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一大早就告诉了她,美羽死了,连尸骨都不剩,她的父母也在火灾中去世了。
“我不是杀人凶手,我不是纵火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明明只是在睡觉的……美羽……对不起,美羽……”
留美的精神极不稳定,她一遍一遍地哭,到现在已经哭过了很多次,眼睛肿得像是在平底锅上摊的鸡蛋,她感受不到饥饿,尽管耳朵里能听到母亲的呼喊,但自从那之后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钢琴课?新的钢琴老师?
——不需要!我什么都不需要!!请让我安静一点,我不是杀人凶手,我不是纵火犯!!
留美捂住耳朵在被窝里不住地发抖。
“不,你就是——!”
一个听不出性别的奇怪声音在留美心底响了起来。
她倒下一口冷气,身子都直接僵住。
门外。
“泽村老师,真是万分抱歉……”
鹤见老师一脸难过地面向神楽不断低头。
“哎……没办法……”
神楽刚想说“那今天就这么算了吧,我过些日子再来叨扰”,结果话到嘴边了又突然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铃响——
“叮铃~~~”
这声音极其清晰,仿佛就从自己背后传来的一样。
神楽猛地转过身看向了背后的楼梯。
“叮铃~~”
还是铃响,但这一次他分辨不出来具体的位置,感觉自己好像身处于铃铛当中,四周都有响声。
再下一刻,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了神楽背后。
那是个身高只有不到一米四的和服少女,她皮肤苍白双眼赤红,整个人宛如一个僵硬但却疯狂的提线木偶一样,顷刻间,她朝向神楽的后背抬起了双手。
“嘶——!!”
趴伏在神楽肩头的白狐猛地站了起来,用那一蓝一金的神圣双瞳死盯住了她。
鹤见老师对这一切全然没有察觉,还在忧虑地轻轻敲门,而神楽也在茫然地寻找着铃铛声音的方向。
少女双手停住,猛地抬起头来与那只九尾灵狐对视着。
她的眼瞳极速地在从碧绿到血红之间闪烁个不停。
大约一秒后灵狐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乖乖趴在了神楽肩后,打了个哈欠就摇着尾巴开始打盹。
——原来是主人的宠物啊……一时间没认出来,算了,睡觉睡觉。
“叮铃~~~,叮铃~~~”
“嗯??”
神楽抬手挠了挠头,实在是搞不清这铃声的源头到底在什么地方。
而且这声音又响又急,像是在提醒自己什么事情似的。
再下一刻,和服少女的双眼又恢复成了赤红,她双手并拢成了掌,在神楽背后猛地向前一推:
“咣!!咣咣咣咣!!”
赤色眸子的少女悄然飘浮在了空中,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被她给推得直接一头栽倒下去撞在楼梯末端撅断了脖子的神楽。
——新的钢琴老师什么的,不需要……!
“啊……?!泽村老师?!!”
神楽的意识迅速变得模糊了,这是他在完全眼前一黑之前隐约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渐渐的,黑发和服少女的眼眸又恢复成了青翠的碧绿,她一开始还有些茫然地左右瞧了一圈,紧接着便看到了那个躺在楼梯最下方一片血泊里的神楽。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又一次……这是我做的么?”
