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静仪惊的抬头,却见他手中多出了一把手枪,正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她惊恐地张大眼看着他们,他们不会在光天化日下……她的身子慢慢向前移挡在了韩风身前。
韩风却将她拉回来,走前一步,镇定地问,“你们想怎么样才能放过她?”
某偏僻小巷,纳兰获和韩风手里握着枪对峙着,气氛格外紧张。
纳兰葎抱着手臂,狭长的眸里闪着邪魅光芒,“我数到三,两个人一起举枪向对方射击,谁活下来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就可以带她走”说着他瞄了一眼蓝静仪。
蓝静仪已经冲到韩风身边,抓住他的手臂,“学长,你不要答应他们”这简直是疯狂的举动,也只有纳兰获和纳兰葎能够想出来。
纳兰获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俊美的面颊更显冷洌。
韩风手握着枪盯着纳兰获,冷冷对蓝静仪说,“走开”
蓝静仪愣怔住,韩风第一次这样对她说话,而且她也从没见过韩风这种冷硬的表情,仿佛真的要拿生命来做一次赌注。
看到韩风一幅不容置疑的表情,蓝静仪慢慢退下来,她终于不情愿地走向纳兰葎,她纤细的手抓住他的手腕,“葎,不要再这样胡闹好不好,你们怎么可以用生命来开玩笑?”
纳兰葎扬起手挣开她,脸凑到她的面前,一字一句,“宝贝,你以为这是玩笑?”说完,他站直身体,不再理会蓝静仪,一张玩世不恭的俊脸变得严肃冰冷,清冷的声音从他唇里吐出来,“现在我开始计数,one,two……”
在他就要吐出“三”字的时候,两个男子已经快速地作好了举枪准备。
千钧一发之际,蓝静仪居然冲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纳兰获。
韩风的手抖了一下,手枪“啪”地掉落在地上,他面色苍白,身体颤栗,他差点就把子弹射在蓝静仪身上。
纳兰获更是脸色铁青,手臂紧紧拑住蓝静仪,吼道,“你这个笨女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纳兰葎也已经脸色灰败的走过来,站在她身后,冷声说,“幸好我反应够快,如果那个”三‘字念出来,现在你还有命吗?“最后一句也是吼出来的,完全透露了他的紧张。
蓝静仪不顾他们激烈的情绪,轻轻仰起脸看着纳兰获,“不要决斗了,我跟你们回去”
“不行”两个少年异口同声反对。
纳兰获看着她,“我们不想强人所难,愿赌服输,这是最正当的方式”
不想强人所难?
蓝静仪苦笑,他们以前强迫她做的事还少吗,正当的方式?
究竟什么方式在他们眼里算不正当?
方才过度的惊吓和担心恐惧让她的身子看起来有点虚弱无力,她摇摇头,“你们没有强迫我,我是自愿跟你们回去”
纳兰葎和纳兰获对视一眼,面上表情难测,“真的是自愿?以后会心甘情愿跟着我们不再企图逃脱?直到我们厌倦你为止?”纳兰葎问。
“是”蓝静仪疲惫地点点头。
纳兰葎点头,伸手取过纳兰获手中的枪,在手指上一转就比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蓝静仪大惊,“你干什么?”手已经快速地伸出去,紧紧地抓住纳兰葎的胳膊。
纳兰葎哧笑,俊美的脸因笑意明媚,眸眼中却邪魅妖娆,“宝贝,你以为我要做什么?自杀?你觉得像我这种人会玩自杀吗?”他勾起的唇角弯着一丝嘲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蓝静仪面红,手指微微的松懈。
“当然会”纳兰葎恶劣地自问自答,“宝贝你完全可以试一试,如果以后你再上演这种戏码,我就用这支枪”砰‘毙了自己“他还邪恶地比了个中弹的姿势,让蓝静仪身上滑过一阵颤栗。
“别玩了”蓝静仪声音中有了软软恳求的味道。
纳兰葎收了枪,盯着她,“觉得我玩就试试?”此时他眼里再无一丝笑意。
