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子百口莫辩,在那双愈发冷漠起的眼的逼迫下最终无可奈何地投降道:“那,还是我去睡沙发吧…”
“你们俩话还没说完吧?我感觉你好像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跟他说。”
沙希敏锐地扫视着见子。
这让见子很是难堪,只好低头看向自己的脚,答案是肯定的,她确实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跟神楽说,而且她深深地感觉如果今晚不说清楚这一生都会错过。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得选吗?这位川崎同学完全是在给我下套…上当了。
“那就这样,我睡沙发,你们俩用我的房间…”沙希再度翻了个白眼没关门就回头离开,走出几步后却郁闷地闭上眼深呼吸了几次站定回头道:“最后说一点…套在枕头底下,别把房间弄太乱,声音小点儿…”
“呃…这…”
见子欲哭无泪,俏脸都已经僵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话说川崎她应该是神楽的…炮友?总不可能是女朋友吧,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把房间让给我和神楽,还把套都指给我们…
见子此时又突然想到了刚进门时沙希按着她的肩膀警告她的那段话。
按正常人的思维思考,见子是真的无法想象会有哪个女生把自己的男人让出来和其他女人在她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用她自己准备的套做爱。
她确实无法理解,因为这就是沙希对神楽不求回报的爱。
一旦认定是他就不再有任何迷茫,逆来顺受,而且甘愿做小,甚至于牺牲自己。
洗完了澡的神楽刚一出来就看到沙希抱着被子在客厅沙发上收拾,沙希头也不回地问:“怎么了?”
“你要睡这儿?”
“呼——”沙希长叹了口气回头用“你也脑子里缺根筋”那样的眼神瞧着他说:“赶紧滚上楼吧,那个叫四谷见子的在等你。”
“呃…”神楽挠了挠头颇有些奇怪地朝楼上一指小声道:“你也来?”
沙希一瞬间有些脸红,她低下头捏紧了拳头好几秒,又用余光偷看了他一眼,一次又一次地抿唇,酝酿语言,最后干脆扭过头只给他看着后脑勺说:“我来事了,今天不行。”
“啊??!”
神楽一听这话都惊了。
——来事了?怎么可能?!我不是给你用过斩赤龙的么?你不可能来生理啊!
如果是早孕然后流产倒也会出血,但神楽知道自己的精液是没有活性的,沙希不可能怀孕。
那就只有唯一一个解释——沙希在说谎。
但是,为什么?
“啊什么啊?我可没有看别人办事的变态兴趣…也不想被别人看光身体,哪怕对方是女人也一样。”
沙希双手抱胸一缩一缩地持续红着脸说谎。
她知道有朝一日自己或许必须臣服于某人(神楽)的淫威之下,参与他和其他女生的多P,而且身体被女生看光沙希表示问题不大。
说谎的唯一目的就只是成全神楽和见子而已,很明显沙希看来见子还没有放开,她的心还在摇摆,需要有人推一把。
至于自己的牺牲…没什么,沙希自认自己不是什么性欲强的女人。
“那,跟我吻一个吧?”
神楽走到沙希背后,轻柔地环住了她的后腰。
“白、白痴…!你待会儿不是要去吻…唔唔——!”
沙希本想推开他,但还是被神楽精准地吻上了唇,那一身力气也最终败给了神楽,试图挣扎的双手被他紧握住了手腕,然后无力地垂了下去,只让那小粉舌与神楽在口腔里互相较劲。
见沙希不再抵抗,神楽的左手也就放肆地揉起了她的右胸,沙希睁眼瞪了神楽一眼,而神楽只是朝她纵眉,但沙希也没让他太过得寸进尺,待神楽揉胸半分钟就缓缓推开了他。
“因为带着见子回来,你生气了?还是吃醋了?”
“是有些生气,但不是这个原因。”沙希双手交叉挡住胸部红着脸嘟囔补充道:“真要吃你的醋那我早就泡醋缸了…”
“咳咳,那是什么原因?”
“你自己不清楚么?”
“我…”神楽在沙希审视的眼神中迅速思考了几秒说:“好吧,我以后尽量每两周至少来一次。”
上次明明沙希都发消息说希望他来,结果神楽一直“无视”,弄得沙希颇有些怨念。
“那,说定了?”