少女难以置信地十指分开将手贴在了脸上。
她能感觉得到自己跟那个人深刻的联系,那宛如同生共死一般的羁绊不断地提醒着她,面前倒下的那个男人是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
可是,明明是最重要的人,为什么我会——
少女难以接受地看着自己素净的双手,那一刻,她突然感觉自己的手上染满了鲜血。
视界仿佛在不断闪烁,欺凌,偷盗,纵火,杀人,一幕幕的画面都在眼前闪烁个不停。
“不要——!!别给我看这些!这不是我做的!!我明明是……明明是大家幸福回忆的结晶才对……”
少女濒临崩溃,跪坐在了楼梯平台上双手掩面不住地抽泣。
莲华,这是她的名字,高洁而又神圣,还有点儿禅宗的神秘色彩,自打她有意识起就一直关注着她遇见的人,尽自己的能力给他们幸福,把从大家那里积累的幸福的愿望分给他们。
但就在几个月之前的一天,一切都改变了。
某种“东西”擅自闯进了她的身体,那是一团污浊的黑气,有着极强的侵蚀气息。
从那一天后,莲华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枚小小的桑葚叶,而“那种东西”则变成了一只黑色的蚕,它的肚子像是个无底洞,不管吃下多少自己的力量都填不满,莲华用尽了一切办法,可无论是攻击还是隔断都完全无济于事,反而是自己主动给“那东西”喂下了更多的能量,让它越来越大越来越肥,啃食速度也愈发加快了。
而恶果也在随后渐渐出现。
一开始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失神,莲华并没有过多地在意,但随后出现的问题却越来越多,直到那一把冲天而起的大火夺走了羽川一家人的性命莲华才注意到,自己好像再也没办法控制住它了。
宛如被蟹奴钻过的螃蟹,渐渐地被吃掉了身躯与血肉,身体完全被它所占据,到最后变成了一具被操控着的躯壳,只有当提线木偶的份。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诞生该多好啊……明明刚交到了一个朋友留美,又有了自己最重要的人,两种快乐叠加起来本应该变成更大的快乐才对,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啊……我记得,我应该知道的,那个人的名字,他的名字是……
泽村·斯宾塞·神楽!
少女声嘶力竭地想要喊出来,毕竟,她能察觉得到名叫神楽的少年生命正在极速逝去,而自己并没有什么能挽救他的办法。
如果是全盛状态下的自己的话还勉强有几分可能,但现在——,她只是一具被蚕食得只剩下了三分神智的空壳,最后的力量还要拼命与那股邪气抗争,根本没办法调用在别的地方。
鹤见老师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她没什么胆量,最近因为附近羽川家大火而一直担惊受怕,女儿又受其影响拒绝出门,一天多来她可谓是心力交瘁,想了各种办法也没能让女儿留美走出房门,还害得自己睡睡不好吃吃不好,把希望给寄托在了今天到来的神楽身上。
结果哪知道神楽失足摔下了楼梯,眼看是要没气了。
鹤见老师无法想象他这样的大公子因为意外死在自己家里她要承担什么后果,当即急火攻心昏倒在了神楽身边。
半分钟后:
“嘶……脑袋好疼……我这是……死了?”
神楽幽幽地恢复了些意识。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趴在地上?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好像蹲久了突然站起来犯了低血压一样。
记忆中最后应该是……啊,没错,有人把自己给推下了楼梯。
是鹤见老师?不……鹤见老师没有理由这么做。
那——,是谁?
“叮铃~~”
又是那该死的铃响,没错了,自己在被推下来之前的那几秒也听到了这熟悉的铃响。
是那个灵体宠物么……?但是,既然是灵体,为什么还能靠近自己?
这一切还很是成迷,但没关系,神楽还有时间继续寻找答案。
因为那个来自四十年前的神楽给他使用了原本他现在还得不到的金苹果,哪怕受伤也能飞快地恢复到使用金苹果那一刻的状态,也就是不老不死之身。
很快,地面上的血液如同时光倒流一般迅速回到了神楽的体内,他头部和身上其他的部位的伤口与淤青也极速恢复,终于在一分钟后,神楽调整了一下姿势在那逼仄的楼梯末端空间里翻了个身。
“真够混账的……什么情况啊?!”
神楽揉着脑袋翻着白眼靠墙坐着,双眼幽幽地向上看去。
——难道是鹤见老师的女儿留美从另一个房间里突然窜出来把自己给推了下去?
不想学钢琴就不想学,我还不想花时间来教呢!
什么仇什么怨非要把自己给推下来才解气?
想来那晚遇见羽川美露那位少女时也一直能听到铃铛声,难道是因为自己和羽川美露的交集导致她家着火了么?
那一刻,神楽与一名少女四目相视了。
她跪坐在楼梯上方的平台上无声地啜泣着,珍珠一般的泪水洒满了整个俏脸,又不断滚落到台阶上,但那又不像是正常的水滴那样会流淌,而是会整个蹦起来,在空中如同一朵小小的银色烟花一样炸开,炸出一片绚烂的光点粉末。
她的身材是那般单薄娇小,又在哭泣,让神楽只看一眼就不由得心生怜惜。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她这副模样在过去的吉原花街起码得当个顶级花魁,小时候就这样,长大还了得?
