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鬼混了两天,周日下午回家,晚上一套题做到了凌晨,心不在焉的。

        从江词家离开之前,季夏单方面和他约定,这一周都要好好学习,放假之前可见面不可约会。

        可刚分开一晚,她就开始想他,单方面又默默决定上学期间还是尽量不要见面了。

        男色误人,她又没什么定力。

        翌日一早去上学,在微信上跟江词说了下自己的这个决定,还没收到回复,刚下车就碰见白思宁。

        她从一辆白色的轿车里下来,心情不好的样子,眼睛都是肿的。

        一看见季夏就冲过去。

        “思宁!”

        一位穿着深色套装的中年女人下车追上来,从后面紧紧地拉住她的手,白思宁情绪很激动地挣扎,“放开我!我今天非撕了她这张脸不可,看她以后还怎么装!”

        中年女人抱歉地冲季夏笑了笑,无奈地对白思宁说,“你还讲不讲道理了?人家没招你惹你,你小时候就爱欺负人家季夏,现在不是不懂事的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这是幼稚?这是缺乏教养!”洪亮的男声传来,车上又下来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季夏见过他,正是白思宁的父亲白教授。

        白教授夫妇都是搞科研的,性格古板正直,常年在外忙碌,将女儿放在白老太太身边,却没想到对女儿的疏忽和对她教育的缺失让她变成这副模样,白教授又生气又痛心,“今天是带你来跟季夏道歉的,你若是还觉得自己没做错,要继续闹下去,那我也不将你转学到国外了,你直接退学,跟在我和你妈身边,我亲自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白思宁简直气得要命,红着眼睛咬牙瞪着季夏。

        想到前些天见到白苏苏,她在封闭式学校过得很不开心,人都憔悴了很多。

        明明是季夏的错,为什么白苏苏被转学,连她也要转学?

        她半年都没见到过自己的父母了,可他们这次匆匆赶回来,却是狗血淋头将她骂了一顿,然后强行要将她接去国外上学。

        她才不要去非洲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都是季夏害的!

        越想越生气,白思宁反倒是笑了,“不就是道歉吗,我道便是了。”

        “不用了。”季夏神情冷淡地后退了一步,她不接受她的道歉,也不需要,只希望她今后能离自己远一点。

        可白思宁还是朝着她走近了两步,突然将手里拿着的牛奶瓶狠狠朝着季夏脸上砸过去,“我道你妈呢!”

        季夏呆了呆,还没反应过来,手臂被人猛地往旁一推。

        跌跌撞撞两步勉强扶着个路人站稳,错愕地转头,那个玻璃瓶砸在了江词的脸上,“啪”的一声掉在地面碎裂。

        白思宁傻眼,怔怔地看着江词的颧骨处浮现出一块青紫,他面无表情,指腹在那一处抹了下。

        “看到了吗。”

        江词讥讽地看向白教授,“我在电话里就跟你们说过,白思宁校园霸凌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她这脾气和狠毒程度,真是一点也不像高风亮节的白教授。您再不好好管教,下次恐怕都要到少管所去教她了。”

        ***

        白思宁是被白教授拖上车的,走之前狠狠给了她一巴掌,逼着她道了歉。

        白教授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也是被气极了才生平第一次动手打了白思宁。

        季夏担心江词脸上的伤,又不方便和他一起进学校,微信上让他拍一张发给自己看看。

        “没事,不严重。”他说,又发来一条消息,“学校附近的药店有没有卖红药水的?我中午出去买。”

        不严重还需要买红药水?一听就是在逞强。季夏更担心了,瞬间忘了自己‘上学期间不见面’的决定,“我去医务室给你买,下课拿给你。”

        二班。

        马博文不知从哪搞来瓶红药水,火急火燎就要亲自动手给江词涂药。

        “走开。”江词嫌弃地皱眉,从书包里摸出张卷子人模狗样地开始做题。

        马博文已经习惯了他最近的弃武从文发愤图强,毕竟如今是跟学霸谈恋爱的人了,虽然脚步追不上,态度总得拿出来吧。

        “怎么,舍不得祛掉这为爱留下的伤疤?”马博文笑嘻嘻地挪揄道,“准备留到生日那天,作为爱的纪念?”

        他提起,江词才想起自己生日快到了。

        “你别故意跟她说。”江词不太在意的样子,喝了口水,强调,“我不过生日,她忘了也没事。”

        马博文原本真没打算故意跟季夏提,但听江词这么一说,还真担心她会忘记,回到自己的座位后立马给季夏发了消息。

        “嫂子!!下个月词哥生日,你准备送什么礼物!!我参考一下/可爱小男孩转圈圈…gif表情包”

        季夏没看到微信消息。

        因为一进教室,就看见自己座位边围着很多人,她一过去,就有女同学义愤填膺地和她说,“季夏,有人在你椅子上弄了很恶心的东西,班上男生说,说是……”

        那两个字难以启齿,但季夏已经已经看见了——

        一滩凝固的精液,斑驳陆离地射在她的椅子上。

        “我们平时虽然也会开玩笑意淫漂亮女同学,但这种下贱事,连我们男生都看不下去!”

        体育委员气得脸涨红,仿佛女神被人玷污了,情绪特别激动,“季夏你报警吧,这已经算性骚扰了!该死的,要是被我知道是谁这么恶心,我揍死他!”

        季夏直觉和那个给她发恐吓短信的人有关,但对方每次都是用不同的匿名号码,她根本找不到人。

        一想到有个如此变态的人潜伏在她身边,在暗地里一直注视着她,她就觉得后背一阵凉意。

        微博上看过好多求爱不成情绪失控给女方泼硫酸,拿刀子捅人的新闻,最近又频出女学生失踪事件,一直到中午放学,季夏都情绪不高,直到江词给她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去给他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