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餐完毕，神楽本想跟三浦再继续逛一逛或者跟雪之下一起回家，但这时他的手机上却突然来了一条奇怪的短信。
发件人是他自己的手机号，当然，收件人也是他自己，可神楽完全没有给自己发过短信的那份记忆。
其上写道：【神楽，你在外面和雪之下与优美子一起用餐吧？别浪费时间了，赶快回来，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找你。】
“奇怪啊……”
坐上了早坂奈央的车子，神楽盯着那条怪异的短信不住地摸着嘴唇。
“请问您有什么困扰吗？”
早坂奈央很有礼貌地问。
“没事……安全驾驶开快点儿送我回家就行。”
“遵命。”
早坂奈央稍微提速，抓紧时间把神楽给送回了家。
不曾想，真正的怪事才刚刚开始。
神楽在进门前特意看了一眼时间，是六点二十七分，结果刚打开自己的卧室就吓了一跳。
倒不是因为小百合或者早坂正在他的卧室里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而是他卧室里出现了一个绝不可能出现的人。
泽村·斯宾塞·神楽，也就是他自己。
对方身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西服，身上灰头土脸的，头发也被烧焦了大半，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是干了什么，但冷不丁地看到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神楽着实是被吓得不轻。
他立刻呼叫系统，但此时系统却好像“不在服务区”一样，根本没什么反应。
“Be not afraid，别紧张。”
另一个“神楽”用了像是圣经旧约天使遇见凡人时说的话，但这并未让神楽降低警惕，他反而是四下找起了棍子之类的东西，打算用物理逼迫那个“冒牌货”让他交代清楚。
“哎……”西装神楽搓了搓自己被烧得只剩下了一半的头发苦笑道：“先进来吧，你好，我是来自四十年之后的你，你也不想我们两个一起被别人看见吧？把门关上锁好。”
“啊……？”
神楽一听就瞪大了双眼。
开玩笑，四十年后的自己？四十年后他不都五十七岁了么？怎么可能还这么年轻？好像年龄定格在了十七八岁从未成长过一样。
见到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且还以他的名字自称，神楽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想代替我”， 这让他戒备得厉害。
“啧……看起来你不信任我，这样吧，”西装神楽摸着下巴琢磨道：“你在前不久获得了系统【膨化精液】的能力，能让精液膨胀到最高两千倍，然后你用这份能力射满了川崎沙希的后门，这件事天知地知系统知你自己知，对不对？”
“这……”
神楽心想确实，但他也并未放松警惕，总之是先走进了门，背靠着门“咔嚓”一声给门上了锁。
“到底是怎么回事？”
注视着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神楽紧蹙着眉。
来自四十年后的自己……啊，这件事情想想就觉得恐怖，四十年后人类已经可以进行时间旅行了么？
“别着急，让我们梳理一下，现在是20XX年4月20日对不对？”
西装神楽朝神楽晃了晃左边手腕上的手表。
这时神楽才注意到他戴着的表跟自己今天出去时戴着的那块一模一样，但磨损了很多，表面也开裂了，表带似乎是换过还算是新的，这让他心中的信任多了几分。
“所以……怎么了？”
“哎……年轻人真是着急，算了，我就是你，也没什么资格评价你，”西装神楽翘起了腿朝神楽打了个响指道：“来杯香槟。”
“……还喝上了？”
神楽真是大跌眼镜，四十年后的自己是这样一个谜语人慢性子么？
