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北京17年了,我们在一起,13年。。。想来觉得不可思议,日子过得飞快,可是,我们每天还是都腻在一起,他还是跟最初一样,每天会捧着我的脸,端详,一次又一次,“怎么这么可耐呢”(repeat...)(blushing...)一个年过不惑的男人被人天天说可爱,真有点受不了。。。
最初的几年,甜蜜中心里充满害怕失去的恐惧、不安,每天日子过得晕晕的,不真实。日子太过甜蜜,难免担心会失去,偶尔眼泪会不争气的流下来。他185,比我小六岁,帅(他说他只是普通人中的帅,我才是他眼中的最帅。。。blushing again 从来没觉得自己帅,甚至一直觉得自己很丑)他的甜言蜜语重复好多年之后,我有一次很正式的问他,这么久了,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呀?他会笑话我小女生的问题,但我是发自内心的想知道。。。
现在,已经没有惴惴不安,岁月静好,甜蜜而安逸,我们都视彼此为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
他超爱美食、爱做饭,所以,我的烦恼是去陪妈妈吃饭还是留在自己家。。。还好,现在他晚上不怎么吃东西,我们都改在早上做东西。。。我跟家人和好友已出柜,他也有限出柜。
我们都不混圈子,所以在北京也没有同志朋友。他无所谓,我觉得有点遗憾,所以来这儿溜达溜达。我上豆瓣、知乎,都会被他耻笑假文青,不管了,这个跟他没交集。。。就这些吧。。。
第一次发言就有这么多回应,挺受宠若惊的。之所以写这些,是想起多年前我追博客的情形。博客对我影响很大,给我一股温暖、强大的暖流,让我坚信尽管我们属于少数派,一样可以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如果我们的故事也能给你些许力量,那是我最开心的事儿啦!
前序
估计我算上知乎里的老同志了,就是那种我很厌恶但也不得不接受的怪蜀黍。生在一个小城市,按部就班的上学,误打误撞的工作,生活没有什么亮点。跟那个年代有关吧,我始终没法接受自己的性取向,恐惧而无助。
我又是那种不会掩饰、没有城府的人,没办法逼着自己去交往女孩子。我决心用事业和忙碌填埋自己的空虚无助,一边工作一边复习考研,终于在从小憧憬的21世纪到来的时候到北京读研究生了。
再次回到青春满溢、成双入对的校园,我惊恐的发现真的再也骗不了自己了,可是,又能如何呢?研一的日子煎熬而漫长,我就那么六神无主,浑浑噩噩的吃饭睡觉读书发呆。
直到跟CJ,这个至今都是我最好的哥们,出柜。那个傍晚,在黑灯瞎火的房间,隔着远远的距离,跟CJ出柜了。我说完,像一个等待判决的犯人,我不知道CJ会怎么反应,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罪。
CJ说,虽然我不是,不过我能理解你,我们还是好朋友啊!CJ的鼓励像黑夜独行中的那道光亮,让我温暖、安定——在那个视同志还如洪水猛兽、上网看个图片需要一帧一帧等待的年代。谢谢,CJ,这么多年,我仍然记得那个傍晚,记得你带给我的温暖。
初识
研究生毕业后进入一家还算不错的大公司。公司组织新人入职培训。只要在人群中多看一眼,木匠同学一定是那个最惹人注目的,帅,高,英气逼人。也难怪,木匠同学大学是校模特队的,也是日后我们公司女同事们公认的首席帅哥。
不过,木匠倒是一点都不自恋,从不觉得自己长得如何出众(喜欢~~)。我也就瞥了他这么一眼。不是不喜欢帅哥,而是一看就不是我的菜,特别高冷那种,受不了,有什么了不起,哼~ 接下来两周培训的时间,他总是如影随形的在眼前晃,课间休息我跟同事聊天,他就在一边晃荡。
我坐在沙发上翻翻报纸,他便坐在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东问西;我和同宿舍哥们一人一根冰棍儿,他过来要咬一口(喂,跟你有那么熟吗~);最夸张的是,每日临睡前还能收到他的短信问候。
拜托,我们俩宿舍就紧挨着啊,天天见面,有啥事儿直说不就完啦,犯得着发短信吗?我时时提醒自己,别对直人自作多情,就算天上掉下个宝哥哥,我也不是林黛玉哈。
不过,必须承认,我也犯过色——我们一堆人在他们宿舍打牌,他在卫生间外面准备要洗澡,下身裹着一条浅蓝色浴巾。我当时就色上心头,一手拍着他肩膀跟他搭讪,另一只手一把就把浴巾扯下来了,还有好多人呢,哈哈,让帅哥当众出个丑呗。。。
