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诸圣避退

        超凡正在远去,“神话之魂”出窍,正式脱离旧宇宙!

        数十上百万族群争渡,波澜壮阔,这种史诗级的大场面一纪元才能看到一次。

        不可避免,大部分人都掉队了,追不上远去的神话中心,永远地留在这片熟悉的大宇宙中。

        路上有血也有骨,更有很多受伤的人,伴着哭声传来,他们望着深空,面色苍白,充满了绝望。

        王煊回首,看到这一幕后,百感交集。

        他曾经历过神话末年,最有发言权,不同的宇宙各有各的悲剧。

        当年在母宇宙时,列仙完全是无路可走。

        现在,神话中心宇宙的超凡者皆在争渡,虽然爆发了血与乱,但最起码很多人都上路了。

        滞留在身后那片宇宙的超凡者,将会如王煊昔日所见,所经历的那般,会逐渐腐朽,归于平凡,生老病死不可避免。

        王煊曾经送走了一代人,至今难以忘记,再也不想有那样的生离死别。

        他最后看了一眼,而后跟着冲向远方,毅然离开这片大宇宙。

        直到冲出去很远,他的耳畔还回荡着一些超凡者的悲呼,呐喊等,还有些人疯疯癫癫了。

        “为什么,这一纪还不足两千年就落幕了?我诅咒,长存的也不灿烂,终究要腐朽!”

        王煊听到后,也在思忖,这一纪为何如此短暂?

        追溯过往,不说诸神时期,巨兽皇朝,单是真圣时代,最长的一纪就无比惊人地接近15万年。

        而最短的一纪,也在五千年以上。但在这一纪,最低纪录被刷新了。

        “轰隆!”

        天崩地裂,洛琳在渡劫过程中跟着转移场地,追逐着超凡中心。

        王煊脸色发绿,赶紧没入道韵和超凡因子混合的神话潮汐中,冲进大部队内。

        一群至高生灵兜在最后,跟过来了,气氛紧张,爆发了冲突。

        历代纪元末年,都会有圣殒事件出现,伴着至高生灵的大对决上路,这一纪的迁徙过程中相对来说还算平和了。

        “老狼我发出肺腑之言,你却这样折辱我?”黄尚仙风道骨,大袖飘飘,像是一个发怒的老神仙。

        他们正在和神话中心一起转移,但落在最后面。

        “一只黄皮子而已,犹若蝼蚁望天。”高空中有至高生灵冷漠开口,并一巴掌抡下来了。

        黄尚真不含糊,直接和他硬撼,对着来,打出一片混沌天雷,闪电粗大无边,密密麻麻,贯穿天上地下。

        大只大手确实很强,根本不在乎,将比真圣大劫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无尽雷霆覆盖,直接磨灭。

        黄尚鹤发童颜,虽然发怒了,但是越发有仙气,下一瞬他打出十万八千道雷光,更为猛烈了。

        而且,他松开布袋,里面飞出铜炉、银鼎、宝瓶等器物,同样带着瘆人的雷光,全部祭了出去。

        “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大手的主人哂笑,一把向下抓去。

        喀嚓!

