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庆幸你能这么说,让我感觉有些靠谱。”说着,神楽微笑着站了起来,朝雪之下伸手道:“那么,合作愉快。”
“不是‘合作愉快’,”雪之下有几分不悦地勉强朝他伸出了右手道:“是‘请多关照’才对吧?”
“啊,对,”神楽有礼貌地轻轻握了握她的指尖,又低了低头说:“请多关照,这件事就拜托了。”
“嗯,很好,”雪之下收回了手,满意地点头道:“那就请你从明天下午开始尽量每天都来侍奉部,我需要好好从零开始培养你,另外——”
“另外……?”
“我想女生都不会讨厌乐于助人的男生,因此,反正你也得花时间呆在侍奉部里提升自己,不如刚好就成为部员如何?”
“喔,有道理!”神楽把右拳砸在了摊开的左手上感叹道:“请给我申请书。”
雪之下刷刷刷地将《入部申请书》从书包里翻了出来,但就在要递给他的那一刹那恍然间仿佛变成了一个断了电的机器人,彻底愣在了那里。
——不、不对,我必须跟他保持距离才行,要不然……糟糕,我的身体越来越奇怪了,下面的那个部位,朝潮的热热的……感觉有东西在渗出来。
“多谢。”
神楽没注意雪之下的异常,直接从她手中摘过了申请书,坐下摊平在桌上,从书包里翻出碳素圆珠笔,嗖嗖地就写上了自己的全名,接着双手握好递给了她。
“那么,部长,就拜托你了。”
神楽爽朗地笑着说道。
“呃……欸,好,好吧,欢……欢迎入部。”
雪之下缓缓接过,面色有些发僵。
她像是刚刚干了一件天大的蠢事一样,面色铁青地扶额又揉起了太阳穴。
“多谢。”
神楽心想:难道她是在后悔接下了自己的委托不成?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名为雪之下雪乃的少女有个她必须深埋心底的小秘密。
那就是……从她与神楽见面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总觉得在看着神楽或者跟他说话的时候自己的身体会变得奇怪。
如何奇怪呢?有多奇怪呢?
奇怪到她羞于见人的私处总会因此湿润,分泌出一些黏糊糊晶亮亮的液体,那些东西会不知不觉地打湿内裤,害的她之前一旦发生这种情况就不得不去洗手间擦拭干净换条新的内裤。
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生了什么怪病。
雪之下记得生理教科书上写着那种液体是女性在男女性交时起润滑作用的分泌液,一般称为爱液,或者并非用于性交,而是女性在自我性唤醒后兴奋时自然分泌。
所谓自我性唤醒也就是自慰了,雪之下懂,但她从来没做过那种事。
这让她感到无比羞耻,也因此,她产生了一种“神楽这个男生或许暗地里对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的念头。
明明自己完全没想要跟他发生点儿什么,更谈不上性爱和性唤醒了,可那种液体却如此地不听话,每每都会违背自己的意愿悄悄分泌出来。
这除了神楽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之外别无解释!只是苦于没有证据,雪之下也只好暗自忍耐。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好不容易这一年神楽因为私人原因调班调到了F班远离了她,没想到他阴差阳错地又直接找到了侍奉部来见自己,还提出了一个长期委托。
“以后这该怎么办啊……”
雪之下头疼无比地在心中暗自喃喃道。
就现在,她就已经感觉到内裤里那种黏黏的不适感了,而且比以往都要来得更多,更更快,更粘稠,同样也更她害羞。
万幸的是还好带了备用的内裤,待会儿可以去洗手间清理一下换上。
“呼……呼……”
雪之下微微脸红地喘起了气。
“你没事吧?”