不过灵体好像并长不大。
“诶……?”
少女震惊得不成样子。
“呼——”神楽揉着太阳穴摇了摇头,唇角一勾道:“我可算是找到了……就是你吧!”
“你是……不……你……你不应该已经……?”
少女缓缓站起,她身子都软了,只好扶着楼梯扶手才能勉强站住。
“已经死了——你想这么说吧?很遗憾,要杀掉我可没那么容易。”
神楽往左侧扫了一眼,好家伙,这不是鹤见老师么?她也被推下来了?
似乎是读懂了神楽的内心一样,楼上的少女立刻轻声说:“那位女士没问题,她只是受到过度惊吓昏厥过去了而已,我……我没有推她……至少我印象里没有。”
“是么……”神楽勉强相信了她的话,又眯着眼问:“所以,你的名字是?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我……我是莲华……”莲华颓唐地又坐回到了地上,双眼无神地缓缓捂住了脸哀叹道:“至于其他的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回过神来时就已经在做了……自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变得好陌生,我根本不想把你给推下去,真的,我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人……”
“是么……”
尽管还有些事情不太明朗,但神楽已经差不多接受了最近发生的这一切。
他先抱起了鹤见老师将还在昏迷状态的她给扶到了沙发上躺下,给她身上盖上了条毯子,而后又回到了楼梯下面,一步一步地踏上楼——
“别……别过来……别靠近我……”
莲华不停蹭着腿后退,她退得太急,直接撞在了墙壁上,还把自己给撞得“啊呜~”地发出了一记娇声,那有着无数华丽花纹的端庄黑色和服内侧是耀眼的赤红,除此之外和服还有一层雪白的里衣,她稚嫩的小腿在那衣物里不断闪过,再配上那双专配和服的“足袋”,这副惹人怜惜的模样实在是让神楽放不下她。
——为了不伤害到我而选择主动远离我么……这也是个温柔的孩子啊。
神楽这样想着,蹲下来微笑着伸手按在了莲华的小脑袋上。
“呜……”
莲华紧闭着双眼缩成了一团,好像担心神楽会迎头一棒敲她一顿似的。
“别紧张,别害怕,我知道你……而且,我找你有一阵子了……”
“靠近我的话……你又会受伤的,我不想伤害到你,所以,拜托……呜——!”
莲华将自己的和服领口给紧紧捏住,侧过脸去低下头不住地洒落着泪水。
神楽没再说什么,只是跪坐下来将她搂进了怀中。
这让莲华的小小身躯微微一僵,几分钟后她才渐渐放松下来,枕在神楽的肩头上轻轻拍了他的后背一下道:“你呀……真是笨蛋一样。”
“为什么……?”
“明知道靠近我会受伤,会在我被那种东西控制的时候袭击却还傻傻地搂住我……哎,男人们还真是没办法……”
莲华的语气变得有几分俏皮了起来。
“这……”
神楽确实知道她被邪气侵蚀,因此刚刚被她给推下楼梯神楽也并不怪她。
“只因为对方是个百年难遇的美少女就不顾一切地搂住她,你可真是要色不要命呢……”
“呵……”
神楽心想:要是她知道我不老不死的话会不会也吓呆?
“咚咚——!”
突然间,神楽感到怀中的少女身上发出了一阵奇异的悸动。
“不好……!它来了……请……请放开我……要不然……呜——!”
莲华痛苦地咬紧了嘴唇,她的双眼一变再变,从赤红变得莹绿,而后又从莹绿变回赤红,如此挣扎反复,直至双眼变成了异色瞳!
而后那只仅剩下的绿色瞳孔又瞬间被赤色侵蚀。
“钢琴教师什么的,我才不需要呢!”
再度失去了理智的莲华朝神楽嘶吼着。
神楽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只是在她扑上来的那一瞬间轻轻一伸手——
刹那间他手腕附近猛然迸发出了九条金色的锁链,锁链直扑上了莲华的身体,顷刻间便将她给捆成了粽子,弄得她只有在地上打滚呜咽的份儿。
“啊——!!!啊啊啊啊啊——!!!”
