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过去了!
圣女独坐在寂静的黑暗中,既没有点灯,也不上床休息,只是木头人似的望空痴想。
回到天池已经半月有多了,圣女白天苦修,努力疗伤,晚上却大多是这样胡里胡涂地渡过的。
虽说白天苦修,可是圣女总是不能静下心来用功,常常胡思乱想,幸好伤势不算严重,没有因为分心而延误进度。
使圣女备受困扰的自然李向东了。
圣女可以断言这个万恶的魔头,正是尉迟元的儿子,可是为甚么他的说话举止会如此古里古怪的。
自己分明没有见过李向东,为甚么他会一口咬定自己忘了他,为甚么把自己恨得要命,为甚么要报仇,报的是甚么仇?
要是报的是杀父之仇,也还罢了,尉迟元虽然不是死在自己的手里,可是间接也是自己害死的,李向东要向自己寻仇,亦算言之成理。
如果不是给尉迟元报仇,那可奇怪了,自念出道以来,没有杀过一个人,也没有害过一个人,何曾对李向东下毒手,除非他是……?!
为甚么李向东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缯影缯声地道出寒潭一幕,还唤自己做娘?
不!不可能的!
那个孽种已经死了!
自己也差点在寒潭中没顶,何况是那个硬给自己强行逼出子宫,沉了下去便没有浮上来,该已活活淹死的魔胎?
就算没有死,自己也没有见过他,他又怎会认得自己,而且自己步入水里时,虽然真的是天降大雨,但是他要是那个孽种,亦不会知道的。
看年纪,李向东当时还没有出世,肯定不会是亲眼目睹,而是别人告诉他的,究竟是甚么人告诉他?
自己是静悟从水里救出来的,除了她,当时便没有其他人了,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焉能告诉李向东?
知道自己的闺名的只有尉迟元一个,最可能是他告诉李向东的,但是自己走下寒潭时,他已经命丧九帮十三派的围攻之下,否则静悟也不能腾空追来,怎能看见自己下水?
要是尉迟元看见自己下水,又怎会放过自己?
还有后来的静悟师太?
一连串百思不得其解的为甚么,想得圣女头大如斗,心力交瘁,还不住触动着埋藏心底里三十年的隐痛煎熬折磨,如何能够静心疗伤?
那个孽种怎么说也是自己和尉迟元的精血所在,是自己的孩子,是一条生命,一条无辜的小生命,自己凭甚么不让他活下去?!
不错,他是浑身邪恶,还没有把他生下来,弱小的心灵便充斥着狠毒凶残的恶念,好像比尉迟元更不堪,犹有甚者,他在自己的子宫里转身扭动时,某些淫秽的念头竟然变得更是肮脏,叫人不寒而栗。
要是让他活下来,可不敢想像长大后会是一个甚么样的恶魔,不知如何涂炭生灵,祸害人间,一路哭不如一家哭,自己那里有错?
但是他也是自己的儿子呀!
禽兽尚且懂得养儿育女,自己难道比禽兽也不如么?
自己既然能够舍身饲魔,为甚么不能把他教育成材,何况这也是为人父母的责任!
现在要后悔也迟了,他已经死了,活生生地淹死在那个鱼鸟绝迹,人兽不至的寒潭里,不独尸骨无存,甚至没有一坟半穴,供人凭吊。
但是他真的死了吗?