神楽赶紧关切地询问。
“没、没事,”雪之下轻轻摆手,掩着唇指向了门口道:“我只是稍微有些不舒服,常有的事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你请回吧。”
——你再不走的话,我真的会变得非常奇怪,奇怪到无可救药。
“哦,好,那明天见。”
神楽也不太好去深究女生的这种私事,就提起书包挂在肩上,回头走人。
“辛苦了,明天见。”
雪之下没有坐回去,只是朝他微微点头。
待神楽走后,雪之下先仔细查看了一番他有没有遗落什么物品,确定没有后则掩着唇快步走到了门口,用力把门口右侧垒在一起的课桌给拉过来挡在了门口,又蹲下来搬动左侧的瓦楞纸箱塞在了课桌底下的空档里,和这年久失修的木门压得严丝合缝。
这样一来从外面就推不开了,就算是用脚踹估计也得踹上好几次才行。
但显然总武高里没人能干出用脚踹门这种事,后门的锁坏了,打不开也没办法直接推开,更被杂物堆给挡着,因此这间房间现在绝对安全。
“唰——,唰——”
雪之下拉上了各处的窗帘,把整个房间都变成一间暗室。
她不相信什么鬼神怪谈,因此独自一人呆在幽暗的房间里也完全没有问题,只是不太方便罢了。
“啪!”她摸出手机点亮了手电筒照向了杂物堆里那面硕大的古铜包边的镜面。
这间屋子她经常打扫,包括镜面也总在擦拭。
几乎没有一丝灰尘的镜面上映出了一个面红耳赤呼吸急促的可爱少女。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雪之下不甘又羞耻地自言自语。
她觉得自己来不及去洗手间了,因为自从神楽跟她握手的那一刻开始,她下面那种令人害羞的液体就如同泉涌一般大量地溢了出来,都通过内裤缝隙流淌到了她大腿内侧。
也因此,她都不敢坐下,生怕被内裤被爱液浸透后一坐下又染透了裙摆,那她可实在是没脸出门了,毕竟备用内裤她习惯性带着,可没有准备备用制服的经验。
雪之下打着手机赶紧从书包里翻出了常备的纸巾和换用的内裤,那和她现在身上穿着的这条几乎一模一样,是相似款式的白色棉质内裤,最上方带着一圈蕾丝荷叶边,最中间有赤色的蝴蝶结缎带装饰。
咬咬牙,再警惕地回头瞥上一眼,拿手机照一圈教室,嗯,确实没人,这下放心了。
她勉强找了个缝隙把手机卡在那里固定好,藏到了紫色的大沙发背后半蹲下,撕开纸巾包裹抽出一张来,先伸手进裙下把腿内侧那些挂霜一般缓缓流淌下来的液体给擦拭掉。
左边……右边……每用手碰一下那附近雪之下就会本能地微微震颤一次,她羞得都快晕过去了,但手上的动作却不能停下。
一张纸巾擦完后已经沾满了自身分泌的那种黏滞液体,雪之下突发奇想地想要闻一闻,于是……
“唔……”
只闻了一瞬她就赶紧像是闻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扔开了,但又赶紧俯身捡了起来,摸出了一枚纯白色的小塑料袋塞了进去。
——为什么会有那么下流的气味……我明明不是那种女生!
雪之下感到十分无奈,但该做的事情还没有完,她双手顺着大腿两侧撩起了裙摆,弯着腰小心地用拇指扣着内裤两侧,小心缓慢地将其褪到了腿间。
她感到自己分泌的爱液正跟内裤在不停地牵丝,而那些丝线又在自己的拉扯中尽数断裂。
“呃……”
雪之下强忍不适地把内裤脱到了膝盖以下,她先抽了纸巾保持着这副丢人的模样赶紧擦了擦已经被完全浸湿的内裤底面,而后小心地穿出左右脚脱下来,用早就准备好的另一个白色塑料袋将其装好,扎住袋口,像是塞什么黑历史日记一样一把塞进书包最深处。
接着,她轻咬着唇角,用左手拎着裙摆以防贴在湿答答的部位上,右手则捏出纸巾,小心地,无比轻柔地伸进了裙摆,闭上眼只靠自己对身体的熟悉缓慢擦拭。
“呜!”
但今天和往常不同,被神楽触碰过手之后身体变得无比敏感,腿根都碰一下会震颤一次,更别说这种私密部位了。
简直是稍微摩擦一下就会叫出声的程度。
雪之下手中的纸巾一颤,倏地掉在了地上。
她弯腰去捡,身下的秘处没有了内裤的遮掩,又沾染着无数粘液,在室温下变得有些凉飕飕的,让她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双腿。
捡到之后雪之下没打算再用掉在地上的纸巾去擦,就直接把它扔进了垃圾袋,然后重新拿了一张。
但这一张也擦几下就让她忍不住一把掩住了唇,难堪地紧紧扶住沙发背喘气。
——这……这是什么?这种感觉……好奇怪,但是,又好舒服,我这是怎么了?
