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儿,陪琳姑去游泳。”第二天一大早,琳姑就叫我,我大喜过望,赶紧拿着泳衣,一步一颠跟在琳姑身旁。
“琳姑,你这么早就去游泳?里面几乎没人呢?”
“琳姑就是要里面没人,人多讨厌。”
可我们想错了,里面已经有十几个人,我从没在早上七八点钟游泳,不知道有人喜欢早游。
我在女生入口处等琳姑,琳姑一进来,和里面的人略点点头,就跳入了泳池游起来。
我在琳姑身边游着,有意落后半个身子,每次转头呼吸的时候,总会欣赏一下琳姑极美的身体,琳姑穿一件纯蓝连体吊颈泳衣,大片后背裸露在外,琳姑婚后一直没能生育,身材保持极好,丰肌玉肤,凹凸分明,我一边游泳,一边吞咽口水,幸好在泳池里,琳姑看不见我的馋相,要不准骂死我。
不过,我呛了好几口水,引起了琳姑的注意,游了几个来回,也就停了下来。
“听说你游泳很好,怎么还呛水?”
“我--好像--有点感冒。”
“真的,那琳姑不该叫你来游泳。”
“没事,”我赶紧说,“只是一点点,游一会就好了。”
“琳姨好。”一个非常健美的年轻人过来和琳姑打招呼。
“鼎蕤,是你啊,放假了。爸爸妈妈好吗?”
“好,谢琳姨。”他又转头问候我,“厌弟,你好,听说你身体好了,真叫人高兴。”
我第一次见他,觉得他为人落落大方,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在我见过的许多表哥里,算得上杰出人物。
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像善类,坦诚的眼神里似乎有内敛的淫邪阴毒,但我告诫自己,不要轻易下判断,更不要因为个人的好恶影响对人的判断。
我发现他看琳姑的眼光很大胆,敢上下仔细打量欣赏,家族中的晚辈没人敢这样,而琳姑似乎也没有生气的意思,我内心酸溜溜的,我想,或许正是这醋意影响了我对他的判断。
其实我的醋意由来已久,只是以前的对象不是琳姑罢了。
自从放假,家里表哥多起来,游泳池里春意融融,以前我的表姐们往往围着我转,现在却在表兄弟的簇拥下,个个兴高采烈,媚态纷呈。
我的表哥们个个英俊高大,也许我的相貌比他们更为秀美,我的表姐们在我的面前也总是这样说,但我现在才比较出差别来,表姐们夸我,带着对小弟弟的宠爱和对掌门隐含的奉承,并没有把我看作是个男人,但在我的诸位更像男人的表哥面前,我的表姐们才真正发挥出女人的天性,一颦一笑,一言一举,无不流露出娇情媚意,在他们打情骂俏的过程中,如果我加入其中,虽然他们都会含笑招呼我,但场面明显会冷清一点,他们的神情告诉我,他们更希望我离开。
因为这个,我心中已经充满醋意。
给我莫大安慰的只有莞姐,她没有和我的表哥们调情的意思,尽管表哥们总喜欢围在她身边,只要我在,莞姐总更愿意和我一起游泳,而不像我的其他表姐,更喜欢和表哥们泼水嬉闹。
琳姑也偶尔来过游泳池几次,也都是我陪着,那些表哥们对她又敬又畏,眼睛绝对不敢乱转,虽然我相信他们的内心在乱转。
今天的这个表哥却胆大妄为,公然欣赏琳姑的美色,琳姑也没有生气的意思,而他又是这么俊美高大,我在自惭形秽的同时,心中充满醋意。
“他是你鼎蕤哥,你瑶姑的儿子。”
我一愣,呆呆望着他,自从上次猛然想起我的初恋情人就叫万瑶,应该就是这个家族的一员,一直想找机会打听,只是不知如何开口,今天竟然得来全不费功夫,难道站在我面前的就是我内心深处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的儿子?
“你认识我妈?”鼎蕤看到了我的奇特表情,好奇地问我。
“不,”我回过神来,赶紧掩饰,“这名字听起来好熟,哪儿听到过。”
“爷爷那儿听到过,或者李叔那儿听到过,是吧?说什么来着?”竟然是一腔哄白痴的口吻。
“想不起来,”我摇摇头,又说,“鼎蕤哥你好英俊。”
从琳姑对他的态度来看,至少他是个不应怠慢的人。
和爷爷李叔相处久了之后,我也有了站在家族立场上考虑问题的习惯。
“痴儿,琳姑有点累了,想先走,你走不走?”琳姑又向鼎蕤说,“给你爸妈问个好。”
“我和琳姑一起走。”我也向鼎蕤点头告辞。
“谢谢琳姨。琳姨不再玩会?”鼎蕤表哥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点头,而是始终望着琳姑。
我和琳姑分别往男女更衣室走去,我看到鼎蕤的眼神火辣辣地跟着琳姑。
突然从女子更衣室里跑出一个身穿火红泳衣的美女,我以前从没见过,只听她大叫一声,“琳姨,你想死我了。”
一把就紧紧抱出了琳姑。
“想死我了?也没见你早回来,放了假到处瞎转。”琳姑笑着骂她。
“玩是玩,想是想,完全是两回事嘛,林姨,你不要这么老土。”
“琳姨老了,就这么土。”
“你还老?琳姨,走在路上,看你的人总比看我的还多,真叫人气死,我真想你快点老呢。--瞧,那儿走过来的就更喜欢看你。”
我看见鼎蕤哥向她们走去,也跟着过去。
“萌妹,你回来了?--又在那儿瞎说,一点不尊重长辈。”鼎蕤笑眯眯地说。
“哈,你就会嘴上尊重,心里天知道你想些什么呢?”