我那个失望啊,浴巾里面竟然还整齐的穿着内内,而且是平角的那种,既然穿了内内,还裹个浴巾为毛线啊。。。我好不尴尬,感觉脸都红了。。。(对了,那条浴巾十多年了现在还没扔,不为别的,刚开始是我觉得还能用,现在是老娘不舍得)
一个吻,一辈子
我们第一次“坦诚相见”像小说里的情节,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发生了。
入职培训结束前一晚,自然是所有“新人”来一场大酒。我呢,虽然挺喜欢喝一口,不过酒量却一般。酒过三巡之后就感觉有点撑不住,正想着怎么抽身而退,木匠同学自告奋勇:“他有点高了,我扶他回去吧”。
木匠很自然的把我胳膊往他肩头一搭,把我架出了饭店。其实我脑子还清醒得很,不过到嘴的肥肉怎么能放过?借着酒劲我正好尝尝小鲜肉哈。外面是一个空旷的大院子,那晚月色正好,银色月光完美匹配我微醺迷离、精虫上脑的状态。
他太高,架着我难受,出了门我俩就那么半扶半抱、踉踉跄跄的走着。咱们去那边走走吧。我不想让这美妙的时刻结束太早,故意让他往宿舍相反的方向走。走了一会儿,我说咱就坐在这儿歇会儿吧。
刚一坐下,我就哇哇吐了。哎呀,好晕我半真半假的就要倒下去,头正好枕在他大腿上,好舒服呀!真的是太美妙了精虫彻底打败了我仅剩的一点理智,我转过头,对着丰美的大腿就是一口!
看木匠没啥反抗,我把整个头向他大腿根儿处拱过去。其实我心跳的厉害,可这太美妙了,没法抗拒。不管了,反正喝高了,明天我什么都不会承认的!酒真是个好东西呀!
木匠跟完全没喝酒一样,还是那么体贴的照顾我,扶着我的头,撑着我的肩,以防我整后背躺在水泥板上。“好了,我们回去吧,待会儿别着凉了。”该闹也闹了,豆腐也吃了,差不多了,我想。其实吐完了我已经没事儿了,就是有点头晕。
木匠就这么扶着抱着我,深一脚浅一脚的把我带回了他们宿舍。木匠小心翼翼的把我扶上床,给我脱了鞋。屋子没开灯,我闭着眼美美回味着刚才那美妙一刻。我听着木匠走过来,在床边放了一个脸盆。
忽然,我的额头上被……被什么东西……软软的……凉凉的……亲了一口。我像触电一样,整个人彻底清醒了。我是被吓醒的!!!我睁开眼,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木匠。
已经不记得木匠是什么表情了,我只记得那一刻我的惊喜。一把把木匠搂到怀里,抱起来就啃。那,是我第一次尝到甜蜜的吻……我一阵阵眩晕,又紧张又兴奋……
若干年后我们的对话:
-木匠:就你那点小酒量,哈哈,早就瞄上你了。那时候好担心XX(我舍友)和YY(我们队长)要去扶你回宿舍。
-我:我说呢,那么主动。
-木匠:那晚你好色!一个劲儿往我DD那儿顶!
-我:真的假的?不记得了~~干嘛亲我?!
-木匠:我以为你睡着了呢,哈哈,先占个便宜。谁知道你装睡!
-我:那天我的味道不错吧,下午打完球我就没洗澡,吃过饭后又吐了一大滩,哈哈~
-木匠:~&%¥
------------------好像没说到重点我们的房事------------------
蜗居的日子
每一个在北京奋斗的年轻人,房子必定是一个绕不过的话题,甚至一直纠缠到你不再年轻……
和义:在一起
木匠和我刚参加工作时自然住在单位宿舍,不过宿舍却没分在一起(其实如果真的在一起,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啦~~)那种感觉好奇怪。即便在单位偶遇,却也只能发乎情,止乎礼,甚至会故意避而不见。
但每到夜幕降临时的思念却如同百爪挠心,折磨着我们。为了住在一起,我们决定租房。不过,那时候两个人的收入加起来也就五千块钱吧,所以我们租住的第一个房子在和义,在南四环到南五环之间,度娘说距离单位12.3公里。入住第一天是11月1号,虽然已至深秋,不过那种终于能在一起的火热却灼烧着我们。
房租800块,两居室还带一个小阳台。那时候骑车上下班,单程要50分钟,还得骑得飞快。那个冬天感冒了好几次。也难怪,每天到单位,头上像刚出锅的馒头一样热气腾腾。木匠下班后去菜市场买菜做饭,忙完吃到嘴基本上都七八点钟了。
电热水器容量好小,一个人洗完另一个人基本就只剩下凉水了。虽然条件差点,可两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可带劲儿了。记得期间木匠去海南出差,到家时已经快半夜了(机场到和义估计至少要两个小时吧)。
迷迷糊糊中被叫起来,木匠兴奋的让我吃“人参果”,又脆又甜,好好吃。那是第一次吃莲雾。木匠还给我展示那时还很流行的花花绿绿的岛服,一定要我跟他一起穿上看看。大冬天的~~每天上班基本就是想着下班如何如何……
我们真的在一起了,跟做梦似的,甜蜜的不真实。坚持了半年,两人都觉得距离单位太远了。
昏暗的蜗?
