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楽把照片的事情给记在了心上。
周三下午,侍奉部。
其实神楽今天本来不想去侍奉部,但恰好系统给出了有关去侍奉部的悬赏,本着“去看一看吧”的想法神楽来到了这里,于是就获得了名叫“叹息之壁”的能力。
【叹息之壁】:开启时,一切精神类攻击对你无效,此能力默认为开启状态。
雪之下握着小镜子一反常态地坐在神楽身边来回几次不知道在测试着什么,但这样诡异的举动说实在让神楽极不适应,在雪之下第三次蹭到自己身边坐下之后,神楽干脆蹭到了最靠沙发右扶手的地方,像是在看一个精神病人一样毛毛地斜眼瞧着她。
“你那眼神…咳…”雪之下的看向神楽的视线从冰冷凌厉到突然温柔只花了零点五秒还不到,不知为何她面色有些微微泛红地轻咳了一声说:“请问…有什么问题么?”
“???”
神楽愈发觉得怪异,眉头都快皱成了川字,说实话如果不是雪之下极端厌恶肢体接触,他必定会直接上手捏住雪之下的小肥脸拽她一下然后问个清楚。
见神楽眼神如此质疑,雪之下也不得不“矜持地”稍微坐远了一点,靠在沙发左扶手那里半握拳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她左手紧紧地按着裙摆低头注视着自己白里透红的膝盖小声说:“我只是…不…没什么,给你添麻烦了,我现在就坐回去。”
说完,雪之下按住裙裾点点头起身,迈着小碎步绕回了神楽面前,双手一捋裙摆重新坐下。
“雪之下…”
神楽仔细打量着雪之下,下意识地用上了九字真言,但他没看出雪之下身上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欸…嗯,我、我在…”
雪之下完全不像平时那般风轻云淡游刃有余,反而像是个即将要拜堂的小媳妇那样支支吾吾羞答答的,时不时偷偷抬眼瞄他一眼,又急忙翻开书本遮在脸上,或者就是扭过头去拿余光偷看他。
说可爱真是可爱到爆,但…为什么啊?!太怪了这也!
“我头上是睡出呆毛来了么?”
神楽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但根本没摸到什么扎起来的头发。
“没…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说着,雪之下干脆拿小文库本完全挡住了自己的脸蛋,扭过身双腿夹紧身子一抖一抖地在笑。
“…雪之下,你今天是怎么了?”
“你…你很失礼呢…我当然…呵呵呵呵…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你看不出来么?”
雪之下越说肩膀越抖。
“呃…”
神楽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珠暗自腹诽:你丫的我还真看不出来。
雪之下花了半分钟左右镇定了下来,但当她看向神楽时还是会忍不住有些淡淡的脸红,神楽被她那一下下偷瞄的视线看得很是发毛,干脆咳嗽了一声问:“雪之下你有事直说,不要这样鬼鬼祟祟的,你弄得我很难受。”
“我弄得你…很难受?”
一瞬间,雪之下那冒火似的表情像是写着“你还有脸说我?”这几个大字一样,把神楽给看蒙了。
神楽嘶了一声歪着头皱眉看她暗自嘀咕:难道是我有什么问题?我能有什么问题啊喂!
“咳咳…”
雪之下又轻咳了两声抚胸深呼吸着,她闭上眼花了差不多两分钟彻底平静了下来,这一次她再睁眼看神楽时,神楽这才觉得她好像成功恢复到了寻常的状态。
“好吧,总而言之…我为刚刚一系列的事情道歉…”
雪之下抚胸朝神楽低了低头。
“呃…倒也没必要。”
神楽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他挠了挠脸看向窗外嘴里念念有词:你那么可爱的脸还真是少见…让我享受到了。
虽然雪之下没听见,但读唇语也读出了个大概,她“唔…”地吸了一口凉气,害羞地再度抬起书本遮住脸低下头向上勾着眼与神楽对视了好几秒,又说:“有件事其实我想问你很久了…但是一直不太好开口…”
“嗯…嗯,问吧问吧。”
神楽总觉得有种下一秒就会被雪之下告白的感觉,但这么长时间与雪之下的交往经历又告诉他——这只是错觉。
“呼…真、真的可以问么?”
