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二天早晨,沉青刚将车开出别墅就看见哼哈二将两人站在街道的对面朝他招手。

        沉青将车停在路边走过去问道:“有什么事?”

        “老大,你好像把寄存在我们这里的四个人给忘记了吧?”李国庆说道。

        “什么四个人?”沉青奇怪地问道。

        “四个人三老一少,半个月之前从西安接过来的。”旁边的陈俊堂提醒道。

        经过陈俊堂的提醒,沉青一下就想起是谁了,拍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看我这记性,怎么把爱玲父母跟李湘阿姨和她的孙女四人给忘记了!”

        当时哼哈二将把他们四人从西安接到上海来的时候,由于爱玲的病情还没有恢复所以沉青也不敢让爱玲的父母去见她们的宝贝女儿,于是就以龙公子哪边的事还没有摆平为借口让哼哈二将在上海找了处房子让他们先住下,现在半个月过去爱玲也已经恢复了健康,自己反到是把这档子事给忘了。

        “你们等下就把爱玲的父母接到别墅来见见爱玲,然后再跟李湘阿姨及她的孙女一起安排到静园别墅区去住着,等我忙过了这一段再去安排她们。”沉青想了想接着又吩咐道:“但事先一定要叮嘱他们,一定不能在爱玲面前提起西安时发生的事情,明白了吗?”

        “明白了,一定让他们乖乖闭上嘴巴。”李国庆冷笑着点点头。

        沉青看着李国庆嘴角边露出的冷酷笑容不由心中一惊,他们该不会像对付阶级敌人一样用暴力手段让他们四人闭嘴吧!

        想到这两个暴力份子的确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沉青连忙叮嘱道:“你们两个可千万记住要好言相劝不能对他们动粗。”

        旁边的哼哈二将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沉青,道:“老大,你看我们两个像那么弱智的人吗?”

        沉青脑筋一时还没转过弯来,随口答道:“你们两个如果是弱智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聪明人了。”

        “既然不是我们弱智,那么就是······”李国庆的话虽然没说完,但只要不是傻瓜估计都可以猜得出后面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靠!”沉青闻言不由翻了翻白眼,他现在总算是搞明白了哼哈二将两人话中的意思,敢情这两个小子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是在讽刺自己的智商跟弱智儿童有得一拼。

        来到公司,沉青并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走进了期货投资部的办公区,因为今天是绿小豆期货合约全面大反攻的好日子。

        “董事长早!”两边正在埋头工作的职员们纷纷起立向这位年青的老板问好,沉青也一一微微点头向对方示意。

        “要补妆可以去洗手间,在这里被抓住可是要扣薪水的哟!”来到经理室前,沉青笑着对门口闲得无聊正在给自己补妆的女秘书说道:“你们经理在里面吗?”

        “董事长早!”女秘书见自己在工作时间补妆被董事长抓了个正着,红着脸慌慌张张地把手中的化妆盒放回自己的小包内,恭敬地对向沉青鞠了一躬,回答道:“高总正在里面办公。”

        沉青走进里间的经理办公室,笑着对正看着电脑分析郑州绿小豆各种技术指标的高经理说道:“不用分析了,绿小豆做空的各项指标再怎么好看也挽救不了空方主力最终覆灭的命运。”

        “董事长早,我只是习惯了每逢大战前夕都要再仔细研究一遍各种技术指标不然心里就不踏实。”高经理见董事长亲自来到期货投资部督战,连忙起身招呼沉青坐下并吩咐外面的秘书给董事长泡茶。

        “是个好习惯,以后可以继续保持。”沉青走到办公桌前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绿小豆的走势图,微笑着问道:“跟金茂和中信两家勾通得怎么样,这可是三家第一次联手可不能出问题,只要这次合作得好以后三家还会有继续合作下去的可能,你可一定不能给我们凤凰投资丢脸!”

