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静仪取出两只精致的瓷碗,将汤锅里的汤盛进去,又将餐桌上的罩子揭开,桌上摆着几碟她做的小菜,雅致的骨瓷碟配上颜色鲜艳的蔬菜格外悦目,蓝静仪又把餐具一一摆放好。
这时,一双手臂从背后伸过来抱住她,韩风的脸贴在她的背上,“静仪,我们结婚吧”
沉默了片刻,蓝静仪轻轻点了点头。
“现在就去领结婚证好不好?”
“好”蓝静仪转身偎进韩风的怀里,韩风紧紧地搂住她。
纳兰葎和纳兰获走进逸蓝别墅,逸蓝别墅里还和以前一样纤尘不染,他们不在的日子陈妈依旧定期过来打理。
他们开启了所有的监控录像,但并没有看到期待中的身影。
蓝静仪怎么会自投罗网呢?
连他们都有点怀疑最近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逸蓝别墅,便看到在逸蓝别墅门口恭敬地站着一位老人。
看到他们出来,老人轻轻鞠了一躬,“获少爷,葎少爷”然后老人抬起了头,有点激动地看着眼前两个高大俊美的少年。
纳兰获和纳兰葎都怔了一怔,同声叫道,“陈伯…?”
“少爷好”陈伯又颤声问好。
陈伯和陈妈都是纳兰家的老仆,从纳兰获和纳兰葎知事起陈伯就一直随在他们身边,他们四岁就失去了母爱,而父亲甚至连面也难得见上几次,只有陈伯纵容他们淘气,搞鬼甚至恶意捉弄,他对他们从来都慈声细语,不离不弃,小时候的纳兰荻和纳兰葎虽然桀傲又常捉弄陈伯,在内心里他们从不肯承认他们陈伯就是他们最亲密的人。
而在他们六岁的时候陈伯就莫明失踪了。
他们一直以为陈伯是围着他们转的哈巴狗,像唠叨的老太婆,是没有尊严的老奴隶,可是当陈伯失踪了,世界上似乎再没有人像陈伯那样容忍他们,关心他们,他们心里若有所失,但内心骄傲自负的他们却从不曾开口问过纳兰司懿陈伯去了哪里。
“陈伯,这么多年你去哪了?”纳兰葎虽然没有表露过多的感情,但他的声音和眼神都泄露了他对陈伯的关切。
纳兰获也意外沉默地等待着陈伯的回答。
“老爷派我去照顾蕼少爷了”陈伯说。
“蓝蕼……”纳兰获和纳兰葎一听这个名字,脸都冷了起来。
陈伯继续说,“开始我很不愿意去,因为舍不得两位小少爷,但是老爷的吩咐,我只能照办。但是当我看到蕼少爷时,我心里就喜欢上了他。看到他我总会想到获少爷和葎少爷,他和你们一样,是可爱又聪明的孩子。夫人在少爷6岁的时候去了美国,老爷又很少露面,蕼少爷还那么小,其实他是个非常孤独的孩子,性子也慢慢乖僻起来,我看着他的时候,总是会心疼他……”
“陈伯,现在回到我们身边吧,他已经不需要你照顾了”纳兰荻打断陈伯,陈伯的话似触动了他内心的一块隐痛,他不想再听下去。
陈伯摇摇头,“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两位少爷,蕼少爷没有去美国”
“什么?”纳兰荻和纳兰葎对看一眼,都很惊讶。
“他现在别墅里,一整天对着一个人的照片发呆,有时候一天都不说一句话,蕼少爷再这样下去,整个人就毁了。我知道他是放不下那个人,才不肯去美国,可是那个人更不能陪在他身边,所以他现在很消沉。获少爷,葎少爷我求求你们,让蓝老师去见见蕼少爷吧,只要蓝老师说的话他都会听的”
“蓝老师?陈伯,他想不想见蓝老师恐怕你不该来找我们而是去找那个蓝老师吧?”纳兰葎说。
“少爷,我什么都知道了,蓝老师是你们爱的人,可是偏偏蕼少爷也爱上了蓝老师。可是你们毕竟是同胞兄弟,你们能眼睁睁地看着蕼少爷这样毁掉自己吗?蕼少爷从小就很可怜,他从来不缺吃穿,但在我眼里他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从没有在内心里笑过一次。他最渴望父爱,可是老爷很少见他,他从小就早熟又乖戾,他总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等着老爷去看他,那小小的身子缩在椅子里让人看着就心疼,可是老爷从没有来过……直到遇到蓝老师,我才看到蕼少爷活了起来……少爷,其实蕼少爷和你们一样,都是从小就可怜的孩子,你们救救他吧,毕竟血浓于水……”
“陈伯!”一声清冷的断喝,纳兰获冷冷地看向陈伯,“你说谁可怜?”
“少爷……”
纳兰葎也沉默地抿紧唇角,他的眸中有一缕受伤的神情。
这时,手机铃声蓦然响起来,纳兰获冷着脸拿起手机,杰克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过来,纳兰获的脸益发冷下去。
他合上手机扭头对纳兰葎说,“找到她了”
纳兰葎神情一变,“她在哪儿”
“去了再说”说完,纳兰获已经走近跑车,纳兰葎很快跟上去,车子急速后退转弯便在陈伯面前急驰而去。
陈伯沉声叹了口气。
白色的轿车停在了婚姻登记处门口,车门打开,韩风扶着蓝静仪走出来,他伏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蓝静仪垂头,唇边荡开羞涩的笑意。
这一幕看在两个少年眼里,简直是妒火中烧。
二人刚要说笑着走进登记处的大门,两个高大的身影便挡在了他们身前。
韩风抬起头,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蓝静仪在看到两个人后,面色蓦然苍白,她下意识地往韩风怀里缩去,韩风的手臂紧紧地揽住她。
纳兰荻和纳兰葎狭长的眸子里闪着血色冰芒,一瞬不瞬地盯着蓝静仪。
韩风感觉到蓝静仪身体的颤抖,他轻轻伏在她的耳边“别怕”
蓝静仪垂下了头,再也不敢看向两个已出离愤怒的少年,他们的目光像要杀了她一样,让她莫名地恐惧害怕。
“哈~”纳兰葎突然嗤笑一声,“婚姻登记处?哥,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和她碰面,真是讽刺”最后两个字说出来,已经变得恶狠狠,更加恶狠狠的目光瞪向低着头的蓝静仪。
“她逃离开我们就是想和眼前的这个男人结婚,真是出乎我们的想像,以前是我们小觑了韩谭长实力……韩课长既然想跟她结婚,我们不反对,但要问问我手里的枪愿不愿意”纳兰获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