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一过,天气就暖和起来,似乎是一下子冬天消失了,悄无声息的,转瞬就是春光明媚。
气候是变暖了,天气却飘忽不定的,早上的时候还是阳光明媚的,下午的时候下起了雨来。
淅淅沥沥的,倒也舒服,只是因为早春,还带了些许的寒意。
九音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站在客厅窗前看着外面的蒙蒙细雨,她故意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感受着那清冷,时不时的有凉飕飕的风袭来,她确实格外的清爽。
脑子里想起前些日子跟张西亚在碧落时的情形。
那一晚与九音来说,只有捉摸不透这四个字。
张西亚原本说的极其暧昧,可是始终都没有碰过她。
他似乎有些累,将她按在床上,然后枕着她的腿沉沉的睡去。
她是一动都不敢动,恍然间想起那次车祸,他也是枕着她的腿睡觉。
他安静的侧脸,退去了嚣张和霸道,但也不是她所喜欢的。
明明知道,这个人可能是你未来的姐夫,你还要跟他这样呆在一起,是为什么?
不过是因为,他说过一句,高兴了会帮着她离开田家。
并且,会给田娆幸福。
夜半时分,张西亚醒过来,竟然还对着她笑了笑,有些傻傻的样子,他说:“跟你在一起很舒服,所以我改变主意了,我帮你离开田家。你记住我说的这话,两年之内肯定办到。你可别忘了来找我。”
这话还环绕在耳,总算是有了个盼头吗?不过两年不到而已,她等的了,十几年都等了,不差这两年。
突然有人从后面环抱住她,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她的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以真正的眩晕。
他轻轻地笑了,呵出来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有些发痒。
田艺馨似乎很喜欢这样抱着她,似乎也很喜欢给她突然袭击。这一次,他走路没了优质皮鞋的嗒嗒声,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田艺馨顺手将窗户关上了,阻隔了那些冷风,又似乎是顺便的将那只手伸进了她的衣摆下,在她的腰上轻轻地摩挲着。
他的唇贴上来,吻着她的耳垂,用嘴唇轻轻地咬她的耳垂,舌尖一下一下的触碰她。
她极力的抑制住那一阵阵的酥麻,田艺馨却是笑了起来,吻着她的脸颊,一只手还在衣服下肆无忌惮的抚摸,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向自己。
他的吻从脸颊一直划着,最后吻住了她的双唇。
舌尖舔着她苍白的嘴唇,并不急于进去,挑逗多过了索取。
原本那双几乎是没有血色的唇,因为他的唾液而变得鲜红水嫩,瞬间像是饱满的桃子,让人想要咬一口。
果然他张开了嘴,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她吃痛哼了一声,他就顺势钻了进去,舔着她嘴巴里每一个地方。
起初还是温柔的浅吻,后来就成了深深地索取。
他吮吸着她的嘴唇,像是一个吸盘一样的吸住她,她口中的蜜汁,不断地被他夺走。
他吻得越来越深,越来越热烈,捏着她下巴的手指也在用力,而这用情的男人,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指尖泛白,圈着她的胳膊也用力起来,让九音喘不过气来。
他将她的身体扳过来,搂在怀中,忘情的拥吻着。
他不断的进攻着,她却在后退着,终于退到了墙边,退无可退,他将她按在墙上,手插进衣服里,向上一推,露出头来,但是双臂还在衣服的袖子里,他却不继续脱了,只是将她的双臂举起来,按在墙壁上,衣服像是绳索一样的束缚着她的胳膊。
他的一条腿压着她的下身,让她完全动弹不得,他吻着她的脸,吻着她的脖子,吻着她的肩膀,吻着她的锁骨,吻着她娇嫩的胸部,用力的咬她,用力的吮吸,嘴唇都有些发麻,他像是在发泄,这么长时间以来的不满,对她的不满,也有对自己的不满,在她的身上烙印下自己的痕迹。
那种占有欲,从来未这样强烈过,像是要把她整个都揉碎了一般。她在他强烈的亲吻下,偷偷的呼吸着,又像是在喘息。
她的胳膊垂下来,他拉着她的胳膊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胳膊上的那衣服,被他当成绳索一样的钳制住她。
他的手滑到九音的背后,托起她的臀部,迫使她的双腿打开,攀附在自己的身上。
他解开自己裤子的拉链,露出那蓬勃而起的欲望来,对着她向自己打开的私密之地,毫无人很预计的撞了进去。
“啊!”九音一声短促的叫声,皱紧了眉头,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来抵抗着下面传来的刺痛。
他并没有做太多的前戏,这样生硬的闯入,毫无润滑,确实是弄疼了她,只是情欲里迷失的男人,哪里还能看得到这些。
只顾着在她身体里驰骋了,深深地刺进去,连根的拔出,再刺入,每一次都比之上一次要深上几分。
她觉得自己不多时就会被刺穿了吧!