沙希左手捂住了唇角上翘的嘴巴,右手颤抖地伸过去跟神楽拉勾。
结果刚一拉勾就又被神楽给扯过去狂吻了一顿,只不过这一次和上次不同,神楽是“察觉到见子在偷窥”的情况下吻的她。
这一刻,神楽在心底召唤出了系统。
“神楽大人您好,辅助系统为您服务。”
“我现在一共有多少积分?”
“您当前共有积分:140,金苹果0个。”
“兑换一枚金苹果。”
“已兑换。”
“使用目标,正在与我接吻的川崎沙希。”
“您确定要对川崎沙希…”
“我确定,用吧。”
神楽决定,比起母亲小百合,更优先给沙希用上,他真的不想辜负这个为他牺牲了这么多的好姑娘。
至于母亲小百合,神楽相信自己会很快攒够新的100积分。
现在他这140积分当中有100来自于英梨梨的双倍,20来自于尤利娅的口交,20来自于今天见子的吞精。
“金苹果已使用,您当前剩余积分为:40。”
听到这个声音后,神楽离开了系统空间。
躲藏在客厅门背后只露出半张脸的见子急忙缩头回去捂住了嘴巴压抑着鼻息喘了起来。
——果然这两人!!但是听对话他们又不像是只有身体关系的炮友…是情人么?那…待会儿那件事成功率就高了几成。
“唔唔…好了好了服了你还不行么?赶紧滚~”
沙希嗔怪地瞪了神楽几眼,推着他的后背算是把神楽这尊大佛给送走了。
见子站在客厅门背后瑟瑟发抖,她刚刚蹑手蹑脚地走了下来是没错,但想要无声无息这么快回去可不可能!
“啊、稍等一下!”眼看要撞见见子,神楽赶紧一指料理台附近的灰色冰箱道:“让我拿点儿喝的上去行么?”
“去吧去吧…吃的也行喝的也行随便拿,啊,那个布丁不要动,京华会哭。”
“故意拿了布丁让你去跟京华赔罪吧。”
“喂…!”
“开玩笑的,沙希,你也不希望京华哭对不对?呵呵呵呵…”
神楽把玩着那最后一个布丁一下下掂着跟沙希露出了恶魔笑。
“…”沙希“嘁!”了一声屈辱地红着脸扭过头小声嘀咕:“真这么想欺负我就多来我家几次啊,混蛋!”
“你说什么?”
“我说你快滚,布丁也好什么也好都拿着滚!”
沙希恼羞成怒,恨不得把枕头拽起来砸神楽一顿。
“开玩笑的,我拿两瓶麦茶就好。”
神楽贼贼地朝沙希笑了笑,放回布丁一手拎着一瓶麦茶走向了门口。
见子已经悄悄溜了上去。
神楽对沙希挥挥手做口型说“晚安,我的小姐”,然后沙希对此的回应是扔枕头。
——还就是那句话,真那么想欺负我就多来几次!要么叫我去你家也行,我川崎沙希随时恭候!
回到沙希的房间神楽就看到了一个局促不安正低头坐在床沿上玩弄着手指的见子。
关上门,顺便反锁,见子一下含住了下嘴唇,只是听到门锁“咔嚓”一声她就自然紧张了起来。
神楽没去坐上床,而是抽过沙希平时坐着写作业的椅子坐在了离见子稍远的地方,他将右腿搭上左腿,左手手肘撑在书桌拐角托腮,右手打了个响指说:“有心事?说说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一听神楽这么说,见子也就又吐出了自己的下嘴唇,她十指互相插在了一起将手心贴在了露出的膝盖上长出了一口气怯生生抬头道:“我…可以说吗?”
“当然,不如说,我希望你说个干净,不希望你有什么故意隐瞒我的重要的事情。”
神楽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听见子最关键的诉说。
他带着见子一路散步而迟迟不进旅馆也是在等她主动“招供”,以神楽对女人的了解,他当然能注意到见子每次嘴上说“绝对信任绝对服从你”的时候都不是很有底气。
那就一定还有什么事情困扰着她,而她碍于形势只能一再妥协,甚至愿意妥协到喝他的精液。
“好吧…”
见子闭上眼用力咽下了一口唾沫,总算是有了决断。
——抱歉结衣…我必须…
神楽也深呼吸着,左手放弃托腮敲了敲桌面催促。
见子捋了捋裙摆从床沿离开,她缓步走到神楽面前,又“吧嗒”一下跪在了他的脚边,双手按在膝盖上抿紧了唇注视着他。
神楽暗自皱眉心道:看来是很棘手啊…说不定要用GEASS?