圣女蓦地霍然而起,终于作出了三十年来,一直悬而未决的决定,她要回去看看。
看看那个无辜的孩子的埋骨之所,如果还能找回骸骨,便立碑筑墓,以慰他的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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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纵接到静悟的快马传信,获悉李向东大败的好消息后,个知道的自然是柳青萍,她最初的反应,亦像姚凤珠一样,生出异心。
然而柳青萍没有姚凤珠那么果断大胆,环境也完全不同,虽然有心摆脱李向东的魔掌,却是首鼠两端,没有立即行动。
过了两天,竟然收到白山君代李向东发出的指示,于是借机探问,知道李向东没有大碍后,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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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块悬崖似的巨石下歇了一会,圣女便踏上那条通往寒潭的羊肠小径,估计太阳下山前,该能抵达那片阔别已久的伤心地了。
圣女可忘记了当年是何如来到这片绝地的,只记得逃出魔宫后,浑浑噩噩地走了许久,便走上这条小路。
小路的尽头是一个亩许大小,雾气弥漫的水潭,潭水寒冷澈骨,就像当时的心情一样,后来圣女才知道潭水是从终年不化的大雪山流下来,可能是太冷的关系,水中甚么生物也没有,周围也没有草木植物。
就是在这冷得入心的潭水里,圣女疯狂似的洗擦着娇躯,洗去尉迟元带来的耻辱和肮脏,后来发现怀有魔胎后,也是在水里排出魔胎的。
三十年来,圣女还是首度踏足这段路,崎岖的小路,光秃秃的石头,就像心底里的记忆一样,甚么也没有变,然而当年的情景却好像变得更是清晰。
西边的太阳开始落下时,寒潭在望了,夕阳的余晖照得水面一片金黄,也使圣女眯着眼睛才能看清楚那些诡异的小花。
小花竟然是黑色的,长得很茂盛,密密麻麻地沿着潭边生长,还开始往路上蔓延。
以前是没有这样奇怪的小花的,当是不知从那里飞来的种子,极能耐寒,才可以在寒潭繁殖,使这片绝地平添几分哀伤。
圣女走到潭边,蹲下来摘下一朵小花,放在鼻端一嗅,花儿传来淡淡的香气,看来没有毒,就是有毒也无须担心,因为以她现在的功力,差不多是百毒不侵了。
丢下手里的小花,往水里看去,发现小花是从水里长出来的,圣女的心底里蓦地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不禁凄苦满胸。
“难道是那个可怜的孩子冤魂不灭,化作这些小花吗?”圣女避开了那些神秘的小花,茫然看着水里,看不了多久,倏地惊呼一声,整个人跳起来,逃了开去。
除了那些古怪的小花,圣女还在水里看见自己的倒影,那张艳绝人寰,更胜天仙,数十年如一日的娇靥,可没有甚么大不了,但是发现剪水双瞳,竟然酷似李向东的眼睛时,顿然如堕冰窟,六神无主。
“不!不是的!”圣女心里狂呼几声,正要举步往水边再看清楚时,突然生出了变故。
地上和水里的黑色小花,篷然一声,化作一团黑漆漆的浓雾,笼罩着圣女的整个身体,一沾上身,那些黑雾便变成胶绸绸的,碍手碍脚,动作顿时迟缓了许多。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快如闪电地扑向圣女身后,双臂伸出,好像要连着粉臂一起抱紧。
尽管正在备受痛苦的往事困扰,脑海中昏昏沉沉,灵智尽失,圣女还是惊而不乱,本能地双肘往后撞去,急袭来人胸前。
以圣女的功力,世上该没有人敢以胸膛要害硬接这两个肘鎚,就是碰上一点点,也能一举毙敌的。
岂料偷袭者全没有放在心上,来势不减,任由肘鎚撞在胸前,双臂却快了一线地紧箍着粉臂,同时双腕互锁,把圣女整个身体紧紧地抱入怀里。
圣女的双肘撞在来人胸前,发出一声砰然巨响,估计最少撞断了十根八根肋骨,肘尖发出的内力不独震碎他的五脏六腑,还能同时脱出羁拌,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人双臂仍能使力,紧抱不放,虽然震得他退后两步,自己也给他带着倒退开去。
那人哼也没有哼一声,而且瞬即止住跌势,两脚彷如落地生根,除了牢牢地制住圣女的上身,还张开拳头,往高耸的胸脯握下去。
胸前传来的剧痛,更使圣女又羞又急,螓首奋力急摇,“叭哒”一声,那人的脸上又中了一记,该没有人受得了的,孰料他还是没有放手,好像是打不死似的。
与此同时,一双怪手忽地从地下探出,握着圣女的足踝,指上劲发,从涌泉穴点上去,珠落玉盘似的连续点了十八个大穴。
这几下快如电光火石,圣女如何躲得了,知道势难幸免,受制前发出垂死挣扎,还集全身功力,朝着脚底送下去。
地下传出闷哼的声音时,圣女也给制住了,软绵绵地倒在身后偷袭者的怀里,再没有反抗之力。
“好一个恶妇!”一个人挣扎着从地下爬出来,嘴角淌着血,原来他也为圣女脚下送出的内力所伤。
“是你?!”圣女失声叫道,那人竟然是李向东,看他身上乾乾净净,一点泥污也没有,倒不像曾经藏身地底。
“你不是回来看我的吗?是我又有甚么奇怪!”李向东抬手抹去嘴角血迹说。
“不……我不是……!”圣女急叫道,扭头避开李向东冷厉的目光,脑海中可忘不了那双与自己相似,只是邪里邪气的眼睛。
“看着我,为甚么不敢看我!”李向东怒叱道。
“有种的便放开我一较高下,暗箭伤人,说甚么英雄好汉?”圣女此时才发觉抱在胸前的双手长满青黑色的长毛,顿悟那人该是前些时在排教一役里曾经大逞凶威的铁尸,知道难以脱身,悻声叫道。
“我知道你有种,你的种全用来做就了我!”李向东冷笑道。
“你……你胡说甚么?”圣女粉脸变色道。
“听不懂吗?难道至今还不相信我是你的骨肉,不肯相认吗?”李向东铁青着脸说。
“不……不是的!”圣女颤声叫道。
“甚么不是?”李向东咄咄逼人道:“你不是在这冷冰冰的潭水里,硬把我从骚穴里逼出来的吗?”