雪之下放下了书本,双手紧按在膝盖上嘴巴微微撅起注视着神楽的腿。
“呃…我都让你问了你就问吧,雪之下你今天好怪。”
“那、那我可问了。”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绷着脸颤颤巍巍地直起身来直视着他。
“…”
神楽翻了个白眼暗自琢磨:雪之下什么时候有这么啰嗦?
“呼——”雪之下深呼吸了两口,捏紧裙摆边缘坐直了问:“泽村君,我记得你最初跟我说,你有一位未婚妻但是你并不想跟她结婚,是因为你已经有了一位心仪的女士…好像是这样吧?”
“嗯,千真万确。”
神楽打了个响指用力点头。
“所以,你说的那位女士是…四谷见子同学?”
“不,不是。”
“诶…?好吧…既然你这样说的话…”
雪之下本想反驳“你明明就深夜跟她牵手散步现在还说不是”,但转念一想貌似对面这位仁兄颇有前科,一会儿与由比滨同学放学后亲密离开,一会儿和三年级的樱岛麻衣学姐打情骂俏,甚至又对同班的三浦优美子索吻,另一位同班的川崎沙希同学也来侍奉部用特殊的语气找过他。
所以说这些都是表面上幌子,神楽真正的目标应该另有其人。
“我还以为你肯定会说我说谎呢。”
“确实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但是我又觉得你好像没必要说谎,毕竟如果你已经让你注意着的那位女士对你许下了芳心,你就应该会告诉我我们之间的委托关系已经结束了。”
雪之下翻了翻左手胸有成竹地微笑着。
“不错…我确实还没让那位女生喜欢上我呢。”
神楽难得地将右腿给搭上了左腿,平时雪之下总会提醒他两句,但今天她倒是意外地宽容。
——想结婚第一目标就是你啊雪之下。
结果第一目标一直没能攻略,反倒是聚拢在他身边的其他女生越来越多了,但一个个的又都不容易真的跟他结婚。
“看样子应该是一位有着相当高要求的女性…呃…不会是男性吧?”
“你觉得我像是喜欢男人的模样么?”
“确实不太像,咳——,我收回刚刚那句话,”雪之下略带歉意地低了低头,又轻抚着放在裙摆上的文库本,拿指尖一页页撩拨着书页不安地说:“虽然是有些冒昧,能请你告诉我那位女生的名字么?”
“嗯?你问这个干什么?”
“也是…”雪之下长出了口气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释然道:“既然是完全不认识的人,直接告诉我名字也派不上什么用场,那么,我稍微换个问题吧…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女生呢?”
说着,雪之下又不安地捻动起了垂在自己右胸上的发丝,视线有些飘飘忽忽的,弄得神楽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这副怀春少女的模样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雪之下在算计我?总之,内情肯定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必定有什么坑在等我。
想归想,神楽还是摸着下颌思索道:“是一个非常要强同时也很坚强的少女…但是有时候又有些程强,感觉她可能有些累了,即便如此,她也总会拒绝别人伸去的援手,爱好有一点点幼稚,但幼稚的同时也很可爱,非常善良喜欢帮助别人,有一点孤独或者说孤高的感觉…”
神楽一直说,雪之下也一直在“嗯嗯”地点头认真听,等他差不多说完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
“原来如此,我大概明白了…”只缘身在此山中的雪之下愣是没听出神楽说的人就是她,反而还有点儿欣慰地说:“全程没听到你评判对方的身材相貌,而是一直围绕着性格和心灵在谈,怎么说呢…稍微有点儿刮目相看。”
“呃…”
神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不想描述外貌只是因为雪之下哪怕再蠢一说外貌她也应该立刻会反应过来是她自己,是刻意避开外貌在谈的,结果这还在雪之下心里成了加分项。
那神楽岂不是更不能直接说穿了,否则一旦暴露,雪之下便会瞬间提高警惕,那结婚估计铁定告吹。
“不过…可以跟我稍微形容一下她的外表么?只听你说性格方面的话题…实在是脑海里建立不起具体的形象。”
雪之下说这话时心脏也按捺不住地狂跳着,她不得不抚胸小心喘气避免暴露自己的慌张。
——我…我只是想知道他中意的女生是什么类型而已…听他的描述感觉性格方面有一部分和我有些重合,既然如此…只要我也改变一下外在,泽村君转而选择我的可能性也很大,误会已经解开的现在我对他其实也…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发展下去的话,结为夫妇也不是不可能。
“这…”
神楽愈发为难,倒吸着凉气盯住雪之下心道:这叫我怎么形容?
