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关门神楽就见奈央正站在他门口面精神饱满地把双手一齐贴在小腹附近端正地站着在等他。
“您回来了,我帮您倒茶吧?您想喝点儿什么?”
奈央见神楽进门便先行打招呼。
“都这个点了,奈央你不困么?”
神楽瞧了瞧左手上的腕表,嗯,已经凌晨两点。
“您说笑了,哪有贴身侍女比主人睡得更早的?”奈央替神楽关上了门,悄然跟在了神楽侧后方问:“倒是您在休闲室只呆了四十分钟左右,您一个人在那里玩得开心么?”
“还凑活。”
“下一次您想玩什么,我可以陪您去。”
“多谢。”
神楽回头一把捏住了奈央的下颌,就这样眨着眼调皮地注视着她。
在神楽的记忆里,他已经跟奈央翻云覆雨了八次之多,舔过她的小穴也让她帮自己做过口交乳交足交,但那都是“未来”的事情,而那个未来现在已经变成了虚数未来,神楽一没有存档二就算存档了他也不会选择穿越过去。
因此在奈央眼中神楽这样的动作就显得有些刻意亲昵了。
“请问神楽少爷我脸上有沾到什么东西么?”
奈央异常冷静地与神楽对视着,唇角微微挑起。
“并没有,只是……你还不睡的话能陪我喝一杯么?机会难得。”
神楽松开了奈央的下颌,转身走向了酒柜。
“欸,我当然很乐意,不过神楽少爷,机会难得,您可以回答我一个简单的问题吗?”
“随便问吧~”
“您身上的女人味是哪位小姐染上去的呢?”
“……?”
神楽头上默默打出了一个问号。
——好家伙,明明都看不到莲华但还是能嗅到她身上的香气么?奈央作为一个女人鼻子也太灵了吧!
站定回头一看,奈央正右手抚着脸颊眯着眼很是八卦地笑道:“啊啦啊啦,惹您不高兴了么?如果冒犯到了您,我道歉。”
“没事……”神楽嗤嗤地笑了两声嗅了嗅自己的肩膀,又很是别扭地歪着头问:“我什么都没闻到啊?”
“诶——,是么……?”奈央很有些小聪明地拍了拍手娇笑道:“其实我也没闻到,只是隐隐有那么点儿感觉而已,不过看您这反应刚刚确实应该有一位小姐在跟您温存呢。”
“……啧,原来奈央你诈我。”
神楽撇了撇嘴,显得有些不快。
这时候神楽才反应过来他明明用清洁术清理过自己的身体,按理说不可能留下任何异味才对,奈央哪怕是警犬鼻子也闻不到。
“真是万分抱歉——”奈央双手捏着女仆围裙与下面的黑裙摆一起拉高了一截,朝神楽低头欠身道:“只是看您那副模样好像并未尽兴,加上您又邀请我小酌一杯,我有所猜测而已。”
“哎——,真是完全被你给看穿了,可恶!”神楽攥了攥拳头,哭笑不得地放开指着她的房间道:“算了,你去休息吧,刚刚当我没说。”
“哪里的话,我怎么敢拂了您的好意?”奈央直接走向了酒柜,毫不犹豫地跪坐在了地上向后撅起了那性感的臀部翻开柜门就在里面翻找着说:“您想要喝哪款?”
“随便。”
神楽的目光主要在看奈央左右轻晃的屁股与那裙摆下微微凸起的胖次边缘。
“那我就擅自帮您选了。”
奈央小心翼翼地抱出了一瓶来放上了神楽的书桌,回头又拿了醒酒器与酒杯酒刀蜡烛等等一应俱全的东西带了过来,先请他坐下,又利索地给他开酒倒上一丁点儿。
“抱歉啊……”神楽晃着酒杯随便闻了闻品了一口,又把杯子递给她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当然,我也不觉得您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奈央微笑着帮神楽倒了四分之一杯,又给自己倒了点儿,她没有座位,就在站着品。
只是她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您一定就是那个意思吧?
“哎……好吧,我承认,我坦白,我自白行了吧?”神楽喝下了一口,很有些无地自容地捂着额头边笑边说:“我确实刚刚在想……咳咳,和你喝上一点儿然后……”
“然后——?”
奈央稍微抬了抬酒杯,朝神楽眨着眼。
“噫,奈央你真是恶趣味,非要看着我亲口说出来然后害羞的模样才罢休么?”