温热的大掌拖着她的臀部,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度,他用力的向上顶着她,她的背跟墙壁不断的摩擦着,火辣辣的疼。
浑身上下都在疼痛,她无法投入这一场欢爱,因着他并不温柔,好似也从来都没有温柔过。
许久之后,她才适应了这尺寸,无力的挂在他的身上,承受着下体的不断撞击。
男人沉闷的喘息声,女人偶尔的娇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网,叫做淫欲。
他抱着她不停地坐爱,客厅里,墙壁,沙发,柜子,都成了他们欢爱的场所。
在厨房里,他含着水来吻她,从他舌头度过来的水,缓缓地流入她的唇齿间,偶尔有一点流出来的,他也要用舌头添了,吻过去。
他甚至要这样来喂她食物,嘴里叼了过来喂她。
九音起初不习惯,可田艺馨坚持这样进食,无休止的欢爱,让她筋疲力尽,只能勉强的吃上几口。
然后他又抱着她上楼去,他的下体始终埋在她的身体里,他也并没有跟她讲过话,无言的只剩下喘息声。
最后才是床上,柔软的像是羽毛,他们一同陷进去。他又折腾了一会儿,才搂着她睡过去。
九音也是疲倦至极,可是却睡不踏实,被他搂在怀里,像个娃娃一样的,很不舒服,始终是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这房子建在海边,站在客厅的落地窗看海景是最好的享受,只是他们来的时候天公不作美,一直阴雨绵绵的。
这是田艺馨的一栋别墅,并不大,上下两层,当初买下这里,也只是为了那片海景。
距离他们那座城市是三个小时的飞机,田艺馨上次说了,要带她出来散散心,就来了这里,瞒过了家里所有的人,说她去参加一次模拟考试,考好了,有重点大学的报送名额。
其实,别说没有,就算是真的有报送名额,他们田家也是不屑于要的。
不多时九音醒了过来,田艺馨还睡的香甜,眉头舒展着,她的腿脚都已经发麻,小心翼翼的动弹了几下,田艺馨哼了一声,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他翻了个身,睡到另一边去,再没碰过她的身体了。
紧紧地相拥而眠,也不过是片刻。
九音怔了怔,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变冷,被子被他夺去了大半,她只搭了个边。
无声的叹了口气,再次的睡去。
不管之前怎么亲密无间,不管他怎么迫切的要她,真的睡着了以后,才会知道,这男人也许并不需要你,他一个人睡的可以更安稳呢。
之后的几天,他总是缠着她,依旧是不多话的,亲昵着,一时之间,田艺馨像是变了个人,让她都有些措手不及了。
他会拉着她一起钻进厨房,却是在看着厨师做饭,从酒店里请来的厨师,专门负责他们的饮食。
田艺馨会抱着她,颐指气使的说道:“九音你用心看着点儿,学会了以后做给我吃。”
九音扁了扁嘴,“大师傅的手法那么快,我哪里学的会啊!”
田艺馨略带了嘲笑的口气说道:“还是你不用心!”
九音也不知道怎么就大着胆子说了句:“那你怎么不学?!”
田艺馨像是听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哈哈的笑着,又带了一分,政府官员特有的严肃,“你让我学?开什么玩笑?我是男人!”
还想说一句,那厨师也是男人呢,可是人家学了。不过她到底是没说出口的,怎么忘了呢,这是田家的男人,怎么会学做饭呢。
连续几天的学习,她总算是会了一两道菜,第一次忐忑的下厨,端到田艺馨的面前时,他狐疑的看着她,又看了看那两盘卖相不佳的菜,像是吃毒药的吃了一口,稍微的咀嚼了几下,就变了脸色,呸的一下吐了出来,直摇头说道:“算了算了,你还是不要做饭了。等着吃你做的饭,早晚饿死。”
竟然被嫌弃了?
她不信的自己尝了尝,跟酒店里的星级厨师是没得比,但是也不至于像田艺馨说的那么差吧!
这男人太挑剔,又不会忍耐。
不做就不做,还当她愿意给男人做饭呢?