雪之下对自己产生了深刻的怀疑,她把用了一半不到的纸巾扔进了垃圾袋,先从沙发上抽了个垫子扔到了沙发背后面,又撩开裙子坐下,毫无淑女风范地双腿岔开跨坐在上面。
接着,雪之下微微咬牙,轻轻撩起了裙摆。
作为女生,她想要观察自己那里的情况比男生要费事不少,一般情况下需要借助化妆镜,但如今侍奉部里就有那样一面硕大的镜子,倒是省去了化妆镜的麻烦。
只不过……
看着镜子里那个荡妇一样撇开腿撩起裙子露出私处羞红了脸的自己,雪之下顿感一阵头晕目眩。
倒不是她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只是想看看自己那里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怎么这感觉来的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看了没一秒雪之下就又把裙摆给压了下去,羞耻得直捂眼。
——为什么我非得遭受这种罪不可。
但逃避并没有什么用,必须得尽快确定情况并擦拭干净才行,经过几秒心理斗争之后,雪之下强忍羞意地再度撩起了裙摆。
从来没长过毛毛的私处在微微泛着亮光,如同生蚝肉一样带着褶皱的竖状肉缝缓慢地上下开合着,分开的部分滋滋地悄然溢出了透亮的水渍,合拢的部分也只是贴在了一起,在汁液的润滑下在左右撇动,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再度分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雪之下极其小声地自问道。
尤其是肉缝顶端那颗平时都藏在皮肤褶皱里的小肉粒此时又亮又肿,像是在刻意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一样冒了出来,涨得很是眩目。
雪之下当然知道它的名称是“阴蒂”,也知道好女孩儿不应该闲着没事而去触碰那个部位,因为那部分器官大多都是在性爱中使用的,她又没打算和什么人做爱,自然不需要去碰。
平时只是肉白色包裹着淡粉色的肉缝也在此时尽数变成了浅粉,而些许张开的部分则能在镜子里窥见是充血的深粉色,还有点儿泛红,让她又无奈又羞耻。
好在神楽走后不久液体的外溢总算是基本止住了,雪之下暗自松了口气,重新拿了纸巾小心地对着镜面擦拭了起来。
一下……两下……不小心碰见了顶端的珠粒,雪之下顿时身子往前一弯,弓成了一只可怜巴巴的小虾米。
——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会这么舒服?我是不是生病了?还是说明天就会死?
雪之下不解地暂且绕过那里,把其他部分能擦拭的给略略擦干,这么一通下来她自己都气喘吁吁,头脑昏涨了。
“这样大概就没事了吧……”
雪之下小心地用指尖按在肉缝两侧的肌肤上,向两侧轻柔地一扒,嗯,里外基本都给擦了个干净,没事没事,可以换上新的内裤了。
但当她擦干手指,拎起新的内裤时却又有些犯了难。
雪之下轻咬着指尖闭上眼,回忆起了刚刚那种特殊的触感。
有点儿……令人着迷。
再试一下也、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这是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的私密处……既不会给别人添麻烦,别人也不会知道。
这是只属于我自己的秘密,嗯。
但雪之下这次可不敢去看镜子了,只是将手伸进了裙摆,用裙摆挡住手,顺便抓过手机熄灭了手电筒,在一片黑暗当中柔柔地摩挲着。
肉缝的形状、褶皱,还有那里面用来尿尿的地方,用于性爱的地方,最后是顶端的小肉粒……不管触碰哪里都异常地舒适,有种奇异的令人放松的魔力,尤其是顶端的部分最为明显,简直是其他几个部位感觉的总和。
指腹有点儿干涩,触碰那种敏感的部位倒是有些疼,雪之下拿出指尖点在唇上,用舌尖轻绕着在其上沾上了唾液,而后又悄悄拿倒了裙下,在最不可言说,最羞于见人的地方上轻柔地按压,本能似的画起了圈,又画起了8字,从将来有朝一日会迎接肉棒的地方到顶端那颗给自己带来愉悦的珠粒,来回轻柔地活动……
“有什么、要、要来了……”
雪之下的身子再度向前缩了过去,双腿朝后撇开沉下了腰。
最后的快感是如此地强烈,让雪之下不由自主地赶紧掩住了唇,即便如此那羞人的下流呜咽声还是从鼻孔里外泄了出来,在一片黑暗中静默地发散着,钻进了雪之下自己的耳朵,让她本来就已经一片空白的大脑更加虚无地兴奋了。
她整个人几乎向前趴了下去,以一种无比诱人的姿态撅起了屁股,指尖压在肉缝之下,腰肢下沉,前后缓缓摆动着,又随着那一波波到来的快感而抽抽搭搭,正如她一颤一颤的肩膀和忍不住啜泣出的泪水。
一切尘埃落定后,一股强烈的罪恶感从雪之下心底油然而生,她生无可恋地擦干了手捂住脸,跪坐在镜子前呆了好久,又双手扑地地跪在坐垫上,朝镜中的自己土下座磕了个头说:“对不起……”
结果到头来还是做了。
自慰这种事情,原来真的很舒服。
但是,绝对不能再做了!