神楽面对同龄异性很难害羞,但在奈央这样成熟又富有风韵的女人面前有时候也会被调戏到脸红。
“能勇敢面对自己的男人才更迷人,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哎——,我刚刚在想,和你喝一点儿然后趁着两人都微醺的时候做点儿亲密的事情。”
“比如,是什么样的亲密事情呢?”
奈央双手抱起酒瓶,帮神楽又和她自己继续倒上,继而端着酒杯向后一蹭屁股轻轻挂了神楽的书桌边缘,她喝酒时露出了细嫩洁白的手腕,看得神楽很有些晃眼。
“呃……比如,牵牵手,搂搂你,KISS一下?还有……摸摸你的吊带袜腿……之类的吧?”
神楽觉得真是被奈央给一进来就牵着鼻子走。
这就是成熟女人的魅力?
“呵呵呵呵……听上去确实像是您会说的话。”
“哎,揶揄我就这么好玩么?”
神楽翻了个白眼,表现得有些不悦。
“没办法,谁让您是性欲高涨的男子高中生呢,”奈央用左手握着杯子,右手轻轻按在了神楽的右手手腕上朝他歪了歪头轻笑说:“您的酒很是美味,多谢您的招待。”
“彼此彼此,”神楽把左手给按在桌上脑袋枕了上去,他闭上了眼长叹了口气说:“对你抱有性欲这件事情我忏悔。”
“您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而且……像是您这个年纪的男性会对身边的女性产生性欲在我看来再正常不过了。”
“正常归正常……”
“好,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您想不想要听个笑话?”
闻言,神楽也知道奈央是想换换气氛,就闭着眼睛点头。
“咳咳,这个笑话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敢打赌您一定会笑。”
“嘶……这么铁板的笑话么?说来听听。”
神楽被勾起了几丝兴趣,也就用左手托腮支撑着自己又喝了一口,抬眼瞄了奈央两下示意她快讲。
于是奈央就轻晃着杯子神秘兮兮地笑着开口道:“在二十世纪英国的某处人家,有个五岁的小男孩儿他的母亲还有几天就要生孩子了,有一天他和自己的狗狗乔治一起散步回家去找母亲,结果就看到了正在更衣的母亲的裸体。”
“嗯……五岁嘛,倒也正常。”
神楽觉得这个笑话肯定没完,就晃晃杯子催促她继续讲下去。
“男孩儿问母亲,妈妈,你两腿间的毛毛是什么,母亲就解释说:‘是我的洗面巾’。”
“呵呵呵……好吧,”神楽忍不住笑出了一丝丝,他摸着嘴唇补充道:“小孩儿嘛,那时候或许没现在这样公开透明的性教育。”
“欸——,您说得没错,”奈央也忍着笑继续轻晃着杯子瞧着天花板道:“后来过了几天,母亲生了一个小宝宝,她在分娩时医生刮掉了她下面的毛毛,结果她的大儿子又看到了她的裸体,就问她妈妈的洗面巾怎么不见了,妈妈解释说她弄丢了。”
“弄丢了可还行……全世界的妈妈糊弄小孩儿都有一手。”
神楽越是说奈央就越是憋笑,这让他不禁怀疑待会儿自己不笑结果奈央要笑喷。
偶尔也会有这种情况,给别人讲笑话结果别人完全没反应,自己反倒是笑得不成样子,弄得气氛更加尴尬。
于是神楽决定待会儿不管好笑不好笑,先笑为敬,起码他也不能让奈央难堪是吧。
“您说的没错,呵呵……咳,抱歉失礼了,”奈央笑出了声,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抿了一小口红酒又说:“小男孩儿感到很是沮丧,于是他告诉母亲,说他一定要帮母亲找到她的洗面巾。”
“很好,有志气,接下来呢?”
“接下来又过了几天,小男孩儿飞奔着跑到了母亲跟前,欢呼雀跃地说:‘妈妈妈妈,你的洗面巾我帮你找到了!’”
“啊?这……”
神楽不禁脑洞大开,想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于是妈妈就问他是哪里找到的,小男孩儿兴奋地指着门外解释道:‘我在厨房找到的,女仆正拿着您的洗面巾在帮爸爸洗脸呢~’。”
“噗——”
神楽是真的被这个笑话逗笑了,这故事再配上奈央那般模仿小男孩儿和母亲的喜感语气,弄得神楽是又想笑又浮想联翩。
“咳咳,您感到也就一般好笑是吗?”