        “这两天我已经把郑州绿小豆的各项技术指标反复推敲了多次,现在虽然不能说是倒背如流也可以称得上是了然于胸,董事长尽可以放宽心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高经理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只是随口问问,对你我还是放心的。”沉青笑着走到办公桌边的主位上坐了下来,笑着问道:“听说你们还搞了个实战演示系统,把今天期货交易中会发生的意外统统演示了一遍并准备好了多套应对方案?”

        “这个期货演示系统是风险投资部正在投资开发的一种期货投资软件,我上次在他们哪边偶然间见到这种软件觉得有点意思就拿来试了试,没想到效果还挺好。”

        高经理从电脑中调出今天绿小豆期货交易的模拟演示图,指着走势图为沉青介绍道:“董事长就放心好了,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等下只要一开市我们三家就会先示敌以弱让空方把绿小豆的价格打下来,发吸引尽量多的空方跟风盘的涌入,我们则一路低抗直等到空方资金枯竭时再一起联手拉抬绿小豆价格并且争取在半分钟内将绿小豆的价格拉至涨停板位置,打空方个措手不及一下把所有的空单全部套死。”

        沉青在高经理的介绍下看完了今天期货操作的演示全过程及各种应急方案,非常满意的在高经理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好好干,对公司做出过贡献的人,公司是一定不会亏待他们的。”

        “一定、一定。”高经理急忙向沉青表忠心,“只要董事长用得着高某人,我愿意一直为董事长服务到退休的哪一天!”

        沉青离开办公室前突然回头笑着对高经理说道:“高经理现在开的那辆帕撒特也应该换换了,我等下会跟财务部的胡经理打声招呼,公司出钱帮你去配一辆宝马M5型汽车。”

        高经理点头哈腰的送走了沉青,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哼着小曲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椅上,心里不由开始盘算起来今天晚上该怎么样去好好庆祝一番。

        要知道这种M5型宝马车的售价可是在二百万以上,董事长送给他一辆这种款式的宝马车就等于是白送给他二百多万白花花的银子,怎么能不让他感到异常兴奋呢!

        早晨九点钟,西安龙氏集团大厦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内,龙公子正紧张地盯着电脑屏幕等待着期货市开市交易,由于已经连续几天失眠所以他的眼睛内此时早已经布满了血丝。

        “怎么还不开市,怎么还不开市。”龙公子口中不停地嘀咕着,伸手拿起旁边办公桌上的烟盒却发现盒子里已经有没有烟了,于是拿起内线电话让他的贴身秘书兼情人马丽赶快给自己送烟过来。

        几分钟后,一位身材高挑面貌清秀的女人拿着一条特供中华烟走了进来,看着办公桌上烟灰缸里堆积如山的烟头不由皱了皱眉头,道:“董事长你可要保重身体,这两天来你可是已经抽了整整两条烟。”

        “你现在怎么越来越罗嗦啦!”龙公子一把抢过女人手中的香烟,开封拿出一根点上火猛吸了一口,感受着哪种尼古丁在气管与胸腔内流动的舒畅感觉。

        旁边的女秘书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走到龙公子的后面一边为男人按摩一边柔声说道:“凤凰投资既然已经与金茂和中信两家公司联手,我们不如趁现在还没有全部输光之前收手吧?”

        “收手!”龙公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现在我们手中拿着价值二百多亿的空单,你教我怎么收手?”

        “但是这二百多亿的空单之中,我们龙氏集团却只有不到三十个亿的货!”女人若有所指的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指挥其它人往前冲去送死,而我则趁机逃跑?”龙公子出身官宦世家女人话中的意思他当然明白,可是现在并不是自己想不想跑的问题,而且是多头主力愿不愿意放他一马的问题。

        (但考虑到这次是自己首先阻击凤凰投资,对方会同意放他一条生路才是怪事)

        马丽沉默了一会后突然说道:“不如去求求你爷爷,他老人家可就只有你这么个宝贝孙子,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龙公子听见身后的女人提起他哪位土匪出身的爷爷,身体顿时一阵僵硬神情也变得十分的不自在起来,挥手打开女人正在帮他按摩的小手厉声警告道:“这件事可千万别去惊动他老人家,不然我可饶不了你,听见了吗?”