当然他没打算用见子用GEASS让见子服从他然后敞开大腿,他最反感这种事了。
“我…首先要坦白一件事。”
见子难得目不转睛与神楽对视着鼓起勇气说。
“说吧,我在听呢。”
“其实…结衣——,结衣她…”见子越说越是肩膀发抖,最后一闭眼干脆自爆道:“结衣她一直很喜欢你!!单相思!单恋你很久了!”
这一句话像是抽空了见子的力气似的,害得她在喊完后一直在大口喘息。
“由比滨啊…”
神楽一听也不禁暗自翻了个白眼抚胸暗叹: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教团内幕,原来是这一茬,真是虚惊一场。
“嗯…就、就是…”发现神楽并不意外甚至都没抬抬眼皮之后见子就默然了,过了七八秒,见子扭过头擦起了眼角的泪滴小声说:“结衣说,要是我把这件事说出去就跟我绝交,尤其绝对不可以告诉你…”
“呃…”
神楽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他很想说:你以为我不知道由比滨对我有想法吗?
但真要这么说见子也太可怜了,还是先忍一忍吧。
“什…什么嘛,明明我都冒着跟结衣绝交的风险跟你说了…至少说点儿感想啊!”
见子双手都抬起擦起了泪水,轻声啜泣责备他。
“感想…”神楽右手摸了摸下颌斜眼看去天花板说:“嗯…还不错。”
明明前不久他才跟千代太太说过“你们母女我都要定了”,如今还能对见子说什么呢?该说的都说完了啊!
“还…还不错…”
见子“呼…呵…”地反复喘息着,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傻瓜。
——确实,事到如今说某个女生喜欢他,这么受欢迎的神楽确实不会有多少意外。
但,重头戏现在才要开始。
“确实是一件蛮重要的事情,多谢你的情报,不过,看你还不起来那就说明正题还没出来吧?”
“唔…”
见子被戳中心事不甘地咬着唇点了点头,神楽没再催促她,而见子也又沉默了一阵,沉默最消磨人的耐性,还好神楽耐性不错,就一直等着。
“结衣…结衣她一直很喜欢你…”
“嗯,你刚刚说过了。”
“所以…我、我从很小时候就一直和结衣是好伙伴好闺蜜了…结果现如今…”
见子按在自己膝盖上的双手不住发抖,她扭过脸去低下头,肩膀一下一下地在颤。
“现如今…?”
“不是结衣反而是我被神楽你选中…对结衣来说太不公平了…我…”见子泪汪汪地抬头挣扎地朝神楽哭诉道:“我好狡猾,我不想变成这样一个狡猾的女人…!你是结衣的心上人,我该成全结衣和你的恋情才对,可我却…可我却…”
说到这里,见子双手抬起捂住了脸,泪水一直从她指缝间溢出,滴答滴答洒落在裙摆上。
——我对你确实很有好感,但你是结衣喜欢的人,哪怕我想着你自慰过很多次,哪怕我每次都在期待你用那双手来触碰我,哪怕你帮过我那么多,我还是警告自己不能真的喜欢上你,那样,结衣会很可怜。
“啊…啊,原来是这件事。”
神楽“嘶嘶”地吸了两口冷气暗自琢磨:女生之间深沉的闺蜜情么…我也还是小看她们了。
“所以…拜托你,请答应我一件事——,只要你答应的话,我就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把我自己和我的未来全都托付给你!”
见子见神楽明悟便又将脑袋压低在了他的脚上,双手扑地完全摆出了一副臣服的模样。
“唔…”
神楽向来对这种“答应我一件事吧”,但不说明确到底是什么事的请求很警惕。
答应意味着责任,他不想成为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但同时又很讨厌狮子大开口的。
上一次答应“答应我一件事”这种模糊请求是什么时候来着?
哦,对了,是在医院遇见千代太太的那天。
神楽担惊受怕了一阵,但还是选择相信她,千代太太也确实没让他失望。
那么,见子值得信任吗?