“不……你不是!”圣女呻吟似的说。
“不是你的孩子吗?”李向东森然道:“那一天,你就站在那里,脱光了衣服,巴豆大的雨点滴滴答答地落在你的肚皮,吵醒了我……。”
“不是你……那不是你!”圣女喃喃自语道。
“正是我!”李向东厉叫道:“你走了七步,走下寒潭,运功之前,还在肚皮上抚摸了两下,我还以为你舍不得的,谁知……。”
“胡说,没有这样的事!”圣女泣叫道。
“没有?”李向东咆吼道:“是我的头先出来的,你还怕我不死,掐着我的脖子,强行拉出来,是不是……?”
“住口……不要说了……!”圣女崩溃似的叫,这些事全是在水里发生的,要不是亲历其境,纵是在旁观看,也不会知道的。
“我死不了,你却痛晕过去了,还是我把胎盘取出来的,没有这个胎盘,也不能在水里熬这么久……。”李向东继续说。
“不是的……你已经死了……死了!”圣女嘶叫着说,心里已经相信了李向东的话,难怪当年静悟把她救上来时,只见下体鲜血淋漓,可没有产后的遗痕。
“我尽得尉迟元的精气,是天地灵气之所锺,怎会死得那么容易?”李向东冷笑道:“要是死了,如何知道世上还有像你这样的毒妇?”
“我……我不是!”圣女泪流满脸道。
“不是毒妇,会水中产子么?会把儿子淹死寒潭么?会让儿子弃尸荒野,三十年来不闻不问么?会三番四次横施毒手,要置亲生儿子于死地么?”李向东愈说愈气,抢步上前,左右开弓,打了圣女两记耳光说。
这两记耳光打得圣女眼前金星乱冒,无言以对。
“知道我为甚么叫向东吗?”李向东咬牙切齿道:“我傻子似的望着东边的小路,盼你回来,整整浪费了十年光阴,才相信你是这么狠心,练成尉迟元留下的秘笈后,又回来花了三年种植失魂花……。”
“失魂花……?”圣女茫然道,知道那些化作黑雾的黑色小花就是失魂花,虽然没有毒,却比毒花还要利害。
“要不是你运功催生,展示绝世功力,我也不会花功夫种这失魂花的,这花能使人失魂落魄,加上本教的仙术,当能把你手到拿来的,谁想到我的娘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天池圣女,才要动用铁尸帮忙吧。”李向东卖弄似的说。
“是尉迟元养大你的吗?”圣女情不自禁地问道。
“尉迟元?不是已经给你害死了吗?”李向东冷哼道:“不过他的人虽然死了,留在我体里的种子,还能把我领进神宫,习成修罗秘艺,重振本教雄风,称霸天下的。”
“为甚么要称霸天下?”圣女寒心道。
“要不称霸天下,如何能干尽天下的美女,花尽世上的金钱,还可以为所欲为,让所有人俯首称臣!”李向东狂态毕露道。
“你……你这样会成为天下的公敌的!”圣女惊叫道,要是他的野心得逞,定必生灵涂炭,万民受罪的。
“甚么公敌?顺我者生,逆我者死,那里还有人敢反抗!”李向东残忍地说。
“不,我可不容你胡作非为的!”圣女终于明白这个儿子魔性天生,无可救药,毅然翻开玉掌,十指骤发,指尖冒出十道寒芒,接着雷声暴起,急劈身前的李向东。
原来圣女的武功虽然受制,法术未失,说话时,勉力冲开手上穴道,此时为了天下苍生,不惜连发十道破山神雷,要把李向东劈成齑粉。
孰料李向东机灵无比,自始至终瞪着圣女说话,其实是暗里使出勾魂摄魄的妖术,察看她的三魂七魄,杀机一起,便立即生出警觉,快了一步以妖法护身,同时往后退去。