“哈哈哈哈哈……我现在嘴里还在冒火啊，给我喝点喝的不行么？”西装神楽见他无语反倒是拍着床铺大声笑了起来，渐渐的他笑声收敛，长出了口气说：“算了，我来是为了救你，也就是救我自己的，你是不是发现系统呼不出来了？”
“雀食。”
“那是因为系统的主控权目前在我这里， 四十年后的你系统要比现在的你更强，同一个时空里尽管能容纳两个‘我’，但却无法容纳两个系统。”
“还行……”神楽并没有靠近他，而是双手抱胸问：“你说是来救我的，是怎么回事？”
“看看我现在狼狈的模样你就知道了吧？”西装神楽咳嗽了两声，用大拇指指着自己说：“四十年后的四月二十日发生了一次重大事故……我的也是你的妻子因病过世了，于是准确地说是我做出一项决定。”
“哈……？”
这句话无疑是在神楽心里掀起了十级地震加海啸。
“你在想四十年后我怎么还是这副模样对不对？”西装神楽疲惫地向后躺了过去，他摸着自己的胸口一发清洁术把自己给收拾了个干净，接着幽幽地解释道：“这是因为一项特殊的系统道具，金苹果。”
“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才正常，原本的你应该到明年才有可能接触到那一项道具。”
“效果是什么？”
“简单来说，跟《叛逆的鲁鲁修》里C.C.拥有的CODE的能力差不多。”西装神楽越说嗓子越干，最后坐了起来指着自己的咽喉说：“快给我来杯喝的。”
“好吧……”
神楽起身从冰箱里摸出了一盒清热润喉的柠檬茶来，直接扔给了他。
西装神楽熟练地将其打开，狂灌了几口“哈——”了一声说：“活过来了，Fuck！”
“……所以金苹果就是不老不死的能力么？”
“对，外加超强的恢复力，就算化成灰也能恢复成吃下金苹果那一刻的模样。”
“真强……”神楽注视着这个西装神楽抬眼问：“金苹果只有一个，然后被你吃了？”
“是的，我的时代只有一个。”西装神楽颇为遗憾地叹着气，又翘起了腿：“而且系统自动就给我吃了，结果……爱人纷纷老去，只有我自己保持年轻，你不觉得这很残酷么？”
“是很残酷。”
“尤其是当母亲她日渐年迈，但自己却一直年轻健康，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难以想象。”
神楽目光骤然一缩， 一把握紧了拳。
“所以我来找你，为了改变未来。”
西装神楽站了起来走向神楽，看似想要拍他的肩膀。
“别动，”神楽从书笔筒里拔出了给信封用的切纸刀突然指向了西装神楽道：“既然她们都去世了，你怎么能这么冷血？我看不出来你有哪怕一丝丝悲伤的情绪。”
“啊，答案很简单，我都悲伤了好几个月了，只是四月十九号才终于找到回来四十年前的办法而已。”西装神楽很是平静地握住了神楽的手，将他手里的切纸刀指向了自己的咽喉道：“不信任我也可以，只希望四十年后你别后悔。”
“……什么情况啊？”
神楽缓缓抽回了手，郁闷得直搓脑袋。
“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悲伤是因为同样的事情我已经经历了一万多次……可你每次都还是让悲剧重复而已。”
西装神楽摇了摇头，扶着他的桃花心木桌子熟练地一屁股靠坐上了桌面。
“我可没印象。”
“你没印象才正常，”西装神楽翻了个白眼瞧了瞧左手手腕上的手表道：“这块表你记得保护好，一万多次以来我看过了太多太多，所以我决定这一次要做出与之前都完全不同的选择，放手一搏把未来交给你。”
“……你这么说，我突然感觉好沉重啊。”
神楽走去酒柜那里弄出了一瓶上好的香槟打开，拿了杯子给他和未来的自己都倒上。
“当啷～”两人轻轻碰了碰杯，西装神楽朝他挑了挑眉笑道：“有什么想问我的么？”
“有！”
神楽实在是有满腹疑问，比如自己未来会跟谁结婚，比如早坂爱后来怎么样了，英梨梨和小百合后来怎么样了他都想问。
“为了避免造成更奇怪的影响，你只能问一个。”
“……”闻言，神楽憋了半天终于是沉声问道：“我该如何挽救她们？”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西装神楽很是欣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万多个你都是这么问我的。”