神楽扪心自问。
“见子,不能先说是什么事情么?”
神楽嘶嘶吸着气摸着嘴唇问。
见子也一样在挣扎。
——对不起,我知道我很过分,我知道我很得寸进尺,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无论有多艰难,我都还是想让大家都幸福…所以拜托了,请答应我。
“请你…先答应…可以吗?”
见子哽咽着颤抖着压在地上说。
“啧…”
神楽有点儿烦躁了。
但这样互相推让下去肯定也没什么结果,逼迫她估计还会起反作用,于是神楽暗暗地做了一个决定。
如果见子让自己提心吊胆半天结果只像是千代太太那样提出了一个试探性的其实非常简单就能做到的请求,那神楽一定要对见子做些“坏事”,非得好好欺负欺负她不可。
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反之如果见子真的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甚至于自己用理智考虑无论如何都无法完成的请求,那神楽就会用GEASS让见子忘掉今天这一切。
帮不了你,你就当没发生过吧。
神楽默默盘算道。
“好,我答应!你说吧!”
神楽一拍大腿应了下来。
这一刻,他内心开始了倒计时。
趴在地上的见子猛地瞪大了双眼,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但很快她便抓住这个机会愈发压低了身子恳求道:“请…请你把结衣…不,请你实现结衣的恋情,不要让她哭泣,只有这件事拜托了!!”
听到这声拜托的那一刻,神楽真的很想喷一口血出来。
他没有说话,见子也瞬间收声,房间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一秒,两秒…时间静静流逝。
神楽内心疯狂冲自己怒吼:就这?就这?就这——?!!
我提心吊胆老半天,陪你压马路一个多小时碰见雪之下掉好感度还欠了沙希人情,结果见子你就说这?
这不是早就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么?!由比滨那姑娘当然不会放过啊!
之前还大胆地跟千代太太说了——你们母女我都不会放走。
而千代太太一开始对神楽的约定也是——不要让结衣哭泣。
神楽用力挠了挠头皮在心中又大喊了几句:由比滨,千代太太,见子!!
你们三个就不能好好交流一下么?!
不要总在心里给自己加戏啊啊啊啊啊啊!!!
真崩溃。
崩溃归崩溃,神楽也从侧面看出了由比滨对于千代太太和见子的重要性。
如果不是真的爱,谁又愿意为她冒风险呢?
“抱歉…说了多余的话…给你添麻烦了…”
一直没听到神楽的回应,见子下意识就觉得他以沉默来回绝,心灰意冷地哽咽了起来。
“我说你啊…”神楽又气又笑地一把揪住了见子的头发将她的脑袋给扯了起来,“啪啪”地拍起了她那写满了悲痛的脸蛋说:“你就这么不信任我?说好的要绝对相信呢?我答应了行了吧?答应你,实现由比滨结衣的恋情,不让她哭泣…嘶,这么说吧,十年内一定要让由比滨给我生个孩子。”
“诶…?”
见子眼珠颤动地呆住,嘴巴傻傻张开。
“我对由比滨有想法,但我一直在等她跟我告白,只是她一直不说,所以我就觉得这次生日应该是个好的契机…结果你煞有介事哭天喊地地就说这个,饶了我吧见子,拜托相信一下我,我神经都要被你搞断线了。”
神楽一下松开了拽着见子头发的手,扭过头去摇着头大翻白眼。
好的,决定了,见子这姑娘以后必须多多欺负。
神楽确实让不少女生“惊心动魄”了很多次,但真敢让他惊心动魄的姑娘还真不多。
跟教团牵扯上关系的见子当属其中翘楚。
“诶…?”
恍惚间,见子在听见神楽说“答应你”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觉得自己听不到神楽的声音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仿佛自己的耳朵上被蒙上了某种真空隔音的罩子,或者干脆自己整个人都被塞进了罩子里,看得见他,但就是什么都听不清。
头皮有些痛,但也就是有些而已。
灵魂与肉体几乎被剥离了,肉体像是个装着灵魂的瓶子,然后被神楽给抱起来“咣咣咣”一顿摇晃,把灵魂给摇得发晕。
接着,见子便“噗通”一下垂下了脑袋,彻底失去了意识。
冲击性的消息让今晚情绪本就不太稳定的她再度昏厥了。
神楽翻着白眼把见子给抱上床去,同时暗暗叹气自嘲道:“没被灵体吓晕倒是被我给连续弄晕两次,看来我这是比恶鬼还吓人。”
——等等,最终的考验还没开始吧?!你这晕过去的真是个时候!