        “可是······”马丽张口还想说点什么,却被男人挥手打断,“不用多说了,你出去吧!”

        早上九点三十分,随着期货市场又开始了新的一天交易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数据也开始快速的翻动,原本垂头丧气一根接一根抽着香烟的龙公子突然来了精神,因为他惊喜地发现电脑中显示的郑州绿小豆的数据居然是低开低走而且还是跳水似的急速下滑,而前两天强大的多头主力则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一般,没有做任何抵抗任由价格向下高速下滑。

        龙公子此时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异常精彩,惊讶、不解、疑惑、高兴,最后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从座位上一下跳了起来大笑着自言自语地说道:“哈哈哈,一定是他们内部发生矛盾了,真是天不亡我也!”

        而此时,郑州绿小豆的期货合约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只是在几个重要的技术支撑价位上稍做抵抗后就彻底放弃了所有的低抗任由绿小豆的期货价格一路向下狂泻。

        看着急速下滑的绿小豆期货价格龙公子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对西北证券的代理总裁李勇发出了最后决战指令;马上将手上所有的资金全部集中投入进去,一定要趁多头主力内部发生分歧的有限时间将绿小豆的价格拉起来,到哪个时候不用我们再动手,自然会有大量反手做空的资金涌出来冲垮多方构筑的所有防线。

        李勇对龙公子这种明显是冒险的做法并不赞同但又不敢直接反对,只好提醒道:“可是如果这是对方的陷阱,我们可就真的连一点翻本的机会都没有了!”

        “难道我们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龙公子冲着话筒吼道:“你就照我说的办,出了事有我顶着!”

        李勇放下手中电话,狠狠地咒骂道:“靠,你他妈的整一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二世祖,期货操作方面的事情你懂个屁,连期货市场顺势而为的基本规律都不懂,到时候如果出了什么事还不是我们下面这些人帮你顶缸!”

        等骂完后他才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想了想才记起他的前任哪个被他卖掉的王总也曾经说过同样的话。

        此时李勇才真正体会到了他的这位老上司当时心中的无奈,也开始暗暗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听王总的话跟他一起跑到日本去从新开始,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自己当时埋下的苦果最后还是要自己来品尝。

        而此时,在金茂大厦的顶楼吴应雄看着大量涌出的抛单不由感慨地对旁边的助手说道:“这么简单的小把戏对方居然都会上当,跟如此弱智的对手过招还真是有点胜之不武有感觉!”

        吴应雄的心腹助手田亮微笑着接口说道:“这位龙公子其实根本就不懂期货,却偏偏要充内行来指挥空方的期货交易,就如同当年的蒋介石不懂军事却偏偏要指挥三军做战一样,两者的覆灭都只是早晚的事情。”

        吴应雄轻松地笑了笑,道:“你用的这个对比还真是恰当,龙公子与蒋介石在性格上还真是有许多相似之处,不过我到是希望中国的期货市场上能多出现几个像龙公子这样的人,到时候我们就又可以轻松的大挣一笔了!”

        吴应雄叫旁边的秘书端来两杯极品红酒,端起其中一杯递给田亮然后自己也拿了一杯,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轻轻跟对方碰了一下杯,“让我们来提前庆祝胜利吧!”

        “胜利万岁!金钱万岁!”

