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楽心有余悸地刚一回到房间就见早坂爱“啪嗒”一下压上了他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呆坐着面对墙壁,他握着门把手叹了口气问:“干什么呢你?”
“不,我刚刚绝对没做什么偷用您电脑的事情。”
早坂爱扭过头来面无表情地大睁着眼说起了瞎话
“你把我当瞎子糊弄是吧?”
“咳咳,比起那个——”早坂爱推开椅子站起身问:“您给夫人做的按摩如何了?看您这副模样…莫非是铩羽而归?”
“不,效果很好,”神楽抬头瞧着天花板翻起了白眼又伸了个懒腰道:“甚至可以说好像好过头了。”
“…为什么我觉得可信度很是微妙?”
早坂爱面色古怪地捏着下颌扭头小声吐槽。
“你不信是吧?去,趴那儿我好好给你按按。”
神楽一挥手指向了自己的大床,同时走进门来把门给关上。
“呃…我、我还是不必了,多谢您的好意。”
“别客气啊,我们两个谁跟谁!”
神楽拽着早坂爱的手腕就要把她拽上床,早坂爱推辞了几下后便默默叹了口气自己乖乖趴了下去顺带撩起了裙摆,神楽这才发现她原来没穿胖次,紧接着她又抱了个枕头压在胸部下面若无其事地刷起了手机说:
“您不是要来帮我按摩么?我最近有些腰酸,希望您能用力一些…”
“然后呢?”
神楽脱下了大裤衩,将膝盖顶上床铺蹭到了早坂爱背后。
“深一点…”
早坂爱红着脸将脸蛋埋进了枕头。
“啧…”神楽用指尖在她臀缝里挑了挑,刚抹了这么一下就察觉到她里面已经早就湿润做好准备了,他坐在了早坂爱的大腿上,俯身压住肉棒用龟头抵住了那发烫的小穴口缓缓挤入道:“你刚刚在用我电脑干什么?”
“非、非要让我说出来你才满意么?”
“当然了,你是我的侍女吧,要乖乖回答我的问题!”
“就…就看了一下以前的视频和照片而已…”
“然后幻想着我顺带自慰是么?不好意思,最近有些冷落了你。”
“自恋到您这种地步也真是无可救药了…废话少说快扭动屁股把那腥臭的脓水给射出来睡觉去…”
早坂爱捏紧了被单,咬着枕套闭上眼承受着这熟悉的撞击,暗暗感叹道:还好还好…还以为你ED了呢…没事就好。
第二日下午,放学后。
微风像是坐在窗台上的俊俏少年一样抚慰着身着姜黄色衣裙的轻飘飘窗帘少女,窗帘少女害羞地扭动着身躯,却也依旧半推半就地在和晚风少年打情骂俏着,夕阳在二人的甜蜜互动中悄悄探头偷看着屋内,给她那笔直披在肩头和后背上的黑发镀上了一层神圣的金色。
“咳咳,提问,法国大革命的时间是?”
黑发少女半握着左拳贴在唇边轻咳了两声,用右手夹住了历史教科书举起挡住了半边俏脸,又点儿故作神秘的意思。
她的名字是雪之下雪乃,同样也是这间名叫侍奉部的屋子的临时主人。
“我我我!!我知道!”
坐在对面的金茶色短发少女兴冲冲地举起手来,她迫不及待想要回答的样子活像是一只被关在家好几天想要跟主人出门玩叼飞盘的小狗。
嗯,由比滨结衣一如既往地很是活跃。
见状,雪之下瞥了正坐在她对面偏左还在抖腿的神楽,面色发冷地微微皱了皱眉,那表情好像在说:这你都答不上来么?
“是哪一年?”
雪之下见神楽好像没有回答欲望,便和颜悦色地问向了由比滨。
“嗯…1789年!”
由比滨将食指点在下颌处思索了一秒便直接回答。
“很好,”雪之下赞许地点了点头,又紧接着问:“那一年我国的年号是?”
