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王煊之所以不能在第一时间确定,判断中带着“似乎”二字,主要是因为它现在不是黑红色。
“必杀名单!”很快,他确定了,就是这东西。
它原本被“无”和“有”他们毁掉了,以现在的神话宇宙和23纪前的旧超凡中心剧烈大碰撞,合力碾爆上下两张名单。
诸圣确定,将它销毁了!
可是眼下,它居然又出现!
超凡中心,至高生灵皆有感,他们的面色怎能不变?这就是冲着他们来的,谁都知道它最终会针对怎样的群体。
“麻辣个鸡!”此时此际,勒默破防,再也无法维持神圣与超然,相反黑幽幽的光芒透体出现。
他刚刚脱下大恶灵的外衣,从此要做勒默大圣,结果那名单回来了?!
他之所以入主超凡中心,就是因为确定,必杀名单的确被“无”和“有”等诸圣联手解决掉了。
他现在都要“合道”了,想重掌神话宇宙中心的权柄,结果,那悬在诸圣头上的屠刀又回来了,让他情何以堪?
他当年为什么离开?就是为了彻底摆脱它。
当然,这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斩断联系后,久居在外,需要经受着腐朽之劫。
而且随着岁月的积累,一纪又一纪的叠加,腐朽大劫会越发严重,不然他何需再次归来。
“本座刚放下屠刀,想着立地成神,都已经以神圣光辉普照天下,被世人接受了。结果你却告诉我,修罗杀场重启,需要重头血拼数十纪,我操你妈!”
大圣勒默心态快失衡了,真是忍受不了这种反转,他想怼天怼地怼诸圣,一群小崽子办事真不牢靠!
守皱着眉头,即便是他,身为在上半张名单上留名的至强者之一,若是面对两张残破名单合一的大劫,也很没底。
“它怎么又回来了,不是磨碎了,永久销毁了吗?”时光天真圣时川,长身而起,眉头深锁。
域外,第二张名单出现,如同流星赶月,两张残纸都是回来了,不过现在银白中带着淡红色,和过去不一样。
无劫真圣原本被烧的漆黑的面孔,属于物理黑化,现在则是真黑了,另外半张脸亦跟着精神黑化。
“¥%&@!”他在低语,但没人能听懂,反正不是什么有仙气与暖心的话,他眼角眉梢都带煞,差点就全面黑化。
作为这一纪元最大的赢家,他历经各种曲折与绝望,迎来曙光,最后“大胜”,以为顺利熬过去了,就此超脱。
可他没有想到,超凡中心和他开了个死亡玩笑,现在重新露出狰狞凶相,必杀名单又回来了?
老天还能再送来一个王泽盛吗?天降隔壁宇宙老王,显然,那不现实了,诸圣现在都没了。
归墟道场一片破败,紫沐道护住了重要的弟子门徒等,但是被人破门而入,打死卢坤,灭掉双头人族,还是让他震怒了。
他原本都要去报复了,想招呼时川,和他一起去找无劫老匹夫讨债,结果必杀名单划过他的眼帘。
顿时,他深吸一口混沌气,身体微僵,这得从长计议了,他已经成圣四纪,很快也要轮到他了。
当年,他想祭了无劫真圣,从而得到必杀名单的认可,下次能直接找到它,可以划掉自己的名字。
谁想到,期间出了各种意外。但总体而言,结局不算差,所有真圣都摆脱了名单。
“如今,所有努力都白费了?应该重新祭了无劫老匹夫!”他言语冷漠。
突然,他霍地抬头,刚还在念叨无劫真圣,结果对方就出现了,而且是煞气滔天,面色发黑,眼中散发惊人的杀气。
“无劫,你想干什么?!”归墟真圣意识到,糟了,这个老家伙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既然无法躲过去,那么就拉着你一起走吧!”无劫真圣寒声道,他很清楚,对五劫山敌意最浓的真圣就是紫沐道。
如果注定要消亡,那就拉上此人一起上路,别想跑掉。
“老无,你冷静!”紫沐道觉得,脚底板都在向上钻寒气,认真起来的老好人无劫真圣有点吓人。
“我冷静你先祖啊!”无劫真圣确实要炸了,他觉得自己命运多舛,上天一次又一次的为难他。
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可忌惮的?尤其是刺青散圣死了,纸圣也可能被烧成灰了,就剩下紫沐道和时川,真要血拼,他还真不怵。
当然,有个老鬼——权,也在超凡中心,但是依据他的判断,对方应该不适合动手,敢跳出来的话,再说!