“那你知道还问我？”
“哈哈哈哈哈哈——，最后一次了，原谅我吧，”说着，西装神楽把杯中的香槟给一口饮尽，又缓缓摘下了左手上的手表放在了他的书桌上指着道：“之前的我都会把我想到的安排和办法给你说得清清楚楚，可等到了那个时候却还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事情让你防不胜防，所以这一次，我会牺牲自己。”
事实上西装神楽说谎了，他的最关键问题是每一次他都凑不够足够的黄金苹果来给后宫们吃，这导致总有几个人会被迫经历病痛死亡，这是他所难以承受的。
“那你牺牲了我岂不是也没了？”
“并不是，只要你安然无恙地活到了四十年后，那就相当于你成为了我，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都是同一个人，只是原本生活在不同的时空而已。”
西装神楽朝神楽举了举空的酒杯，神楽又给他满上。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这时候的神楽对西装神楽已经基本相信了八分。
“时空旅行没那么容易，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凑够道具回来提醒你，为了防止同样的悲剧来一次轮回，这次我会牺牲自己帮你升级系统。”
“系统还能升级？”
“能升，只能升一点点。”
西装神楽朝神楽比划了个在韩国被“禁止”的手势。
“……”神楽也一口喝干了这杯香槟，他把酒杯放在了桌上扔下了那把切纸刀问他：“该怎么做？”
“来抓住我的手。”
西装神楽把右手给伸了出去，手掌向上摊开让神楽去握。
“稍等一下我能再问一个问题么？！”
神楽无论如何都想知道自己将来会跟谁结婚。
“你将来会跟椎名真白结婚。”西装神楽朝他眨了眨眼笑道：“你问过一万多次了。”
“……？？？”
神楽真是黑人问号脸。
但西装神楽却很清楚，其实跟椎名真白结婚只不过是个开头，等到了某个时间，神楽就会跟他自己所有的后宫一起结婚，所以说跟椎名真白结婚了倒也不是在骗他。
“来吧，我时间不多了。”
西装神楽瞄了一眼时钟催促道。
“好……”
神楽深呼吸着把右手给递了出去，跟西装神楽一起紧紧握住。
“新系统该怎么用？”
“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金苹果该怎么拿到？”
“这个……”西装神楽皱了皱眉答道：“某些女性身上会出现随机的‘积分’，这一万多次的轮回让我知道这些女性全都是与总武高中与你相关的人，只要你能凑够足够的积分，你就可以在系统兑换足够的金苹果，之前我一直没找够。”
“没找够？你不是只有一颗金苹果么？”
面对神楽的提问，西装神楽笑了笑，没有回答。
突然间周围的世界风云变化，像是时间被加快了一万倍一样有人影在自己房间里飞速地来回窜进窜出 床上有人床上没人窗边有人窗边没人，天黑天亮，灯光蜡烛女人的裸体来回闪烁，钢琴声伴随着女性的呻吟在耳边来回起伏。
西装神楽貌似在说着什么，但神楽听不清楚，只看到西装神楽的身形也愈发变得淡了，像是要融入这快到已经模糊的背景一样。
“我该不会被弄到四十年之后去吧？”
神楽这么想着，周围的一切突然定格，接着又飞速地像是倒带一样倒退了起来。
西装神楽闭上了眼，露出了安详而轻松的笑容，在一切消散之时他的身形也几乎变得透明了，他开口说：“——”
他的话语没有声音，但神楽依旧能通过口型判断出他说了什么。
“拜托了，过去的我。”
未来的神楽如此说道。
自此，他那几近透明的身形乍然消散，如同被九字真言炸开的灵体一样变成了满天的金光飞散到了神楽的房间里。
神楽一时间还有些无法接受现实，他摸了摸脸，又赶紧翻开手机一看。
20XX年4月20日，下午6点27分。
他跟未来神楽一起喝酒的杯子和喝了一小半的香槟还在旁边放着，明明他们交流了有个十多分钟，可时钟却告诉他，他刚回到房间。