“诶?这个…那个…”由比滨双手不安地抓耳挠腮了起来,眼眸也乱飘着,最终死马当活马医地一拍手讪笑说:“啊!我知道了,是…是…大正?”
“是宽政…还没到大正呢。”
没等雪之下发话,神楽先懒洋洋地托腮补了一句。
他这一说雪之下看他的目光倒是闪了闪。
“回答正确,是宽政,”雪之下颇有自信地将书本盖在了胸口闭上眼微笑道;“而且还是宽政元年,这一年虽然天皇没有换,但因为别的原因改元了。”
“诶——,那大正是哪一年?!”
由比滨不服输地气呼呼将双手按在了露出的细嫩膝盖上。
“1912年是大正元年,由比滨同学,我建议你至少把明治维新之后的年号与对应的时间记住吧,要不然日本史考试会比较难办…”
雪之下睁开眼来扭头轻叹了口气。
“这就已经要说考试的话题了?!离期中考试还远吧?!”由比滨一下坐直了身子扭头看向神楽,又问:“还有法国大革命这样的西历时间也要求要记住对应的皇历吗?!这哪儿能记得过来?”
“那位抖腿的泽村君…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正确答案却不回答?”
雪之下冷眼看了过来。
“我也没说我知道啊。”
神楽很是无辜地摊起了手。
“是么…那你倒是把年号给说得挺清楚,还有拜托你记清楚,这是重要的知识点。”
雪之下将书本反扣到腿面上,略显不满地翻着眼看他。
“我随口猜的。”
神楽朝她眨眨眼坏笑道。
其实法国大革命的日期他倒是记得,只不过看由比滨这么想回答,他就没说话让由比滨答了,毕竟这可是由比滨来这里十五分钟内回答上的第一个问题。
雪之下自知他在胡扯,便只是白了他一眼不再纠结,回头和颜悦色地跟由比滨解释说:“考试确实不一定考,而且老师也并没有要求记住,但是只要是知识就应该去学习,而且掌握知识没有坏处。”
“嘶——,怎么感觉小雪乃你好帅气?!呜呜呜!我会加油的!”
由比滨双手握拳抬起欢呼了起来。
“正如由比滨所说,期中考试还远,这就急着考前复习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神楽右手托腮拄在沙发扶手上,左腿继续不安分地抖着。
“说要复习功课的不是由比滨同学自己吗?这才学了十五分钟不到就打退堂鼓实在是有些…”
雪之下面露难色地揉起了太阳穴。
“我、我确实是说想要复习功课,但我可没说是为了准备期中考试啊!嗯嗯,对了!机会难得,我请大家喝奶茶吧!”
由比滨一拍手便从自己的挎包里取出了三个那种带吸管的儿童饮水杯,这一次她没有用木薯珍珠,而是换上了西米露那种小的透明颗粒,三杯都呈现差不多的紫蓝色,看样子应该往里面加入了蓝莓果酱,除此之外则是肉眼可见的浑浊的白,那是由比滨家的特制牛奶,神楽最近喝过两次了,这是第三次。
“我就不必了吧…”
雪之下看到奶茶本能地就想拒绝。
“不用客气啦,小雪乃要教我念书得补充一些糖分才行,要不然大脑会很难受的。”
说着,由比滨还是把其中一个印有史努比花样的杯子往雪之下那边推了过去,但雪之下的双眼却一直瞄着另一个印着好几只花斑猫的水杯,于是神楽轻咳了两声暂时阻止了由比滨,把那个猫咪杯子推给雪之下然后收回手她才战战兢兢地收下。
雪之下小心地捧起了杯子微红着脸朝神楽低头小声说:“谢谢…”
“嘛,小意思。”神楽耸耸肩,把由比滨打算推给雪之下的那一杯拿在了手里朝她晃了晃说:“多谢了。”
“唔?唔——”由比滨歪着头打量了几眼默契的两人,又用力抿唇笑着说:“不用谢不用谢,我还做了饼干来一起吃吧?”
