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万,数目不少啊!”沉青张嘴说了一句后低下头去想了一会儿,又抬起头向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洪经理问道:“帐面上有显示吗?”
“这些帐目进出做的都是暗帐,明帐上面都没有显示。”洪涛肯定地说道:“董事长放心,帐目上肯定不会有问题。
正在这时,桌上的内线电话里突然传来了外面刘秘书的声音,“董事长,门外有人拜访,他们自称是中纪委的调查人员。
“来得好快!”屋内的王静与洪涛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并且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很明显的不安表情,如呆按照平时中纪委的办事效率是肯定不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的,除非是有大人物在后面推动。
“看来这次的事情,还真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沉青闻言皱起了眉头不由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也开始意识到这次王朝阳父亲被双规的事情,可能比自己想像的要复杂得多。
“只是一点小风小浪你们也不用想得太多,我们凤凰投资也不是经不起风浪的小舶板,凭我们公司现在的实力就算是再严重的事情也能扛过去!”沉青在打发走王静和洪涛后,拿起内线电话吩咐外面的刘秘书把等候在门外中纪委的同志领进来。
“董事长,就是这四位自称是中纪委的同志要见你。”刘秘书领着四名年龄大约都在四十岁左右的男女走了进来。
四位都穿着笔挺西装的男女之中,一位可能是领头的中年妇女先亮了自己的证件然后才说道:“我们是中纪委调查科的工作人员,今天来是希望了解一下凤凰投资与前上海市副市长王世诚的关系,特别是有没有金钱上的来往。
沉青笑了笑,这些人呆然是因为凤凰投资和王世诚平时来往比较密切,所以特意来查他们来往之间有没有权钱交易这档子事情。
这些穿西装的四位男女进来时态度虽然相当的好,没有如电视里演的哪样一上来就质问他在平时的跟王世诚的来往中有没有向王世诚行贿,但沉青还是从中纪委这次前来的人数上,知道了中纪委对他这个“有点小钱”、再加上有点“小后台”的“小老板”相当重视。
“伸手不打笑脸上!”既然对方态度良好沉青也不能失了礼数,于是热情的把四人请进办公室坐下并让刘秘书用极品大红袍茶叶给他们每人泡了一杯香茶后,才开始了与他们的正式对话。
沉青尽量表达出自己坦城的态度,满脸真诚地说道:“如呆说我们公司在与王世伯的交往过程中从来没有送过他任务物品肯定不符合现实,因为就算是商场上普通朋友之间互相赠送小礼貌也是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我们平时送给他的也就是些不值钱的普通小玩意,因为这些东西都是由公司前任总经理亲自送过去的所以具体是些什么东西我也不太清楚,如呆你们想了解具体情祝还要去广东省怀阳市跑一趟,寻问我们公司前任总经理李伟同志。
“沉总和王世诚的关系好像很好嘛!”其中一位从进来后就一直绷着个扑克脸的男子张嘴讥讽道:“在上海能称呼他王世伯的人恐怕不多。
“因为王副市长的公子王朝阳与我是大学同学并且还是哪种同住一间宿舍很要好的朋友,所以我叫他王世伯你们也不用觉得奇怪。”高考微笑着的回答道:“难道就因为他是上海市的副市长,是个共产党员就没有与商人交朋友的权力吗?”
“王世伯的儿子王朝阳也经常送礼物给我,比方说以前他就送过豪华宝马车,还有价值十几万美元的镶钻劳力士金表,难道他也是在贿赂我这个商人吗?”。
沉青看着坐在对面的哪位绷着扑克脸的男子调侃道:“现在政府不是都提倡微笑服务,你这样老是绷着个脸难道是我欠了你一大笔钱带受还吗?”
被沉青调侃了一番的扑克脸,可能以前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嚣张的被调查者,顿时一张老脸涨得跟猪肝似的。
“请沉先生就您与前任上海市副市长王世诚的交往情祝写一个说明,并把平时送给他的物品列一份来往物品清单出来好吗?”哪位四十多岁脸上架着一副眼镜的中年妇女说话十分老练,并没有跟沉青在别的事情做过多的纠缠而是直奔主题。
“当然可以。”高考微笑着回答道:“不过因为现在己经临近春节所蛇J撮近我特别的忙,如果你们不是急着要的话希望能多给我一点时间,最好是过完这个春节再派人过来取!
听着沉青嚣张的话语,哪位摆着扑克脸刚才被沉青调侃了一番的男子,“砰”地一声把桌上一拍站起来盯着沉青说道:“姓沉的,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要以为自己上面有人就可以万事大吉,做人可别太嚣张了!
“对于我这种有实力的男人来说,这不叫嚣张而叫自信。”沉青把话语一转毫不避避讳地与对方对视,微笑着说道:“但是对你这种仗着自己是中纪委的调查人员,就虎假虎威的人来说这就叫不自量力!
“你…”这位扑克脸的男子在中纪委干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受调查者指着沉青气得说不出话来,举起手又在办公桌上重重一拍刚想张口说点什么,却听“啪”的一声一只摆在桌子边上的小花瓶被震出了桌面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看着地上的花瓶碎片沉青的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把外面的刘秘书叫进来收好散落在地上的瓷片后转头对眼前的四位中纪委的调查员说道:“如呆你们不赔偿这个花瓶,就准备接我的律师信好了!
挂着一张扑克脸的男子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不屑的说道:“只是一个破花瓶,有什么好赔偿的!
