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世纪的第一年天气很反常,我们这个青山环绕的城市气温异乎寻常的炽热,才到五月就比往年七八月还要热。

        弄得防汛抗旱指挥部连接发出几道紧急通知,要各级部门做好抗旱工作,同时又从外地调运抗洪物资以备不测。

        自然界的气候反常,社会气候也有些反常。

        虽然大范围看起来很正常,但在私下里谁都可以感觉到有些怪异的气氛。

        一些练习气功的团体组织消失了,一些活跃的社团组织也停止了活动。

        真真假假的谣言在到处流传,都什么年代了,人们的心理似乎仍是如此脆弱,听风就是雨,信谣传谣。

        在这方面,我觉得那句话仿佛是专为中国人说的-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是真理。

        我第一次接触赤裸裸的谣言是在1989年。

        北京平息反革命暴乱时,美国之音和各大学学生广播台的消息就是谣言,内蒙古驻军进京镇压学生;38军和54军在北京南苑机场火拼;医生跪在不懂汉语的蒙古族军人面前乞求他们对身负重伤的学生手下留情,天安门广场血流成河等等,让年幼的我激愤恐慌,自己生长的军营什么时候变成了刽子手的基地了?

        人民解放军怎么象旧社会军阀部队一样血腥镇压学生了?

        可最后,除了那些所谓的民主精英纷纷流亡国外,我也没见到有多少人成为所谓‘民主运动’的烈士,当然,我确信镇压暴乱时确实有学生遇难,只要看看伤亡的解放军和武警的数位,任何人都会想到。

        可如果军队真的是屠杀的话,面对手无寸铁的学生又何至于有这么大的伤亡呢?

        相信很多人对当时的那样一副画面记忆犹新,一个男人在北京的大街上拦阻了整整一个纵队的坦克部队,很多海外媒体称赞他的无畏勇敢,可如果他面对的不是解放军部队,而是其他的甚至‘最民主’的美利坚合众国的军队呢?

        他还会有如此的勇气吗?

        他遭遇的将会是什么?

        当真相渐渐清晰之后,我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相信谣言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还有一些人坚持北京平暴时死了很多学生,但我也懒得争论了,网路通讯如此便捷的今天,如果有真凭实据,那还不早都传的满世界都是了?

        民主自由或者说仇恨我们的西方国家会舍不得花钱把它公布在网上,难道他们还会为社会主义国家遮丑不成?

        这些年来,特别是我参加工作以后,这个中等城市里仍不时有些耸人听闻的谣言,比如为了贯彻计划生育,国家给中小学生集体注射绝育针(实际上是防疫针);带有霍乱的猪肉被国营肉食加工厂做成罐头专门出口西方国家,这些经不起推敲得荒唐谣言却能一次次的在人群中掀起恐慌。

        这一次,社会上流传的是国家准备取缔所有的宗教信仰社团。

        空穴来风非是无因。

        我们在紧急召开的社情动态会议上听到了真实的消息,一个自称可以改变人类命运将宇宙爆炸推迟上万年的疯子,煽动他的信徒于四月二十六日围攻中南海,要求党和国家领导人接见谈判。

        让公安部和国安部无法下台的是,这样一起上万人参与的大规模活动事先竟然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以致当事情发生后北京警方一时无法调集足够的警力来控制局面,而西方的驻京新闻通讯媒体却从头至尾拍摄了整个过程。

        在海外发表消息说中国出现严重混乱,人民不满共产党政府的统治等等。

        治安情报系统以前所未有的高效率运转了,这才发现,这个披著宗教外衣的组织已经是个全国性的大社团,虽然不象那个叫李洪志的疯子说的有数百万信徒,但确实已经有了相当的规模。

        于是,取消所有的休假。

        派出所和居委会联合登记控制管理辖区所有的李洪志信徒,同时调查所有的类似挂著养身健体招牌的气功联系组织。

        别的地方我不清楚,但我辖区的几万人口中,要一一查清加以建档管理,对于只有二十多人的派出所来说,那简直就是个不可想像的难题。

        我累,我累极了,我手下的弟兄们也累坏了。

        协助我们工作的居委会帮了我们大忙,各企事业单位的李洪志信徒由单位自己清查管理,而一般居民和流动人口则是个大问题,户籍员警平时调查的都是工作性质收入来源和有无违法犯罪嫌疑,谁会关心你练什么功?