接着,她就又不由分说地拿出了两袋烤好的饼干打开放在了旧茶几中间,在她打开袋子时雪之下就苦恼地叹气道:“由比滨同学…太贪心的话会发胖…”
“没、没关系!我会带着酥饼跑步减肥!而且我体重54千克,还没那么胖…”
由比滨一脸决绝地握拳鼓励自己。
神楽扫视了由比滨侧身几眼后暗自琢磨道:确实由比滨和她妈妈一样都属于比较丰满型的女士…
“酥饼…?”
雪之下歪了歪头看向神楽眨眼。
“哦,由比滨家养的腊肠犬,是条笨狗。”
“嘛,呃…反正是不那么聪明啦,比起我它更听妈妈的话,经常不听指令。”
听到神楽说是“笨狗”,由比滨面色一下有些僵住露出了讪笑。
“据说狗有阶级和社会的意识,一般更服从家庭里地位最高的那一位。”
雪之下立刻展现起了自己渊博的学识。
“诶?!这样啊…等等,莫非这是说我在被狗瞧不起吗?!”
由比滨很是懊悔地抱住了脑袋。
神楽与雪之下对视着只是笑,他看了一眼由比滨烤制的饼干,看样子她用了三种模具,有最普通的圆形,有可爱的桃心,还有被压坏了一点的五角星,三种饼干混了两袋,除了袋子颜色不太相同之外味道也不尽相同,但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都有着浓郁的奶香味。
“这年头直接会说出自己体重的女生不多见了。”神楽捏着一块心形的饼干咬了一口哦,又喝了一口奶茶后朝由比滨示意道:“饼干也很美味,你厨艺真是不错。”
“啊哈哈哈哈…毕竟家里基本都是我煮饭…”
由比滨略微害羞地挠了挠自己的脸,她多看了几眼神楽捏着的心形饼干,又自己也捏了一枚,含蓄地咬了一小口。
雪之下的吃相十分斯文,她咬和咀嚼的时候都会拿左手掩住唇小口小口吃,而且也从不在没咽下时说话,有时候神楽觉得她想说话但得先嚼完咽下去时的眼神好像很急,有些惹他发笑。
“话说回来,雪之下你——”
“泽村君,我想这年头没有哪个绅士会直接问女士体重吧…?”
雪之下放下奶茶后捏出了一张消毒湿巾来擦了擦沾着饼干屑的指尖,而反观她对面由比滨则是直接咂起了手指。
“喂,我哪有说要问你体重?明明我都还没说出来吧?”
“但是,你分明就是要问。”
“切…我以为你会受由比滨的感召也自爆一手呢。”
“其实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
“只是不想被异性问出来?”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不想对你说,不知道怎么的隐隐地有一股抵触感。”说完雪之下还故意歪着头思索卖萌道:“这是为什么呢?”
“啧,除了我之外可以随便说啊?”
“拜托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雪之下把擦过了手指的纸巾放进预先准备好的垃圾袋系紧了袋口,一回头又见神楽与由比滨都期待满满地盯着她,没办法她只好弱弱地掩唇自爆道:“我…昨天晚上称过是44千克…请你们不要随便告诉别人。”
“哇——小雪乃好瘦!!明明个头比我还高一些!太狡猾了!”
由比滨激动地站了起来滴滴答答地踮着脚兴冲冲地盯着雪之下,好像忍不住要把她给抱在怀里。
雪之下则是被吓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往更靠左手边蹭了蹭,略微后怕地打量着她小声说:“由…由比滨同学不经常喝奶茶吃零食的话也可以和我一样的…这没什么了不起,谁都可以做到。”
“44…你是真瘦。”
神楽扫视了雪之下一圈,啧啧了两声鼓起了掌。
除过很有“体型优势”的莲华尤利娅以及留美三位女生之外,目前也就只有穹与英梨梨和雪之下体重不相上下,但她们两个都比雪之下要矮一点。
当然,这三人也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贫乳,只有英梨梨勉勉强强的B算是稍微突出。
雪之下被他的掌声给弄得脸色愈发红润了,她赶紧轻咳两声坐好道:“到此为止,我的体重与我们今天的主题没有什么关系,你们两位再吃一点,然后我们继续学习吧。”
“你这就不吃了?”由比滨诧异地瞪大了眼,又呆呆地眨眼问:“我…我做的不好吃么?”