莲华痛苦得大声哀嚎。
但下一个瞬间她的哀嚎与打滚又都同时停了下来,双眸也恢复成了漂亮的莹绿,她急忙朝神楽喊了一句:“你会九字真言?拜托了,打我!!帮我控制它!我不想要这样……!这不是我!”
“你少废话!滚回你的小黑屋去!一天天叭叭叭的,吵死了!!”
莲华又瞬间变回了赤瞳,愤愤地朝自己怒吼了一声。
神楽刚刚是用了九字真言里的一招,大概是类似于玖辛奈对九尾使用的“金刚封锁”将这个被邪气给占侵蚀了神智的莲华给锁了起来,但锁起来归锁起来,想要让莲华恢复正常的神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毕竟神楽不能直接净化她,负责莲华完蛋了还会复活,那股邪气也会跟着复活,但他自己的肉棒在莲华复活期间就直接寄了,相当于被施展了“灵力阉割”,完全不能勃起。
等等,她刚刚说什么?打她?
对了!自己可以将九字真言的灵力附着在手上然后收拾她一顿!
有了莲华本人的提醒和允许,神楽立刻将双手上都附着上了强悍的灵力。
“你这家伙……!你是什么人?!”
邪气控制的莲华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只是在撕咬自己身上的锁链,但她越是咬锁链就捆得越紧,还直接穿过了她的双腿之间,狠狠地勒到了她腿间的嫩肉上。
“我?我当然是——”神楽俯下身挥出一拳狠狠地揍在了莲华的脸上,直将她的脑袋打得和地板重重地撞在了一起,紧接着他又补充道:“当然是‘莲华’这孩子的主人!也是要来压制你混账东西的人!”
“咳……咳咳!”
莲华痛得闭上了眼,她头都抬不起来,难受得直咳嗽。
有那么一瞬,神楽看到这个“里·莲华”眼中闪过了那么一刹那的莹绿,看来这种方式真的可行!
同时,莲华的左脸迅速变得红肿,再配上她因为这一拳而变得散乱的黑发,真有种神楽在用暴力让她屈服好强暴她的感觉。
“我对莲华是不会生气,毕竟她是被操控着的,至于你,就是你这家伙刚刚推的我对吧?”
神楽活动了一下双手的关节,按翻被九字真言的锁链给束缚者的“里·莲华”骑在她细嫩的腰间,毫不客气地就在她那披盖着长发的脸上一拳一拳地招呼了起来。
“让你折磨我的莲华,让你纵火,让你把我给推下楼梯,真是混蛋,看这一拳、这一拳、还有这一拳!!啊?怎么样?疼么?老子刚刚也疼死啊!脖子都撅断了一次呢!让你也尝尝这滋味吧!”
神楽一把撩开了“里·莲华”的长发,露出了她仍旧面目狰狞的脸,她分明动弹不得却还嗤笑着朝神楽吐了一口唾沫嘲笑道:“那又怎么样,羽川一家已经死了,是我做的但也是她做的,我们是一体的,你会九字真言又如何,你再强也救不回她们!”
闻言,神楽直接伸手掐住了“里·莲华”细嫩的颈子。
“混蛋——!把我的莲华还来!!”
神楽一想起那家被烧毁的院落就怒发冲冠,直接狠命地死死掐住,还用大拇指扣在她的雪颈中间,死死地往下压着。
“呃——!呃呃呃呃……咳咳!!”
莲华如同一条被扔进了油锅里的小虾米一样奋力蜷缩挣扎着,可她挣扎又有什么用呢,金刚锁链牢牢地控制着她,神楽还坐在她的身上,压得她动弹不得。
渐渐的,“里·莲华”的表情愈发难过了,她缓缓挺起了身子,鼻腔里像是要吸气又像是要吐气,但无论是哪一项都无法做到,只有愈来愈抬高了头翻出白眼珠的份。
终于,在神楽与真正莲华的不懈努力下,“里·莲华”那赤红的双眸又在瞬间恢复为了好看的莹绿。
神楽见状也赶紧松开手,打了个响指解开锁链起身扶起她搂着问:“你没事吧?”
