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年前,家里来的人越多,忙得我应接不暇,都没有机会出门,我实在有点烦了,这天一早,我就溜出去,只对家里留言,说找同学玩去,其实是想找丽丽露露聚聚。
屈指算来,有十来天没有见面,怪想她们的。
时间还早,想来她们还没起床,她们应该属于夜生活一类人,早上是她们最甜美的睡梦,我不想打扰她们,就独自来到人民广场闲逛。
冬晨的阳光和煦地照着广场,空气中竟似乎充溢着春天的气息,放风筝的三三两两聚在喷水池四周,仰脖伸手,神情中的快乐轻松真令人羡慕。
洁白的鸽子成群的飞翔,看蹒跚学步的孩子给鸽子喂食,真是趣味盎然,其中蕴涵着令人感动的淳朴。
这些普通人的生活场景,我的前世虽然熟悉但已经麻木的场景,突然令我很感动,觉得其中有一丝难以触摸的温馨,心中不禁漾起淡淡的惆怅。
“等谁呢,小帅哥?”
我转头一看,椅子旁边坐下一个美女,十八九岁,穿一件淡绿色大衣,敞着。
里面紧身的短衫牛仔,烘托出丰隆的胸部,圆润的脐眼上下各露出一寸洁白平滑的腹部,是个诱人的姑娘。
我冲她笑笑,说,“找谁呢屋,小美女?”
她咯咯笑起来,说,“找你啊,小帅哥,姐姐领你玩去?”
对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我犹豫不决,但表面却不动声色,端详着她,说,“你不是想拐卖我吧?”
她笑得乱颤,胸前的景色也变得更加诱人,“那你领我去玩,你拐卖我好了。”
简单的对话后,我已经做出决定,我叹口气,说,“你真好看,姐姐,”我现在叫人姐姐叫得特别顺口,铁别动听,“真想跟你去,可惜我在这儿等我妈呢。”
“噢,妈**好宝贝。”
她站起来,伸手拍拍我的脸蛋,还轻轻拧了一下,就迈着轻快的舞步走了,我望着她的背影,惋惜她的大衣挡住了她的身段,想来一定很好看。
她又转过头来,随手给了我一个飞吻,走了。
真是一个大胆可爱的女孩!
我不想再等,就给丽丽打电话,但手机关着。
估计她们还没有起床,我突然产生一种冲动,想直接去找她们,我知道她们租房的地址,露露偷偷告诉我的。
丽丽露露合租一个套间,但丽丽不肯告诉我她们住哪儿,她明确说,到了那儿,一切和职业有关的人和事,都完全断绝。
我说,我和你们的职业没关,我是你们的朋友。
可丽丽淡淡一笑,说,你也是因为职业才认识的。
这点我无法否认。
可我很想知道她们的住所,私低下问露露,露露虽然为难,但最终还是告诉我了,但却反复叮嘱我,不要让丽丽姐知道,说丽丽姐会很生气,还会搬家。
我也就一直没去打扰过,可现在我突然想到她们的住所去,或者说,我想和她们的关系再进一层,我想让她们知道,我确实想把她们当朋友,而不是妓女。
她们的住所离这儿并不太远,我坐上出租车,很快就来到小区,心里虽然有点嘀咕,怕丽丽生气,怕露露为难,但还是站到了她们的门口,果断按响门铃。
一按门铃,里面的音乐铃声就响起,那是一段外国民歌的旋律,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名字来。
旋律播完,里面却寂然无声,我又按一下,旋律声重又回荡在里面似乎空无一人的房间里。
我反复按着,开始觉得她们不在家,而不是在睡懒觉。
可我又不想失望地离开,就一次次按响动听的旋律。
对面的门却开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伸出脑袋来,问我,“你找谁?”
我刚想说丽丽姐,猛想起丽丽是假名,要让邻居知道她在外面使用假名,那可不妙。我就说,“我找何露。”
“她们放假,回家了。你不知道?你是谁?”
小姑娘的神色变得警惕起来,好像随时要关门一般,我冲她笑笑,说,“我是何露的表弟,她们几时走的?”
“那你不是程芝雪姐的表弟?”
小姑娘依然怀疑地问道,我猜她们两人住在这儿,也是冒充姐妹的,所以露露的表弟,也应该是丽丽的表弟。
原来丽丽姐名叫程芝雪,或者陈芝雪?
我说,“我和何露姐的关系近,你小孩,不懂。”
她“哼”了一声,一边关门,一边说,“她们几天前就走了。”
我出门,想着,她们会到哪儿去呢?
是真地离开了本市,还是仅仅离开了出租屋?
她们显然对邻居说是外地来的大学生,现在放假,回家也是正常,可她们应该通知我一声啊,不声不响就走?