        幸好居委会似乎都有本帐,谁练什么功,谁和谁又练什么功都清清楚楚。

        饶是如此,我们也没日没夜的忙了整整一个月,人人都瘦了一圈。

        鲁丽所在的档案科则承担了所有资料的汇总整理工作,几乎天天加班。

        我们虽然已经在新分的房子里同居了,可这一个月,我们还没能在一起吃顿饭,相拥著好好睡一觉。

        简直比严打时还忙。

        这次大调查真是让人大吃一惊,我们这个几十万人口的中等城市竟然有几十种不同的气功组织,除了李洪志,还有什么香功、太极功、中功、宇宙养生大法,而国家严禁的邪教组织如被立教、南岳真神教、无极大法也在偷偷摸摸的在本市召纳信徒。

        于是,一直忙著经济建设的政府下决心要严厉清理这些藏污纳垢的组织。

        在省里的统一安排下,工商局、民政厅、公安厅联合下发关于清理整顿各类社会组织和气功联系团体的通知,限期进行登记注册和资格审查。

        对没有办理相关手续的一律予以取缔。

        省里各新闻媒体派出了大量的报导人员分赴各地区采访,鸽子和她政法频道的同事再次来到了我们城市。

        自从上次长沙之行后,我和鸽子一直没有见过面,在电视上经常可以看见鸽子在各个地区飞来飞去,我们每个月都要通几次电话。

        聊聊彼此的情况,当然,谈的都是些工作、生活上的事。

        我能隐约感觉到鸽子对我的好感,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女性朋友感到骄傲,很珍惜彼此间的感情。

        所以极力控制在鸽子面前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鸽子来的第一天晚上就拨通了我的手机,告诉我她已经住进了市委招待所――天南宾馆,约我在天南宾馆的咖啡厅见面。

        我自然是一口答应,但旋即又紧张起来,天南宾馆经常有公检法的人员出入,万一被别人看见我和鸽子在一起,联想到上次赵大庆案件的曝光,那就麻烦了。

        想了半天,决定还是稍微打扮一下再去。

        给鲁丽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夜要在所里值班,不能过去睡了。

        然后给所里同事交代一声,将身上的警服换下匆匆的出门。

        坐在计程车的后座上,想想自己对鲁丽撒谎好像已经成了习惯,心里没有什么感觉,不禁觉得有些怪怪的,当一个男人必须要和一个女人相伴终生时,汇报自己的行踪仿佛就成了必修课,撒撒谎好像是很正常的。

        咖啡厅的灯光很昏暗,虽然晚上人不多,但要在影影绰绰的大厅里找人也不是很容易。

        不过我还是很快就看见了鸽子,她一身明快的纯白色休闲服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手里拿著一大杯啤酒。

        我快步走上前去,在她身边坐下。

        鸽子转身望了过来,我们对视一笑,谁也没有说话。

        鸽子的俏脸在氤藴的灯光下多了层醉人的艳色,盈盈若水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瞟了我一眼,对服务生说∶“拿两瓶蓝带到7号台。”说著离开了吧台。

        我等到服务生从鸽子身边离开,这才走了过去。

        咖啡厅人不多,大都是一对对的男女在窃窃私语,空气里缠绵的情歌更给整个大厅平添了一些旖旎的气息。

        “怎么样?在这里见面没有让你为难吧?”鸽子的声音永远是那么动听。

        我摇摇头∶“没事。”“喝点酒,”鸽子指著桌上的蓝带啤酒对我说,我也有些渴了。

        拿起酒瓶一口气就灌了半瓶,冰凉的酒液从喉咙流进胃里,所经之处都感到那丝丝的凉意。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真舒服!”鸽子望著我豪饮的姿态,清澈的眼神里荡漾著一层如水的雾气,在这昏暗的角落里仍让我有些不敢直视,心跳也不知不觉加快了。