这一次就是极限,是破例,不对,是体验,是为了了解自己的身体而尝试的行动,这是不洁的是罪恶的,好女孩儿不应该干这种事情。
雪之下一边擦眼泪一边不停地对自己施展着自我催眠。
——舒服到哭出来这种事情,对于自己来说实在是太丢人了!
她足足在侍奉部里调整了三十分钟状态才能换上新的内裤离开,即便如此,第一次自慰同时也是第一次高潮的她感受到了性欲的莫大冲击力,回去的路上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还撞上了一名下班的OL,被她提醒了一声。
说回神楽。
神楽平时放学回去并不跟英梨梨和穹一起,他们仨只有上学是同一辆车。
因为英梨梨是总武高美术部的王牌,放学后基本都会去她的专属画室泡一段时间,而小穹作为她的贴身侍女自然不能先走,一般都会陪着她,或者——
被她抓着当模特。
小穹简直就是一个绝佳的天然模特。
同时神楽没参加任何社团,平时都是一放学就回家,他也不需要刻意等待英梨梨,直接回就行。
给身为司机的奈央小姐发了个消息之后,神楽就准备去教学楼上个厕所,然后出门。
年久失修的旧校舍里厕所没办法用,那都是非常老式的东西了,神楽只能回到教学楼。
放水结束,神楽洗洗手从厕所出来,结果没走多远就听见了安艺伦也那嘈杂的吵闹声。
“拜托了拜托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求你,不对,求您给我一点儿时间吧!”
安艺伦也在侧面的楼道不知道在跟谁说话,那低声下气得实在是让神楽想要发笑。
这混蛋居然还想要让自己帮他作曲?开玩笑,他以为他是谁啊!
神楽想到这里目光就变得有些不客气了,但他也没空理会什么安艺伦也,直接大踏步地就准备离开。
结果下一刻——
“没兴趣,还有,你挡到路了。”
他听到了早坂爱的回应声。
啥?神楽这一听,心想安艺伦也那混球找早坂爱能有什么事儿,他认识早坂爱不成?
因为安艺伦也是英梨梨的小学和初中同学,因此神楽也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他,小时候他还来家里做客过,那时候早坂爱自然也在,但是——
一旦有外客,早坂爱都会化妆成一个黑发的戴眼镜男生,身份也会从女仆转为执事,并称呼自己为“史密斯·A·哈沙卡”,故而安艺伦也认识的早坂爱应该是“哈沙卡”才对。
难道说,早坂爱的伪装被他识破了?不应该啊,安艺伦也十岁后就再没来过家里了。
这么想着的神楽悄悄后退了几步,在楼梯拐角那里后仰着脑袋看了过去。
只见安艺伦也与早坂爱保持着大约一米多的距离,带着一副要哭了的脸一样站在那里,双手合十佝偻着身子不停晃着手不断哀求,把头发给梳成了金长直的早坂爱则完完全全的面无表情,碧蓝的瞳孔里尽是漠然,她用涂着青色指甲油的右手紧捏着包带,不耐烦得想要绕过安艺伦也走人。
“什么情况……?”
神楽还么搞清这是怎么回事,但看样子肯定是安艺伦也有求于早坂爱,想要约她出去喝喝茶坐一会儿。
那神楽当然是不允许了,自己的贴身侍女怎么可能跟别的男人出去约会?
神楽转过墙角,径直朝安艺伦也走去。
此时的安艺伦也尚未察觉到神楽来临,还在求爷爷告奶奶似的低头拜托道:“十分钟!!只要十分钟就好,拜托您了,还请您借我一点儿时间吧,错过的话我一生都会后悔!”