“没事……咳咳……咳咳咳!!谢谢……多亏了你我才取回意识……”
已经无比虚弱的莲华闭着肿痛的眼缓缓摸上了神楽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其握住,她摇了摇头,无比痛心地贴靠在了神楽怀里流着泪哽咽道: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伤害那家人的……但是现在已经太晚了……我没有给任何人幸福……还尽给别人添麻烦,还用那么残忍的办法杀死了她们……这是我的罪孽,这是我要背负一生的……咳咳……罪孽啊!”
“不……还不晚,还有办法!”
神楽咬了咬牙,想到了他从X女士身上复制来的“读档能力”。
他刚好在黄金周第二天晚上十点左右有一个档,是存档A,他现在就可以直接读档回到过去然后从家里极速找到莲华控制住她。
但这里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使用这个能力的先决条件是“在便器以外的地方尿尿”,第二个问题是,黄金周第二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那段时间内莲华在什么地方。
想到这里,神楽立刻按住了莲华的肩膀抖了抖问:“莲华,振作起来!回答我,你被邪气控制烧死羽川一家的那一晚十点到凌晨两点,你在什么地方?”
“我……咳咳……”莲华很是无力地叹息道:“我那个时候应该一直在鹤见女士的女儿身上附身沉睡保存灵力……但是,你想怎么办?现在已经太晚了……坏事已成。”
“我说了还不晚,相信我!”神楽四下瞧了瞧直接告诉莲华说:“只不过想要回到过去我得……”
他把那项能力的条件跟莲华说了一遍。
“真……真的么?”
莲华听得不禁尴尬了起来,抬手捂住了那高高肿起的脸,但神楽却见她脸上的肿起在迅速平复,看来灵体跟一般人果然是不一样。
“当然是真的,我以我的名字发誓。”
“那……”莲华闭上了眼,同时跪坐起来抬起右手捂着眼朝他张开了嘴道:“啊——,来……弄进我的嘴里……越快越好吧?”
“呃……只要别是便器就行,没非要说是谁的嘴里啊。”
神楽这么一说,莲华顿时尴尬得哑口无言。
但话已出口,神楽也就没再跟莲华客气什么,脱下裤子直接浇了她一脸,包括嘴里也进去了不少,莲华不停地吞咽着,同时脸上的伤痕也极速恢复,又变回了那副绝世美少女的模样。
难道说自己的体液能加速她的身体恢复?
只是不得不说,直接冲着这样一个跪坐在自己面前的绝世美少女干这种事,神楽也是蛮有罪恶感的,但……算了,干都干了还说什么呢,反正这是她自己同意的,更别说一读档她应该会失去这部分记(毕竟这是未来)。
一切结束后,神楽果断选择了读回“存档A”。
霎时间神楽周围的一切都极速运动了起来,它们化作了一阵阵五彩光华的流光带,在神楽身边飞快地穿梭着,神楽知道这便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时间,时间就像是一辆没有回头路的列车,甚至连座位都是固定的,但拥有了“读档”能力的神楽却有本事能窜到别的车上去。
“叮~”
神楽耳边响起了一声水声。
再一看,他四周已经变成了浴室,而他浑身一丝不挂,肉棒低垂下来沐浴着花洒的水珠——他刚尿过一次。
神楽往浴室里的控温器上一看,嗯,今天是黄金周第二天,星期日,现在是晚上十点十三分。
“刚刚真是太尴尬了,直接在莲华脸上撒了一泡可还行……”
想到这里神楽的肉棒不禁有些勃起,他没怎么理会,直接拧住了花洒迅速给自己上了一发清洁术,拿了大浴巾擦干身体冲出浴室便换起了衣物。
一开始他确实没想着用读档来挽救羽川一家人,但现在羽川一家人的死与他有直接关系,那神楽也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美露,等着我!!
神楽咬咬牙,来不及吹头发随便把一次性染发剂给用清洁术又解决了一次,然后便直冲向了奈央所在的贴身女仆房——
“啊啦……欢迎,”正穿着一身金色蕾丝内衣的奈央矜持地拿女仆装遮住了自己的胸部道:“请问您这是……?打算让我履行贴身侍女夜晚的职责吗?”