奈央像是还藏着一手一样坏坏地朝神楽弯下了腰。
“啊,但是作为一个笑话它已经合格了。”
都怪那个笑话的错,弄得神楽也不禁想起了奈央帮他用“洗面巾”洗脸的画面了。
不过奈央其实并没有毛毛,要说洗面巾那还得看由比滨千代太太。
“其实这个笑话还有后续,您想不想听一下?”
“喔?说来听听?”
后续能是什么?总不可能是妈妈用自己的“新洗面巾”给小男孩儿洗脸吧,这得多鬼畜?
说到这里,奈央就放下了酒杯在神楽面前站正了,她抚胸欠了欠身恭顺地说:“这是个真实的笑话,笑话中在厨房里工作的那个女仆是我的曾祖母。”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家传的地狱笑话吗?后来她怎样了?没有被责罚吗?”
“并没有遭受什么太严重的惩罚,另外,那名五岁的小男孩儿其实就是您的曾祖父,上上上代的马尔波罗公爵。”
“啊?Fuck……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楽回头一想,这也就是说被奈央的曾祖母用洗面巾洗脸的男人其实是自己的高祖父么?
想到这里他就实在是受不了了,松开杯子捧腹大笑,笑得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
不一会儿他都快笑得岔气了,同时又在寻思:莫非我喜欢品玉的性癖也是家族遗传不成?毕竟高祖父就好这一口。
基于真实的西式黄段子,还行还行。
“呵呵呵……”奈央也配合着笑了笑,她扶着神楽让他不至于从椅子上摔下去,等他笑得差不多平息下来了才终于轻咳了一声道:“神楽少爷您每天早上也基本都会让小爱帮您洗脸的吧?”
“呃……”
一提到这个话题神楽就有些语塞。
好家伙,奈央这是图穷匕见,在这儿等着他呢?
“您别太介怀,这是您与小爱之间的事情,我又不会多说什么。”说着,奈央重新握住酒杯朝神楽晃了晃微笑道:“时候也不早了,请您尽早就寝,多为身体着想。”
“好的,晚安。”神楽跟她轻轻碰杯,奈央喝完了杯中仅剩的美酒,放下杯子朝他鞠了一躬道:“多谢您的招待,还请您适量饮酒,我就先失礼了。”
“嗯。”
神楽目送奈央回到了她的女仆房间,回头再看了一眼这桌上的酒瓶他也没什么继续喝下去的欲望了,就用软木塞随便将其塞住,而后脱衣服拿手机重新添加了由比滨太太,去洗个澡的同时存个存档B,完事倒头就睡。
今夜奈央并没有来提供“晚安吻”服务,而同样早上她也没有直接坐在神楽的脸上,至于莲华,似乎还在沉睡恢复,神楽叫她也没任何要苏醒的迹象。
奈央连续两天都是如此,等到黄金周第四天神楽坐上奈央开着的车子再度前往鹤见老师家时他才又忍不住感叹:“女人吃起醋来真是恐怖……”
毕竟奈央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按照最开始的时间线神楽会在黄金周第二天晚上从由比滨家回来后就乖乖睡觉,然后奈央来给他“晚安吻”,第二天再用和早坂爱约定俗成的方式坐在他脸上叫他起床。
但这一切都因为莲华的出现让神楽下意识地以为自己的身上真的沾染上了莲华的气味,从而导致奈央对其“介意”,没有再屈尊来为他提供那些服务。
毕竟,奈央她的年纪与神楽母亲相当,她不要面子的么?
“就是这里了,请问我现在该怎么做?”
行车至鹤见老师家门前,奈央停下了车子,在后视镜了瞄向了还隐隐有些打盹的神楽。
“开到附近的餐饮店休息休息等等我,十一点半之前不联系你你就去找地方吃午饭。”
神楽自己打开车门时再度看到了那个穿着得体化妆也无比正式的鹤见老师。
衣物和妆容几乎与“那天”他见到的时候一模一样,至少神楽没感觉出有什么不同,但此时此刻的奈央却没再跟他发生过什么亲密关系,只是他的贴身侍女兼职司机以及秘书,这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让神楽不禁在心里唏嘘不已。
不过此时神楽已经认定了奈央是自己的女人,他迟早会再度让奈央躺进自己怀里,而且神楽要对奈央负责,得想办法集齐积分给奈央用金苹果才行。
临出车门时神楽从后座椅上拿了个纯白色的简约手提纸袋,这是他为鹤见家准备的小礼物。
“遵命。”
奈央略微降下了车窗,又神楽低了低头。
“能看到您来太好了!快来请进,还有这位司机小姐……也一并去家里上座吧?”