搬到蒲黄榆时那感觉好多了,骑车到单位不过20多分钟,周边也比和义热闹多了,买菜吃饭购物都很方便。不过,住的条件可比不上和义,北向一层的一居室,过道、厨房加上卧室基本白天也得开着灯,只有西边的一扇小窗在下午时分透进一些阳光。
房租好像涨到了1000块。那时候的蒲黄榆,还类似城乡结合部,治安条件很差。我们的坐骑白天放在楼前的空地,晚上需要搬回家。只有一次忘了搬,第二天两辆自行车就统统不翼而飞了,心疼了好一阵子。
趣事择录:
炒茴香。作为南方人,木匠在来北京之前,从来没见过更没有吃过茴香。尝试过茴香包子之后,木匠决心做一次创意菜,茴香炒鸡蛋。迄今为止,木匠做过最失败的一道菜估计就是这个了,被我耻笑至今。
不过,那时候我还很客气,记得给他留面子,硬着头皮吃了几口,直到木匠自己吃不下去我才放下筷子。
臭不可闻,因为是一层,马桶偶尔会堵,堵的时候就从卫生间漫出来,整个家里的味道就可想而知了。马桶还是老式的蹲坑。有一次木匠不小心把吃饭用的勺子(调羹)掉进了马桶(鬼知道他为啥在卫生间用勺子),最不能忍的是他绘声绘色描述的情形。
我伸手下去探,四壁周围又粘又湿,勺子就那么立着,好费劲儿才把它捞起来。他用最恶心的方式一遍遍的描述捞勺子的过程。这个勺子,后来我们竟然还用了很久。对,就是喝汤用的勺子!
明儿见。一天下午,我午睡醒来,听见木匠在楼外面讲电话,临结束说“好吧, 那我们明儿见!”生硬的儿化音,不过还是能听得出来北京对这个南方人潜移默化的影响。后来还经常笑话他如何分不清楚何时该儿何时不加儿,谁让首都在北方呢,谁让我是北方人呢,呵呵,这个还是有优势的。
吓破胆。一次,木匠说出去买东西,听见门关上人出去的声音。我一个人在卧室待着。几分钟后,突然木匠从卧室外面跳进来,哈的一声站在我面前,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吓得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拿起遥控器砸向他。
原来,房子里有一个很小的步入式储藏室。木匠假装出门了,然后把拖鞋摆在门口,人藏在储藏室里,知道我生性胆小,专门吓唬我。真的结结实实被他吓到了。
冰窖口胡同:阳光灿烂
北京是个头重脚轻的地方,同一个城市,南北发展极不均衡。北五环外天价房有的是,而南三环基本上很像乡下了。在蒲黄榆住了大概一年时间,我们就嫌弃周遭环境了,05年春天我们决定找个更好的住所。
冰窖口胡同住的好多了,南北通透的两居室,明厨明卫,两个人住都有点浪费,房租也好像要1200每个月。距离单位其实比住蒲黄榆还要远一些,不过一路骑行会经过鼓楼、什刹海、地安门、皇城根,春夏之交的早上,一路经过这些历史沧桑的老城,心情也是如沐春风。
买房,无比正确的决定!
事实证明,刚上班的年轻人需求最为旺盛。05年,我们筹划要买房了。稳定的感情、对未来的憧憬,特别是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的渴望,让我们很快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当然,还有就是北京的房价还没有那么夸张,我们看得上的房子大概也就是四五千一平米的样子。虽然那时候对我们也是一个天文数字,不过咬咬牙,再加上家人帮忙,还是勉强能付得起的。
那时候的北京,地铁只有1号线和2号线,而我们单位又在地铁沿线,所以很自然我们就选了我们的第一个家,一住就是六年多,直到我们搬到现在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