一点不给他面子,这个姐姐我喜欢。
不等他的回答,她转向我,嘲弄地说,“我可爱的大梦初醒的白痴弟弟来了?”
琳姑笑着警告她,“你可小心点,你要欺负他,当心爷爷不饶你--痴儿,你萌姐,瑛姑的女儿。”
怪不得我似曾相识,那种大方泼辣,言语眉目之间流露的天然媚意,像极了瑛姑。
我欣赏着她,一身火红触目的连体泳衣,两片宽若手掌的前襟,裹着丰满坚挺的乳房,中间分叉,一直延伸到可爱小巧的肚脐,肤色洁白,和火红相衬,同样晃眼。
我想起瑛姑的话,就说,“瑛姑还说,等你回来领我玩呢,现在才回来啊。”
“我妈说的可不算,要我喜欢了才领你玩呢。--琳姨,你别拿爷爷吓我,我可不怕,我没指望他能分给我遗产。”
“可你妈指望着呢,你不该帮帮你妈?”
“怎么帮啊?领着这小白痴到处玩?”
“是啊,对他好点。再说他现在可不是白痴,又聪明又乖巧,只是太秀气了,不合你的脾胃,对吧。”
萌姐朝我望过来,我从小喜欢看女人,当然是漂亮女人,注意被看女人的神情也非常有趣,有的会显得很拘谨,有的很不自然,也有的会装模作样,但我一直在看萌姐,他却恍若不见,这往往是大家闺秀的特征。
这时萌姐对我说,“看来真不是白痴了,会欣赏女人了,你看我美还是琳姨美?”
我笑笑,没有出声。
“这都不会,学着点--一只鼎,你看是我美还是琳姨美?你可别又说什么春兰秋菊。”
被叫做一只鼎的表哥,只是笑着说,“你啊,还是这么调皮。”
琳姑开玩笑说,“鼎蕤说的一点没错,我们就是春兰秋菊,你春兰,我秋菊--秋日黄花。”
“还是你来说,白痴弟弟,我看你的眼光好像很能欣赏女人,说得好,我就领你玩。”
我犹豫不决,不知道该说到什么地步,我的那些姑姑们和表姐表哥们,虽然知道我已经醒过来,但他们总以为我的智力,应该是从白痴转变为幼儿,和我接近过的人,往往会惊讶地说,“天哪,像换了个人一样。”
总让我心里一哆嗦。
我想这样的话说多了,总不是好事,所以后来我在不太熟悉的姑姑哥姐面前,就尽可能不说。
可现在,我太想讨好这个姐姐了。
“你就别为难厌弟了。”
鼎蕤的话各促使我下定决心。
我说,“你们俩人的相貌,都是超级美艳,琳姑是端庄高雅为主,也有妩媚;萌姐你是妩媚活泼为主,也有端庄。”
我已经尽可能用普通朴素的语言表达,但仍把萌姐和鼎蕤惊得目瞪口呆,萌姐直愣愣望了我一会,转头问琳姑,“这是我那个白痴弟弟?你们不会给他做过换脑手术吧?”
“故人早说过,士别三日要刮目相看,你还是犯了此错。”琳姑帮我说道。
“怪不得我妈说,要当心这个小鬼头,我还以为我妈夸张呢,还真要刮目相看。”
鼎蕤也非常好奇地望着我,我尴尬地冲他们笑笑,心里不免有点后悔,我总觉得太出风头,对我不是好事。
我说,“我现在一直在读书呢,老师说,只有多读书,才会被人瞧得起,否则别人会一辈子叫我白痴,我可不想一辈子做白痴,所以我猛看书。”
“谁敢说你现在是白痴?我看自以为聪明的都不如你呢。”萌姐故意刺激鼎蕤地说道。
“好了,你们玩,今天厌儿有点感冒,我们先走了。”
“好的,厌弟,萌姐游完泳,去琳姨那儿找你玩。”
“去你玥姨那儿,等你吃午饭。--鼎蕤,你愿意也来吧。”
“好的,再见。”
我走在路上,一直想着这个瑶姑会不会就是我的初恋情人,不亲眼见一见,总是难以确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