是该说——你去照照镜子么?
真巧侍奉部这堆满了杂物的空间里就摆放着一尊好似《哈利·波特》厄里斯魔镜的古铜包边大镜子。
“呼…倒也不是勉强让你回答,既然你不太愿意开口,那就当我没说过吧…不用太在意。”
见神楽难做,雪之下立刻深呼吸着给他台阶下。
“好吧,不过既然你开口问了我两个这么私人的问题,我也想问问你,为什么平时从来不关注这件事的你今天突然这么上心?简直像是你要做媒帮我物色什么新的女孩子一样。”
神楽放下腿坐直身子,双手按在膝盖上紧盯住她。
雪之下目光顿时一偏看向窗外,如同受惊的小鸟一样抬手按在贫瘠的胸口深吸了几口气,而后又余光往神楽脸上一瞄,见他还在紧盯着自己看,就又更窘迫地有些羞红了脸,最后干脆抬起右手挡住侧脸求饶般地说:“那…那个,请不要一直盯着看…”
“咳咳咳,抱歉抱歉。”
嘴上在说抱歉,可神楽心里却已经瞬间提高警惕暗道:有鬼啊雪之下!这货绝对是有鬼!!
“没、没事…怎么说呢…昨天晚上看到你和四谷同学牵着手在深夜散步,我于是就在想如果你是真的是将你心中的那位女生当做自己未来真正的妻子那样在看待的话,平时就这样总跟别的女生太过亲密是不是不太好…那个…你能理解吧?”
似乎是生怕神楽不懂,雪之下还最后羞涩地反问了一声。
看样子如果神楽摇头,认真的雪之下还会跟他仔细解释一番。
“雪之下觉得不太好啊…”
“呃…我的意见并不重要吧。”
“没办法,我也是有必须那么做的理由。”
“是么…”说着,雪之下悄悄沉下了眼,她捏着自己额前的流海玩弄着小声说:“但是,尽管如此…种种这些过往被你心仪的那位女生了解到的话,她也许会伤心…即便如此也没关系么?”
“因为我答应了见子无比重要的约定,我不想当一个言而无信的男人,所以,如果那位女生真的因为这些事很伤心我也没什么怨言,责任在我,而且——,现在我也比最初那时候想开太多了。”
神楽深呼吸着抬头看起了天花板,像是散去了身上的力气一样靠在了沙发靠背上,缓缓窝了进去。
“请问…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直到最后一刻也无法让那个女生喜欢上我的话,我就接受自己的命运,和椎…和我的未婚妻结婚。”
说完这句话神楽觉得心里好受了很多,像是一块大石落地。
他一开始确实不喜欢家里的安排,但到了现在,神楽还是觉得“保护自己的女人”更重要,既然要保护她们就得为她们争取到足够的金苹果,雪之下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大。
听到这里,雪之下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扭了一下,拧得隐隐作痛。
她艰难地抚胸喘了几口气,颤颤巍巍地拿起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暗道一声——日期。
雪之下头顶上再度浮现出了一行清晰的血色数字。
20230507
由于神楽决定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就接纳他自己的未婚妻,结果雪之下自己的剩余寿命比之前更短了。
——不过,他刚刚说什么?
椎…?
他的未婚妻是一个名叫椎XXXX的女生么?
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刚刚的猜测或许是对的,如果不能跟这个人结为夫妇,我真的会在明年就命丧黄泉。
想到这里,雪之下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沉声道:“泽村君,你的想法是错误的。”
“嗯…?雪老师何出此言?”
“我知道坚持下去很难说一句放弃很简单,但是…你真的希望和那位未婚妻结婚么?明明都没有见过面,话也没说过一句就被家里人强行安排结婚,互相没有好感更谈不上爱,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婚姻。”
“我自然也不想接受…不过…”
“这样的婚姻是伪物,我无法认同。”
雪之下看向神楽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认真。
“呃…”神楽很想说一句“我结婚也不需要你认同”,但他还是败在了雪之下的眼神下,摇摇头喃喃自语:“你说得对。”
“呼…”
终于又把神楽给圆了回来,雪之下重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死期,很好,恢复到了20230606,虽然短还是一样短,但起码比刚刚要好些。
“但是,我觉得雪之下你之前的话也很有道理…”
神楽敲了敲沙发扶手轻声叹息说。
“之前的话…是?”