“你不要那么想,由比滨同学,我觉得很美味,而且我刚刚已经擦过手了…凡事要适量,多谢款待。”
说着,雪之下双手合十朝由比滨低了低头。
“唔…那、那你喜欢就好…”
由比滨捏着眉角垂下的发丝玩弄着略显害羞地坐了回去。
神楽又吃了几块饼干,然后他就发现由比滨与雪之下两人都若有若无地在用余光瞟他,他于是将刚拿起的饼干给放回了袋中拍了拍手问:“怎么了?要继续学习了么?来吧来吧。”
“嗯…那、那就继续…”
由比滨欲言又止地勉强回应道。
“稍等一下,泽村君,你是不是忘了点儿什么事情?”
雪之下不想就这么蒙混过去,她严肃地翘起了腿闭上眼挺直腰杆轻轻打了个响指。
“忘了…什么?”
“明明在场的两位女生都已经告知了你她们的体重,你不说立刻自报家门也至少有点儿反应吧?还是说你已经迟钝到这种地步了?”
“我一个男生的体重和你们没什么可比性吧…”
神楽翻着白眼向后仰了过去。
“确实如此,我从来没期待跟男生比体重,所以你自报家门只是给我们一个说你‘真胖’的机会而已。”
“哇雪之下你真恶劣!”
“呵呵呵呵~,小雪乃好有趣…啊哈哈哈哈哈——”由比滨笑得前仰后合,雪之下则难掩唇角上翘,干脆抬手挡在了唇边瞪住神楽说:“所以,是多少?”
“75千克,很标志的体重吧?”
神楽将双手十指交错插着,手肘拄在了膝盖上眯起了眼。
“嗯,果然真胖,比我要重三十公斤还多,都快再有一个我了。”
雪之下扭过头去不跟他对视,香肩轻颤着隐隐地在忍笑。
“喂…哪儿胖了?!我都觉得有些偏瘦!”
“嘛嘛…泽村同学毕竟身高放在那里,75千克算是正常范围…对么?不是有那个什么IBM计算标准来着吗?”
“由比滨同学,IBM是计算机公司…虽说它确实制定了很多硬件标准…”
“啊、啊嘞…那是什么?BIM?”
“你想说的是BMI数值吧?”雪之下回过头抬手遮掩着笑意解释道:“或许,他算是标准范围内。”
“不是或许,我本来就是标准体重,好歹我也是有腹肌和胸肌的好吧!”
“真的假的?!”由比滨一听就双眼冒光扭头问:“泽村同学你不是钢琴家么?”
“也没人规定钢琴家不能锻炼身体啊…”
神楽与雪之下一齐翻了个白眼异口同声道。
“诶——?你们两个同步率好高!话说小雪乃你怎么知道泽村同学有腹肌和胸肌?莫、莫非——?”
由比滨一下指向了雪之下,目瞪口呆地半掩着唇倒吸凉气。
“停,停下你的胡思乱想,我只是顺着你的话往下说而已,”说着,雪之下又指向了神楽没好气地说:“而且从他平时的动作我隐隐感觉他应该是至少练过一些防身术,有些肌肉不是很正常的么?”
“啊…啊哈哈哈哈…这样啊,吓死我了。”
“再不快点儿阻止你的话,我觉得你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吓死我。”
“咳咳咳…”由比滨红着脸轻咳了几声,又小声问神楽:“真的?”
“真的,你要看看么?”
说到这里神楽就想到了千代太太,她倒是比自己的女儿更清楚他有腹肌和胸肌这回事。
当然,这在神楽家里根本不算什么秘密。
“诶?在、在这?!”