蓝静仪看着那双眼睛居然打了个寒战。
“你的提议我和葎已经没有异议,不过现在你怎样去说服你亲爱的学长?”一旁的纳兰获凉嗖嗖地说,那个“亲爱的”几乎让蓝静仪听出咬牙切齿的味道。
闻言,蓝静仪转身面向韩风,韩风一直没有声响,面色苍白地看着蓝静仪所有的反应。
他脸上有余悸有无苦涩。
蓝静仪还根本不知道,而他这个旁观者却看的明了。
在彼此性命攸关的时刻,蓝静仪没有跑向自己,却用身体护住了纳兰获,那才是下意识里内心的流露,让他如此的妒嫉而又深深的无奈。
“学长……”蓝静仪走向他,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
“不用说了,静仪,跟他们走吧”韩风黯淡地说,他注视蓝静仪的眼睛,“我希望你会幸福,不管我在哪儿都会替你祈祷的”
“学长”蓝静仪泫然欲泣。
韩风拾起枪扔给纳兰获,黑色的手枪在空中滑过漂亮的弧度落入纳兰获的手掌,韩风转身,决然地走出巷子口。
“好美的深情告别”纳兰葎无声无息地走过来,语气却带着一点酸味。
蓝静仪抹抹眼角,声音涩重地说,“我们走吧”
纳兰葎开着车,车子的速度快的吓人,后座,纳兰获慵懒地斜靠在座位上手臂里揽着娇小的蓝静仪,蓝静仪像是累了,半张脸埋在纳兰获的胸口,眼睛闭着,卷长的睫毛映出很重的阴影。
纳兰获的一只手固定在她的头上,手指似有若无地抚着她的黑发,车子里的景像显得温馨静谧。
车子像枚红色的子弹刷地停在医院门口。
纳兰获抱起蓝静仪走下车,蓝静仪慢慢张开眼,及看到医院的标牌时她脸上露出惊慌和警惕。
“放我下来,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纳兰获缄口不言,纳兰葎已经跟上来笑,笑声听在蓝静仪耳朵里却如同阴风瘆人,“女人顶会玩这种明知故问的把戏”
蓝静仪心中一阵恐惧,开始对抱着他的纳兰获又捶又打,“放开我,我不去医院,放开我,求求你们……不要……”
纳兰获冷冷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你以为我们会无动于衷地让自己的女人替别的男人生孩子吗?”
蓝静仪的手垂下来,脸上掠过绝望。
冰冷的器械在她的身体上蠕动,她觉得好冷,身体像处在冰窖里,连牙齿都在打战。
冗长的检查让她终于沉沉地睡过去,或许睡眠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种最好也最奢侈的逃避。
“怎么样?”纳兰荻冷冷地问。
中年女人恭敬的声音,“我给蓝小姐做了精细的检查发现,蓝小姐的身体不太适合做流产手术,如果先生非要坚持的话,我必须要首先说明,手术存在很大的风险,手术过程中可能会大出血,或者手术后蓝小姐将再也不怀孕”
纳兰获沉默。纳兰葎比了个手势让医生离开。
“或许现在只能去找他了”纳兰葎淡淡说道。
蓝静仪醒过来,她感觉到一只手在她肚腹间游移,那双手的温度淡冷甚至带着点冰冷的气息,不带任何情欲地,轻轻地抚着她的肚皮。
张开眼,她便看到了那只手。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却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手。
纳兰获和纳兰葎的手也是修长而漂亮,而且带着一种邪恶的活力。
而眼前的这只手却是完美的,圣洁而苍白。
像上帝最得意的一只标本,干净,美丽,无一丝瑕疵。
她突然有丝好奇,很想知道这样一双手的主人是什么样子,她移动目光,然后她看到了他。
那是个非常年轻的男子,身上穿着灰袍,他低着头,异常专注地替她做着检查,所以她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觉出那张脸的轮廓同样是精致完美的,而让她震撼的是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