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学,看到馨馨清纯无邪的脸,我产生羞愧无地的感觉,我脸上的指印已经淡去,馨馨竟然还看见了,很自然地问我,“哥哥,你脸上怎么啦?”
我说,“不小心撞了一下。”
我觉得自己都无法自自然然地和馨妹说话,觉得我连和她说话都不配!
以前我总是挨近她坐,今天却坐在自己的角落里,虽然馨妹眼里流露出对我伤痕的同情,我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以前都是她躲避我,现在成了我躲避她。
连着好几天我都是这样,我看到了馨妹眼里的迷惑,我知道她不能理解我为什么突然对她冷谈,我虽然很想亲近馨妹,心里觉得,只有馨妹,才是真正能够拯救我脱离苦海的观世音菩萨,可是,我的苦海,不仅是可能的堕落,更是性欲得不到满足的冲突,不仅有我自己的灵肉冲突,还有潜在的白痴威胁,这几天,我天天晚上拿保姆泻欲,完了又总是痛悔不已,总是告诫自己,要克制,要克制,可到了最后,总没有克制住,早上醒来就总是情绪低落。
我怎么还有脸去亲近馨妹?
自然也没脸去解释,每一种解释,都只能显示出我的虚伪,我一向最痛恨虚伪,我觉得人可以好色贪财,那是人作为生物的本能,而虚伪却是人脱离动物后获得的最恶劣的能力。
我的身分特征已经决定我必须虚伪,如果再加上有意识的虚伪,我觉得我将无法忍受自己。
也就只好痛心地和馨馨保持距离,不过,我知道,只要我能够变好,小女孩那儿的解释就不会成为问题。
在班里,同学逐渐熟悉,我冷眼旁观,给我的感觉是,有一半人比较活跃,喜欢聊天,聊社会上的各种事情,从中可以感觉到,他们的家庭要么很有地位,要么很有钱,他们也表现得自信,得意,甚至有点嚣张。
而另一半人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学习上,他们不热衷于交往,也不怎么和另一半人掺和。
我已在同学中获得某种程度的尊敬,但我觉得这尊敬不是给我的,而是给我背后的势力,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早熟,越优秀的人越早熟,换个名词说,就是势利。
社会现实让他们早早就懂得,这世上单靠个人奋斗很难成功,所以他们嫉妒也尊敬有后台的人。
主要的表现是,表面对你很友好,背后猛说你坏话。
魔王本来因为我拒绝加入他手下,想给我点颜色看看,但简老师一事让他改变了主意,原来他们都知道简老师和刘校长关系不一般,所以见简老师都怕。
没想到我这么容易就摆平了简老师,他们都觉得我的来历不一般,有几个人都似乎带着魔王的命令亲近我,想搞清楚我究竟是什么背景。
可我一直装糊涂,简老师呢,虽然不再管我交不交作业,可在班里老是或明或暗地讽刺我,说我是白痴一个。
我呢也就默认,我觉得这样的身份在中国的学校极好,只要你不是个被人欺负的白痴,那就是有益无弊。
因为我不交作业,引起了不少人的嫉妒,多次在秦老师面前抱怨,意思我可以不交,他们为什么偶尔忘带,都要受到老师的惩罚?
秦老师罚各种各样的违纪行为劳动,而我则不在此列,秦老师为此感到为难,我干脆对别人说,你们干吗和我比?
我脑子有问题的。
他们都将信将疑,不知道我到底是因为后台大还是因为脑子有问题,可后来他们都接受了我脑子有问题的说法,因为班里后台大的人也有不少,比如说,魔王的老爸,就是市教育局的常务副局长,可他也不敢不交作业。
班里极大多数同学都有外号,我没有,一则新来,二则他们觉得我的名字已经比外号还难听,就不愿给我再起外号。
班里除了魔王嚣张,自封为也被多数人认可为班里的老大,还有一个有趣的家伙,瘦瘦高高,白净脸面,据说家里非常有钱,而他的外号竟然是色王,并且他好像还以自己的外号为荣。
用他的说法,“色,乃是人生第一动力,本座忝为色王,一定不辜负大家的厚望,带领大家在色路上勇往直前,尝尽各种色味。”
于是引来一部分男生的欢呼。
我不讨厌色王,因为班里的男生和魔王走的近,而又能保持独立平等的也就只有他。其他人要么敬而远之,要么唯唯诺诺。
早自习经常没老师,魔王等人就会兴风作浪,魔王看中班里外号为美女的严雅丽,她坐在我的斜前方,我在课堂上无聊的时候,就会欣赏欣赏她。
她是典型的小家碧玉式,五官清丽,皮肤细腻,眼睛灵活,对男生的注视反应敏锐,我在课上看她,就会发现她的睫毛开始颤动,余光也会略略向后方扫来,脸也会略泛春色。
她对魔王的追求若即若离,她是个聪明人,知道魔王这样的人靠不住,但有魔王追求也很有面子。
班里其他男生对她都不敢多看,怕引起魔王的怀疑,有麻烦。
我当然不怕什么魔王,想看的时候我就看,很快就有人向魔王汇报,说我总是色迷迷地看美女。
魔王过来警告我,“万人厌,你小心点!别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谁都可以勾引,你信不信我能把你的脸打成麻花?我还不用自己动手!”