“泽村君…”雪之下恼羞成怒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道:“拜托请你不要一言不合就当露出狂…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唔…小雪乃不想看啊?”
“我倒是想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想看…”
“不不不…我并不是特指想看泽村同学,而是、是…你想一想,钢琴家不是一般都给人很优雅很纤细的感觉么?这样一位钢琴家说自己有腹肌和胸肌,那、那当然是想要看一看吧…一般来说。”
说话时,由比滨一直在用余光偷看神楽。
“咳咳咳,想看的话有机会一起去海边或者泳池可以给你看个清楚。”
“这倒还合情合理…要是室内在女生面前一言不合就脱衣服可是妥妥的性骚扰露出狂。”
雪之下晃悠着足尖气呼呼地继续翻了个白眼。
“那听上去操场是个脱衣服的好地方,在室外,还很空旷!”
“求你千万别做类似的事情…我实在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被叫到警局去做证人,你的人生污点会溅到我身上的。”
“哎哎,跟你开玩笑呢,再怎么说这点儿分寸我还是有的。”
神楽摊了摊手,这下雪之下才终于无奈叹了口气算是认可了他的说法。
神楽与由比滨又吃了几块小饼干,而后由比滨将剩下的饼干袋子扎好分别送给了他和雪之下,两人问雪之下要了湿巾擦手,这才又开始新一轮的学习。
然后,没学多久由比滨就明显心不在焉了起来。
“由比滨同学…是你来找我说需要辅导功课的吧?拜托你认真听讲,一直盯着我的脸上面也不会浮现出期中考试答案。”
“不…不是,”由比滨轻轻挠了挠鼻尖偷看了雪之下几眼说:“我隐隐感觉小雪乃你气色不太好…脸色有些苍白,刚刚也总在揉太阳穴,你…没事吧?”
“没、没事…”被关心到的雪之下倒是脸红了些,她将指尖点在额角皱眉揉了揉,又勉强笑了笑说:“只是稍微有点贫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多谢关心。”
——今天是生理第三天…这一次的经量多,今天也刚好是最大的几天,结果就贫血了,啊…还有些头疼和痛经。
如果是一般的女生,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倒是有可能请假半天到一天来休息,但她可是雪之下雪乃,自从上小学以来都几乎没有任何迟到早退的记录,唯有真的因为生病起不来床才请过假。
“哪里的话,看你一直不太舒服我还缠着你辅导功课是我不对,今、今天就到这里吧?!真是不好意思!”
由比滨赶紧站起身捏了捏头上的丸子给雪之下鞠了一躬。
“我真的没事…”
雪之下脸上浮现出了有些自责的神情,看样子她觉得是自己的状态影响到了由比滨的学习,想继续挽留她。
“那…明、明天我再来学可以吗?今天你就好好休息休息…不打扰了。”
“欸…”雪之下呆呆地答应了由比滨明天继续来学习的请求,而由比滨此时已经走到了门口,雪之下也只好站起来朝她挥手道:“明天见。”
“嗯!泽村同学也明天见!”
由比滨朝神楽欢快地挥手告别,她稳稳当当地关紧了门,同时她脸上的笑容也在这一刻尽数消失。
由比滨没有用力背靠着那道破旧的木门深深地抿起了唇,她用右手攥住了自己胸口的心形挂坠,暗暗下定决心道:“明天继续加油吧…嗯!”
没多久,或许是十分钟,又或许是二十分钟,随着一股稍微强烈的晚风吹进侍奉部捋起了雪之下左肩的发丝,她也长出了一口气轻轻合上了手中那本已经在边边角角上写满了无数工整笔记贴了厚厚一沓便利贴的《日本史》教科书,斜着身子抓过了挎包说:“我们今天也到此为止吧?”