鹤见老师见神楽前来,忙不迭地快步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招呼他。
甚至神楽感觉她的态度比之前还要殷切不少,不过神楽也很清楚,这基本就是他阴差阳错送留美回到家的功劳。
“不用了,我去就可以,”神楽回头对奈央摆了摆手让她开走车子,继而面向鹤见老师微笑着说:“留美呢?她还好么?”
“嗯!尽管留美弄丢了我给她新买的挎包还有交通卡与学生证,但我再没责备过她。”
鹤见老师一边招呼神楽进门一边朝正开走车子的奈央歉意地点了点头,同时补充道:
“上次留美刚好遇见泽村老师你送她回来实在是太巧也太令人庆幸,万一您当时没有恰好路过那可就糟了,我家留美说不定与您有点儿奇缘呢。”
“哈哈哈哈哈,倒也不希望奇缘不奇缘的,她人没事就好,”神楽踏上玄关换上了鹤见老师早就给他准备好的拖鞋,不等他开口鹤见老师便大声朝走廊里招呼道:“留美?!泽村老师来了,还不赶紧出来问好?”
“没事没事不着急。”神楽不紧不慢地稍微抬了抬手,而鹤见老师则立刻赔笑道:“为了今天能有个好精神,昨天晚上我特意让留美早睡了两个小时,来,您快请进……留美?!你还要磨磨蹭蹭到什么时候?还要让老师等你吗?你这孩子真不像话!”
鹤见老师的声音在后半句变得有些尖了,弄得神楽耳朵都“锃锃”发痒,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天下老妈催起自己的儿女来那都是一样一样的啊……
“唔……”留美踏着有些凌乱明显不太情愿的步伐从楼上走了下来,她并未直接踏出楼梯,而是拽着扶手从墙边偷偷探出了半颗小脑袋偷瞄着神楽,闷闷不乐地嘟囔道:“泽村老师好……”
“呵呵呵呵,先不用叫我老师,”神楽与明显还想数落几句女儿的鹤见老师一起走向了留美身边,走到楼梯口时他晃了晃手中的小纸袋取出了里面一枚扁平的礼品盒递给了留美道:“前天晚上贸然打扰了你,我很抱歉,这是送给你的赔礼。”
好歹也算是看光了留美小萝莉的身体,神楽知道女人是很记仇的动物,此时不送礼更待何时。
神楽感觉今天的留美有那么几分“被迫营业”的意思,明明是个小学生却穿上了条华美的纯黑色连衣洋裙,整条裙子把身体给裹得严严实实,但却曲线分明,有着极佳的修身效果。
在胸口和腰际更是有着重重叠叠的荷叶边,袖口是喇叭形的花边修饰,裙摆足足垂到了接近脚踝的地方,长发披肩,两侧的垂鬓上也被装饰上了紫色的蔷薇花与赤色的缎带,显得优雅而又神秘,但又有些成熟过头了。
很明显留美对自己这一身打扮很不满意,所以才迟迟不想出门,而这衣裙大概率就是鹤见老师为了让留美给神楽留个淑女的好印象特意挑选的。
“哎哟,泽村老师你怎么还带东西?!哪有老师上门给学生送见面礼的道理?!留美,不许收下!”
鹤见老师见神楽拿东西递给留美赶紧要阻拦,但留美已经拿到了手里,她又想从留美手中夺过来,懂事的留美只是不舍地轻咬着嘴唇又将那小礼盒递给了妈妈。
那轻咬唇角恋恋不舍的模样看得神楽有些心花怒放,暗道:这才是小孩子嘛!