        下午二点十五分,随着郑州绿小豆的价格一步步往跌停板的价位上靠近,途中遇到来自多方的低抗也变得越来越强烈,往往是一个价位要经过多空两方反复多次争夺,最后在空方投入大量资金后多方才撤退至下一个价位布防,但这种情况也最终也在离跌停板价位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脚步,而且不管空方投入多少资金怎么样疯狂进攻,多方主力就像是一块大海绵一样不停在将空方投入的每一分钱都吸纳的干干净净。

        龙公子看着自己能够调用的资金越来越少,而多方却反而好像突然来了精神似的,原本零散杂乱、毫无规律的低抗也变的有规律起来,连委托成交的多单也全是一百张、五百张、一千张的整数单,心中不由有了一种很不祥的预感,“自己这次可能又被耍了!”

        终于,一小部分先知先觉的空头们率先平仓撤退,但其它哪些后知后觉的人们就没有这部分人这么幸运了,等他们反应过来再想撒退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已经失去了平仓的最后机会。

        因为此时,原本只是消极防御的多方主力像是吃了过量的伟哥一样突然之间向上发力,一万张、三万张、五万张甚至是十几万张一笔的多单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几口就将上方堆集的所有空单全数吃光,一路狂飙轻松攻破空方的布下的一道道阻击防线,将绿小豆的期货价格从跌停附近一路拉抬至涨停板,而完成这次大变脸的全过程总共耗时不到一分钟。

        原本做空的中小散户及机构投资者,看着绿小豆的期货价格在一分钟之内从跌停附近一路疯狂飙升至涨停板,终于体会到了从天堂直接坠入地狱是个什么滋味,他们之中仓位不重的炒家们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还留下了退路没有一次完蛋,而哪些大量透支导致自己仓位极重或者刚脆就是满仓操作的炒家们在对着电脑发过一阵呆后,有些开始四处打电话筹钱希望能咸鱼翻身迈过这道坎,而有些则刚脆开始安排起自己的后事来了,准备明天自己的仓位被打暴之后就直接去寻死,跳楼、跳河、安眠药、躺铁轨甚至是服毒后找个漂亮妞最后享受一下性爱的快乐,在情欲的高峰满足的死去······

        原本持币观望的期货广大中小散户及坐在里面大户区的机构投资者们,眼见多空双方主力在经过多日搏杀之后终于分出了胜负局势已经趋于明朗,都开始在绿小豆期货合约的涨停板价位上堆集多单,至于能不能买到就只能看各人的运气了。

        而此时,龙氏集团大厦的顶楼董事长办公室内,龙公子呆呆的看着绿小豆的期货价格牢牢固定在涨停板的价位上,而后面大量涌出的无数跟风盘则击破了他希望能够咸鱼翻身的最后一丝幻想。

        龙公子软软的靠坐在老板椅上,看着电脑屏幕上仿佛是已经在跌停板处凝固的郑州绿小豆期货价格,口中无意识地不停嘀咕着:“就这样结束了,难道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一刻不停的响着,龙公子只是呆呆地看着电话听着刺耳的铃声不停的响着却并没有伸手去接听。

        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些电话肯定是哪些证券期货投资公司的老总们打来寻问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怎么办?”龙公子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填补龙氏集团帐面上的四十多亿亏空,还哪里有心思去管他们这些人的死活。

        如果在平时他遇上不顺心的事情,肯定会将办公室里的东西全部砸个稀烂来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但是现在的他就连砸东西发泄一翻的兴趣都已经失去了,就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躯体一样呆呆的坐着,空洞的双眼内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自信,整个人也仿佛一下老了十岁。