“嗯,今天也多谢你了,雪之下老师。”
“…既然叫我老师那就拜托你别再抖腿了,那真的很不好。”
“看来你是有强迫症啊。”
“那算什么?请不要做会给别人引来麻烦的事情,看到你抖腿让我心里不免会感到紧张。”
“所以说这就是强迫症啊…”
神楽小声嘀咕了一句,雪之下斜眼瞪他,而后摇头叹着气把书本塞回了挎包。
神楽也随着雪之下站起了身,作为一个从不写作业的,他连书包都没往侍奉部背,雪之下也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我行我素,她先打开门又站在门口头也不回地问:“刚刚你说的那个…是真的?”
“哪个?”
“就…腹肌和胸肌的事情。”
雪之下不由得捏紧了包带。
“当然是真的,要不下次我带你和由比滨一起去海边玩给你们看看?”
“不必了,谢谢…”
说着,雪之下就走出了侍奉部,只身“潜入”了灯光时闪时灭的楼道里。
神楽关好门快步跟上,还说:“好歹你等我一下啊,没心没肺。”
“而且哪怕是小学生,来了这么多次旧校舍也该熟悉路了,没必要非跟我走在一起。”
雪之下走得很快,已经要靠近楼梯口了,嗯,她还在为刚刚神楽跟她顶嘴强迫症的事情隐隐生气,而且既然都已经出了侍奉部,她就不想跟神楽靠得太近,否则那股诡异的冲动便会再度袭来。
“滋滋…滋滋滋…”
昏暗的顶灯闪烁了起来,这让雪之下脑海中浮现出了上次在理科准备室里的糟糕经历,她摇摇头试图把那时候的自己给甩出大脑,又一把捏紧包带赌气似的向前用力迈开了一大步。
此时神楽也追上了雪之下,他走在雪之下的右边靠近楼梯口的方向,毕竟他腿更长步伐也更大,结果雪之下这有力的一脚踩下去直接踩裂了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旧校舍木质走廊地板,只听“噼啪!”一声,雪之下的右脚脚后跟都陷了进去,她下意识地叫了出来,身子也开始倾斜。
这一刹那,头顶本就闪烁着的老吊灯突然熄灭,整条走廊只剩下了脏兮兮窗户里透着的一丝血色的夕阳照亮,显得无比灰暗。
眼看要失去重心时雪之下赶紧试图扭动身躯踩稳当保持重心,但也就在这时她感到腿上一软,紧接着脑内也像是供不上血了一样双眼开始发黑。
——糟糕…是贫血…要倒了…?右边是…楼梯?!不能向右边倒下去…
在意识的最后关头,雪之下的身子彻底向着左侧扭倒了过去,她的左耳隐隐地听到了自己倒下的风声,身体下意识想要抱头防御即将到来的撞击,却实在是软得没有力气,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噗通——”
神楽猛地一个斜后撤蹲步把倒下的雪之下给抱在了怀中。
现在的他跟叶问蹲步的姿势几乎如出一辙,只不过叶问双手摆出的是出招的起手式,而他则双手都抱紧了雪之下的侧肋,险些要被她给砸翻过去。
毕竟,刚刚神楽正走在她的右边,而她突然朝左侧倒了下去,神楽能及时抱住她已经很不错了。
雪之下香软的头发盖了神楽一脸,她仿佛要烧起来的耳朵也紧贴着神楽的侧额,那一刻神楽“被迫”与雪之下耳鬓厮磨着,一边感受着她纤细单薄的后背一边深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弄得神楽心里很有些发痒。
——小学生起码还知道走在这破地方要小心点呢!你都来了多少次了不知道要步子放轻一点么?!四十四千克的体重好好利用一下啊!