同样的，未来神楽放在他身边的手表上也显示着相同的时间，但年份却是四十年后，那表盘上的玻璃有一条从左边一线辐射到右边一片的裂纹，表身一圈也满是划痕，但表盘和表带还都算是健康，估计换个玻璃还能继续用。
神楽决定今后尽量一直把这块表给戴着。
“嘶……真是细思极恐背脊发凉。”神楽赶紧喝了一杯香槟压压惊，接着他又直接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呼叫辅助系统！”
“神楽大人您好，辅助系统为您服务。”
突然间神楽的意识就被拉到了系统空间里，神楽见这白茫茫一片的空间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不知道系统升级了些什么东西。
但核心总归是没变的，他问系统：“金苹果是什么东西？我该如何获得它？”
“根据系统检查，您已经使用了金苹果，请问您还需要我再解释一遍吗？”
“我……已经使用了？？”
神楽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难以置信道。
“是这样没错。”
系统极为肯定地回答道。
“稍等一下，先结束服务。”
于是神楽的意识又回到了身体里，他一把握住了刚刚指向未来神楽的切纸刀，往自己左手手臂上轻轻划开了一道小口。
血液微微渗出，但瞬间就又直接停住，而后倒流进了伤口，伤口也如同倒放一样直接愈合了。
“真的假的……”
神楽突然想起了未来的西装神楽说他吃了金苹果这件事。
看样子他是真的已经牺牲，把金苹果的能力转移给了自己，给自己的系统升了级，也把对未来的希望托付给了他。
同样的，这金苹果也是给神楽的压力，毕竟他现在已经可以不老不死了，而他爱的人却还在被时间所困，如果他不努力获得更多的金苹果给爱侣们使用的话，他就会“享受”一波长生种与一般人的虐恋。
自己容貌永恒不变，而自己的爱人和爱着自己的人都愈发苍老，变得白发苍苍走不动路，最后死在他的怀里。
神楽想想都觉得可怕。
怪不得未来的神楽是四十年后才来的现在，四十年过去……小百合都七十多岁了吧？
早坂爱和英梨梨也都变成了接近六十岁的女人，再看看年轻的自己，想必她们都难以面对他。
想到这里，神楽就又回到了系统空间。
“我该如何获得金苹果？”
“您身边的部分女性身上五处部位会出现隐秘的积分，分别是咽喉深处，胸部，阴道深处，肠内以及足部，当她们的这些部位接触到您至少十毫升精液时您便会得到20积分，您总共能在一名女性身上获得100或200积分。”
“积分……好吧……我大概知道了。”
系统的意思也就是说只要一个女生能触发奖励积分，那慢慢来就至少能刷到100点，而触发不了奖励积分的女生再怎么喷射也都是0。
“每100积分可兑换一枚金苹果，且系统升级前已经与您发生过性关系的女性无法触发。”
系统的话让神楽立刻抓住了其中的关键。
首先系统确实是已经升级过了，其次，早坂爱和川崎沙希身上无法触发积分奖励。
这也就意味着神楽如果跟别的女生做爱刷出了金苹果，就会面临艰难的抉择——金苹果给谁用？
除非那个女生身上有200积分点，能兑换双倍金苹果。
“也就是说关键其实就是能触发200积分的女性，是这个意思吧？”
“这一点，您可以自己决断，系统并不会干涉您对谁使用金苹果。”
“……黑心啊！”
神楽不禁咒骂了一句。
系统不提示到底谁身上有双倍积分，这也就意味着神楽得在学校里大海捞针一般地进行尝试。
未来的神楽不告诉他估计也是因为一万多次下来多数都是随机的，如果人选固定的话，那他循环上个几千次早就把人选给摸透了。
最笨的办法就是约学校里所有的妹子然后一个一个透，但神楽也是个有原则的人，如果没有一定的感情基础，他不会对女生做那种事情。
哪怕是川崎沙希也勉强是够格了。
“最后，系统我还想再提醒您一句。”
“说。”
“必须您和女生互相有一定的好感才能够触发奖励点数，否则就算她本能够触发也会无法触发。”
“好么，这直接把笨办法都堵死了。”
神楽觉得一阵烦躁，他挥挥手驱散了系统，看来系统升级也就是提前出现了金苹果与积分功能。