“你的一生和我有什么关系?”
早坂爱看到了神楽走了过来,话语更是不耐烦了。
尽管不能随便在学校跟神楽说话,但早坂宁愿选择跟神楽擦肩而过,也不想被安艺伦也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白痴纠缠。
事情起源于春假。
开学前一周,早坂爱作为神楽的贴身侍女被他打发去出席一个完全不重要的小场合。
对他来说是不重要,但早坂也不能给他丢了面子,于是就盛装打扮,坐上了母亲开着的RR轿车出去,没多久结束后又回来。
然后,距离家不太远的侦探坡附近,早坂让母亲停下了车子。
因为那条道路上的樱花开得实在是太盛,她忍不住想要下车略微赏赏花,于是就走下了车,扶着车门俯视着整条樱花夹道。
结果一阵清风吹落了她领口附近搭着的纱巾丝带,一路朝坡下飘散而去。
此时骑着自行车的安艺伦也刚好在下面,他帮忙捡到了那条丝带,仰望着从车子里下来的如同大家闺秀一般的早坂爱失神了一阵,又匆忙跑上去把丝带还给了她。
安艺伦也走到她附近后早坂立刻就认了出来他是七八年前还曾经来过家里的英梨梨的同学,但安艺伦也认不出她——这也是很正常的。
他眼中的早坂爱应该叫“哈沙卡”才对。
待安艺伦也回头,早坂立刻将丝带给扔进了垃圾桶里,顺带连当时戴着的长手套都丢了。
她宁愿不要,也不想碰安艺伦也这白痴碰过的丝带,就算身体没有接触,单单是摸到他摸过的东西都感觉自己要被弄脏了。
由于这件事实在没什么可提的,早坂也就没给神楽报告,只说“损失一双手套,一条纱巾,请帮我记账”,神楽当然不会责备她,挥挥手免去了她的损失。
结果不曾想安艺伦也这白痴在学校里一个偶遇竟然就这样追了过来,非要约她出去商量什么Galgame,开玩笑,她才没兴趣!
“啪!”神楽一巴掌拍在了安艺伦也肩膀上。
“谁啊,没看到我正忙着么?”
安艺伦也不耐烦地一下回头。
也就是在他回头的这一刹那,神楽反手一巴掌就抽了上去,当即打得安艺伦也撞在了右侧墙上,脑袋“桄榔”响了一声,呆呆地靠在了那里张大嘴看着他。
“神……神楽?!啊!!原来是你,你要来帮我作曲吗?!”
即便脸都被打肿了,嘴角还在渗血,安艺伦也这家伙还不忘招揽他。
“我是想说,你他妈的没看见女生都很不耐烦了么?约女生出去也不是你这么约的,你个白痴。”
在学校里要尽量跟早坂爱装作不认识的神楽完全没把视线投在早坂爱身上,只居高临下地瞪着他,甚至还想抬脚再踹安艺伦也几下。
“别别别别踹我投降投降!!!”
安艺伦也抬手挡脸,缩在了角落里。
“啊……”早坂爱抬手优雅地半掩着唇,向神楽欠了欠身说:“泽村同学,谢谢你帮我解围。”
嘛,两人要装作没什么交集是没错,但好歹他们也当过一年的同学,名字长相还是“能对得上号”的。
“小事情,”神楽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拿大拇指歪着指向了安艺伦也问:“反倒是早坂同学你没事吧,这家伙到底要对你做什么?”
“啊~,倒也没事……至于他想做什么……”
早坂爱立刻给神楽来了一段简明扼要的叙述,就像是在家里给神楽汇报工作时一样。
在了解清楚前因后果之后,神楽看安艺伦也的目光愈发有些鄙视了。
就他,要当制作人做Galgame??
神楽觉得把后面的Game去掉,把他送去泰国让他当Gal可能还行。
“总而言之,我现在没有那份兴趣。”
早坂爱向神楽报告完之后如此向安艺伦也回答道。
然而早坂真正想说的话是:就算现在我有制作Galgame的兴趣,也没想着要当你的第一女主角。
于是神楽也朝他耸耸肩说:“少年人好好撸管,别整天做白日梦。”
“撸、撸——你不要在我的第一女主角面前说这种词啊!!”