        铜炉、银鼎、宝瓶等器物全部龟裂,接着爆碎,根本承受不住他的至高圣威。

        然而这次不同,碎裂的器物依旧在绽放雷霆,但这种闪电带着光雾,大量“超凡因子”沸腾,裹住那只大手,蔓延向手臂,要覆盖其全身。

        “无痛无痒的破烂圣法,也配施出……啊!”这位至高生灵原本在俯视,根本瞧不上黄尚,但是现在突然惨叫了一声。

        他简直受不了,雷霆光雾熏得他晕头转向,他有种想昏厥过去的冲动,这是“有味道”的雷霆。

        它根本不作用于肉身,而是直接针对元神,那特殊的气味儿,对于不染尘埃、高悬世外的真圣来说,简直最大的亵渎。

        “黄鼠狼!”高空中的身影怒不可遏。

        “再吃我一记禁忌圣雷!”黄尚淡然,催动布袋,各种宝瓶、葫芦等,一口气又飞出去数十件。

        瞬间,那只大手超越光速,直接缩了回去,真不敢碰了,这玩意儿熏得顶级真圣都受不了。

        一刹那,他净化自己54次,但是浓重的气味儿不减,挥之不散,令他周围的至高生灵都躲开了,明显在嫌弃。

        尤其是两位女圣,都不加掩饰地带着厌恶之色。

        “吼!”一声大吼,这位至高生灵暴露出真身,他真的发飙了,无法忍受,居然是一头巨大的金色狮子。

        他名为蜃狮,来自巨兽时代,结果被一只凡兽黄皮子给折腾的身体踉跄,他发出的狮子吼,全部用来呕吐,以及净化全身。

        “你找死”蜃狮将那些瓶瓶罐罐都放逐进虚空,再次轰向黄尚。

        这次对方直接以布袋口对着他,道:“我这还有一袋陈酿老气,积淀数纪元了,经过漫长岁月的累积与发酵,品质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还请品鉴。”

        “哐!”

        闷雷震天,苍穹上原本有一小撮至高生灵,结果全跑了,不是打不过老黄鼠狼,而是怕沾染“晦气”。

        这个层面的至强者皆神圣无暇,没人愿意被那“老袋酸气”给淹没,真受不了那种污浊。

        即便是蜃狮很强势,叫喊得震天响,到头来也是夺路狂奔。

        奈何,这是老黄的看家本领,可以锁定猎物,直接具现在目标身上,冲击其元神。

        所以这一袋子禁忌雷霆,全部轰在蜃狮后心上,强大如他冲到深空尽头了,居然都没有躲开。

        “我……吼!”他的本体异常强壮,狮鬃浓密,看起来无比的威猛,奈何步履踉跄,被一只凡兽成圣的老黄鼠狼熏得东倒西歪。

        黄尚轻叹,换成其他真圣直接就放倒了,蜃狮确实超级强悍,这都能支撑住。

        蜃狮确实没有受到重创,但是,感觉受到了人生最为严重的侮辱,是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奇耻大辱。

        他看到黄尚的布袋瘪了下去,猜测应该放空了吧?他忍着元神间飘漾的恶臭,熬唠一声,忍无可忍,向前扑杀过去。

        然而,老黄不慌不忙,从背后又扯出一个布袋,似乎嫌一个不够多,另外一只手探到背后,也拎出来一个。

        “别的没有,仙气管够,积淀几纪元了,保你能实现仙气自由。”老黄鼠狼平淡地说道。

        蜃狮嗷的一声,瞬间止步,嗖的一声,迈着灵魂步法,极速横移,幻灭,消失,出现在深空尽头。

        然而,任他手段通天,圣法绽放,瑞光普照,可还是中招了,又被老黄的“老袋酸气”轰中一次。

        其实,蜃狮进入误区。

        老黄的禁忌雷霆,根本不是闪电裹带着“仙气”,其实是精神领域的术法。

        在民间黄大仙都算是异兽,精神力超常,成圣的老黄自然元神极端出格,他没有特别强的战斗力,但是,在某些特殊领域,诸圣都很难防住。

        蜃狮怒极,再次吃了一袋陈年老屁,彻底豁出去了,反正他自身也被污染了,就这样吧,顶着污浊去撕黄皮子!

        “前辈!”黄尚赶紧高呼,真要面对发疯的蜃狮,他确实挡不住。

        守没有说话,一拳轰了过去,当然那巨大的拳印是具现化出来的,他也不想碰正在冒“黄烟”的蜃狮。

        狮子吼震动,且自带幻象等,可是,他依旧挡不住这一拳,被震的口鼻溢血,身上的圣光都暗淡了,更是有些部位的皮毛炸开,血流如注。

        蜃狮冷静了,没敢再上前。

        “你挡在这边。”守开口。

        “好嘞!”黄尚鹤发童颜,如同慈祥的老仙师,独自挡在前方,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天穹上,至高生灵不是对付不了他,而是都在嫌弃,他们中的强者,打死一只黄鼠狼圣者不会很吃力,但都不愿沾染一身腥臭气。

        “仙气在手,诸邪避退!”老黄大喝,他一个人像是有不可敌之势,短暂阻挡住了诸多御道圣者。

        “小道尔,稍微推演,就可化解掉。”有人冷声道。

        即便是老黄的终极杀手锏,那群人中也有强者可以解析出来,从而防住。

        “他应该是请教过‘有’,直接具现化,攻击目标的精神领域,我等可以‘斩道法’破之。”