“现在的我和好几位女孩子关系很是亲密,这对我心目中认定的未来那位真正的妻子不太公平,我感觉她一定更喜欢二人之间更纯粹的关系,没有任何外人干扰插足…可是现在——,果然她会伤心啊。”
“这…”雪之下听得有些揪心,她轻咬了咬唇角赶紧解释:“这、这只是泽村君一厢情愿的想法吧?又没有从她本人口中确认过…直接这样认定未免也有些太草率了。”
“昂?”
神楽皱眉暗自心道:那不是你以己推人说会伤心的么?既然你都自己说了,那还草率个头啊。
“比如——,以我自己来举例…”
雪之下认真地伸出了左手食指晃悠着跟神楽说明道:
“现在我所进行的侍奉活动…硬要说的话也算是孤男寡女在旧校舍阴暗的房间内共处一室,呃…当然共处一室的对象是你,要说亲密关系也毫无问题。”
“但是,这是你对我的长期委托,正如你说的你答应了四谷同学无比重要的约定,所以你才会跟她那般亲密…”
“按常理推测,我自己将来也会结…结婚,嫁给某个人,而在学生时代我也算是与你保持着亲密的关系,你在我生理血崩的时候帮过我,甚至还曾经…曾经…被你闯进过更衣室里看到过…咳咳,但这些都是必要的行为,哪怕未来那个人因此会受伤会伤心,我也不会因此而后悔。”
雪之下一直不断地说着,这番话实在让她太过羞耻,说完后她已经满面通红了,忍不住轻轻给自己脸上扇风在降温。
——如果未来的那个人是你…不,必须是你,这样一来不仅我失去了后悔的理由,你应该也绝不会伤心吧,因为那个给了我一连串羞耻经历的人就是你本人,这大概,会成为高中时期我们互相之间青涩的…浪漫的回忆。
“所以说…?”
“所以说——”雪之下就顶着这样羞涩不安的俏脸冲着神楽握了握拳抿唇微笑道:“请不要放弃你的坚持…我真的很不希望看到你跟一个毫无感情基础的女生结婚,那样的婚姻是伪物…请不要,与你家里人为你指定的未婚妻结婚。”
“这…”
神楽一时间哭笑不得。
好家伙居然被雪之下劝了,但是,不对劲,很不对劲!
“或许你现在在想你自己的婚姻根本轮不到我这种外人插手,但起码你也叫我一声老师,我接下了足以影响你一生的委托,也就会在委托完成之前彻底对你负责…对你的人生负责。”
雪之下将左手贴在胸口缓缓站了起来,把右手伸向了神楽。
那一刻,神楽在雪之下的指尖上看到了光,沐浴着夕阳的她宛如诸神黄昏时告解的瓦尔基里尔。
“???”
有那么一瞬间神楽还以为自己被雪之下告白了。
但下一秒他便立刻摇头——不不不,这不可能!