小孩子舍不得礼物再正常不过了,而父母这种明明孩子都已经收下了礼物却还要抢过来的做法说实在的神楽不太喜欢。
要说目前为这和留美的交际中他有什么不满意的,那大概就是对鹤见老师不太满意吧,但也没办法,生活总能磨平一个人的灵气,神楽也不指望每家每户的太太都像是奈央和千代小姐那样拥有一个有趣的灵魂。
“鹤见老师您别见怪,毕竟我前天晚上深夜来叨扰实在是有些对不住,啊,这里还有给您的礼物,您也一并都收下吧。”
神楽又摸出了一个比给留美的那个礼盒小差不多一半的盒子递给鹤见老师。
接着便是一阵熟悉的“推诿阻塞”,送个礼艰难得让神楽回想起了自己在上一世在视频上看孩子们收别人压岁钱时那副尴尬的模样。
但好歹,最终他还是送出去了。
“泽村老师……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留美双手紧捏着那枚扎着彩带的小方盒站在神楽身边扭捏地问他。
留美脚上穿了黑丝过膝袜,她只穿着袜子踩在地板上,不好意思地轻轻用足尖研磨着地板。
似乎黄金周第二天神楽闯入她的房间看到了她那轻纱薄缦之下裸体的尴尬也就此化解了。
此时的神楽正坐在餐桌上喝着鹤见老师倒的红茶,似乎是因为身份问题,鹤见老师还以为他很喜欢喝红茶呢,泡了红茶来讨好他。
然而神楽并不喜欢红茶。
同时他也不禁心想:鹤见老师你的努力我看在眼里,但这一切的关键还是看留美的天赋……与其做花这些小心思不如大大方方地让女儿收下礼物更让我顺心。
“当然,打开吧,希望鹤见小姐你能喜欢~”
听到神楽又称呼她为“小姐”,留美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害羞的微笑,她低了低头,利索地用那灵巧的小手拆起了礼盒。
另一边的鹤见老师说要准备点儿点心和糖果给神楽跑上了二楼,神楽估摸着她这时候可能也在拆礼盒。
他送给鹤见老师的是一枚翡翠的贵妃镯,这是他曾经送给早坂爱结果她没收下的礼物(原因是早坂觉得太成熟老气太土),至于留美……
“啊……”
留美撕开了礼盒表面的彩纸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发自内心的轻呼。
很显然她对这份礼物中意极了。
没错,神楽送她的是一部最新的果子手机,顶配的Mini款,上次他听“羽川美露”说她没有手机,既然美露就是留美,那神楽觉得她现在应该蛮需要这个。
“怎么样羽川小姐,你还满意么?”
神楽故意朝她纵了纵眉揶揄道。
“唔……”留美顿时尴尬地扭过了头,斜眼看着他嘟囔道:“明明是老师却还这么欺负人……”
“哦豁,我还没答应要做你的老师呢,”神楽用大拇指示意了一下留美琴房的方向说:“待会儿用那个证明给我看吧。”
一听这话,留美又不舍地瞧了瞧手中的礼物,咬了咬唇重新递回到了神楽的桌子上,后退了小半步低下头去沮丧地说:“反正我也注定会失败……不如你重新拿回去。”
“嗯?怎么回事?送出去的礼物我可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神楽又推了推礼盒,推到了桌子边缘。
“难道你不是‘不通过测试就收回礼物’的那种老师么?”
留美缓缓抬起头,很是拿不定主意地把双手背在背后玩弄着手指。
“你当我是哪里来的小气鬼?”神楽左手托腮耸耸肩:“礼物就是礼物,我希望你开心一些然后在钢琴上好好发挥,所以,你喜欢么?”
“嗯……”留美又偷眼瞧了一眼礼盒,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又拿了回去,仔细看了几眼后又重重地一点头说:“嗯!我很喜欢,谢谢你,泽……神楽!”
“哈哈哈哈哈——,直接叫我神楽可还行。”
“谁让你一开始也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神楽可就是我的名字,我又没像是你那样乱编一个。”
“那你怎么不说全名,一般和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要说全名才对吧?”