        我们似乎都意识到些什么,没有交谈,默默的听著歌,默默的喝著酒,默默的感受这默默的气氛。

        虽然我们前后接触的时间很短,但不知怎么回事,感觉上我们似乎已经是很熟悉很了解对方,像是已经交往了很久的老朋友了。

        沉默还是由鸽子打破的,她侧首望著空荡荡的舞池里旋转的霓虹灯光,语气平静的问我∶“最近一定很忙吧?”我心头有些失望,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失望,随著鸽子的话说∶“是,最近确实很忙。”喝了口酒接著说∶“还不是为了那个李洪志,真想不到有那么多人会迷信他的那些狗屁不通的神话?”鸽子对我口吐粗言不以为意,轻声的问道∶“你对****是怎么看的?”说到了工作,我的心情顿时振奋了,笑道∶“怎么看?****,我们同事从来都不叫它****,它哪是什么功?纯粹一个邪教组织。我们都叫它李洪志及其信徒,一个疯子和一群吃饱饭没事做的笨蛋。”鸽子听著我有些激愤的话微微笑了,动人的笑容让我看得不禁有些痴了,但和她的目光稍一接触,我立即偏转眼神,怕让她看到自己的失态。

        鸽子挥手招呼服务生过来。

        又叫了几瓶蓝带。

        “你现在主要忙些什么?”我懒懒的*在沙发上,“忙什么?这个李洪志真是害死人,这几个月全都忙的是他,他叫自己的信徒生病不看医生,不调查不知道,调查之后吓一跳,去年以来,我的辖区非正常死亡比率上升了一倍。”迎著鸽子探询的目光我继续说道∶“全是那些李洪志的信徒,大都是些老头老太太,身体本来就不好,又坚持不看病,那还挺的住。”鸽子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都是这样,各地基本上都是这样。”

        她叹气的时候挺秀的眉头皱在一起,看的我有些心疼,不禁也皱了皱眉头。

        鸽子没有留意我的神情,抿著杯中的酒,说∶“国外有种舆论,说****利用了中国改革开放所带来的弊端,将大批对现实不满的人积聚在一起,而贫富不均、缺乏信仰、社会不公等现象加剧了人们的精神空虚,使很多的人投入李洪志的邪教理论,中国传统的个人崇拜更是李洪志得以扩大影响的基础,这样一个组织对于仍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国家真是个莫大的讽刺。”听著鸽子的话,我不禁有些愕然,我倒是从没有想过这么深。

        话谈到这里似乎有些敏感了,我不再说话。

        只是默默的喝著酒,鸽子似乎沉湎在一种难以解脱的灰色情愫之中,她问我∶“你是党员吗?”我有些诧异的说∶“是的,怎么?”鸽子微微苦笑∶“我也是党员,我问你,你相信共产主义吗?”

        这个问题有些太大了,我盯著鸽子的眼睛,她虽然看起来很清醒,但原本如水的眼波已经有些难以掩饰的醉意。

        我在心里暗暗咀嚼著这个问题,想著该怎么说。

        鸽子望著我严肃的表情说∶“怎么?害怕了?”我受不了她的语气,说∶“鸽子,你没有喝醉吧?”鸽子将身体向我倾过来说∶“你看我象不象喝醉了?”她漂亮的脸蛋离我很近,红艳艳的小嘴简直就要贴在我的脸上。

        一股如兰似麝的气息扑鼻而来。

        让我有种抱住她肆意亲吻的冲动。

        我拼命控制著自己的冲动,艰难的向后挪动著身体。

        “鸽子,你怎么了?我送你回去休息。”鸽子摇了摇头,娇嗔的说∶“快回答我。”她那像是在情人身边撒娇的神情让我的脑袋一阵阵的眩晕。

        我定了定神,说∶“我是党员,我当然相信共产主义。”鸽子笑了起来,纤细白嫩的手指点著我说∶“你说谎。”看来鸽子是有些醉了,我站起来去拉她的手,“鸽子,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鸽子挣开我的手,说∶“我没醉,我不回去,”她抬头望著我,一脸失望的说∶“你撒谎,你对我撒谎。”