“老无,你不要急躁,一定要冷静,你先克制下。我有话说,你的路还没到尽头,还有办法可想!”归墟真圣喝道,同时,暗中联系同在世外之地的时川。
“我克你先人!”无劫真圣动手,哪里还讲什么规矩,准备血杀到底,他的眼睛早就红了,不止如此,他还想带走时川,一个都别想跑。
他确实杀气盈四海。早年,他为了门徒,对四教隐忍多年,被动对抗,结果四圣越发的冷血霸道。
如今,他临死前想要带走一两人,对方反倒心虚了,让他冷静,不要焦躁,“安慰”他还没到山穷水尽时,真是有些讽刺。
老实人急了,想要一口气掀翻两大道场,轰的一声,他就杀过去了。
紫沐道第一时间将所有重要弟子门徒都传送走了,被迫在这里血拼。
同时他暗怒:“时川,这个龟孙圣,竟失联了?”
“今天,老夫任性一把,如年青春年少般逞血勇。”无劫真圣爆发,全身都是御道纹理,真圣领域5纪苦修,底子确实太厚实了,一旦拼命,着实神勇。
他裹带着紫沐道,激烈缠斗,第一时间向着时光天道场杀去,想要在今天薅走两位真圣。
“嗯?”时光天竟然是人去楼空,时川不在家,弟子门徒也被送走了,这里相当的安静。
无劫真圣炼制的“破阵锥”都准备好了,想要凿穿进去,结果这里要给他上演空城计吗?
“时川,这龟孙圣提前遁走了?”紫沐道怒极,比无劫真圣火气还大,这就是他的盟友吗?
显然,时川意识到,无劫真圣疯了,这属于末世垂死挣扎。而现在不是四圣联袂出击的时代了。
时川在担心,和紫沐道联手也压制不下去老无,会被他玉石俱焚强行带走一个,重创一个。
紫沐道脸色铁青,感觉受到了侮辱,背叛,这可是和他一个祖师爷的真圣,结果关键时刻靠不住。
这一刻,他和老无一样,皆言语不善,口诵“民间真经”,他都想拎刀先去找时川死磕了。
“祖师何在?”紫沐道元神发光,想要传音,召唤神秘的“权”。
“你祖师我在这里!”无劫真圣大笑道,全身发光,动用秘法,截断他的所有心灵之光,找不到时川,就先对此人下死手。
“嗯?!”同时,他看到对五劫山有恩情的大圣勒默,对方这是怎么了?在恶神府打包收拾行装,接着纵天而上,要远行了?
老无顿时一怔,看大圣勒默的架势,这是要冲向神话中心宇宙之外,重新改回老本行,再去当大恶灵?
“勒默大圣,将去何方?”他在后面喊道。
“去腐朽宇宙,避下风头。”勒默沉着脸回应,头也不回地远去。
老无意识到,这位是刚上岸,又预感到情况不对,准备再次回归腐朽之地,重新占山为王?
同时他觉得,杀紫沐道还是带到外宇宙血拼为好,神话中心变数太多,别抽不冷子有人干扰。
域外空旷,地广圣稀,谁也别指望袭杀等。现在,他也不死磕了,就是打定主意,裹挟着紫沐道,一路向外面冲。
而且,他是追着大圣勒默,跟他一起走,给其他至高生灵错觉,仿佛是他们两个包抄了归墟真圣,要夹心带走。
“你追着我做甚?”大恶灵勒默暗中问了他一句。
“大圣于五劫山有恩,我为你送行。”老无回应道。
大恶灵勒默心说:你以为我慈悲为怀,没事喜欢当滥好人吗?