        龙公子突然站了起来就如同喝醉了酒的醉汉一样摇摇晃晃的走到办公室内的酒柜前,从里面随手拿了一评82年的红酒,坐回到座位上对着自己的嘴巴就猛灌起来。

        这时,门外的女秘书马丽见董事长一直不肯接电话也猜到了其中的原因,于是推门走了进来将办公桌上的电话线直接扯断,世界顿时清静了下来。

        看着办公室内正在往自己嘴中拼命灌酒的男人,马丽还真怕这位一生在他爸爸的精心呵护下从来没有受过什么挫折的董事长,会因为承受不住这次的打击而意志消沉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出格的傻事来,连忙走上去将男人的脑袋抱进自己的怀里,并在他的耳边身柔声安慰道:“阿龙,你可千万不要就这样被这次的挫折给击垮了,我们现在毕竟还没有到山穷水尽可以轻言放弃的地步,我们不如趁现在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赶快去找你爷爷想办法,他老人家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一定会想出一个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马丽,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一无事处除了吃喝嫖赌外什么都不懂的二世祖?”龙公子软弱地将自己的头靠在女人丰满的乳房上,用如同梦呓般的声音说道:“刚才就在我发呆的时候,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真的很没用,好像除了吃喝嫖赌之外什么都不会。”

        “不用这么悲观咱们以后的路还长得很,只要你能痛改前非还是有机会可以和你爷爷一样成就一番事业。”马丽欣慰地看着龙公子,道:“如果真的能让你有所醒悟,我们龙氏集团这次赔掉的的四十多亿也算是物有所值啦!”

        “说得好!”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大门再次被从外面推开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了起来,虽然这个声音是那么的软弱无力但里面却透着一股让人臣服的威严。

        “爷爷,你老不在医院呆着,怎么到这里来了!”龙公子惊讶的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满脸皱纹身上瘦得就剩一堆骨头的老人。

        他的这位土匪出身的爷爷,就如同一颗百年老树一样虽然内部已经让虫子蛀空却依然顽强地活了下来,独力支撑起龙氏家族这座摇摇欲坠的大厦。

        “我其实几天前就来了,就住在楼下的客房里。”龙老头举手示意后面推着轮椅的保镖将他推到办公桌前,拉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孙子在边上坐了下来,道:“你一定很惊讶,我既然来了怎么不来见你,而且还在旁边看着你一步步走进敌人的陷阱中,是不是?”

        龙老头没等龙公子开口接着又说道:“你是含着金钥匙出身的,从小到大一生在爷爷的精心呵护下长大,可以说从来就没有经历过半点挫折,所以也养成了你现在这种无法无天、目空一切的性格,爷爷这次是故意放手让你自己去闯一闯也好让你受点挫折尽快成熟起来,希望你能明白爷爷的一片苦心。”

        “爷爷,我也明白您的一片良苦用心,可是这次我们龙家也赔了四十多个亿,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龙公子说道。

        “谁告诉你这四十多个亿是龙氏集团赔的?”龙老头嘴角边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道:“这四十多个亿早已经借给了以西北证券为首的十几家证券期货投资公司,是他们在期货市场上由于操作失误赔掉了这笔钱,跟我们龙氏集团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这些公司在接下来的破产清算中将会优先赔付我们龙氏集团,所以说这次在郑州绿小豆的期货合约交易上我们龙氏集团一分钱也没赔,明白了吗?”

        这种找冤大头帮自己顶缸的事情龙公子以前也没少干,当然明白龙老头话中的意思,可紧接着又想到了其中一个关键的问题,“可是我们怎么去塞住这十多家公司老总的嘴巴?”

        龙老头脸上挂着阴森的笑容,伸出自己皮包骨头的爪子在龙公子腿上拍了拍,道:“这个你大可以放宽心,死人是永远不会开口说出真相的。”

        “难道爷爷你已经把他们······”龙公子震惊地看着龙老头好一会才张口说出了心中的疑虑,“可是他们毕竟都是西北地区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这样把他们不明不白的全部干掉,向上面及他们的家属可不好交代,而且上面现在正寻思着要找我们龙家的麻烦,爷爷你这样做不是送给他们一个把柄嘛?”

        “哈哈哈!”龙老头大笑着说道:“有什么好交代的,他们利用职务之便用国家的钱在期货市场上进行期货投机,最后导致公司巨额亏损造成了国有资产的巨大损失,因为害怕遭到法律的严惩所以集体服毒自尽,这不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吗?”