我笑嘻嘻地说,“魔王,我当然信,你是魔王啊。”
过了几天,魔王又找我,说,“你小子嘴上说信,可心里不服,是吧?”
“没有啊,”我故作迷惑地说,“魔王,我很尊重你啊。”我心里在想,魔王这样的人最好还是不要得罪。
“那你的贼眼还老往那边瞄?”魔王气势汹汹的说。
“往哪边瞄?”我装糊涂。
“你小子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好吧,算你是真糊涂,过来,鬼脸,”吴圭噔噔噔的跑过来,“给他介绍介绍这儿的规矩。”
吴圭也就神气活现地说,“规矩之一,魔王看中的女人,别人不许染指。”
我继续装糊涂,“谁是魔王看中的女人?我谁也没染指啊?”
吴圭继续宣布,“美女就是魔王的女人,你小子老是仗着自己漂亮,勾引美女,你以为我们都是瞎子?”
“乌龟,”吴圭有两个外号,在帮内大家叫他鬼脸,班里有人叫他乌龟,但他会生气,但现在美女就这样叫他,“乌龟,你胡说什么?谁是魔王的女人?”
“美女,你的意思是看上了这个小白脸?”魔王直截了当问美女,我在边上看热闹。
“谁看中他了?无聊!你们要吵就吵,要打就打,别牵上我。”
美女别过身去,装模作样看起书来,我心里暗暗叹气,女人啊,女人,都希望男人为她们打架,--我心里一跳,想起了万瑶,当年我多么勇猛地为她打架,却换来了她的责备,可她后来不久却答应和我出去看电影,难道肯定与打架无关?
此刻眼前的美女心里肯定希望我会点武功,和魔王大打出手呢。
魔王受了暗示,摆出一幅气势汹汹的架势,泰山压顶一般地向我俯下身子,说,“怎么样,我们单挑,谁输谁退出!”
我赶紧说,“魔王,别误会,我从来没进来过,那里说得上退出,--好吧,你要以为我进来了,那我现在就退出。”
魔王得胜归朝,喽啰们一齐欢呼,美女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见,但我感觉她很失望。
这天,色王找个机会和我聊天,说,“万人厌啊,你长这么漂亮,天生是要走桃花运的,但对别人是桃花运,对你可能就是桃花劫。”
我饶有兴趣地问道,“为什么?”
“桃花少了是运,多了就是劫,你肯定多,向我请教请教,就能逢凶化吉。”
我笑笑说谢谢。
“你不信?我对色可是有研究的。比如说,色字怎么写?”
我笑着说,“请色王指教。”
色王说,“你一定听说过,色字头上一把刀,对吧?可你想过吗,这把刀架哪儿上面?”
色王停顿片刻,让我去想一想,但也不愿我想出答案,影响了他的惊人之说,一会儿他就宣布:“架几巴上面!--色,就是用刀割几巴!”
“恶心!”我的同座抗议,但从她的表情来看,她以前已经听过这个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觉得挺有趣。
色王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子,我看你是个聪明人,是个可造之材,才教导教导你。好自为之吧。”
我原本只是随意听听,可此刻我却猛然有悚然而惊的感觉。
我想起了我这几天的恶劣表现,想起了和保姆之间令人恶心的关系,是的,色,不仅在割我的几巴,更是在割我的灵魂,我要是还不能坚决停住,我真的堕落没救了。
我想,至少在我醒着的时候,我应该控制我自己,白痴完全有机会,趁我睡着时,自得其乐办他的事,我根本不必担心别人会发现秘密,保姆不懂,也不敢把这事说出去。
我没有必要借着白痴放纵自己。
想通以后,当天我竟然很容易就克制住了自己,我看到保姆老想找机会进来,我心里都有点好笑。入睡前,我还真有点感谢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