我是看上了你的道场,你的那些弟子徒孙都不错,适合收归门下,省得我自己挑选门徒了。
结果,你竟然没死,又回来了,晦气!
虽然他确实无惧权、归墟真圣等,但是,没事的话,他也不想随意动手。
他看上了伍明秀等人的资质,听闻还有个终极破限者王煊,传闻7纪以来同领域无匹,所以他才神圣光辉普照。
不然,这世间哪有无缘无故的大圣勒默降世?
不过,既然“好事”都做了,他也不会去解释。
“归墟道场的弟子听令,都给我去诛杀五劫山的门徒!”紫沐道摆脱不了老无,但最后他却大吼,声传超凡界。
他的元神之光终于是挣脱了老无的封锁,杀意无边,同时他喊道:“时川,灭尽五劫山道统!”
显然,他就是要乱无劫真圣的心,让他停下脚步,返回山门。
“祖师……”他还要喊身体被重创过的“权”。
无劫真圣煞气滚滚,乌光暴涨,淹没了苍穹,彻底覆盖了他,不给他和外界喊话的机会了。
“时川,我的道统若是灭了,你时光天也好不了!”这是无劫真圣最后的声音,裹带着紫沐道,冲出了神话中心大宇宙。
他豁出去了,既然早已上了必杀名单,注定要死,留下来残喘已无意义,还是多做一些实事吧,带走死对头!
“等下,无劫小友,你先冷静一会儿。”隐约间,老无听到了“权”的喊话声。
他只想再次诵出民间的三字经,权、紫沐道还真是一系的相承,都让他冷静,克制,都是什么臭毛病啊!
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旧非常强横,他刚才冲着两张残纸飞过去了,以无上的沙漏接近,窥探名单。
他皱着眉头,银白带着淡红色的两张残纸,上半张上目前好像没有无、有、逝者等人的名字了。
“他们都死了?!”他动容了。
接着,他通过缓缓转动的沙漏,观看下半张必杀名单,上面也一片模糊,暂时没看到无劫真圣的血色真名。
“嗯?!”权拖着伤体,疲惫之躯发光,他追出去了,喊道:“小无!”
无劫真圣隐约间听到呼唤,但是没空搭理他,踏足腐朽宇宙中,而且,还向更远地深空尽头跃迁。
这个时候,沉闷的声响,可怕的铁链撞击声,以无上道韵的形态向着深空以及附近的腐朽宇宙散扩张。
无劫真圣猛然回首,顿时头皮发麻,而后头也不回,和紫沐道缠斗,向着未知的深空杀去。
“!”大圣勒默也回头看了一眼,顿时瞳孔收缩,瞬息没影了。
权冲出超凡中心,结果,面色苍白,果断掉头又俯冲回去了,因为他近距离看到了一只苍白的大手,缠绕着黑色的锁链,正在推动超凡中心,场景太恐怖了。
而且,这一次不是推动一下与两下,而是不断在推。权意识到,神话中心大概要更迭了,要进行大迁徙了?!
霓虹闪烁的城市上空,王煊从迷雾中走了出来,背负大黑天刀,带着肃杀之气,他听到了归墟真圣最后的冷酷声音,要开启真圣道场间的大战?
他静修很久了,若是有故人下场血拼,他不介意暗中参战,纵刀杀敌,验收道果。
如今他的迷雾所扩张的区域越来越广,他觉得,外界或许彻底望不穿迷雾最深处了,他想试一试,在实战中检测。
只是,为何这次超凡中心接连剧震,停不下来了?王煊无比严肃,超凡更迭的最终日子到来了?!
此刻,一群人心有余悸,从腐朽宇俯冲而至,当中有至高生灵,也有他们的弟子门徒,降临超凡中心,回首那只苍白的大手,他们都面色凝重。
“终于进来了,让我们看一看这个璀璨的时代!”有人开口。
然而,这个节点,超凡中心在似是要大迁徙了,连至高生灵难以预料前路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