        黄尚听闻,面色顿时变了,果然是一群老怪物,有的生灵比旧圣还古老,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人破了他的圣法。

        “黄皮子不算什么,但是,守超乎预料的强,我们这边似乎没人能对付他。”沐寒说道。

        “无妨,恰好请来一位老前辈,他想和守叙叙旧。”至高生灵云扶开口,他在黑孔雀山败给了守,意识到,一般的御道圣者根本不是守的对手,他想要找回场子,直接去请人了。

        一个全身都被黑袍笼罩的神秘人从深空走来,接近正在迁徙的神话大潮汐,而后盯上了守。

        这应该是一位老者,虽然被特质材质的黑袍笼罩着,看不到真容,但是却给人一种腐朽之感,像是存世很久了。

        即便是守,当盯上他后,也瞳孔收缩,沉默片刻后,道:“巨兽时代的兽魔?”

        “还有人可以在第一时间认出我,真不易啊。”老者说道,向前走来,他似是每走一步都在坠落腐朽的灰烬,在虚空中留下一串漆黑的脚印。

        “你不是被麻活活打死了吗?”守问道。

        “骂人不揭短,麻辣个鸡,他都能活着,我为什么不能还魂?!”兽魔虽然老迈到近乎腐朽,但是脾气火爆,上来就骂人,不像至高生灵。

        也或者说,他太过返璞归真了,到了山还是山以及水还是水的层面。

        “让麻亲自出手的人,他会不会到了另一个领域?”黄尚心惊,他曾和无、有等人远去,知道了不少秘辛,自然明白麻是何等恐怖的存在,旧圣时代第一人。

        尤其是,眼前之人被称作兽魔,来自巨兽时代,或许不见得比兽皇之名弱多少。

        “一群旧圣培养出来的最得意的弟子?”兽魔锁定守,向前踱步,稳而无声,像是一只来自最古时代的老幽灵。

        在他身后的虚空中,那一串黑色的脚印很醒目。

        守露出郑重之色,迎了上去,他这样严肃,和此前的平静与淡然相比,完全是两种状态。

        锵!

        老黄拔刀,他知道,守可能遇到了大敌!

        妖天宫的真圣何盛暗叹一声,免不了一场恶战,他头上出现一件璀璨的圣轮,也向前走去,挡住苍穹上的多位身影模糊的至高生灵。

        洛琳的天劫很激烈与恐怖,但还在正常的混沌劫光范围内,还未等到“天灾”出现,14色奇景等也未降落呢。

        神话潮汐中,王煊一直屹立在迷雾中,盯着大后方的渡劫之地,自从看到身穿黑袍的腐朽老者露面后,他就觉得不妥。

        嗖的一声,他纵天而上,6破领域全开,尝试接近那12朵大道奇花,从而间接干预至高生灵间的战斗。

        显然,12朵孕育至高权柄的奇花属于禁物,一小撮至高生灵不容他人染指。

        “我似乎比上一次更容易接近!”自从在超绝世领域6破后,他和12朵奇花间的排斥感急骤减弱了很多。

        王煊先是谨慎地迈步,而后直接发足狂奔,向前冲去!

        与此同时,正在迁徙的神话潮汐一侧的腐朽宇宙深处,混沌雷光惊世,引起一小撮至高生灵的注视。

        “又有人渡真圣劫?”部分至高生灵蹙眉,这还真是个老六,选在这个节点,果断渡劫。

        “新圣渡劫而已,翻手就可打杀之,我过去看看。”有人冷声说道。

        “小心点,万一诸圣还有人回归,且守在那边呢?”云扶提醒。

        “嗯,那多过去两人看一看,防患于未然!”

        他们话语刚落,在遥远的大后方,就有混沌光闪耀,又多了一人,在渡真圣大劫。

        “真是够可以的,很能忍啊,现在才暴露出来,我去看看这个人又是谁!”

        一时间,这些至高生灵迅速分流,部分至强者消失在黑暗中。

        “哐!”

        神话潮汐上方,12朵大道奇花竟突然摇动,剧烈轰鸣,洒落下亿万缕圣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