饶是如此,在威力惊人的破山神雷狂攻下,李向东仍是不免受到震荡,重伤未癒的腑脏又受创伤,一口鲜血从嘴边喷出。
“臭贱人,你害夫杀子,世上还有像你那么狠毒的妇人吗?”李向东也不抹去嘴边血渍,骂声不绝道。
“不,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杀了我吧,只要我活在世上,我可不会任你横行的!”圣女歇斯底里地叫。
“杀了你可太便宜你了!”李向东怒火如焚道:“我花了这许多功夫,就是要把你生擒活捉,要你后悔以前的所作所为,弥补我的损失。”
“不,我不后悔,我死也不会后悔的!”圣女尖叫道。
“你会的……!”李向东急怒攻心,突地喉头一甜,又吐了一口鲜血。
“刚才那一脚,我经已使出全力,你虽然藏在地下,但是势难消解,何况是
旧伤未愈,内腑定然受了重创,我看快则三天,迟则半月,你便会吐血不止而死。”圣女一看便知端的,苦口婆心道:“要是你肯让我把元神封印,从此闭关不出,我便能保你不死。”
“元神封印?”李向东不怒反笑道:“那不是使不出法术么?”
“以你的所作所为,能够不死,已是邀天之幸了,还要那些妖法干甚么?”
圣女长叹道:“我还可以亲自送你进入魔宫,不让其他人打扰你的。”
“你的心肠倒不坏呀!”李向东讪笑道:“我为了疗伤,半月之内,在北方一口气奸杀了廿九个处女,汲尽她们的元阴,收为己用,总算没有白费气力,给我挡住了你的夺命一脚。”
“廿九个处女?”圣女心里冷了一截,想不到李向东竟然以此疗伤,可说是罪大恶极。
“不错,你虽然元阴已失,但是功力还在,当能使我功力尽复,说不定还更胜从前哩!”李向东格格笑道。
“不,不可以的!”圣女惊叫道:“我……我是你的娘呀……你不能碰我的!”
“你肯认了吗?!”李向东失心疯似的大叫道:“娘又如何,我一样可以奸了你的!汲尽你的内力后,我还要让你尝遍人世间的酷刑,惩治你这个害夫杀子的毒妇,同时把你调教成一条不要脸的母狗,弥补我的损失!”
“不……不要!”圣女奋力地挣扎着叫,无奈除了手上的穴道,其他的大穴仍然受制,铁尸也抱得结实,怎样也无法逃出魔掌。
“你的内功真有两下子,只是几句话的时间,便能自行解穴吗?”李向东发出指风,重行制住圣女的穴道说:“迟些时我会解开你的穴道,不用你费劲冲穴的。”
圣女没有吭声,知道事到如今,只能任人鱼肉了。
“差点忘了,你还能使出法术的,为免途中多事,要请你睡一会,回到宫里后,我会再下禁制,任你是大罗金仙,也不能放刁了。”李向东在圣女的睡穴拍了一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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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你回来了!”李向东的出现,使愁眉不展的里奈喜上眉梢,赶忙迎了上去,接着发现铁尸抱着一个白衣女子尾随其后,不知是惊是喜地说:“拿下了圣女吗?怎么铁尸变成这样子的?”