太不够意思了。
我有点郁闷,想起那个淡绿的身影,甚至有点后悔,怎么没有跟她去。
或许她们根本就没有离开本市,比如在宾馆里呆着,这段时间,应该是她们生意特好的时候,不应该就这么走掉啊,老板也不见得肯放人啊,想到这儿,我就又赶去宾馆。
那儿大堂的人已经认识我,我有时心里想,她们应该知道丽丽姐她们的身份,或许这个宾馆也是红天鹅老板的产业,她们对我这个和妓女经常来往的人,心里怎么想的?
不管她们心里怎么想我,她们对我可是彬彬有礼,中国应该又到了笑贫不笑娼的年代。
我向她们打听丽丽姐的消息,她们说,也已经好多天不见她们了。
我很失落,想想暂时也没有地方去,又不想回家,就要了个房间。
我躺在床上,又给丽丽何露打手机,可依然关机,我只好给她们发了个短讯,让她们见信回电。
我独自躺在床上,心里对我亲近过的女人充满渴望,突然我心里一动,想起了菁姐,菁姐因害怕爷爷,和我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或许把她叫出来,没有了府第的环境,她就会重新松口吧。
我电话打过去,菁姐接了电话,问我什么事。
我灵机一动,说,“菁姐,我今天溜出来和同学玩,忘带钱包了,付不出出租费呢,不想惊动琳姑她们,你来救救我吧。”
菁姐相信了,说好了见面地点,我在路边等着。菁姐丰满妖娆的身子,变得格外鲜明诱人,此刻我内心充满对她的渴望。
一会儿菁姐就到了,她下了出租,疑惑地四周望望,问道,“出租呢?”
我望着菁姐暧昧地笑着,菁姐的脸一下子红了,说,“你骗我。”
我赶紧说,“对不起,菁姐,我是骗了你,我实在太想你,又怕你不肯出来,就骗了你--我是真想你啊,菁姐。”
我想握住菁姐的手,可菁姐却轻轻退后一步,依然说,“你骗人。”
眼睛也微微红起来。
此时我内心略略有点后悔,我只想到菁姐是个欲望强烈的女孩,近来对我又充满感激,以为只要骗出来,下面的事就容易多了。可我忽略了女孩的敏感,女孩子都可以为爱受骗,即使知道被骗,只要她相信你爱她,她很容易原谅你。但女孩不能接受为性而被骗,不能接受目的为性的欺骗。我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但我依然挣扎着说,‘菁姐,不要生痴弟的气,痴弟想你想得厉害。“我想用“痴弟”的身份,消除菁姐的不满。菁姐又轻轻退一步,说,“菁姐可以原谅你,但其他的事免谈。”
我不想再坚持了,叹口气,说,“好吧,那我们回家算了。”
我们坐一辆出租回家,车上我握住菁姐的手,菁姐没有拒绝。到了家里,分手的时候,我说道,“菁姐,不要生痴弟的气,痴弟是爱你的。”
菁姐脸又红起来,微微点了点头,匆匆忙忙走了。
我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里,躲着不想见人。
到了傍晚,手机终于响起来,丽丽姐来电话了。
我急匆匆说道,“丽丽姐,你在哪里啊,找了你好几天了!”
“撒谎!今天刚发的短信。”丽丽姐很开心地笑着说。
“好吧,就算找了你一整天,你们在哪里?”
“我在三亚。”开心快活的声音,就像大海奔流欢腾的声音。
我心里咯噔一下,痛起来,虽然她的职业就是如此,但陪着客人去三亚,还明显兴高采烈,我的心还是忍不住酸痛起来。
“和你的老情人,还是新情人啊。”我毕竟不好意思说“客人”两字。
“老情人,还是你的熟人呢?”
“谁?”我有点好奇。
“猜!这都猜不出来?太叫我失望了。”
“痴弟,你好,我们在三亚玩得很开心。”
电话里传来露露的声音,--她现在也一本正经叫我痴弟,其实只比我大一年,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丽丽姐在开玩笑。
我责备道,“离开上海,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害得我好找。”
“你好意思说,”露露的声音流露出一丝幽怨,“两个星期不理人。”
“我不是和你们打过招呼,说我这段时间很忙吗。”
“忙得没有时间打声招呼,聊几句?”
我“窒”了一下,知道确实错在自己,每次联系她们,往往都是为了上床,几乎没有为了聊聊天通话,这种行为,自然让人觉得我只把她们当作妓女,或许我内心深处确实只把她们当作妓女,觉得和妓女亲密聊天,很古怪。
“对不起,”我喃喃说,“露露,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会补过。”
露露在电话那头笑起来,说,“才不会真和你生气呢,我和丽丽姐在这儿玩得很开心,你要能来就好了。”
我叹气说,“我要能来就好了。--哪能离得开啊。”
可通话结束后,我考虑起这种可能性来,也许我可以说服萌姐,让她和男朋友一起去玩,顺便把我也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