神楽刚要伸手和雪之下握住,但雪之下却在神楽指尖即将搭上她的手的那一刻突然回神“嗖~”地抽回了手藏在了背后, 一样站起的神楽懵逼地抬头看向了雪之下,二人面面相觑,神楽颇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说:“啧,是我误会了么?不好意思。”
“误、误会倒也没有…但是——”雪之下将右手藏在背后低下头为难地羞涩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总有一天,等那一天来临…所以…抱歉,你不用感到尴尬,请原谅我的任性…”
说完,雪之下拿右手捋了捋右鬓的发丝,朝神楽九十度鞠躬。
“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确实没关系,我不在意。”
神楽放下手来松了口气。
神楽认识的那位樱岛麻衣学姐自从周二两人“不欢而散”之后便没了消息,他知道她是在某处拍戏,但地点与日程均为透露给他,一开始神楽还有那么些在意,但当见子拜师雪之下“不太正常”以及周五渐渐逼近之后,神楽的注意力也就被迅速转移了过去。
周四下午,这是神楽与见子约好的日子。
“今天稍微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刚走到侍奉部附近的雪之下见神楽就站在门口,也就没往前继续走。
“这种小事还用得着当面跟我说一声?发个消息不就完事了么?就像是我有事的时候经常对你做的那样。”
神楽用力推开了侍奉部那老旧的木门,扭头问捏着包带站在忽闪忽闪昏黄灯光下的她。
“说…的也是,”雪之下左手抬起贴在下颌上略略思索说:“确实,我究竟为什么非要特意过来一趟呢?又不是非得见面才能传达的事情…”
——但是,如果一整天完全见不到他,又觉得心里好像少了点什么…
神楽没听清雪之下嘟囔了什么,但系统却在此时突然提醒道:“神楽大人您好,现在发布悬赏,您可以从以下三项中任选一项完成或跳过。
A:让雪之下回去。
B:摸摸雪之下的脸蛋。
C:邀请雪之下一起进入侍奉部。”
如果是平时神楽就选C了,但今天他刚好要在侍奉部等见子,也就果断回答了系统一句——选A
“周五我是习惯性不参加侍奉活动的,既然今天你要回去,那就下周见吧。”
神楽站在门口朝雪之下挥手。
“欸…”雪之下站定脚步,放下了捏在包带上的右手抿着唇慢悠悠地露出了舒心的微笑,又轻呼一口气点点头道:“部室就拜托了,那么,下周见。”
说完,雪之下潇洒地回头离去,很快那标志的身影便淹没在了旧校舍的黑暗中,只剩下“咔哒,咔哒”鞋跟踩踏楼梯的声音了。
神楽进入侍奉部的同时听到系统提示说:“感谢您完成了悬赏,您获得了能力【完美胖次】以及女性5%敏感度提升药剂一份。”
“完美胖次是个怎么完美法?”
“【完美胖次】效果:当您用皮肤直接触碰正穿在女性身上的胖次时,可瞬间将那枚胖次转化为【完美胖次】,被转化后的胖次拥有完美清洁以及完美吸收液体完美屏蔽声音震动气味等优秀能力,同时对您而言【完美胖次】几乎完全透明,转化的持续时间为该女性将胖次脱过膝盖为止,此能力可无限重复使用。”
“明白了…”
神楽点点头坐在自己一直坐的地方上,又等了差不多五分钟,见子终于“姗姗来迟”。
今天的见子已经做好了足够的觉悟,话虽如此,一想到自己那岌岌可危的贞操,见子还是本能地有些发怵,她进门之后明明是平地还差点儿绊了一跤,神楽起身扶着有些腿软的她先去坐在自己刚刚坐着的地方,又把堆放在门口左侧的杂物箱与叠在一起的课桌给推到了门上,彻底把门给“锁住”。
见子坐都有些不太敢坐,见神楽转身就又急忙站了起来,她一下下轻轻踮着脚跟,右手抓住了左手手腕,左手摸着裙裾轻轻滑动着,含着嘴唇低下头瞧着自己在木质地板上的影子发呆。
“虽然答应要跟你一起去给由比滨买礼物是没错,不过在那之前还得稍微占用一些你的时间,可以么?”
神楽走近见子,她低垂着头“嗯嗯嗯”地用力狂点了三次。
——第一次是要在学校也太…太刺激了吧,比在尤利娅家还叫人害羞!
“你倒是说句话呀见子。”
“唔…那、那个…”
见子扭捏地将左手伸进了裙子兜里,明明那么浅的兜她却掏了半天才掏出了个什么东西捏在手里,然后伸到神楽面前把手指一松。
是一枚封皮已经被捏得皱皱巴巴的冈本安全套。
“呵呵呵呵…”神楽接过安全套有点哭笑不得,但姑且他还是塞进了兜里收下了,接着,他再度前行一步,见子却抬起右臂挡在了胸口往后小小地退了退,她靠在了雪之下经常放书包或其他杂物的那张桌子上,扭过头轻嗅了几下自己的手臂很是不好意思地说:“今、今天体育课…所以…”
言下之意就是“我身上有点儿汗味,你不介意吧?”