“就是这个毒妇做的好事,还断了许多根肋骨。”李向东冷哼道,原来铁尸给圣女撞了一记,这时脸目縻烂,五官移位,更见恐怖。
“她也伤了你吗?要紧么?”发现李向东唇上有血,里奈着急地掏出绣帕,心痛地揩抹着说。
“不要紧的。”李向东愈来愈喜欢这个小丫头了,看见她容颜憔悴,当是睡得不多,柔声道:“这些天可累坏你了。”
“婢子整天坐在这里,有甚么累的。”难得心上人称赞,里奈精神为之一振,打量着昏迷不醒的圣女说:“真看不出像她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这算甚么,刚才她明知我是甚么人,还能使出毒手,才是心狠手辣!”李向东悻然道。
“她真该死!”里奈怒骂道:“要是一刀杀却,可太便宜她了。”
“对,所以我才把她带回来。”李向东格格笑道:“这件事你别忙着告诉其他人,待我调教成功后,才再作打算。”
“是,婢子不会多事的。”里奈答应道,暗念李向东净是让自己参与,明显地是另眼相看,心里更是高兴。
“我先送你和她回去宫中之宫,然后返回神宫分派各人的任务,你如此这般准备一下,待我回来动手,可别伤了她。”李向东拔下圣女头上的乌木髲簪道。
“宫中之宫在那里?”里奈奇怪道。
“也在神宫里,那儿是我修练之所,事关机密,除了你,还没有其他人进过去的。”李向东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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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了里奈和圣女铁尸后,李向东便独自返回神宫,召来众人议事,其中还有百草生和中村荣,原来两人也从三湘回来了。
“佩君回来了没有?”李向东劈头便问道。
“回来了,我把她关起来,甚么也没有让她知道。”王杰答道。
“星云子再三和本教作对,可真不知死活,虽然我没空对付他,却可以利用佩君,如此这般,使一个一石二鸟之计,覤机给我烧了排教的总坛,令他们克日归顺,倘若不降,尽管大开杀戒。”李向东下令道。
“要是……要是他们又搬出圣女,我们是不是仍然动手?”众人面面相觑道。
“没有圣女了。”李向东傲然怪笑,半真半假道:“你们道我这些天外出干甚么?就是找她决一死战,除去这个心腹大患,只是我和铁尸也因此而受了点伤,所以要闭关疗伤吧。”
“真的吗?”众人难以置信地叫。
“认得她的髲簪吗?”李向东取出圣女的木簪道:“你们不妨在阵上公布这个好消息,让他们知道我的利害。”
目睹李向东言之凿凿,还提出了证据,众人虽然半信半疑,亦只能唯唯诺诺,不敢多话了。
“攻下排教后,你们也给我追探姚凤珠的下落,看看她究竟是生是死,有消息便立即报告。”李向东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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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奈可想不到宫中之宫,与修罗神宫竟然好像两个世界。
修罗神宫布置豪华,富丽堂皇,家俱器皿,全是罕见的精品,相信王侯之家,也不外如是。
宫中之宫却是大异其趣,家俱陈设固然不少,然而差不多尽是触目惊心,恐怖骇人的刑具,还有许多古灵精怪,奇淫绝巧的淫器,就像是讯问重犯的刑房。
圣女脸色苍白,美目紧闭,好像是在睡梦中,然而双手高举,粉腿张开,大
字般锁在一个刑架上,白得眩目的衣裙有点儿皱,还有几处泥污,最触目的自是胸前的手印,当是铁尸留下来的遗痕。
身上裙裾虽然尚算齐整,可是流云长袖掉了下来,那双粉雕玉砌的藕臂却是任人观赏。
“真美!”里奈目不转睛着看着仍然昏迷未醒的圣女,心里又忍不住发出由衷的赞叹。
里奈可记不起自己究竟发出了多少赞叹的声音,至此才明白甚么叫天仙化人,要是人间有这样的美女,天上的仙女不知会是甚么样子。
别的不用说了,单是那双线条优美,没有一点瑕疵的粉臂,肌理细密,滑腻如丝,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使人自惭形秽。
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美则美矣,却不合三番四次要把李向东置诸死地,如此心狠手辣,无论是甚么原因,也是罪无可恕的。
捡视一遍准备了的物品,里奈便小心奕奕地解开圣女的麻穴,尽管知道其他十八个大穴仍然受制,看见长长的睫毛软弱地抖动时,还是戒惧地退后一步,害怕她会暴起伤人。