“奈央,快,备车!要最快的那辆!”
神楽没工夫跟她调情,直接严肃无比地指向了门外。
快、快、快!三条人命在等着他!
“好的,遵命!”
早坂奈央瞬间进入状态,直接套上了外衣戴好手套拿了钥匙踏上鞋子就夺门而出,跟神楽一起跑向了正门。
她不知道神楽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但能让他如此认真严肃的事情显然她也不能怠慢。
毕竟,她可是斯宾塞家的模范女仆啊!
神楽边跑边将地址念给奈央听,奈央也迅速记住,二人拉开车门钻进去关门发车一气呵成,无需多言,奈央就已经将车速给飚到了远超日本交通法限制的最高速度的三倍——毕竟前面那一段还是私有道路嘛。
到城区之后速度自然得降下来,奈央倒也没有问为什么,就在保证安全驾驶的情况下开到了最快。
车子两旁道路的景致愈发变得熟悉,神楽的记忆中他刚看过这里白天的模样,结果给一转眼就变成了黑夜,不过夜晚的街道倒是与他送羽川美露回家时的印象一模一样。
近了,更近了……
“叮铃~~”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奈央的车子也刚好驶入了羽川家所在的那片低密度住宅区,神楽指挥着奈央道:“下一个路口朝左拐。”
“遵命。”
奈央立刻减速,在确定安全之后向左拐过,慢速向前开去。
神楽眼睁睁地看到了羽川家的名牌与那还完好无损的大宅院,他不禁想到此时的美露应该正在接受父母的训斥,或者是在泡澡吧,总之她就在这间宅子里。
“继续向前开,在那个路口朝右拐,过两个路口之后再朝左拐。”
神楽忍住在这里下车的欲望,继续给奈央说鹤见老师家的位置。
“了解。”
奈央操控车子,迅速把神楽给送到了记忆中的那栋停着一辆赤色旧丰田轿车的小二层住宅前。
门口的名牌上印刻着“鹤见”二字, 待车子停稳后神楽直接下车,甩下一句“在车上等我。”便直接跑向了房门。
“叮咚——,叮咚——”
神楽用力按响了门铃。
与此同时他脑袋里的铃铛声也愈发地清晰响亮了,像是迫不及待在欢迎他来一样。
通话器接通,还在客厅里的鹤见老师立刻在里面的屏幕上看到了神楽。
“你……诶?泽村君?不,泽村老师?你怎么这个点……?”
鹤见老师一脸懵逼,女儿逃了昂贵的钢琴课前不久刚回到家她都急出神经衰弱来了,后脚神楽又来,今天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非常抱歉这个时间突然上门拜访,但是没时间解释了鹤见老师,紧急事件,能让我进去吗?请让我见您女儿一面。”
“呃……好、好的,留美她前不久才回来,您稍等我给您开门。”
毕竟神楽是她自己的学生,而且神楽的品行那哪个老师不称赞呢,即便他一个男生深夜贸然拜访独居母女的住宅鹤见老师也完全没什么担心的。
神楽很快被请进了屋子,鹤见老师还要给他倒茶,神楽却赶紧摆摆手道:“请先让我见令媛一面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好、好的……”鹤见老师也不敢怠慢,就准备开口叫留美下来,但神楽却说:“令媛的房间在二楼是吧?我们直接上去可以吗?”
“当然可以。”
鹤见老师尽管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带领着神楽踏上了那道窄楼梯一直向上。
“咚咚咚,”她敲响了女儿留美的房门道:“留美?!妈妈要进来一下,之前跟你说的新钢琴老师到了。”
说完她也没等里面的女儿回应就直接把门给打开。
“叮铃~~~”
这一次的铃铛声响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更强。
于是,门外的神楽与门里还穿着一身单薄浅紫色睡裙的留美都一齐呆住了。
薄薄透透的睡裙下是宛如小小玉笋一般凸起的稚嫩酥胸,身下的耻丘圆润光滑,飘荡在那附近的睡裙下摆若隐若现,简直诱人得要将神楽的视线给直接吸进去一样。
“你……你……妈……妈妈?我、我还没穿好衣服啊!”