听未来神楽说正常情况下这个功能要到明年才能出现。
“如果前期好感不足但后期补足，那一开始没能触发的奖励点数也会在后期变得能够触发。”
“总之就是感情到了该触发的都会触发，用强和动歪脑筋都没什么用，是这个意思吧？”
“是的。”
系统这么说完神楽倒是想到了GEASS，他还有两次GEASS的能力可以用，也不知道如果用GEASS命令女生“爱上我”，会不会变得能够触发。
但这个概率也太小了点儿。
神楽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再谈一个“女朋友”，然后把她扔到装满自己精液的浴缸里去，这样管他什么部位一瞬间就能全部浸透，有积分的没积分的立马就能判断出来，可问题是——
首先得谈个对象，其次，她还得同意泡精液澡才行。
目前最有可能实现的是……emmmm，三浦优美子！
“能够触发的女性总共有多少人？”
“抱歉，这一切也是完全随机的……取决于您日后的生活与每一项悬赏的选择。”
“跟个永生galgame似的。”
“我该如何确定谁能触发积分呢？”
“无法触发积分的女性与能够触发双倍积分的女性与平时没有任何区别，但能够触发100积分的女性有可能会觉醒一些较为特殊的能力，如果她已经觉醒能力，那当您连续中出她三次后便可将她的能力复制，复制来的能力将会在您将另一位类似的女生连续三次中出后被刷新覆盖。”
“可还行，听上去像是R18版本的《山田君与七人的魔女》。”
神楽自嘲了两句，从系统空间中退了出来。
缓了一会儿又给自己倒了杯香槟之后，神楽一边小口喝着一边琢磨道：关键是能触发200积分的女生，就算通过只能触发100积分的女生拿到了一枚金苹果也是拆东墙补西墙，如果真的睡过了呆萌妹子由比滨结衣和将来自己认定的老婆雪之下雪乃得到了两枚金苹果给早坂爱和川崎沙希用了，又不能把由比滨和雪之下放着不管。
或许有人会说“反正她们也不知道自己能触发积分，那不告诉她们不就行了？”，但神楽觉得作为男人，既然睡了那就要负责，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自己的女人，厚此薄彼不太好。
这么想来，怪不得未来神楽会为了追求一个美满的结局而轮回那么多次。
未来神楽给他带来的惊愕让现在的神楽久久无法平复，之后的三天他觉得都过得浑浑噩噩的，突然变成了永生人的震撼实在是非同一般，神楽在这几天中测试了好几次，发现自己如果突然拔掉一根头发并不会立刻恢复，但会在一天内长出来，拔掉一颗牙倒是会极速再生，总之但凡是有流血伤口的都会极速恢复，相反指甲头发等角质就比较慢。
这样浑浑噩噩的状态直到周二下午才基本缓过神来。
下午六点半，下雨了。
春夏交季之际，绵长的雨水在半空中拉成了条条细丝悄然沾湿了土地，不远处的海面上空乌云交结成团，原本碧蓝的海面也映衬着这阴沉的天空，把自己给染成了一团浓稠的墨色，无色的雨滴刚一沾上海面就被无情吞噬，染成了大海的颜色。
高耸的松柏林与环抱整个宅院的常绿乔木变得更加透亮了，但再往远处眺望过去就感觉这片低矮的山和远方的民居都被加上了一层磨砂滤镜，显得晦暗而又朦胧，前方花圃里的蔷薇在风雨里暗自绽放，娇艳的花瓣上都被洒上了许多晶莹的露滴。
“呼……果然下雨天弹琴就是好享受。”
吃过饭弹上几曲，神楽的心情都变好了许多，这固然有下雨和音乐的缘故，也跟身边这位听得“昏昏欲睡”的美少女脱不了关系。
穹抽了把椅子毫无淑女风范地反骑在了椅子上，这椅子是个矮靠背，前不久刚从英梨梨的画室里抽来的，这让她刚好可以双手一起搭上靠背，然后把下颌靠上去，闭眼听着神楽的音乐假寐休息。
由于坐姿的关系，她两条腿是完全岔开的，但好歹这靠背上并没有镂空，她穿着的也并非是短裙，否则单单想一想一个姑娘毫无遮掩地在男生面前把两腿撇开装睡就觉得很不雅。
今天是四月二十三日。再过几个小时便是穹的生日，她比神楽要小好几个月，即便是过了生日也才刚刚十七岁。
似乎是听到了神楽的感叹，穹的小脑袋稍微挪了挪，薄唇轻启嘟囔道：“已经完事了？”
“弹了两曲，小……呃，穹还想听什么？”