“破花瓶?”沉青闻言不怒反笑,指着对方微笑着说道:“我可以很郑重的告诉你,这个你口中的‘破花瓶,是我从上海晨星拍卖行买来的古董花瓶,价钱不贵也就几十万样子,如呆你们不相信我可以拿发票给你们看,然后去对这些花瓶醉片做年代鉴定。
绷着一张扑克脸的男子闻言,脸色一下变得十分苍白坐回到椅子上乖乖闭上嘴巴再不敢乱说话了,而沉青却并没放过对方的意思继续打击道:“还有,你们现在喝的茶水也是用几万元一两的极品大红袍茶叶泡出来的,你们这四杯茶少说也该值个几千块,你们这算不算接受贿赂呢?”
“沉先生,看来我们的谈话气氛很不偷决,我们今天就先告辞了!”哪位领头的中年妇女见今天己经不可能再从对方哪里挖到什么东西,于是起身告辞领着其它三位中纪委的调查员灰溜溜地跑了,但临出门还不忘回头搁下一句狠话,“下次如呆有机会,我们一定会请沉先生去中纪委尝尝哪里的茶叶是什么味道。
“好走不送!”沉青一点也不在意对方搁下的狠话,这些中纪委的人如呆手中有证据,哪里还会坐在这里跟他蘑菇半天早就动手抓人了。
沉青才送走中纪委的人,顶楼金茂公司的吴应雄就亲自上门拜访,不用说也是为了王世诚的事情,看他脸上臭臭的表情估计中纪委在拜访自己的同时也拜访了这位金茂投资的总裁。
吴应雄走进沉青的办公室,看了一眼办公室上放着的四只茶杯,笑着说道:“怎么,中纪委的人刚才也找你谈过了?”
“这句话好像应该是我来问你的吧?”沉青苦笑着说道:“你别忘记了,王世诚的儿子王朝阳可是凤凰投资的第二大股东他们不来找我谈谈才是怪事。我到是有点奇怪中纪委的哪些人怎么会找上你这只金融大愕谈话,难道你也向王世诚行贿了?”
“在中国官商本就是一家,同在一个城市抬头不见低头见,逢年过节礼貌性的进贡总是会有的。”吴应雄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接着说道:“在中国这点东西还谈不上行贿,只能叫互相联络感情时赠送的小礼品!
“得了,行贿就行贿嘛,还说得这么好听!”沉青笑着回应道:“在中国商人如呆不跟当官的搞好关系,还混得下去?”
沉青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吴应雄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微笑着问道:“吴大哥今天到小弟这里来,不会就是为了发发牢骚这么简单吧?”
“今天到你这里来,确实有几句话不吐不快。”吴应雄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对沉青说道:“我吴某人当沉兄弟是自己人才来劝你一句,王世诚的事情并不像你想像中那么简单,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管这档子事。”
见吴应雄这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金融巨采都露出了凝重的神态,沉青心里不由“咯噎”跳了一下,看来自己哪种很不好的预感并带受有错,这次王朝阳父亲被中纪委双规的事情并带受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沉青收起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地说道“既然吴大哥不把我沉青当外人,那么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吴应雄并没有马上答复沉青,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大雪茄点上火抽了几口后突然从嘴巴里蹦出一句话:“你应该知道,过完春节后上面马上又要进行换届选举了。
“这个我知道。”沉青看着吴应雄那张笼罩在烟雾之中有些模糊的脸,没有想明白对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接着问道:“那又怎么样呢?”
吴应雄见沉青满面疑惑的表情,显然还是没有听出自己话语中的弦外之音,于是干脆把话挑明了:道:“上面的胡总理己经到了退休年龄明年铁定会退下来,而上海市的刘市长则是这个位置最有力的争夺者之一,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面突然有人动手对付王世诚这个上海市的副市长,你说是什么意思?”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沉青不是蠢人,马上就从吴应雄的话语中听出了其中的猫腻,瞄了一眼对面的吴应雄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次的事情,实际是冲着刘市长去的?”
“拨出萝卜带出泥,谁的屁股也不干净,如呆说王世诚跟刘市长之间只是一清如水的上下级关系可能没有人会相信。”吴应雄并没有正面回答沉青,而是微笑着说道:“政治这个东西最是奇妙,可能今天是朋友明白就变成了死敌,也可能今天是死敌明天又变成了盟友,我们这些正经商人最好不要搀和进去,否则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个国家无农不活、无工不强、无商不富,这三者缺一不可。”吴应雄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接着说道:“这个道理谁都明白,所以不管上面最后谁当权都不会亏待我们这些创造财富的商人,我们又何必要搀和进去自找麻烦,不如做个旁观者来得轻松!
“别人我可以不管,但王朝阳不光是我的好朋友而且在我初来上海的时候对我有恩,这次他的父亲落难我如果就这样不闻不问,岂非太没有义气了!
“英雄光荣,可英雄流血’狗熊窝囊,可狗熊吃肉。”吴应雄说出了这句话后就不在说什么了,只是闷头抽着自己手中的雪茄烟继续污染着办公室内的空气。
沉青闻言也沉默了下来,吴应雄话中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但此时他的脑子里却总漂浮着王朝阳那张苍白的脸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耳边也不由响起了当时自己初来上海时王朝阳对他说过一句话,“兄弟一场,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以后就跟我棍,包你一年买豪宅,二年买名车,哥们吃干的觉不让兄弟喝稀的!
“吴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大丈夫活在世上有所为有所不为,王世诚这档子事我是管定了。”沉青坚定地从口中挤出几个字,“不管最后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