“我想做好事不留名,最后给你一张名片功成身退让你晚上辗转反侧浮想联翩夜不能寐,谁让你自己不拿名片?”神楽摸出了钱包又摸到了一张在左下角印有自己家族纹章的磨砂材质黑色名片递给她说:“喏,我的全名就好好在上面写着,现在收下吧。”
留美一时语塞,右手握着神楽的礼盒左手就去拿名片。
神楽往回抽了抽,轻轻一拍留美的左手严肃地说:“别人递给你名片的时候记得要双手接过。”
“唔……”留美有些不太服气,但又觉得神楽说得很对,她只好先放下礼盒再两手一齐捏住名片朝神楽点了点头道:“谢谢……”
接过来一看,嗯,果然上面清晰地用花哨的泥金花式字体写着他的全名,其下还有一行比上面的字母要小上两圈的汉字,毕竟身份所限,他的名片得把英文名放大放在上面。
顺便一说,那花哨得有些过分的泥金花字母出自英梨梨手绘。
“这名片……”留美来回翻动着那张黑色的名片,歪着小脑袋掂量了两下说:“比我平时见到的要重……是什么材质的,铁?”
“当然不是,是银。”
神楽左手托着腮伸出右手摸了摸留美的小脑袋。
“银……”留美唇角轻轻扯了扯,翻来覆去地看着问:“这是不是太贵重了?给我这样一个小学生真的好么?”
“银没你想的那么贵,放心拿着吧,别随便拿给别人看,别弄丢了就行。”
“好吧……”
留美乖乖收下,她下意识地想要放进兜里但摸了裙摆半天却摸不到兜,只好苦兮兮地又攥在手中。
从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能看出这套衣服留美平时根本没穿过,或者就纯粹是昨天才现买的,她还很不习惯不带兜的这种连衣裙。
没多久鹤见老师带着糖果和点心走下了楼,跟神楽又是一阵“扯皮”,还把拿了神楽名片和手机的留美给数落了几句,直到神楽带着留美一起走进琴房才算消停。
神楽先一步走到了钢琴前,而留美则背靠着门低下头将双手都压在门上,曲起了左脚也用脚掌按住门,却是再往前走了。
“怎么了留美?”神楽熟练地抬起了完全没有积灰的琴键盖子,拿左手在白键上轻轻一滑,继而回头又看向了她问:“不过来吗?这可是你的钢琴。”
“……妈妈好烦人。”
留美不悦地低下头碎碎念着。
“你这个年纪会觉得妈妈很烦人那再正常不过了,更别说令堂还是老师,本身就比较擅长叨叨学生。”
“我都说不想学琴了,反正没有进步,又要让我在新的老师面前丢脸……还非要让我穿这样的衣服……连个口袋都没有,装手机装名片根本装不进去,女人的衣服怎么都这样?”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听着这位小萝莉单纯的抱怨神楽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结果他的笑反倒是引得留美皱眉无语地质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以你的可爱程度穿这身衣服绝对打得住,只是确实对现在的你而言有些成熟了,至于我在笑什么——,来,弹一首《女仆裙》给我听听,弹得让我满意我就告诉你。”
神楽轻轻按动了两下白键,引得这架斯坦威的三角钢琴发出了悦耳的叮咚声。
“我……我不会弹这个,没练过。”
留美撅着嘴巴心虚地说谎。
“那不可能,我听你母亲说你都考到了中级,你又不是自由考,那你肯定有练习过。”
神楽知道按照日本的钢琴考级标准一共有23个级别,中级是9—15,留美现在刚好就是14,他创作的《女仆裙》收录在上级曲目篇里,也就是说考试前公布试题时有可能会抽中他的曲目,考级的学生都得练习,一般来说考到中级就该努力学上级曲了,留美十四级说自己没学过《女仆裙》那就纯属随口胡诌。
这就跟在中国上大学的中国籍学生说自己没学过思修马哲一样。
“……还以为能骗得了你。”留美沮丧地低下了头瞧着自己的丝袜足尖小声说:“但是我已经没办法再进步了,事到如今哪怕是你来指导我也没用了吧。”
“是么?但是在我看来你十一岁就考到了14级,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那——,神楽,我问你,你十一岁的时候几级?”
留美抬起头一脸不快地瞧着神楽质问了起来。
不过,这倒也确实是孩子气的提问方式。
“没级……所以你其实更厉害。”
神楽忍着笑耸了耸肩。
“……”
留美唇角抽了抽,看来她算是认识到了自己的天真。
神楽到现在都没考过级,参加的比赛也不多,全国大赛是第一,肖邦钢琴赛是第一,利兹钢琴比赛,柴可夫斯基钢琴比赛,李斯特钢琴比赛这些含金量比较高的赛事他都参加了,前五是从没掉出过,基本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的水平。
他和留美从来就没在同一起跑线上过。
毕竟钢琴这东西,对于一般人来说考过23级就已经人生圆满,但对于真正想要在音乐上有追求的人而言这才刚刚开始。
“来吧来吧,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大师,但花高价让我指点的人可不在少数,来弹一曲《女仆裙》叫我听听,弹得好我就收你当我的学生。”
“真的?!”