索性晚饭就没吃,天气也是难得的好起来,海边的傍晚总是极美的。
天边还有大片的晚霞,田艺馨来了兴致,拉着九音出来,在沙滩上漫步。
他脱了鞋袜,踩在沙滩上,被太阳晒了整整一天的沙滩,有些热,踩在上面舒服得很。
九音也学着他的样子,脱了鞋,拿在手上。
他牵着她的手,走在沙滩上。
她的平衡感一直很差,所以总是摔跤,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不计其数了,都是因为毛躁摔倒所致。
深一脚浅一脚的沙滩,她走起来是艰难的。
好几次都差一点歪倒,好在田艺馨拉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提着她向前走着。
海水漫上来,沙滩靠近海水的地方,变成湿漉的,踩上去真的是能让你陷进去的那一种。
田艺馨倒是还好,九音就更加的狼狈,加之被田艺馨像个小鸡一样的拎着,她心里也不舒服,所以一直较劲呢。
“九音,你看见花猫了没?”他忽然说道。
“什么?”她一个愣神,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身体就突然失去了支撑,直直的摔倒,正好是脸着地,吃了一嘴的沙子。
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就听到田艺馨的哈哈大笑,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眼角都有了泪痕。
九音懊恼的抹了把脸,总算是知道他说的花猫了,这张脸比起花猫来,可要花花的多了。
田艺馨笑的那叫个没心没肺的,让九音恨不得扑过去咬他几口。田艺馨还拿脚踹她,“笨蛋!”
九音一下子扑过去,不过没有咬他,两个人一起倒下去,直到她被他抱着翻滚,她才明白,他是故意的,自己又上当了。
正闹得欢,她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谁都没料到会突然有电话的响声,打破了他们这份狭隘了。
这电话也够结实,这样都没有摔坏。
更让田艺馨不悦的是,她跟他出来,还要开机?
本来就是不想被打扰的。
九音偷偷地看着田艺馨的脸色,瞥了一眼电话,竟然是栖墨打来的,她下意识的一惊。
“接吧,听听栖墨说什么。”
他发话了,九音才接起来。
“九音,大哥呢?让他接电话!”口气是焦急的不行。
九音再次的惊愕,木讷的将电话递给了田艺馨,田艺馨也是一愣,只听那边栖墨说道:“大哥,我一直打你电话,你关机才打了九音的电话。你们快点回来吧!家里出事了!”
“什么?”田艺馨一下子坐了起来,“你慢慢说,怎么了?”
“娆娆自杀了!”
只这一句话,让九音和田艺馨浑身一震。
房间里,静谧的只听得到田娆均匀的呼吸声。甚至连田娆曾经最喜欢的,那经历了百年的古董钟表,都停止了摆动。
没有人进来打扰,也没有人敢来叨扰。
白色大床里平躺着的田娆,像是童话里的公主一般,她略微皱着眉头,好似是因为床垫下面,放了一粒豌豆,而睡得不安稳一样。
她露在外面的左臂,手腕上包裹着厚厚的一层白色纱布,上面已经没有血的痕迹,但是的的确确曾经鲜血直流过。
田娆的脸色苍白,近乎透明的白皙,像是一张白纸,病态的白,让人看了心里一阵的酥麻。
九音守在她的床边,看着熟睡中的田娆,点滴在一点一点的侵入她的身体,顺着纤细的血管,混合着血液,流淌进心脏。
九音握住了田娆的手,用自己并不算温暖的手,去给她取暖。
那天接到电话,九音和田艺馨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电话里听到栖墨大概说了,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田娆情绪很不好,若不是当时发现得早,恐怕现在人已经没了。
九音是浑身的冰冷,从头顶一直到了脚底,像是在三九严寒,被人泼了一盆的冷水。
田娆谁都不见,将几位哥哥甚至老爷子都赶走,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栖墨这才打电话给九音和田艺馨,叫他们回来。
那一天,像个王者一样的张西亚来访,带着淡淡的疏离,淡淡的歉意。田老爷子十分的差异张西亚的突然来访,但还是热情的接待了他。
一句想要单独聊聊,让老爷子更是差异,两个人去了书房。
张西亚从头到尾是礼貌规矩的,老爷子问什么,他回答的也巧妙,滴水不漏的,渐渐地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像是古时说书人的桥段,张西亚说了一番关于田娆的好话,又说了双方只是兄妹之谊。
老爷子当时就愣住了,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要退婚!
张西亚干脆挑明了,他是不会娶田娆为妻的。
老爷子大怒,老爷子一生戎马,向来都是接受人家的奉承,哪里忍受过这个,更何况,张西亚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黄口小儿,仗着自己的父亲,已经跑到他这里撒野了。
但是,生气归生气,现在的形势,真的就是田家不如人家张家,他只能在好言相劝着。
张西亚一意孤行,双方闹得僵硬,老爷子说了什么,张西亚一概都是淡淡的笑着,礼貌也疏离,最后只说了句,“一个这里偏激的田娆,还想要嫁到我们张家吗?老爷子,我这人你是了解的,就算结婚了,我也不会忠于田娆,你觉得她受得了丈夫的出轨吗?你就不怕她真的想不开做什么傻事?”
他说的时候,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显然就是在告诉天老爷子,他已经知道田娆精神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