然而神楽早就给见子用过清泉,她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有汗味,其实并没有,神楽握住了她的右手手腕让她放下手,又用左手挽住了她的后腰,右手按住她的左肩将她向下一推,见子便不得不向后倒去,上半身拼命仰着,金色的眼瞳颤抖地直视着神楽,直到他将自己吻上。
见子臀部贴在桌子边缘,双腿不得不岔开让神楽的腿卡进她的腿间,她越是后仰神楽往下压得就越厉害,都有些喘不过气了。
一旦试图并拢腿脚便会把神楽的腿给夹住,见子只无意识地夹了一次就感觉神楽的裆部愈加用力地贴了上来,原本平整的裤子里像是塞了块大土豆一样高高鼓着,隔着裙摆和胖次顶在她最柔软的地方。
她很清楚那是什么,也就在神楽为了舒缓她紧张的绵长深吻中,见子的身体渐渐放松,同时雌性的那部分也在被逐渐唤醒。
下面有些湿了,这让见子脸上发烧,她笨拙地搂住了神楽的后颈,像是要将自己挂在神楽身上一样,而神楽的右手则也抓住了这个时机,悄悄潜入了见子胸口,“啪嗒,啪嗒”地解开了衬衫的一枚枚纽扣。
差不多解到见子肚脐附近时神楽停了下来,青蓝色的文胸保护着那姣好的圆润胸部在左右衬衫的遮挡下半掩半露,乳房上半部分已经基本露出,似乎是为了避免神楽抬头观赏自己的胸部,见子正努力用自己的唇舌挽留着他,只可惜还是差了一点。
“呼…呼…”
见子满面通红有些呆呆地轻舔了一口嘴唇注视着神楽喘息着,她双手都软绵绵地向上搭在了自己耳边,整个上半身已经完全躺在了桌子上,胸口衬衫散开,脸上的红晕都一路粉到了颈部,没等见子抬手挡住胸口神楽便用指尖在她文胸中间轻轻一勾,又顺着那柔软的花边左右捋了一圈,轻松把文胸给拽到了乳下,让本就很是挺拔的玉乳更加挺立。
原本平躺时乳肉会向四周稍微沉下散开,但文胸挡在了乳肉下方拘束着,让它不得不保持诱人的易握形状,虽说见子的裸体神楽在帮昏迷的她脱衣服时已经见过一次了,但她清醒时看她害羞但又不能遮掩的窘迫模样可是更让他兴奋。
见子的乳头在神楽目前所有观赏过胸部的女生中应该是最长的,乳晕大小倒是恰到好处,兴奋充血时的乳头颜色是深粉色,乳晕颜色渐变成了淡粉,最后和皎白的乳肉融为一体。
窗帘并未拉上,神楽也没打开侍奉部的灯,见子的雪乳沐浴着傍晚的日晖,上半部分乳球上光滑的肌肤亮得微微有些泛光,躺在桌上的见子自然也能看到自己发亮的乳肉和羞耻地矗立着的乳头,她本想捂住脸,但神楽却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腕,在她“别别别别…”微微摇头害羞拒绝的注视下低下头,用嘴唇蹭起了她的左乳。
从容易令她发痒的侧乳到乳头,又再蹭到乳沟里,继续蹭到右乳,来回蹭回来,柔软的嘴唇贴在发硬的乳头下方上下拨弄了几下,这让见子下面迅速变湿,连胖次都有些凉飕飕的了。
舌尖舔上乳晕,这种湿黏黏柔软的触碰让见子顿时颤了一下,由于没办法掩住口鼻,还被迫发出了一声可爱的“呃”来,见子乳头较长,舔舐乳晕时乳头侧面也时不时地会被舔到,神楽干脆让见子双臂交叉搭在脑袋上方,单用左手按住,舔了舔自己的右手拇指与食指,当着见子的面小声问她:“见子喜欢我的手对吧?每次给你身上写东西的时候就一直盯着我的手看。”
“我…”
见子虽然没脸承认,但一味地在神楽指尖投去的视线还是出卖了她,似乎像是迫不得已想要被神楽的手指捻动一样,见子也有意识地轻轻挺起了胸,她稍微在胸口用力,乳头随着皮肉的牵动还稍微晃了晃,于是,神楽的右手在见子害羞的期待注视中轻轻捏了上去。
“呜…!”