一瞬间,神楽感觉留美眼中在放光。
果然小孩子的感情波动起伏就是大啊。
“当然是真的,怎么了?你怎么又好像越来越失落了一样?”
“……”留美默默地蹲在了地上,抱着腿蜷缩着小声道:“神楽,你遇上过没办法弹琴的情况么?”
“呃……好像没有?”
没办法弹琴也就手指摔了,问题是从小到大他早坂爱为了不让他摔到手指宁可自己摔倒都要把他给撑起来,神楽还真没多少这经历。
“我……可能没办法再继续弹琴了……”
“为什么?”
神楽的眉头不由得拧成了个疙瘩。
“大概是从两年前开始的吧……最开头只是稍微会有些失神……后来就发现我会在练习中突然发呆,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又会有些头疼,但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上次考级时我还直接在赛场中突然愣住……所以,我已经没办法再弹琴了。”
留美说得很是落寞,但语气里也有一股浓浓的不甘于无奈。
事实上她还隐瞒了一些内容,比如“因为没有朋友而幻想出了一个大家都看不到的朋友莲华”之类的。
只不过莲华并非是她的幻想,而是真实存在,但大家都看不到还总神出鬼没确实是真的,也因此留美觉得莲华也是她幻想的产物了。
留美似乎是不再想听神楽的回答,她默然用双手掩住了长发,拿发丝和手掌一起紧紧盖住了耳朵。
“这……”
神楽不禁想到了莲华,心想莫非是莲华附身在她影子上造成的问题?结果……
“这就是我说的,附身在鹤见留美身上引发的问题……我不能一直附身在她身上。”
莲华的身影从神楽的影子里浮了上来。
“噢噢噢吓我一跳……”
莲华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背后响起,神楽猛地感觉有些背脊发凉,紧接着莲华又摆出了一副略显不悦的表情堂堂正正地转到了神楽面前问:“怎么了官人?我的脸就那么让你害怕么?”
“没事,怎么说呢,看到你已经恢复,我觉得很开心。”
神楽瞧了瞧留美,见她毫无反应才小声回答了莲华的话。
“离完全恢复还早的很呢……只是又感觉来到了熟悉的地方出来看一眼而已,”莲华回过头去,用那种略有些悲悯和歉意的表情注视着留美轻声道:“她应该是再难看到我了,事到如今,我连向她道歉都做不到……”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你说留美容易失神是你附身的效果,那你现在已经不附身她了,她能恢复正常么?”
“应该很困难吧,毕竟邪气在侵蚀我的同时也在侵蚀她,一般人类的灵魂本身就很脆弱,受损后想要修复会是一番大工程,可惜,如果我是全盛时期的话倒是还能做到,现在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莲华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不忍表情,她多看了蹲下来双手捂住耳朵仿佛在抗拒着整个世界的留美几眼,又回头无比正式地对神楽说:
“所以,官人如果想帮她的话,得想办法先加快我的恢复速度才行。”
“我确实想帮她,该怎么办?”
神楽见留美还没有起身的意思便抓紧时间再继续问莲华。
神楽大费周章地穿梭时空拯救了“羽川美露”,既然现在美露就是留美,神楽也想要送佛送到西,毕竟他也弹钢琴,看到这样一位因为莲华邪气的影响而无法继续音乐梦想的女孩子实在是很同情。
“嗯……比如供奉,信仰之类的,或者说有什么灵能丰富的东西让我来汲取灵能补充能量。”莲华说完就又低垂下了小脑袋默默地摇了摇补充道:“但是,那些东西也没有那么廉价,质量高的无主又温和的灵力源实在是太罕见了,我也不会苛求官人非要将其弄到手,还是顺其自然吧。”
“这……”
神楽刚想说“那看来得花大量时间才能行”,然后立刻怔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想到——
淦,自己好像是有个能力叫“灵力精液?”这是不是能给莲华补充灵力?
但直接对莲华说“要不要吃我的精液”这好像又有些太鬼畜了,简直是痴汉行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