安艺伦也双手捂脸痛哭流涕道。
与此同时,早坂正悄悄无言地对神楽用唇语说道:
【神、楽、大、人、我、想、吃、甜、点、我、想、吃、巴、菲】
神楽与早坂爱朝夕相处,对早坂爱的唇语识别率也高达99%。
大概是“去外面喝杯茶”勾起了早坂的甜食食欲,她能无视安艺伦也的邀请,但却难以抵御甜食的诱惑。
“你的第一女主角?切,你连约她都约不出去,还说什么第一女主角。”
神楽一脸鄙视,而早坂则掩唇轻笑了起来。
“那你倒是给我约一个看看啊!”
安艺伦也一脸不服,突然指向了早坂爱,给神楽一种杠精一般“你行你上”的感觉。
“行,”于是神楽扭头就向早坂爱一伸手道:“早坂同学,现在有空么?要不要跟我去稍微坐坐,我知道一家店的巴菲不错喔~”
“诶……这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
早坂轻掩着唇眉眼带笑,还假装客气了一下。
——切,明明是你自己说你想吃巴菲的吧!
神楽在心中暗自吐槽。
“嚯,你看吧!你这所谓的钢琴王子不也约不出去么!”安艺伦也一下得意了起来,但早坂瞬间画风一转道:“但是都当了一年的同学了却调了班,你难得邀请我一次,不去也不太给你面子吧,而且正好也没什么事儿~”
“啧。”神楽摸了摸下颌,回头就给了安艺伦也一个“你瞧”的表情。
此时的安艺伦也宛如变成了一座灰白色的石膏雕像,呆滞地哆哆嗦嗦嘟囔道:“明明是第一女主角你就不要这么容易被约出去啊……感觉你都要变得廉价了好吧……”
“不过说回Galgame,你有写企划书么?”
神楽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她们都很喜欢玩Galgame,是典型的阿宅,安艺伦也这么一说让神楽脑袋里冒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说不定真的可以做一个Galgame出来,然后在明年英梨梨同时也是自己生日的时候送给她和老妈。
“啊,我写了写了!”
安艺伦也忙不迭地点头。
“那感情好,”神楽于是问早坂道:“要不,我们一起去坐坐?”
“嘛……既然泽村同学都开口了,就一起去吧~”
早坂爱欣然答应。
反正只要神楽去,她就乐意跟着,反之一旦神楽不去,那任凭天王老子也难以把她约出来。
和煦的春日暖阳照耀着神楽的脊背,他挺直了腰杆与早坂基本并排走出了校门,而安艺伦也则双手捧着一本蓝色的硬皮笔记本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背后,只敢遥遥望着早坂那窈窕有致的背影。
夕阳把少女的侧脸映在了橱窗的玻璃上,像是一位臻至完美的画家用画笔描绘上去的一样,宁静而优雅。
早坂独坐着一排座位,隔着餐桌与神楽对视着,她像是在看一本时尚杂志那样打开了菜单,玻璃上映出的灵动双眼时而瞄向上方,时而看向下面。
神楽左手边是正把笔记本给按在桌上的安艺伦也,他没有直接跑过去跟早坂坐在一起,因为他们通常都会在有同学的时候扮演“陌生人”。
“话说这不就是放学路上的咖梅田咖啡店么……我们学校的学生每个人都知道这家店吧!”
抬头环视了一圈这熟悉无比的装饰,安艺伦也推着眼镜桥小声吐槽道。
【看了一下原片发现是写作カメダ珈琲,直译过来应该是“龟田”……真是一秒出戏】
“那又怎么样,这家店的巴菲确实味道不错。”
神楽耸了耸肩,懒洋洋地瞥着窗外。
“不是好吃不好吃的问题吧,这难道不是欺诈么?”
安艺伦也本想一拳打在桌面上,但他握紧了拳头后却忍住了。
“哪儿欺诈了你倒是说说。”
“你不是说知道‘有一家不错的咖啡店’么?为什么跑到人尽皆知的咖梅田来了?这不是欺诈是什么!”
“有一家就是这一家,没毛病啊。”
“不不不毛病大了好吧!你这家伙要是真心想要约那位第一女主角的话起码别是这种放学路上的街边店才对吧!”
“真不知道你在较什么真。”神楽一看手握着点餐器的女服务生走了过来,便顺势问早坂道:“早坂同学决定点什么了么?”
“嗯……芒果巴菲,然后,一杯扶桑美容茶,泽村同学呢?”