神楽心里恶狠狠地还了几嘴,雪之下一动也不敢动,而且她根本没力气动,迷乱间她想要说点儿什么,但话到嘴边就只变成了呢喃似的轻吟,她感到神楽的双手正紧抱着她乳下的肋骨,手臂上缘甚至已经蹭到了文胸上,如此近距离对自己敏感部位的触碰让雪之下的乳头瞬间挺成了一块粉橡皮,而子宫里也像是有火在烧一样,那么热,又那么迫切地在蠕动着,性欲的火焰比经血要更红。
但这一切在下一秒急转直下,舒适与渴望尽数消失,变成了宛如数千根劈了叉的竹签在子宫里肆意乱刺一般,直把雪之下疼得紧缩了起来,宛如即将失温一般剧烈颤抖着。
“松…松开…放开…求你…”
雪之下口齿不清地说着,她的侧脸与神楽的脸紧贴在一起蹭着,只求这份疼痛能快点过去,哪怕早一秒也好。
这是她仅有的抵抗了,贫血让她实在是没一分力气。
“小心一点…我带你去医务室吧?”
神楽怀抱着雪之下颤颤巍巍地准备站直,雪之下在他怀里要咬紧了嘴唇隐隐挣扎了一下,但那挣扎的幅度真是还不如一只踹人的奶猫,然而事实是他在雪之下左耳边刚一说话热息就让雪之下现在比平时敏感了好几倍的耳朵直接麻了,再伴随着神楽抱起她扶正的肢体摩擦,腿与她膝弯和裙下大腿的隐隐擦碰,雪之下那怪异体质的进度条瞬间被“神楽能量”充满,甚至还溢出了一大截。
但由于生理期的关系,原本几乎不痛经的她在这时像是一次性补足了自初潮到现在六年来所有的疼痛,顺带还因为身体被刺激得无比敏感,四舍五入来了一番EX加倍。
再下一刻,神楽便听到了淅淅沥沥的水声,同时也闻到了一股莫名的血腥气。
“不会吧…乖乖…怎么回事?”
神楽身子猛地一怔,而雪之下此时也拼命迸发出了最后一丝力气——她抬手按上了神楽抱在她前肋上的手,由于贫血导致她现在实在是太过无力,明明她觉得自己已经拼尽全力了,可神楽却只觉得她是在“撒娇”。
这一刹那,雪之下只想换个星球生活。
好几秒后神楽才终于松开了雪之下让她自己靠墙站着,而此时头顶的灯光也“滋滋”再度恢复,他一眼就看到了雪之下白皙大腿内侧如赤色的小蛇一样蜿蜒流淌下来的血迹,血珠滴滴答答地从她裙底滴在地板上,那里的血迹已经有了一小滩,甚至还染上了他的鞋和裤子,在这阴暗的走廊里看上去红得发暗。
不过神楽这时候也顾不上深究到底是什么情况了,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卧槽!雪之下这么大经量是要死啊?!
当雪之下再度睁开双眼时,她看到了无比陌生的天花板。
面部的感觉有些发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惨遭撞击而摔破了脸,想到这里雪之下不免紧张了起来,但下一刻她又瞬间放松了,毕竟如果真的撞坏了脸,那以后的生活或许可能还会轻松一些。
但实际上面部微微发麻只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罢了。
嗅觉也有些发木,分辨不太清楚这房间里细致的气味,但有一股阳光玫瑰葡萄的香气却隐隐地在鼻尖萦绕着,雪之下按捺住脑内的阵痛回想了一下,顺着这个气味她想到了神楽。
最近几天只要他来侍奉部基本都能闻到这个味道,应该是家里的熏香都已经熏透了衣物和他自己,他本人反而很难察觉到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之下痛苦地抬起左手想要揉一揉太阳穴,可刚动了动左手就感到手背上有些重,还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正贴在上面。
眨了眨模糊的双眼,定睛一看才发现…
是输血管针头以及胶布等等静脉滴注的东西。
输液管里是略微偏暗红色的血液,头顶的输液袋空了差不多三分之一,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十分混乱。
“我这是…摔下楼梯了?哎…看来这伤势不算轻…不过,倒是没有太强烈的痛感,真是奇怪,嘶…那我应该在医院吧,医生和护士呢?妈妈和姐姐…没有来啊…不来也好,要不然又会给她们添麻烦。”
雪之下放下了不能用力的左手,试图用右手撑着自己起身。