        看著她的神情,我心里没来由的阵阵心痛。

        颓然坐下,一口将瓶中残留的酒喝干。

        把空空的酒瓶重重的顿在桌上,“好,鸽子,我告诉你,不管是共产主义还是资本主义,都只是一个名称,不论他们提倡宣扬什么样的政治经济制度,只要是能让人民的生活变得更好,我就信仰,或者说,”我看看正专注的望著我的鸽子,“我什么都不信仰。”

        鸽子的醉意似乎霎那间都消失了,一丝极其诱人的笑意荡漾在她漂亮的脸蛋上。

        我始而迷惑。

        随之恍然。

        不由气急败坏的叫道∶“好啊!你耍我。”鸽子笑盈盈的说∶“不这样,你怎么会说真话?”看著我哭笑不得的神情,她似乎也有些歉意,又说道∶“别难过,要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你真的在乎我。”话一出口,她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脸儿登时一片绯红。

        我的心跳也随著她这句话而狂乱的跳跃,呆呆的不知说什么好。

        桌上散乱的放著五六个空荡荡的酒瓶,鸽子最先从尴尬中恢复过来,若无其事的说∶“我们走吧!”我有些不舍的说∶“几点了?”鸽子看看表回答我∶“九点二十。”我看看她仍是艳美红嫩的脸颊,略带些失望的说∶“挺晚了,你也该休息了。”鸽子看著我失落的表情抿嘴笑道∶“我还想看看这座城市最美的夜景呢,怎么,你就想赶我走啊?”我的心情立时激动起来,“怎么会呢?只要你想玩,我舍命陪君子,噢,不,舍命陪鸽子。”鸽子很开心的看著我激动的表情。

        说∶“我来过两次了,但从没好好玩过,你开车待我兜兜风,怎么样?”还能怎么样,求之不得。

        我快乐得想要飞起来了。

        十五分钟后,派出所小王将所里最好的一辆北京2020吉普车停在了天南宾馆门口。

        看著小王打的离开后,我才和鸽子一前一后的上了车。

        吉普车欢快的一如我此刻的心情般飞驰在夜晚的长街上,我一边打开音响一般笑著说∶“不好意思,这老爷车可就比不上你的小车舒服了。”鸽子看著没有玻璃的车窗笑道∶“不错啊,再把车棚拆了,就像是敞篷轿车一样舒服了。”我们都笑了。

        音响里那首《别怕我伤心》此时听起来全无往日的伤感,我一边开车一边留意著鸽子,她流览著外面的夜景,神情说不出的欢快,秀美的长发在风中轻舞飞扬,一如夜之精灵般迷人。

        我的心中洋溢著一种疏远很久却又如此熟悉的情感,激情在胸中燃烧,不知不觉间将吉普车开的飞快,象一道白色的闪电般穿越过灯火辉煌的繁华大街。

        周围的灯光渐渐稀疏,面前的道路也显得别样的冷清,只有汽车雪亮的车灯在黑暗中刺出两道光明的通路。

        我调侃的对鸽子说∶“鸽子,这么黑漆漆的地方,怕不怕我把你卖了?”鸽子笑道∶“怕,我好怕啊!”笑谑间车子开进了公园的环山公路。

        我向鸽子介绍道∶“这里是本市风景最好的公园,海拔六百多米,林木环绕风景秀美。山顶的观星台可以饱览全城大多数地方的景观,是到本市旅游不可不到的景点。”鸽子说∶“没想到无意中竟能找到一个免费的称职导游,不错不错。”我摇摇头,“嗯。男子汉大丈夫不和小女子一般计较。”鸽子也摇摇头∶“唉,小女子不和大丈夫男子汉一般计较。”谈笑间狭小的车厢里洋溢著甜蜜欢快的气息。

        到观星台的直线距离很近,但是在绕来绕去的环山公路上却要开差不多二十分钟,黑暗中山风呼啸,别有一番情趣。

        我小心的驾驶著车子,眼光却不住的留意著身边的美女。

        男人是不是都像我一样?