“你……你是甚么人……这里是甚么地方……李向东在那里?”圣女张开眼睛,发现自己手脚张开,身前站着一个胸前腹下缠着彩帕的女孩子,知道噩梦已经开始,颤声问道。
“这里是神宫的宫中之宫,我叫里奈,是教主的丫头。”里奈蹲下来,脱下圣女的绣花鞋说。
“叫李向东来见我!”圣女强作镇静道,她可没有听过姚凤珠说过里奈的名字,只道是魔宫里的女奴,事实姚凤珠也不知道里奈的出身,要说也说不清楚的。
“教主有事要办,办事完毕后,便会亲自来招呼你了……!”里奈剥下雪白罗袜,捧起纤巧的脚掌,发现脚掌轻柔娇嫩,好像从来没有走过路似的,暗里艳羡,却又不满圣女直呼李向东的名字,伸出青葱玉指,搔弄着滑嫩的脚心说。
“别碰我!”圣女叱道。
“我就是要碰……。”里奈捉狭地又搔弄几下,发觉圣女没有多大的反应,才意兴阑珊地捡起一根金线,依着李向东的教导,缚上足踝。
圣女心里有气,抿唇不语,暗里寻思脱身之计。
“这里是教主作主的,那里轮到你放刁使泼。”里奈用金线分别缚着左右的足踝后,便去解开圣女缠在腰间的丝涤说。
“你干甚么?”圣女又惊又怒道。
“脱衣服嘛,看看你这个毒妇究竟是甚么东西变的!”里奈掀开圣女的外衣,继续解开系着罗裙的带子说。
“你……。”圣女气得浑身发抖,旋念李向东随时便会出现,要不忍一时之气,更是无望脱身,强行压下胸中怨愤,柔声道:“小姑娘,我看你也是好人
家的女儿,当是为势所逼,不愿为虎作伥的,你放我下来,我便可以除掉李向东这个魔头,把你救出苦海了。”
“这里很好呀,怎会是苦海?”里奈哂笑道,抖手把圣女的长裙扯下来,露出了里边的白纱内裤。
“你愿意永远留在这里,供他淫辱吗?”圣女着急道。
“能够永远侍候教主,可是我们当丫头的福气哩。”里奈解开圣女的中衣,发觉还有衬衣,然后才是白布抹胸,不以为然道:“教主可不喜欢女人穿这么多衣服的。”
“李向东滥杀无辜,恶毒凶残,一定会有报应的,你跟着他那里会有好结果!”圣女恼道。
“你才是恶毒凶残,你才没有好结果!”里奈怒气勃发,奋力扯下圣女身上的衣服叫。
“住手……不……不要!”圣女惊叫道,可是叫也徒然,不用多久,外衣里衣一件不留,只剩下抹胸亵裤遮掩着那具堪称完美无缺的胴体。
“如果你还说教主的坏话,我便撕烂你的臭嘴!”里奈骂道。
“他……他待你很好吗?”圣女暗念此女可真无可救药,叹了一口气,改口问道。
“这还用说吗?”里奈取过金线,缚着圣女的纤腰说。
“这些金线是甚么?为甚么要缚着我?”圣女好奇似的问道。
“这是綑仙索,缚上所有关节后,你便不能放刁了。”里奈又在圣女的膝盖上缚上一根。
“他已经制住我的穴道了,还用甚么綑仙索……。”圣女发觉里奈缚得不太紧,缚上去后,倒像个金环,心念一动,道:“我内急得很难受,让我解手后再缚吧。”
“缚完了再说吧。”里奈没有理会,继续在圣女的粉颈,手腕,肘弯和腋下。
分别缚上几道金线。
“快点……要憋死我了。”圣女蹙着秀眉说,暗念几道小小的金线,岂能制得住自己,于是不再说话,悄悄运功,冲开受制的穴道。
“像你长得这样漂亮,只要乖乖地听话,教主是不会难为你的。”里奈缚上了最后一道金线后,羡慕地抚玩着圣女的香肩说。
别说这时圣女用功正勤,就算不是,也不能回答了。
“你的奶子这么大,该不是黄花闺女了吧?”里奈覆在抹胸上面,搓捏着那高耸入云的胸脯说。
“放我下来……我……我要小便!”圣女终于冲开了右手的麻穴,忍气吞声道。
“放是不能放的,让我侍候你吧。”里奈事实已经看透了圣女的心思,吃吃娇笑地退了开去,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男人用的便壶。
“这东西不行的……求求你放我下来吧。”圣女哀求着说。
“就是放你下来,难道你还跑得了么?”就在这时,李向东进来了。
“放开我,你不能这样对我的!”圣女如堕冰窟,知道脱身无望了。
“为甚么不能?像你这样的毒妇,就是把你剥皮拆骨,锉骨扬灰也不为过的。”李向东铁青着脸说。
“我……我是你的娘,你不能这样的!”圣女悲叫道。
“大胆贱婢,事到如今,你不向教主讨饶求情,还要胡说八道?”里奈只道圣女贫嘴薄舌泄愤,放下手里的尿壶,破口大骂道。
“里奈,你的娘疼你吗?”李向东冷冷地问道。
“普普通通吧。”里奈可不明白李向东这个时候怎会问起自己的娘,莫明其妙地说。
“她有抱过你吗?”李向东问。
“小时候有的……。”里奈答。
“吃过她的奶没有?”李向东继续问道。
“当然吃过,没有她的奶,可活不下来了。”里奈点头道。
“你知道吗……?”李向东走到圣女身前,戟指大骂道:“我的娘没有抱过我,不给我喂奶,还要杀了我!”