神楽真是服了这个甘愿为闺蜜豁出一切的姑娘了。
但,如此率真倒也不讨人厌,反而让神楽在知晓她的愿望后更加喜爱她。
只是该欺负的绝对不能少,欺负可就是爱啊!!
注意到见子一时半会也醒不来,神楽便给小百合,早坂爱以及穹和英梨梨都发了消息,说自己要住在朋友家。
尽管见子昏厥,神楽还是动手脱起了她的衣物。
“见子其实还蛮有料的…只是没办法跟由比滨比,小尺码的C罩杯么…比早坂爱还大些。”
神楽脱下了见子的制服,衬衫,以及浅蓝色的花边文胸,文胸上有标尺码,不过就算不标神楽也能看出是比早坂爱和英梨梨大一圈。
有个伟人说得好,女人的柰子大小取决于她们是站着还是躺着,神楽觉得伟人说的很对。
“胖次也是成套的…呃,廉价内衣…还行吧。”
神楽轻柔地把见子给剥了个精光,但他也只是礼貌性地揉了揉那两团无比均匀对称的白皙乳肉,就把见子给放进了被窝,顺便给她开好了空调。
“睡梦”里,见子发现自己来到了总武高中。
她像是自己的幽灵一样跟在“四谷见子”身边,而且看行动看与结衣打招呼的内容就知道,这正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四谷见子正在以绝对客观的角度在观察四谷见子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
见子试图走远一点,但没走出几步就又被拉回到了她自己身边,就好像两人已经绑定。
“真奇怪…”
见子皱眉思索。
心里憋着一口气无法畅快地呼出,就好像因为某件事欠了某人一个莫大的人情,但自己却忘了到底是什么事,也忘了对方到底是谁。
“我记得我放学后跟尤利娅一起去她家吃饭,然后…”
然后见子就想不起来了。
她确定自己经历过那段时间,但实在是无法记起相对应的记忆,甚至身体都还残留着感觉,咽喉…某种令人厌恶的粘滞感,每每想到就会心里狂跳,羞涩地悸动不已。
“为什么我在这种地方…?”
见子跟在自己身边观察着与以往并无多少差别的学校走廊,观察窗外的庭院,操场,以及,旧校舍。
“我的手看上去好虚幻…不,我的身体整个都是半透明的…没有人能看到我么?”
见子走到结衣面前朝她努力挥手。
“结衣?!结衣!!”
她努力尝试,但结衣只是跟“四谷见子”在愉快地说她已经说了快一个月的“拉姆兔五周年纪念版”的话题。
“结衣还真是有够喜欢拉姆兔的…但是那个纯银的拉姆兔还是非卖版,太难入手了吧。”
见子默默扶额叹气。
结果一不小心她的手碰到了由比滨结衣的手。
这一刻,见子明显地有“碰到了”的感觉,结衣也“呀?”地一下收回了手,怪怪地盯着自己的手心看。
“怎么了?”
“四谷见子”平静地问结衣道。
“没…没什么…”结衣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尝试性地朝“幽灵见子”的这个方向伸了伸手。
幽灵见子避之不及被——
并没有被碰到,反而是结衣的手从半透明的她的体内穿了过去,她本人没有任何实感,结衣这也才确认刚刚是她自己的错觉,也就放心地松了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幽灵见子很有些抓狂。
该怎么离开这个空间?这古怪的能力又是什么?
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出现的阴阳眼已经够她受的了,再来一种?饶了她吧!
见子宁愿做一个普通人,结果事与愿违偏移得越来越远。
由于“四谷见子”开始继续行走,幽灵见子也就被迫跟了上去,她测试了一下自己跟本体的距离最多好像只能离开六七米,再远就会受到某种牵引力而无法继续远离。
“算了…先观察一会儿再说吧,反正这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吓人的灵体…如果总武高有什么可怕的灵体也应该早就被神楽给祛除掉了。”
见子的推论确实很有道理,神楽与莲华都没发现学校哪里有恶灵,话虽如此,莲华还是本能地觉得旧校舍有让她不太舒服的气息,只是神楽找遍了旧校舍所有房间也没能找出源头。
见子按捺下心头的慌乱,先跟着“本体”一起走进了二年级C班的教室。
有好几个人从自己体内直接穿过,但对自己完全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吧嗒…”
前座女生的橡皮掉在了地上,而且刚好就掉在了“幽灵见子”脚边。
见子下意识地捡起了橡皮,然后…
捡起了…捡起了?!等等,我能碰到橡皮?!
