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的保健医生云美女来了,她拿着一份相当不菲的工资,而我却是健壮少年,她几乎没事,时不时地来转上一圈,也算是一种尽责。
但她并不来我的房间,也许是玥姑的安排,不想再让我受到诱惑吧。
我身上还有谈谈的红影,玥姑肯定能看出来,一进去,我就叫,“云医生,”我有时候叫她云美人,那要艾妹不在,艾妹在,我就规规矩矩叫医生,“云医生,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我的身体为什么对酒精如此过敏?你能不能帮我改善一质,让我不再过敏啊。”
云医生还没有搭话,玥姑已经接过去,“你又喝酒了?”
过来端详我的脸,又把我的衣袖捋上去,仔细看一眼,责备道,“又喝酒!知道自己不能喝,存心捣乱!”
“我只喝了一小口,甚至不能算一口,只是咪了一下。”
“瞎说,身上红点现在还没退。”
“那是因为没擦药,不想麻产烦你们,也不想找骂。--云医生,有没有什么药物,可以改善人的这种过敏体质?”
云医生笑着说,“你的体质特异,不能以常理推测,也许老天故意给你设定的这种体质,既能自愈,又对酒精过敏,我可不敢违背天意,给你乱用药物。”
这美女,真厉害,她看出玥姑不希望我服用这种药物,可也不想得罪我,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好,我喜欢。
果然,玥姑说,“你对酒精过敏,真是老天有眼,你要是喜欢上了酒,那还了得?喝了酒,天知道你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情来啊。”
“是啊,不喝酒,已经是个白痴,要喝了酒,不是白痴加流氓?那还了得?”
艾妹忍不住,又出口讥笑我了,我觉得,自从她知道那个秘密,几天来,话已经明显少了一点,可此刻又恢复了本性,嗬嗬,本性难改啊。
云医生笑地看着母女俩人讥讽我,我知道,当着玥姑的面,她不会答应给我药物,可单独面对我,或许会答应试试看?
我想到这个美貌的云医生,给我过敏的全身擦药,身体略略有点热起来,可立刻讥笑自己,真像艾妹说的,我是不是有点白痴加流氓啊。
我长叹一声,说,“看来,这辈子,我和美酒无缘啦,真有点怀念瑛姑父了。”
“妈,瑛姨夫去哪里出家了?”这小丫头,依然这么好奇啊。
“我也不大清楚,不去说他--云医生,你看看,他现在还要不要服药擦药?”
云医生略略看了我的手臂,还轻轻用手指捻我的皮肤--被美人捻过的皮肤立刻痒起来,说,“已经没事了。”
我开玩笑的对玥姑说,“你应该让云医生好好给我治治,要不有人要害我,不用给我吃毒药,给我喝酒就行。”
“给你吃毒药,还要偷偷来,让你喝酒,只要引诱,你挡不住引诱,倒霉活该!”玥姑似笑非笑地说我。
云医生离去,我逗艾妹说话,可艾妹神情又变得淡淡的,我就提议和她杀一盘五子棋,艾妹的兴致上来了,说,“本姑娘近来心情不爽,今天一定要杀得你落花流水!出出恶气!”
我故意逗她,“是不是学校又有人欺负你千金小姐了,怎么拿我来出气!”
我的玩笑引来了玥姑的关注,她关切地问道,“艾艾,有事吗?有事你可说,别憋在心里。”
“哪有事,妈,白痴胡说八道呢。”艾艾瞪我一眼。
“可你这几天看起来是有点不开心啊。”玥姑到底看出一点来了。
“没有什么,只是心情有点不爽,妈,别烦我了,我要好好杀白痴个落花流水,心情就会爽了。”
玥姑笑着说,“这丫头,嫌妈烦!好了,我去找你琳姑说话,这两天都不见她露面。”
玥姑出去,艾妹摆好棋具,趾高气扬地说,“输了怎么罚,随你挑!”
我看玥姑已经出去,就小声地说,“我赢了,我要好好亲亲你;我输了,我就让你好好亲亲。”
这几天,艾妹躲着我,我一想亲近她,她就会说,“离我远点,男人好脏好恶心。”
就算我开玩笑,说自己还不是男人,她依然说,“可还是恶心,还是脏。”
艾妹瞪着我,脸略略红着,咬着嘴唇说,“你赢了,随你,可你输了,该怎么罚,由我定。”
“行,那你要怎么罚?”
“没想好,想好了再说。--不过,你要多坚持几步,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小丫头现在棋艺肯定比我高,我和她下棋是输多赢少,赢的还往往是边说话便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后检漏。
小丫头现在都不太愿意和我下棋,因为我知道已经下不过她,下棋也不专心,输得很快,她赢得都没劲。
她宁可和馨馨下,让她两子,下的还有滋有味。
我就说,“那我要是坚持到五十步以上,你是不是考虑奖赏我?”