早坂爱放下了菜单,平静地询问他。
“北海道牛奶冰激淋外加一杯茉莉花茶。”
“啊,那我要……”安艺伦也刚要指着菜单说呢,神楽就立刻打断了他对女服务生说:“对了,点单要分开,他单独点。”
“呃……好的。”
女服务生略微擦了擦汗,表情变得有些忍俊不禁。
以她敏锐的女性视角来看,这分明就是两情相悦的男女外加一个舔狗的经典组合。
“喂,合着你不是请我啊?”
安艺伦也一回头不满地朝神楽嘟囔道。
“我有说要请你么?本来就只是要请早坂同学来着。”
“啊啊啊啊,可恶!”安艺伦也抱着脑袋抓狂了一阵,很快对女服务生讲到:“卡布奇诺一杯就好,谢谢。”
“明白了,三位请稍候。”
女服务生朝他们欠了欠身,有礼貌地回头离去。
“原先我倒是没发现,”安艺伦也捏着下巴仔细打量着神楽评价说:“你这家伙原来相当地重色轻友啊。”
“我可没承认过你是我朋友。”
“男人的傲娇可没有市场。”
“不是傲娇,是真话。”
“不要说谎啊你!”
安艺伦也肩膀猛地一颤。
“来你的企划书我看一下,”神楽一把抓过了安艺伦也面前放着的蓝色硬皮笔记本,大致翻了几页后又回头问:“东西呢?”
“这不就在这儿吗?”
安艺伦也接过笔记本去,翻了几页翻到了所谓“企划书”的位置上,用右手食指指着给神楽看。
只见上面写道:
【女主角A(姓名未定)
第一女主角——在樱花飞舞的坡道上遇见的少女。
有一日,男主角捡到了她无意间遗落的丝带。
坡道顶端,有棵独自绽放的高大樱花古木。
她受到那棵大树的诅咒束缚,永远以樱花精灵的身分活着。
主角小时候,曾和她许下约定……
当那项约定被履行,让她的愿望实现之时,诅咒就会解除。
到时,她的存在也将从所有人的记忆里消失。】
看到写得这么敷衍的“企划书”,神楽立刻黑着脸将那一页从本子上扯了下来,当然,伴随着扯纸声的还有安艺伦也本人抱头痛哭一般的哀嚎,神楽把扯下的纸页团成了一团,随意往窗边一扔道:“你把这种垃圾叫企划书?”
早坂无言地托腮看着窗外,仿佛对这一切完全漠不关心一样。
啊,不是仿佛,她是真的漠不关心。
如果神楽有兴趣做什么Galgame她就会做,如果没兴趣她也绝不配合,神楽要扯掉什么安艺伦也的笔记本,把他自视为宝贵的东西团成一团她也绝对支持。
“这可是我一整天的心血啊!!”
“那你的心血还真是够廉价。”
神楽无视了他那副要哭了的脸,毫不留情地批判道。
“都还没给我的第一女主角看呢,你怎么就能团成纸团?”
“你那种丢人的幻想还给早坂同学看?我都替你害臊。”
“哇啊啊啊啊啊——别说了别说了!”
总之,就在这样安艺伦也的抓狂中,三人的餐点都送了上来。
“果然这里的巴菲味道不错呢,谢谢你邀请我,泽村同学。”
开吃不久,早坂右手捏着甜品勺子左手抚脸微笑道。
“嘛,小事一桩,你喜欢就好。”
神楽朝她故意纵了纵眉。
早坂假装没看见,只是点点头,而安艺伦也则明显表现出了一副被打击到了的模样,喝着突然好像有些变苦了的咖啡喃喃道:“莫非早坂你是第一次来这家店?”
“跟泽村同学来是第一次呢。”
“那跟我来不也是第一次么?”
“这个嘛……”
早坂微微歪了歪头,只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神楽刚想笑,结果桌下早坂“啪!”地轻轻踹了他一脚,他立刻扭头看她,而早坂则双眼一挑,示意了一下窗外。
神楽扭头朝外面看去。
只见早上刚摸过她腿的英梨梨正站在窗外拿左手叉着腰死瞪着他,仿佛在说:混账老哥你不回家在这里跟人偶女鬼混什么呢?
于是英梨梨就这么被请了进来,跟早坂坐在了一起,神楽与早坂迅速跟她说了一下有关安艺伦也想要制作Galgame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