        龙老头冷笑着接着说道:“我们龙家这些年被上面抓住的把柄还少嘛,反正都是要秋后算帐我们龙家也不在乎多让他们抓住一个把柄。”

        龙公子见爷爷把解决这件事情方方面面的问题都已经解决妥当,不由伸出大拇指由衷的赞叹了一句;高,实在是高!

        “你们都出去等着,我们爷俩要叙叙旧。”龙老头突然转头对办公室内的其它人发出了逐客令。

        龙老头的几名心腹保镖及龙公子的情人秘书马丽,知道龙老头肯定是要跟公子谈一些机密的事情,都很识趣地退出了办公室并顺手将门关好。

        龙公子奇怪的瞟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爷爷,不明白老头子为什么要将这些“自己人”赶出去,难道有什么机密是他们都不能知道的吗?

        “知道我为什么要赶他们出去吗?”龙老头问道。

        “不知道。”龙公子老实的回答道。

        “你要记住,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完全信任,最核心的机密永远只能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且永远要让你身边的人觉得你高深莫测千万不能让他们把你给摸透了,如果真到了哪一天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你推倒自己取而代之。”龙老头认真地教导着自己的孙子怎么样去驾驭下属。

        “孙儿记住啦!”龙公子受教道。

        “我们爷孙两人可是好久都没有在一起喝酒聊天了,去拿一瓶黄金威士忌来我们好好喝两杯。”龙老头笑着对龙公子说道。

        虽然龙公子总是觉得自己这爷爷今天有点怪怪的,但对他老人家他历来是言听既从,老老实实的从办公室的酒柜中拿了一瓶自己珍藏的黄金威士忌出来给自己和爷爷倒上了一杯。

        龙老头接过孙子递上的酒杯后,让他将自己推到了办公室内的大落地窗前指着窗外的城市感慨万分地说道:“西安,古称长安,又曾称西都、西京、大兴城、京兆城、奉元城等,是中国历史上建都朝代最多、历时最久的城市。从奴隶制臻于鼎盛的西周,到封建社会达到巅峰状态的唐王朝,先后有西周、秦、西汉、新、西晋(愍帝)、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等12个王朝在这里建都达1100余年之久。又曾为赤眉、绿林、大齐(黄巢)、大顺(李自成)等农民起义政权的都城。自公元前约11世纪至公元9世纪末,西安曾长期是古代中国的政治、经济与文化中心,并历来为地方行政机关——州、郡、府、路、省和长安、咸宁两县的治所。在多数朝代,西安属于郡、府级建制-京兆府(郡)辖区,元代改京兆为安西路(后改奉元路),明洪武二年(公元1369年)废奉元路设西安府,西安即由此而得名。1928年,在西安首次设市,1948年由省辖市改为国民政府行政院辖市。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西安市曾经是陕甘宁边区辖市、西北行政区辖市、中央直辖市、计划单列市,从1954年以来,一直为陕西省省会所在地,现属副省级城市,辖新城、碑林、莲湖、灞桥、未央、雁塔、阎良、临潼八区及长安、蓝田、周至、户县、高陵五县。”

        龙公子听着爷爷又说起了这些自己都快听他说过八百遍的西安城市史不由皱了皱眉头,搞不明白爷爷到底想表达什么样的意思。

        “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要让你明白,这座古老的城市曾经见证了多少辉煌一时大家族的没落,曾经埋葬过多少英雄好汉的豪情壮志,而我们龙家现在虽然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但最终也逃不过历史的宿命,而且这一天离我们龙家已经不远了!”龙老头发了一阵感慨突然转头问旁边的龙公子:“知道胡宗南吗?”