见子捏着橡皮倒吸凉气。
前座准备捡橡皮的女生朝比奈也“???”地瞪眼盯住了那飘在空中的橡皮,满脸都写着难以置信。
见状,见子“啪”地一下把橡皮丢到了她桌上。
朝比奈还是一脸见了鬼的模样。
好吧,某种意义上也确实是见了鬼。
“一直都害怕灵体的我有朝一日也变成灵体了么…真是造化弄人。”
见子按住了“本体”自己的肩膀摇着头自嘲道。
结果下一刻她就发现自己“钻进”了本体当中,这把她给吓得“噌!”一下站了起来。
“诶?见子?你怎么了?”
就在右手邻桌的由比滨也关切地朝她直眨眼。
“没…没事…我昨晚有些睡眠不足,神经质了,不好意思。”
见子按捺下满腹疑问的心重新坐下。
负责第一堂课的小林老师从前门走入了教室,看到他怀里夹着的讲义,见子脑袋里突然钻出了一股冲动。
——好像,我…我能把老师的讲义给拿过来…?
于是见子鬼使神差地就尝试了一下。
她一动不动,但却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手臂无形中延长了,像是只史莱姆,而且越来越长,在见子眼中自己的右手变成了半透明的存在,然后就这样飘飘荡荡地贴近了站上讲台的小林老师。
小林老师将讲义夹扔上了讲桌,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好,现在来确认一下出席情况。”
这一刻,见子的“右手”一下握住了那躺在讲桌上的讲义,然后往后一拉。
见子能清晰地感受到一切真实的触感,就好像她自己的右手正握着这讲义往后拽似的。
“哗啦~~~~”
讲义飞散在了第一排那位同学面前。
“呃??”
小林老师与第一排的同学古原都有些愣住。
别说是他们,就连始作俑者见子也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但见子察觉到了一丝乐趣。
怎么回事不清楚,可这样挺好玩的!
于是见子便操控“幽灵手”随意地穿过教室,把某个曾经因为体育课上的小失误而刁难自己的女生“啪!!”地敲了一发脑袋。
“呀!!”叫吉川的女生抱着脑袋猛地站起来往后面一瞪道:“大田你干什么?!找茬吗?很痛的说!”
被瞪到的男生大田一脸懵逼,他百口莫辩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见子不禁想笑了,但这时候要忍住…必须要忍住…
她悄悄地收回了自己的“幽灵手”,又尝试把双手都幽灵化,她成功了,接着见子便测试了一下拥幽灵手捏住前桌女生的橡皮会怎么样。
结果橡皮也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橡皮突然消失让前桌女生瞪大了眼发出了“嗯?”地一声。
见子继续忍笑。
此时后门一开,一名平时吊儿郎当总爱迟到做值日时还总喜欢言语调侃班上女生的男生“桔”走了进来,见子松手把橡皮还给前座女生,又悄悄从自己水杯里“拿”了一捧水,控制着幽灵手到那男生面前,“哗——”地泼在了他的裆部。
见子的“幽灵手”能直接穿进水瓶,但水瓶里的水不会撒出来,除非自己捧着水从水瓶上挪开手。
“啊!桔尿裤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坐在后座瞧着桔的男生今野指着桔的裆部便大声发笑。
“哈?!等等,我才没尿裤子,这…这是怎么回事?!不对!不对劲啊!!”