差点儿又把“小穹”给脱口而出的神楽赶紧改口。
“随便……反正我也不会欣赏。”
穹保持着闭眼趴在椅背上的动作随口说道。
——反正你弹什么我都喜欢。
“那就来一曲爱……”
“《爱尔兰的恋人》我可不想听。”
说到这个，穹立刻双手按平在椅背上把脑袋也给抬了起来。
但下颌依旧刚好点住了手背，她这副模样让神楽想到了维吾尔族的著名舞蹈动作扭脖子。
如果不是穹的表情太严肃而且有些生气了的话，神楽真的会笑出来。
“哎，我可太喜欢那首曲子了。”
“我可不喜欢。”
“穹你刚刚不是说随便么？”
“我只是说随便，哪能想到你是真随便。”
“……搞不懂你对随便的定义。”神楽坐在琴凳上活动了一下双手的指节，让其发出一串噼啪声，他向前挺了挺后背，脊椎也跟着一起响了起来，穹反倒是白眉一挑问：“那样做……你不疼？”
“倒也习惯了。”
“奇怪的习惯。”
“嘛，在穹看来大概是这样吧。”
神楽耸了耸肩，把双手又给贴在了琴键上。
“要弹什么？”
“穹想听什么？”
“也并不一定非得是我想听的吧……神楽你自己想弹什么随便弹就好了。”说着，穹话锋一转又换了个姿势侧坐在了椅子上，下颌顶住了手臂趴在椅背上懒洋洋地问道：“话又说回来了……神楽你原本打算要送我一首曲子作为生日礼物对吧？”
“嗯，这倒是没错。”
“那你创作了没？”
穹眯起眼来像是故意挑衅一样地看他。
“啊这——，”神楽“嘶”了一声挠着额头试探性地问：“不是说……不要曲子了么？”
“那你就一点儿没动，直接抛到脑后去了？”
“那倒没有！我还是谱了个三分之一的。”
神楽早有准备地拍起了胸脯。
“诶——，是么……”穹闻言有些泄气，好像失去了一个针对神楽抱怨的借口而感到不满一样，接着她又慵懒地趴在了手臂上闭上了眼问：“那，曲名你起了么？还是说打算谱完之后再起？”
“我起了。”
“叫什么，说来听听。”
穹只睁着左眼瞄了神楽一眼，接着又缓缓闭上了眼。
“这个嘛……”神楽瞥了几眼明明是在自然地休憩却感觉媚态尽露的穹，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谱好的曲子还直接说曲名有些羞耻。”
“呵……没起就说没起，没谱就说没谱，没必要拿这些谎话来糊弄我。”
“但是我真的谱了三分之一啊，名字也是真的起了。”
“那你说就是了，”穹右手托腮把双眼给眯成了一条缝随意地说：“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嘲笑你？”
“倒也不至于……”
“当然不至于，我有什么资格嘲笑你在音乐上的作为？”
穹向前轻轻踢了踢脚，那纯白的花边三折袜与其下的玛丽珍鞋包裹着她纤细得几乎用食指和拇指就能环住的足踝，看得让神楽很是眼馋。
尤其是那截长裙下露出的小腿更是一绝，这不禁让神楽反思：为什么血亲的英梨梨和穹有时候看起来这么性感？
特别是穹，不知道她是自己妹妹的时候还好，一旦知道之后反而愈发地在意起来了。
“啊哈哈哈哈哈……”神楽干笑了两声，站起来轻咳了一下说：“我为你创作的曲子被我起名为了《宛若晴空》。”
“……”闻言，穹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僵住，接着她轻轻“呵”地笑了一声，白皙的面价微微泛红的同时唇角却向左侧一扯，不知是害羞还是生气地扭头道：“真亏你能起出这么羞耻的名字。”
“……不是说不嘲笑我么？”
“我没在嘲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而已。”说完穹沉默了几秒，又蹭了蹭自己的臂弯微笑着说：“但是，感觉要比《爱尔兰的恋人》好听一些。”
“这坎儿过不去了是吧？”
“谁让你自己起了那么羞耻的名字，人偶女当时听到你要起这个名不都破防了吗？”
“……啊哈哈哈哈哈。”
想起早坂那时羞耻捂脸疯狂抗议的表情神楽就忍不住笑得漏出了声。
接着，他跟穹对视了一眼，穹也掩唇笑了起来。
“罢了……没谱完的曲子我还不想听，”穹玩弄着耷拉下椅子靠背的右侧马尾，双眼有些无神地随意说道：“《blame you》，我想听你弹这个。”