        龙公子点点头,虽然他对历史没什么兴趣但自己是在西安这座城市长大,曾经拥兵百万威震一方的西北王胡宗南他还是知道的。

        “你说我们龙家跟当年的西北王胡宗南相比谁在西北的势力更大?”龙老头接着又问道。

        “应该是胡宗南,他当年拥兵百万而且西北地区几乎所有的大小官员全部由他亲自任命,是西北实际上的统治者,西北王的称号对他来说是当之无愧。”龙公子回答道。

        “是啊,当时的西北王统治这座城市的时间也不过二十几年,我们龙家之所以能够一直统治西北是因为上面对我这个老不死的还有所顾忌所以才不敢马上动我们龙家。”龙老头看着窗外的城市感慨地说道:“这些年来为了维护我们龙家在西北的统治地位,我在西北这块土地上得罪了不少人,中央的哪些头头们也差不多得罪光了,如果我那天真的突然去见了马克斯,真不敢想像我们龙家最后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龙公子在心里揣摩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老头子话中的意思,于是是虚心请教道:“爷爷的意思是?”

        “你是个聪明人,多用脑子就会明白我话中的意思。”龙老头张嘴说道:“我们龙家在西北这片土地上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现在我还健在这些人自然不敢闹事,但我死后哪些仇家们肯定会马上找上门来寻仇,你说躲避这些人的最好办法是什么?”

        “您老的意思是让我们这些龙家子弟趁您现在还健在离开西北?”龙公子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龙公子虽然也知道这可能是放在龙家面前唯一的出路,但做为一个中国人他的体内同样流淌着对故土的热爱,真要让他背井离乡离开西安这块熟悉的土地,他也不禁有些迟疑了!

        “不是离开西北而是离开中国!”龙老头沉声说道:“美国、日本、欧洲想去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能再留在中国这片土地上。”

        “可是······”龙公子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龙老头挥手打断,“我已经通过在瑞士的一个老朋友帮你们都办妥了去瑞士的签证及护照,你从明天开始就把公司的所有财物情况清理一下,能带走的东西全带走不能带走的不动产全部半价卖掉,一个月之内龙家的所有子弟必须全部离开中国。”

        “明白了!”龙公子知道他这位爷爷一但决定下来的事情就不可能再改变,只得无奈地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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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幕降临夜色笼罩大地,灿烂的灯火绽放出迷人的笑脸。

        冬天的上海夜幕下的街头空气中渗透着丝丝寒意,上海外滩男人挽着女人漫步在黄浦江边欣赏着上海美丽的夜景。

        可是,夜色为什么会这么美呢?

        其实除了夜色和灯光这座城市和白天没有什么不同,但只是你仔细去品味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原来,这时的城市留给我们的正是她最光彩的一面,一切白天所能看见的缺憾都被夜色遮挡得严严实实,而此时在五光十色灯光映称下的上海才是最美丽的。

        而此时,沉青、吴应雄及一个带着明显广东口音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龙腾夜总会的豪华包厢里面,包厢内除了三个大男人外并没有小姐相陪,估计他们到这里来是来谈正事而不是来玩乐。

        中年男子手中端着一杯XO,但他此时的注意力却并不在手中的酒杯上而是在旁边的正与吴应雄低声交谈的年青男人身上。

        中年男子将这位中国期货市场上的新贵,最近风光正劲的凤凰投资年仅二十八岁的董事长仔细打量了一番,看着对方身上五万美金一套的意大利名师制作的西装及手腕上价值十多万美金限量发售的钻石金劳力士,中年人不由反感地微微皱了皱眉头。

        而此时,沉青在与吴应雄交谈的同时也用眼睛的余光打量这位如同隔壁大叔一样普通的中年人,千多元人民币一套的西装,手上带着一块价值绝不会超过一千元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手表,如果不认识他的人一定不会相信他就是在中国期货市场赫赫有名的南庄尚可洗。

        沉青心里十分清楚,这次尚可洗从广州赶到上海来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利润分配问题,在三家合作的初期利润的分配问题就已经谈好了,他这次来上海其实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寻求金茂、中信、凤凰投资三家之间的长期合作。

        (主要是洽谈与金茂投资的长期合作而凤凰投资在他看来可有可无)

        “老吴,你如果对我刚才的提议还有什么意见,可以说出来我们再慢慢谈?”尚可洗看着手里酒杯中金黄色的液体微笑着对旁边的吴应雄说道:“只要我们两家能够联手中国期货市场就是我们三家的天下,你不妨认真考虑一下。”

        吴应雄不软不硬地笑着说道:“好像这十多年来,中国的期货市场就一直是我们金茂投资的天下,我们金茂还需要找合作伙伴吗?”