留美见居然是她学钢琴的榜样神楽到来,直接尴尬地捂着脸蹲到了地上。
“诶??留美??”神楽惊了,直接扭头问鹤见老师道:“这……她不是羽川美露吗?”
“羽川美露?那是谁?”鹤见老师皱了皱眉指着留美说:“这……这就是我女儿留美啊,您说的是羽川美羽那孩子吧?她是我家留美的好朋友。”
这下神楽全明白了,合着所谓的“羽川美露”只不过是留美这姑娘告诉他的假名,喂,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算了,谁让自己那时候那么像是个街溜子小混混呢。
而一听到“羽川美露”这个自己现编的名字时,留美自己也娇躯一颤地猛地抬起头睁开了双眼。
“好啊!原来你就是留美!!你还骗我自己的名字是羽川美露?!”
神楽又看了几次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认错之后指着她大呼道。
“你是……?啊——”
留美皱着眉迟疑了许久,加上这个耳熟的声音她终于是认出了面前这人原来就是今天帮自己解决了被搭讪问题还请了自己吃饭的那个“街溜子”神楽。
留美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下一秒她便身子一歪直接无力地向后倒了过去,双腿间的软嫩肉缝被神楽给看了个一览无余,鹤见老师见状也有些尴尬,她赶紧跑进门扶起了留美,顺便拉了拉她的睡裙下摆道:“留美?你没事吧?”
但这番画面在神楽眼中可谓是另一番场景。
就在留美昏迷过去的那一刹那,梳着一头姬发式黑发的“莲华”像是从留美体内灵魂出窍了一样从她体内剥离了出来。
只不过这个莲华双眼赤红,披散在背后的头发如同波浪一般在缓缓地扩散又收拢着,身上一片朦胧,有种介于虚实之间的梦幻感。
很显然,这就是导致羽川一家
“你这家伙……”里·莲华将指尖给握得发出了“啪啪”的脆响,咬牙切齿地朝神楽咆哮道:“究竟是什么人?!”
不惜穿越时空大老远跑过来的神楽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朝她一伸右手——九字真言发动!
“嗤嗤嗤……!!”
九条神楽大拇指粗的金色链条从他右手手腕处如同九条饥肠辘辘的长蛇一般刹那间扑上了里·莲华的身体,直不由分说地将她给捆成了个粽子。
嫩薄的香唇中死死地卡着一条,娇柔的胸部上下都各自缠着一条,中间还有一条穿过,继而穿过腿间紧紧勒住蜜肉,而后捆住手腕与脚踝,也紧紧缠住手臂与大腿,强迫她重重地倒在地上把俏脸拍上地板,双腿毫无活动空间地蜷缩在一起,雪白的足袋压紧了柔嫩的小屁股,手腕中间的锁链与脚踝上的交缠在了一起打了个结。
“呼……”
神楽翻着白眼松了口气,暗道:还好,赶上了……不算太迟。
神楽的右手手心里只剩下了一条金色的锁链,这锁链的末端又分裂成了九份,尽数缠在她的身体上,当然,无论是莲华还是锁链鹤见老师作为一个普通人都根本看不到。
里·莲华还想挣扎,但她越挣扎神楽的锁链就自动会把她给捆得越紧,于是她也就只剩下了奋力啃咬着锁链呼呼用鼻孔喘气死瞪着神楽的份儿。
两分钟后留美渐渐苏醒,神楽就这样粗暴地直接扯着锁链拖拽着里·莲华与鹤见老师先行下楼,等留美换完了衣物之后下楼,三人坐在一起澄清了今晚的情况。
当然,神楽略去了莲华的部分。
在鹤见老师的千恩万谢里,在留美本人红着脸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的瞪眼里,神楽堂而皇之地用九字真言的锁链拽着莲华,就这样把她给托在地上强行拖出了门。
按照原计划,神楽决定黄金周第四天早上再来见留美,考察考察她的钢琴能力。
早坂奈央还在门口的车上等他。
将毫无反抗之力也再无做坏可能的里·莲华给扔上车子,神楽坐了上去一把掐住了她的颈子若无其事地对奈央说:“好了,奈央,我们回家。”
今晚,注定是调教坏孩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