这基本上是穹最喜欢的曲子，神楽这首曲子听感一般，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音乐跟审美一样，都是多元的嘛。
只是以他比较专业的角度来看，这曲子有点儿太刻意太讨好了，过于怀旧，过于浪漫化，过于浮夸。
“这用贝斯或者吉他来弹更好点儿吧，钢琴弹这个感觉怪怪的。”
“我不，我就想听你用钢琴弹。”
穹换上了一副撒娇的语气，也翻身躺在了靠背上，两条如同慕斯雪一般的马尾长发从椅背边上垂了下来，几乎要滑落到地面。
“还行……”神楽深呼吸了几口，面向穹行了一礼道：“那么，下面请您欣赏《Blame you》。”
“赶紧弹……”
穹知道神楽在朝她行礼，她闭着眼，在神楽看不到的地方娇嗔地撅起了嘴。
弹着弹着神楽才听到穹好像在哼唱，尽管声音很小但确实在唱，他假装自己没听到，只集中精力继续弹琴。
一曲弹毕，穹还有些意犹未尽地咂起了手指，像是在回味刚刚的曲子一样。
“好像是变调了？”
“你倒是很清楚嘛。”
“别把我当傻瓜……”穹轻哼了一声，又恢复成了最开始的坐姿岔开腿趴下晃了晃脚丫问：“鞋子呢？”
“鞋子……哦，明天早上送到。”
“还以为你会在今天送给我，难得期待着等到现在了呢。”
穹顿时失落地泄了气，脑门抵在椅背边缘叹起气来。
“生日不是明天吗……？”
神楽忍俊不禁地吐槽。
“我不管，我等不及了……现在就好想要，不行？”
“穹真是和小孩子一样啊，和小时候完全没变。”
“哼，反正我就是没耐性，急性子还爱记仇。”
闻言，神楽不禁心想她对自己了解得还真清楚。
“啊，对了，关于鞋子，我稍微擅作主张了一下。”
“怎么？你该不会买错颜色了吧？”
穹“嗖”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宛如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一样。
“没有，但是黑色和白色我都买了。”
“……嘛，那倒也没事……有黑色就行。”穹一撩马尾又缓缓坐了下去，侧坐着把椅背朝向神楽，把右腿搭在左腿上轻晃了几下缓缓说：“真是自作主张。”
“抱歉抱歉，我觉得你穿白色的鞋子也很好看。”
“是么……”
穹轻抚着胸口沉吟道：既然你这么说的话……
“还有就是，”神楽挠了挠脸颊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还给你买了几条丝袜来着。”
“……”
穹不说话了，只是托腮看着他，那眼神有些鄙夷的感觉，却又像是在催促，让神楽捉摸不清。
“呃……很讨厌么？我记得你蛮喜欢裤袜的。”
“倒也没有……不看看实物我说不上是喜欢还是讨厌。”穹小小地翻了一下白眼，扭过头去轻声说：“但是，神楽你还真喜欢丝袜……”
“穹你别误会，我是看到你发我的鞋子链接下面刚好推荐了丝袜才买的……”
“但是给女生送礼物直接送丝袜也有些超出常识了吧……”穹继续托着腮斜眼看他，像是要看穿神楽心底一样，接着，她目光一凝道：“变态。”
“呃……”
神楽脑袋一垂，双手也从琴键上耷拉了下去。
“我说你，刚刚好像就一直在我的腿和脚，莫非把你看兴奋了？”
穹又换上了一副看笑话似的脸，左侧的唇角勾了起来，双眼闪烁。
“哪有那种事情，你别说蠢话了。”
神楽有些心虚地回怼了一句。
“是——，是——”
穹故意拖着长音回答道。
“那果然丝袜就退了吧？看你也不会喜欢。”
“还不是你自作主张的部分太多了。”
“呃……那我现在退。”
“不用——，”穹伸着懒腰站了起来，她拎了拎连衣裙肩部的部分整理了一下，又打着哈欠说：“送到之后让我看一下，只要不是太夸张的那种，我觉得我可以穿穿试试……正好我也想买几条好看的丝袜来着，最近有两条勾丝了。”
穹把裙摆往上提了提，一直提过膝盖又朝神楽抬了一下腿示意道：“差不多就是这里，腿内侧的地方勾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