桔面红耳赤但百口莫辩,结果沦为了全班人的笑柄。
看来以后再怎么想调侃女生也都做不到了,反而会被人起一个外号叫“尿裤子的桔”。
见子靠着一双幽灵手把教室给搅得天翻地覆,忍笑忍得她肚子都疼了起来。
不过渐渐地见子也就失去了恶作剧的兴趣,因为她注意到了一个事实。
这并不是真是的世界,而是像是梦境一般的某种空间。
果然,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这个空间就开始渐渐碎裂,虽然碎裂的速度极慢,但在几个小时候总会崩坏掉,见子想,大概那时候自己也就会醒来吧,真是一场怪异的美梦。
神楽不知道见子在做什么美梦,他帮她盖好被单放了瓶水在枕头附近后便开门走了出去。
轻手轻脚地下楼,结果沙希还是听到了他的动静,气呼呼地掐着腰在客厅门口等他“自投罗网”。
神楽在看到已经“气到变形”的沙希的那一刻便赶紧举双手投降道:“见子晕过去了!我在让她休息。”
“哈——??!!”
沙希顿时涨红了脸。
就这么十来分钟,你把那姑娘给干晕了??喂…
“别误会,她是哭晕的。”
“哭晕的?!!”沙希皱起了眉,然后她一把揪住了神楽的招风耳又赶紧撒开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该不会强迫那姑娘…?我也就认了,还要再来一个?
神楽叹了口气暗道:误会加深了啊…
“只是答应了她一件小事而已,然后她就感动得把自己给哭晕了,相信我,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神楽再度吻了吻沙希,沙希被这句话给点醒,“哦…”地点点头和神楽一起回到了沙发上。
她此时已经换上了一套印着月亮与兔子的粉色睡衣,看样子是完全没穿内衣,胸部的激凸十分明显。
“啊,对了,说起来还真有件事要跟你谈谈。”
沙希拍开了神楽试图揉她胸的手,双手按在膝盖上晃了晃稍显纷乱的流海。
“说吧什么事儿。”
神楽喘了几口气暗叹:今天我这事儿是真多。
樱岛麻衣找自己有事,碰上了见子和尤利娅又是一堆事,见子更引出了更多的事,晚上散步碰上雪之下…啊,头大头大。
“之前我好像听见你和你后面那个男生叫什么来着?总之好像听见你们在谈‘麻衣学姐’的怪谈故事,对不对?”
提到怪谈,沙希不由得往神楽那边凑近了点儿。
神楽于是也心领神会地搂住了她的肩膀。
沙希自然扭头枕在了他的肩上,闭上眼露出了安心的神情。
“我确实是在搜集有关麻衣学姐的怪谈。”
刚刚经历了见子那波“没事找事”之后,神楽的心现在反而异常平静。
或许,这也是捏了见子胸部的功效?柰子总是能让男人安心。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没有心的人体模型’…?”
沙希说这个时声音都在隐隐发颤。
她其实很害怕怪谈啊鬼怪啊这些个的,如果不是神楽今天在她家,沙希绝不会发消息告诉他,因为那会让她晚上瑟瑟发抖睡不着。
“呃——”
神楽哭笑不得,他很想说一句:这是真正的麻衣学姐自己捏造的,而且估计第一知情人就是我。
“嘛,看样子你听过。”听神楽那样含糊地回答后,沙希便又蹭了蹭他的肩头道:“其实我最近在做值日扔垃圾的时候遇上过一件怪事。”
“放心说,有我在不用害怕。”
神楽握了握她的肩头又回头吻了沙希的额头一下安抚道。
“我在往垃圾堆放点走的时候,有张纸从高处飘到了我的跟前,我捡起来看了看发现那是一张已经发黄发软了的老照片。”
“嗯…。”
“照片上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但有两个女生的脸被剪了洞,”沙希“咦~~~”地打了个颤,继续说:“而且背面还写着一行字,那笔迹一样也很旧了,非常潦草,像是急急忙忙写下来的。”
“写了什么?”
神楽此时也不禁慎重了起来。
“写了…”沙希回想了一下左右瞄了瞄,确定“附近安全”后才敢开口说:“我终于找到麻衣学姐了,不存在的四号教室就在那件东西下面,我必须下去看看,后面用了好几个感叹号。”
听到沙希这么说,神楽也不由得隐隐有些背脊发凉。
“那张照片你哪儿捡的?”
“实验楼附近…?”
“东西还在吗?”
“不、不在了,”沙希咳嗽了两声挠了挠自己一样有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说:“我抓着照片抬头骂了几句让他们别扔垃圾,就顺便塞进了我们班的垃圾袋,然后扔到了垃圾堆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