑道,接着眉头一皱便要问起楼绛玉答下认罪录的事情。
没有等到他出口,李莫遥忽然挣扎着下床,朝萧径亭拜下道:“径亭,李莫遥在这里向你赔罪了,违背了当初的诺言让渤海剑派遭殃了!”
萧径亭见到李莫遥身子一阵摇晃后,连忙扶着他上床,见到他眉宇间另有隐情,而且也是首回直接叫他萧径亭的名宇。
不由问道:“将军,可是出现了什么事情了?!”
“刺杀我的人是不是你其中一个小媳妇的手下啊?真的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啊,我现在身上一两力气也没有了!”
李莫遥躺会床上后,大口地喘气,接着朝萧径亭微微一笑道:“你看我现在动也不能动一下,所呼王爷自然不能将渤海剑派的事情交给我了,他已经另外派人过来掌控蓬莱了!”
“啊?!”萧径亭心中一亮,接着头中一阵昏眩,眼前竟然微微怦怦直跳。
“丫头,赶紧去做两碗芙蓉莲子粥来!”
李莫遥面色一惊,朝外面大呼道,接着朝萧径亭急道:“兄弟啊,你去那边塌上躺一躺,等下我便和你一起过去见那个王爷派来主事的人!”
萧径亭走到边上的椅子坐了下来,朝李莫遥道:“大哥,王爷不仅仅是因为你受伤的原因才不让你管渤海剑派地事情吧?!”
见到萧径亭双目紧紧地盯着自己,李莫遥面上微微一笑,但是终究笑得不是那么自然。
久后,方才轻轻叹息一口,面上的神情显得更加黯然苍白,朝萧径亭道:“我和兄弟说得起话,所以关系才亲近了些。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件事情就传到王爷的耳中了,而且传的有些变味了!”
“明白了!”萧径亭连制止住了李莫遥的话,接着朝他轻轻一阵苦笑,低声说道:“三王爷虽然精明,而且贤能,但是心胸不宽啊!”
“我没有听见,我没有听见!”李莫遥面色惨淡,双目自嘲地望着天花板,嘴中喃喃自语道。
萧径亭静静坐着良久后,忽然朝李莫遥问道:“武莫宸王爷派来的那名主事叫什么名宇,住在哪里?!”
李莫遥目光朝萧径亭望来一眼,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出了那人的住处。
萧径亭马上站起身来,朝李莫遥躬身道:“现在大哥处于非常时期,绝对不能在受到任何怀疑了!所以那边小弟一个人去便可以了!”
说罢直接朝外面走去。
李莫遥从床上挣起道:“兄弟。你至少等到粥熟了,吃完后,我随你一起去!”接着撑下床道:“不然,我还是现在就和你一起去!”
晨起,蓬莱的天空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明亮,天还没有大亮。
天上还没有一点太阳的影子,经过一夜的沉淀,从海边吹来的小风也显得沁人舒爽,甚至连海腥味道也没有一点,使得人走在街道上无比的心旷神怡。
夏天中地一日。就现在这个时候,还有天色快要黑的时候最舒服了。
整个蓬莱都是清爽怡人,但是层层叠叠、金碧辉煌的楼府上空,却是仿体笼罩着一团淡淡的雾气。
看来仿佛是美人儿面上蒙着一层淡淡那面纱。
又仿佛是魔鬼的双手对着楼府慢慢的合指。
在那层薄薄的雾气下。
整个楼府没有一点儿蓬莱的安宁。
里面的人忙忙碌碌穿梭个不停,俏丽地侍女们,英武的扩卫们就算在走路的时候,也不敢迈开了脚步,生怕脚下的步子敲响了地上地青石块儿。
面色间也充满了拘禁和不安。
仿体楼府上空地那团雾气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楼府的广场十分的大,足足可以站上数千人。
中间的一座大殿也显得巍峨壮观。
此时的大殿里面,满满当当地坐满了人,坐满了当今天下最负威名地各派宗主。
楼竹廷此时正和萧石,和苏临礁、楼临瞻等渤海剑派的重要人物坐在一边。
而另外一边则是以任断沧、连邪尘、楚皱言为首坐成一排。
近百个武林大豪海只作满了大殿的一半,但是也许他们端坐的姿势太多于气势逼人,所以就算只坐满了空间的一般,也仿体要将整坐大殿撑得爆炸开来一般。
大殿最顶端的中间。
那是渤海剑派掌门,或者代理掌门的位置。
但是就算到现在也是空着的,而楼竹廷身边地那个位置也是空着的,那是萧径亭的位置。
偏偏苏临礁身后的那个位置还是空着的,那是苏瑞施的位置。
楼竹廷望着身边的空位置,目中闪过一道不安的神色,接着朝厅中楼绛玉的位置望去一眼,朝那边的任断沧说道:“任伯父,我家妹子昨天身子便有些不舒服,今天可能还没有好彻底,不若我现在就去叫她!”
见到楼竹廷虽然嘴上说得亲切,但是目中却是充满了淡漠和不屑,任断沧也不为许,只是呵呵笑道:“不用了,其实还是我们起早了,这些个女娃总是贪睡的!”
言下却没有回应楼竹廷口中所说楼绛玉病了的一事。
苏临礁虽然不见了自己的儿子,但是双目间的神情却是没有显露出任何焦急,反正从容轻笑地望着边上的萧石等人,而后便由正下目光,闭上双目假寐养神。
再等待良久后,就连任断沧和苏临礁等人的面色也变得惴惴不安起来。
楼竹廷面上不由闪过一道嘲讽,接着站起身子朝两人笑道:“绛玉这个丫头看来真是睡过头了,我且让人去唤她!”
说罢不理两人的客套笑容,直接朝外面走去。
“不用了,她就在这里了!”就在楼竹廷刚刚要往外走的时候,忽然空中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接着几道人那飞快地从远处飘来。
绛玉美人会回到萧的身边的,不过那个时候的萧就不是现在的萧,足够让楼丫头忘记母女共侍一夫的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