“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圣女流着泪说。
“胡说,甚么逼不得已!”李向东怒喝道。
“不会吧?她……虎毒不食儿,你的娘怎会要杀你?”里奈大吃一惊地叫,更奇怪的是圣女看来与李向东年纪相当,怎能有这样的儿子。
“你说的不错,虎毒不食儿,这个贱人却是禽兽也不如!”李向东怒火中烧道。
“你要是改邪归正,我……。”圣女颤声叫道,念到李向东怎会让自己禁闭一生,可说不下去。
“甚么是邪?甚么是正?待我独霸天下时,我就是正人的典范!”李向东不可一世道。
“为了天下苍生,我只有大义灭亲了!”圣女厉叫一声,握成粉拳的玉手倏地弹出,十指连环弹出,急袭李向东胸前大穴,原来她已经打通了受制的穴道,尽管手脚还是锁在木架之上,这十指却是全身功力所在,威力仍然不比寻常。
尽管重伤未愈,李向东的眼力还是有的,看见圣女眸子里寒芒一闪,知道不妙,行云流水似的闪了开去,及时避过这夺命一击。
圣女手脚受制,纵是有心追击,也是难以得逞,唯有重行汇聚功力,预备应变。
“贱人,这时还要撤野吗?”李向东抬手朝着圣女身前指点着说:“看我的綑仙索吧!”
明知李向东是使出了妖法,圣女还是束手无策,眼巴巴地看着缚着关节的金线慢慢收紧,没入肉中,最后只剩下淡金色的印痕,身上却是全无异状,接着看见李向东有恃无恐地迈步上前,也顾不得许多了,蓄势待发。
“教主小心!”里奈惊魂甫定,看见圣女握起拳头,禁不住惊叫道。
“动手呀,看你如何杀得了我!”李向东在圣女身前站定,狞笑道。
“你……!”圣女咬一咬牙,再度发劲,岂料指劲郁结体内,一点也不能通过受金线綑缚的经脉,知道武功已为妖法所制了。
“怎么不动手?”李向东踏上一步,扯着圣女的秀髲喝道。
“孩子,娘是对不起你,你杀了娘也没关系,可是别再伤害无辜了,收手吧!”圣女苦口婆心道。
“无辜?与我作对的,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你更是死有余辜!”李向东冷酷
地说:“可是念在我是从你的肚子里钻出来的关系,我不杀你,还要你永远留在我的身旁,以赎前衍!”
“教主,这个毒妇泯灭天良,不念母子之情,净是要取你的性命,留在身旁,岂不是养虎为患吗?”里奈着急地叫。
“让她回复本性便行了。”李向东诡笑道。
“她的本性是甚么?”里奈问道。
“人性本恶,人类生下来就是卑鄙无耻,贪婪自私,男的好色,女的淫贱,只要揭下圣女的假脸目,便是我们的同道中人了。”李向东手往下移,撕下圣女的抹胸说。
“我……我会杀了你,不会让你为祸人间的!”圣女嘶叫着说。
“为了安全,还是废掉她的武功为妙,也无需动用綑仙索了。”里奈戒惧地说。
“綑仙索不仅禁制武功内力,也使她不能施展法术,在她完全屈服之前,是不会解下来的。”李向东目灼灼地望着圣女袒露的胸脯说。
“不,我死也不会屈服的!”圣女泣叫道,彷佛又回到当年陷身魔宫,备受尉迟元摧残的日子。
“走着瞧吧!”李向东舐一舐乾涸的嘴唇,蒲扇似的手掌慢慢探出,捧着那肉腾腾,涨卜卜的乳房,啧啧有声道:“真美……这奶子真美!”