        当他真心把一个女子作为朋友的时候,往往会忽略这个女子的所有女性特徵和诱惑力,而撇开或者说是超越朋友这份感情时。

        往往会为自己长时间没有注意到如此动人的美丽尤物而暗自叹息。

        一如我此刻的心情。

        我的眼神不时为鸽子丰盈的酥胸娇柔的体态所吸引,眼前似乎也幻现著才咖啡厅里她几乎要贴在我脸颊的那惹人爱怜的小嘴。

        几乎不用怎么想,我完全可以感觉到,今夜我和鸽子之间注定要有些事情发生,想到这,我的心似乎在期待和渴盼中微微颤抖。

        鸽子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在阵阵的山风中有些怕冷似的卷曲著身体。

        白净如玉的嫩脸上两酡红晕就一直没有消退过。

        我和鸽子并肩站在观星台的玉石栏杆边,近处茂盛的林木在山风中唰唰作响,远处灯火辉煌的城市在黑暗的天幕下瑰丽的如同神话里最动人的宝石般美丽。

        “真美!”鸽子喃喃的自语,她的眼神在夜色里如同星星般明亮动人。

        鸽子沉浸在美丽的夜景中,我却沉浸在她的美丽中。

        修长挺俏的苗条身体,美丽夺目的脸颊,几欲裂衣而出的丰乳,高高翘起的浑圆臀部,不折不扣的是个男人就会为之心动的美女,一团熊熊的火焰在我心底悄悄的燃烧起来。

        古老宽阔的观星台上,只有星星那点点的微光在照耀,只有风儿在寂寞的轻唱。

        天地间似乎只有我和鸽子一男一女两个人一般,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气氛。

        心儿似乎也甜蜜的醉了。

        鸽子轻柔的身体在夜风中微微颤抖。

        “冷吗?”我不待鸽子说话,就脱下身上的夹克给她披上。

        鸽子没有拒绝我的好意,只是柔柔的看了我一眼,那比星光还要娇媚的眼光是如此的温柔,我整个人似乎都在这温柔的一眼中陶醉了,周遭的一切也变得温暖和熙。

        鸽子抬头望著满天的繁星,有些幽幽的说∶“你看,那些星星真美。”我随著她的目光望向璀璨的星空,千万颗闪烁的星星点缀在广袤无边的天宇,那种浩瀚无匹的博大气势让人不由气馁自己的渺小,壮丽的景色似乎在诉说宇宙永恒的奥秘。

        我叹息道∶“看著这么壮观的景象,想想它们自宇宙诞生一直存在,而人的生命不过几十年,什么不满怨气全都没了。”鸽子望了我一眼说∶“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每当看到这么美的夜空,就觉得心情很舒畅很平静。”顿了顿又道∶“可惜生活在大城市很难看到这么美的夜空。”我深有同感的说∶“是啊,大城市污染太厉害了。我以前在农村时不用上山,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看见美丽的星星,到了城里以后,只有在山上才看得见。”我们淡淡的聊了一会儿,渐渐的,两人都觉得有些无话可说了。

        我的心跳的越来越快,看著鸽子娇弱的身子在夜风中显得那样单薄无助,心中不由升腾起一种强烈的想要将她涌入怀里的念头,我为自己的念头紧张起来,忍不住掏出香烟叼在嘴上。

        风很大,我的打火机一燃就被吹灭,连续几次也点不燃。

        鸽子将手伸到我面前,‘噌’一声,一股幽蓝色的火焰从她手中的防风打火机冒出,我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头凑了上去,点燃了香烟,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她的手,深深的吸了口烟,回味著掌心里那柔嫩腻滑的感觉。

        鸽子拉著披在身上的衣服,脚步轻盈的在观星台又宽又大的石板上轻轻跳著,嘴里哼起了一首曲调优美的曲子。

        看著她迷人的姿态,我觉得嘴唇乾涩,忍不住轻轻添了添乾裂的嘴皮。

        心间一阵冲动,想作些什么说些什么,可整个人却僵硬的不知该干些什么。

        突然,鸽子轻跃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有所反应之前,就拉著我望观星台的另一头走去,边走边说∶“我们看看那边的风景。”我呆呆的跟著她的步伐,感受著她清凉的小手紧紧相握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