那一刻见子顿时将双腿盘在了神楽的屁股上,主动挺动着下身软乎乎的耻丘在神楽那硬邦邦的肉棒上用力磨蹭着,而她的脸也像是承受着某种痛苦一样左右摆动着摇头,神楽双眼上翻观赏着见子这难得一见的表情,嘴巴则缓慢沉下,随着捻动见子左乳头的右手含住了她的右乳头。
像是有一个多指节的小指,但却没有骨头,有点儿硬硬的饱满的感觉,又像是在吮吸一颗稍细的泡在温水里许久的圣女果,乳头颇有弹性,舌尖在嘴里裹住这颗小肉丁从根部舔到顶端,又从顶端舔下去,左右上下来回打转,又干脆点到根部,像是要将乳头给压平在乳肉上一样用力舔去。
“嘶溜嘶溜…”
下流的声音不断从自己胸部传出,由于双手无法动弹,见子被迫清晰地聆听着自己乳头与神楽唇舌发出的羞人刺激声,她觉得自己的乳头好像变成了那种老式的掰上掰下的开关,而神楽的舌则是个顽皮的孩子,一遍遍地拨弄着她柔弱的地方不说,也在每一次撩拨中刺激着她因为紧张和害羞略微沉寂的性欲,让她全身渐渐发热,而热流也渐渐汇集到了身下那尚未有什么异物进来过的処女穴里。
修长的指节捏在了因文胸被迫聚拢挺起的乳肉上,指腹时而温柔时而稍稍用力地刺激着敏感的侧乳,哪怕胸部其实只是脂肪的聚集也让见子兴奋不已,那双手,她朝思暮想的那双手终于触碰上了自己羞于见人的地方,从未让他人触碰过的美乳正像是一团色气十足的史莱姆一样被他“折磨”着,逃不掉,根本逃不掉,也不想逃。
“神楽…我好像…不行…”
见子勉强抽开手挡住了自己湿润的眼,她的身体已经期盼了神楽的手指太久,哪怕只是触碰舔舐乳头就已经让她忍耐不住了,她盘在神楽屁股上的腿已经松开,但大腿根部却依旧夹着神楽的腿侧,急促地一开一合着,身子也渐渐向上纵了起来,胸口挺起,很明显是即将要高潮了。
“畅快地去吧!”
神楽吐出乳头说完,就又一口猛地含进,这一次他不再温柔地舔舐而是用嘴唇夹紧见子的右乳头猛吸了起来,右手也捏住了她的左乳头根部,虽不用力,但却依旧基本将其捏扁,又向上揪着从根部捋到顶端,让见子又疼又舒爽地猛地一仰头挺起了胸,神楽便更加愉快地捻动起了乳头顶端,嘴里牙齿也轻轻将乳头咬住左右交错移动着下颌,让那颗小肉丁在唇齿间来回滚动。
“呜呜…!!”
见子急忙掩住唇,她扭过头丝丝地将自己的侧脸与长发一起压在了桌面上,身子猛地一僵,同时像是害怕被什么东西冲走一样重新盘住了神楽的屁股,把已经湿润一片的私处紧压在神楽裆部,下意识地挤压着那坚硬的“块茎”,几秒后身子一松,颤了两下,腿脚也发软地松懈了下来。
已经湿得完全贴出小穴轮廓的胖次被高潮时涌出的爱液完全浸透,紧贴在见子腿间的裙摆也一样湿润了些,但见子并未太过担忧,因为她很清楚以神楽的“灵力”能轻松把衣物给弄干净。
“就那么喜欢我的手啊…某种意义上见子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女呢。”
神楽缓缓从见子身上起身,而见子则捂着嘴巴用那种哀求似的眼神在看他,好像在说“别说了,拜托你别说了”。
很快,神楽让见子把鞋子脱下来,双脚分开坐上桌子,见子照做,腿也确实分开了,但左手却还羞答答地按着裙摆不让神楽看她的裙底。
神楽搬来了一张普通的靠背课桌椅坐在了见子面前,见子左手掩唇,右手紧压着裙摆膝盖也跟着并拢了,裙摆虽然遮掩住了湿透的胖次,但两条细嫩的大腿却几乎完全显露,腿根处明显已经沾湿,没被裙子拦下的爱液从胖次边缘流露到了腿上,随着那微微开合颤抖着的腿脚泛着微光。
“神…神楽…这个姿势实在是…”
见子羞得无地自容,她从没想过第一次就要挑战这么高难度的姿势,觉得自己简直是变成了言传身教的生理卫生课女教师,而神楽便是她的乖学生,现在自己即将要以身作则给神楽揭露女体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