“不要碰我……住手……走……走开呀!”圣女尖叫道,突然记起李向东说过的话,顿时如堕冰窟,不寒而栗。
“小时候,我的嘴巴常常奇怪地发痒,好像缺少了甚么似的……。”李向东缅怀往事似的说:“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小孩子是要吃奶的,人家的小孩子有奶吃,我却没有……。”
“你真可怜……!”与生俱来的母性使里奈怜意陡生,同情地从后抱着李向东的熊腰说。
“十三岁那年,为了寻找紫河车练功,我才能一尝人奶的滋味……。”李向东茫然道。
“好吃吗?”里奈好奇地问道,也没空查问紫河车是甚么了。
“一点也不好吃,那个女人的奶还是臭的!”李向东哼道:“不净是她,后来我吃过许多个女人的奶,没有一个好吃的。”
“我娘的奶好像是很好吃的……。”里奈沉吟道。
“后来我才知道,只有自己的娘的奶才好吃,可是我的娘……。”李向东狂性大发似的使劲搓捏着手里软绵绵的肉球说:“不独没有让我吃,还要杀了我!”
“孩子……!”圣女泪流满脸,不知如何说话。
“自此以后,我便恨死这个毒妇了……!”李向东目露凶光道:“这里的所有东西,全是我多年来辛苦收集而来的,为的就是要她尝遍人间苦刑,才能消我的心头之恨!”
“你……呜呜……千错万错,也是错在娘一个……娘也不用你饶了我……可是不要再作恶了!”圣女嚎啕大哭道。
“我当然不会饶你,看见你的奶子后,才知道我的损失有多大!”李向东悻声道。
“损失了甚么?”里奈莫明其妙道。
“这双奶子该是世上最美的奶子了,生出来的奶水也该是天下美味,不能尝到这样的美味,不是最大的损失吗?”李向东用力揉捏着说。
“你要是喜欢,要吃也不迟呀。”里奈奇道。
“那里还有奶水……。”李向东叹了一口气,却还是把头脸凑了上去,贪婪地嗅索着说。
“不……不能吃……呜呜……我是你的娘呀!”圣女大哭道。
“娘不该给孩子喂奶么?”李向东怒哼一声,吐出舌头,抵着那娇艳欲滴的奶头拨弄了几下,赞叹着说:“又香又甜,真是好味!”
“你已经长大成人了……不能再吃的!”圣女哀叫道。
“小时候没有吃,现在可要吃个痛快了……!”李向东吃吃怪笑,嘴巴含了上去说。
圣女无助地泪下如雨,明白哀求也是徒然,唯有咬牙苦忍,心底里又再生卅年前那种生死两难的感觉。
虽说千古艰难唯一死,圣女不是怕死,而是知道死解决不了问题,特别是这个问题可说是自己一手做成的。
这个李向东名是自己与尉迟元的孽种,其实是个魔胎,当是尉迟元发现为舍身大法所制后,知道不能幸免,遂把毕生精气注入自己的子宫,留下祸根,可恨自己不察,未能斩草除根,致招今日之祸。
就是要死也不容易。
圣女不是没有生出死念,然而浑身经脉为綑仙索所制,无法自断经脉,复念纵然能够了此残生,亦难免要陷身淫狱,既然左右也是受罪,倒不如偷生世上,设法除去此獠,造福苍生了。
圣女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时,李向东却是乐透了心,多年以来梦寐以求的愿望,终于得到实现了。
娘的奶子果然是最美的,好像比想像中还要漂亮,果真无人能及,那对肉球成熟丰满,柔滑娇嫩,而且芬芳扑鼻,香气袭人,峰峦的肉粒小巧灵珑,还胜许
多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使人渴望能够永远埋首其中,以此为家。
美是美了,香也很香,含在嘴巴里更是美味可口,可惜的是无论怎样努力吸吮,还是吃不到甚么,不能大快朵颐,念到娘的忍心绝情,至今仍要置自己于死地,李向东便是恨火填胸,控制不了地重重咬了一口。
“吃到没有?”听到圣女惨叫的声音,里奈忍不住问道。
“没有,一点也没有!”李向东愤然松开了嘴巴,只见嫩红的乳峰添上了红扑扑的齿印,可以知道这一口咬得多重了。
“奇怪,生了孩子的女人怎会没有奶的?”里奈不明所以道,她还没有生过孩子,见识也小,自然不懂了。
“已经生了几十年,甚么奶水也乾枯了。”李向东蓦地灵光一闪,道:“有了……可以让她再生一个的,那便有奶吃了!”
“生孩子全由老天爷作主,岂能要生便生?”里奈叹气道。
“别人不能,我却是可以的!”李向东兽性大发地剥下圣女仅余的白纱内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