“可以考虑。”艾妹随口应道。
我们下起来,这次我下得很认真,又兼先手,而且也不实行先手的禁手,上来倒还不落后,甚至有点领先,可二十步下来,领先全无,开始防守,我几乎是殚精竭虑,苦苦思索,最后输掉,数一下子,四十七个,没能坚持到五十步。
艾妹很高兴,这把棋竟然下了将近半个小时,我苦着脸说,“艾妹,你看我下得这么辛苦,你就奖赏我一口吧。”
“去你的白痴。不要脸,输了还耍赖,不罚你就不错。”
艾妹收拾起棋具,拿进自己屋子,我跟进去,等她放好棋具,我就强行搂抱她,艾妹一边挣扎,一边低声斥责我,“放手!恶心肮脏!耍赖!”
我想,要不能短期内克服艾妹的这种心理导向,时间稍微一长,就会形成心理定势,到时候再想亲近艾妹,可就真难了。
我搂着她,不松手,但也不进一步,只说,“艾妹,你看着我。”
艾妹看我一眼,就转过头去,又说,“恶心,不想看。”挣扎却略略减轻。
我说,“艾妹,那我们约定,只要我坚持到五十步,你就给我亲一口,好不好?要不我现在就吻你。”
我这话有点耍赖,但男人耍赖,有时就是给美女的台阶,何况我还有挽救艾妹的重任。
只要有了这样的约定,就有了心理暗示,对亲吻就不会反感,艾妹的心理疾病就不会形成,再说,只要我认真下棋,棋艺短期内也会有明显进步,要坚持五十步问题不大。
艾妹为了摆脱我,也为了在棋上给我一点鼓励,就点头答应。
我伸出手指,和她拉钩,她和我拉完钩,我就松手,艾妹刚松口气,我就迅疾地凑过头去,在她小嘴上轻轻一吻,说,“这算是庆祝达成协议。”
艾妹瞪我一眼,倒也没有责怪我。
我想起艾妹刚才的问题,就说,“艾妹,你有没有兴趣见见瑛姑父?你要有兴趣,我去打听他在哪里出家,暑假我们就去那里旅游。”
艾妹犹豫了一下,说,“算了吧,他见了我们会很难受的。”这丫头也真是够善良的。
“琳姨为什么不高兴?这几天很少来,来了也闷闷不乐地坐一会就走,你去打听打听这个。”
小丫头的好奇心,又流露出来。
我说,“好吧,打听出来了,你要给我奖赏。”
小丫头撇撇嘴,“你动不动要奖赏,恶心不恶心?走人走人。”赶我。我就出来,也想去看看琳姑。
到了琳姑那儿,玥姑还在,琳姑膝上摊着一本厚厚的大书,那书我似曾相见,心里一动。她们俩人难道在讨论这本书?
我坐下,就问,“琳姑,最近读什么好书了?”
“是好书,可是你白痴不懂得好书。”琳姑抢白我。
我说,“琳姑,你又忘了我的天才了?到时候我要说出什么特别的见解,你可不要再自称学生啊。”
一边说着,拿过琳姑膝头的书,一看,果然,就是我熟悉的《海子诗全编》。
“你要能看懂这本书,能说出这本书的好来,那我真就不叫你白痴了。”琳姑说。
我不知道琳姑喜欢海子,以前没见她读过,我转头问玥姑,“玥姑,你也喜欢这个海子?他的诗真的很好吗?”
玥姑摇摇头,“玥姑没有读出特别的好来,不知道你琳姑为什么突然喜欢上海子了,这种自杀诗人,一般心理都有问题,诗作都特别怪,年轻时倒喜欢过顾城,他杀了人后,就不再喜欢,也基本不再读诗。现在你琳姑竟然读起诗来,还是个更怪的诗人,我有点不放心,你琳姑最近好像有事,她最疼你了,看你能不能打听出来,要不,我怕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要到精神病院去见你琳姑了呢。”
琳姑噗哧笑出来,说,“你就会欺负我,玥姐,你怎么不敢对琬姐说这个?”
“我妈妈?我妈妈也喜欢海子?”听到这个,我倒也不奇怪。
玥姑叹气说,“就是妈推荐的,琳姑才会读。”
我说,“读诗很高雅啊,玥姑,这也要担心?”
“怕读诗染上了诗人的精神病啊。”
我又转头问琳姑,“海子的诗,真的很有魅力?”
“妈以前推荐,我和你玥姑一起读过,没读出特别的好来。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的诗真好。”
“噢,”我心头大喜,知道我又找到了一把亲近琳姑的钥匙,我对海子很熟悉,我当然知道琳姑最近为什么读出好来,可我不能流露出分毫,要是让玥姑知道我对海子如此熟悉,她一定更加不放心我了。
可我也不能放弃这个亲近琳姑的机会。
“看来,琳姑最近是有事,我到要好好读读海子,也许就能猜出琳姑的心事了。”
“你真要读海子?”两人都很意外,异口同声地问道,但其中蕴含的感情却不一样,琳姑是惊奇,玥姑是担忧。
“是啊,有没有薄一点的,也就是海子诗选之类的书。”我还是不想让她们太惊奇。
“好像没听说有,要不你问问妈。”琳姑说。可玥姑立刻接上去,“不要去问,琬妹不见得愿意你读海子。”
“那好,我就读全集。读完以后,再和你讨论。”其实我知道海子有选本,只是不太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