        “你······”尚可洗明显被吴应雄这句不给他留面子的话激怒了,但在中国期货市场上吴应雄的确有嚣张的本钱,他想反驳可却总感觉自己底气不足。

        尚可洗毕竟已经过了年少冲动的年龄,无情的岁月也已经磨平了他的梭角让他学会了怎么用理智来克制自己,想到自己此行而来的目的他不由强行压下了心中对吴应雄的不满,从新换上了一张笑脸说道:“如果我们两家联手的话就有足够的实力进军国际期货市场,哪里可是有数不尽的美钞在等着我们去挣取,难道吴老板就愿意一辈子都在中国这个小池塘里做个土皇帝?”

        “哪里是有数不尽的美钞,但同时也有数不尽的国际金融大锷正等着我们去为他们的晚餐上再增加点什么!”吴应雄笑眯眯地看着旁边的尚可洗问道:“尚老板认为吴某人说得对不对?”

        “想要挣大钱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风险。”尚可洗有修养的确不错在连续碰了两个软钉子后依然不死心的再次诱惑道:“凭吴老板的操盘技巧哪些外国佬哪里会是您的对手,想想哪些绿油油的美钞吴老板难道就不心动吗!”

        “尚兄不用多说了,金茂投资在中国期货市场上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跟中信这样的大公司长期合作。”吴应雄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但对尚兄的提议我个人还是有些心动,不如这样我吴某人、尚老板再加上沉兄弟、每人各出三十个亿组建一家新公司,不知道尚老板对吴某这个提议有没有兴趣?”

        尚可洗闻言不由又瞟了旁边的沉青一眼,想不明白这个吴应雄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把凤凰投资扯进来,对沉青这个穿着打扮就同暴发户一样的年青人他是没有一点好感,在他的心里面沉青也就是一个上面有点关系而且运气比较好的幸运儿罢了。

        “好吧,就这样定了!”尚可洗把这样合作的得失关系在心里盘算了一遍,觉得这种合作方法也未必是一件坏事,起码可以在中信和金茂两家之间架起了一座沟通的桥梁,也可以避免以后两家在期货市场上同时做一个期货品种时产生不必要的冲突。

        三个男人谈完了正事当然要找点刺激,于是吴应雄招来夜总会的妈眯并在她的耳边低语一阵,然后从皮包里拿了几扎钞票塞给妈眯。

        “三位贵客请稍等小姐马上就到。”妈咪拿着手中的钞票眉开眼笑地退出了包厢。

        三人又聊了几句毫无营养纯粹是用来消磨时间的话题,妈眯领着十多名小姐敲门走了进来。

        妈咪让十多名小姐们排成一排如同商品一样让三位贵客挑选,这些小姐刚才来之前就已经从妈咪的口中得知眼前的这三位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纷纷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卖弄风骚并向坐在沙发上的三们男人狂抛眉眼希望能被这些贵客看中。

        吴应雄和尚可洗都很快选好了几名满意的小姐,最后只剩下沉青一人还坐沙发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不是这些小姐不漂亮而是沉青对这些已经被许多男人上过的女人实在是提不起任何“性趣”。

        妈咪见沉青连看都不看没有得到吴应雄及尚可洗两人青睐正在为最后一个名额奋斗的小姐们,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从门外又拉进来一位穿着朴素做在校大学生打扮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